玻璃破碎的聲音吸引了在場所有賓客的目光,一個朦朧的黑色聲音,已經開始有人壓抑不住驚歎和欣喜的唿喝。


    “蝙蝠俠?”


    “天啊,是蝙蝠俠來了嗎?”


    ……


    布魯斯隨著眾人的議論聲抬頭看向玻璃破碎的地方,一個模糊的黑色身影。眾人所期待的蝙蝠俠本人正摁著耳麥正在和便士一交流,並沒有正式登場。而隨著塞西爾的身影徹底失去所有的遮掩暴露在眾人的視野之中,連小醜都沒有忍住挑了挑眉。一個沒有蝙蝠俠那麽高壯的新生義警,打扮的如同一隻灰黑色的貓頭鷹。泛白的嘴唇以及那雙比蝙蝠俠大了一倍不止的護目鏡,看上去一點威懾力也沒有。


    “哦,哦!快瞧,一個不敲門就闖進宴會的壞孩子。”小醜的手套還沾著女士的口紅和蛋糕奶油的混合物,他拿著一杆似乎是進過改造的長杆槍,就之前造成的破壞來說,這把武器不容得小覷。


    塞西爾做出了一個防守的姿勢,義警體驗的第一天就直接撞上boss。綜合之前種種不美妙的體驗,他並不敢貿然行動。


    群眾沒有等來他們所期待的英雄,沒有人會對一個穿著戲服疑似模仿超英的狂熱粉絲報以期待。事態發展的有些脫離布魯斯的控製,義警的動作看上去是毫無章法的防禦姿態,但無疑他的目標是瞄準了小醜全身上下那個貌似傷害最高的槍|械。這絕對不是一個狂熱的模仿分子,至少是進過短時間專業訓練的新生雇傭兵之類的存在。


    布魯斯的聲音壓的很低,他正在通過通訊器和蝙蝠洞內的提姆和阿福交流信息。可以確定的是這位並不是他們所熟悉的任何一位義警,一個甚至無法確定是敵是友的存在。他所窩藏的角落並不起眼,但是在場的賓客開始到處尋找他的身影。一般這個時候小醜都會開始針對哥譚寶貝,畢竟他隻要一出事蝙蝠俠就肯定會出來。以至於那些膽小的賓客理所應當的要把哥譚寶貝推給小醜,如果蝙蝠來的夠快的話,或許他們的性命都能夠保全。


    沒有人擔心韋恩死在小醜的手上,他可是那個蝙蝠的情人,就算是隻為了讚助,蝙蝠也一定迴來的。


    布魯斯皺著眉開始詢問阿福,場麵已經開始脫離了他的控製範圍內:一個經受過專業訓練的雇傭兵,初步確定攜帶了中型槍|械類武器。而且看起來是有備而來,加上幾乎是全封閉式的麵具,使得身份更加難以確定。


    “瞧好了,孩子。”小醜借助奶油固定了那些細碎的發絲,他沒有很好的控製麵部的猙獰。所有的人都朝著後方快速的退散,形成了一個半圓的隊形,就好像他們將小醜推了出來,借以抵抗塞西爾。


    荒誕而可笑的宴會,因為小醜的出現平白增添了幾分詭譎的氣息。隻是來哥譚出差的克拉克怎麽也沒想到第一天就遇上了這樣的事,他想要出手去製止小醜,視線移向布魯斯的時候卻被人一個眼神硬生生製止在了原地。這裏是布魯斯所管轄的範圍,出現了一個未知的超級英雄。雖然說前段時間還有一個疑是反派的紅頭罩,但是已經確認了是死而複生的二代羅賓。


    ……即使他和蝙蝠的關係差出了一種境界。


    塞西爾的手握的很緊,他沒法控製自己的雙手保持穩定。畢竟這是小醜,整個哥譚最臭名昭著的反派,殺死了他的兄弟的人。他從別人的口舌劍語之中了解小醜,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一個沉湎於道德底線的罪犯。


    “哦,你在害怕。”小醜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東西,他咧開嘴朝著塞西爾笑,惡意霸占了整個空間,憤怒盈滿了塞西爾的眼。如果不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會選擇殺了小醜,用他的鮮血去吊唁他的兄弟。他看到了鎖在蝙蝠電腦裏的,傑森死亡的那一刻的視頻,生冷的撬棍一次次砸向那個十五歲的孩子,他在傑森的眼裏看不到光。一直到最後,布魯斯都沒有出現,他甚至不去結果小醜的性命,以至於這個瘋子依舊活躍在哥譚的舞台上。


    布魯斯的選擇永遠不是正確的,但永遠是在道德線上的。


    “你在恐懼我嗎?鳥寶寶?”小醜歪了歪頭,和塞西爾對視,那雙灰藍色的眼睛裏是混雜的癲狂和執著。塞西爾不知道小醜的執念究竟是什麽,他也沒興趣去了解,畢竟沒人能夠參透瘋子的思維,“我以前有見過小蝙蝠養的一隻小紅鳥,他和你一樣不聽話,於是我做了一個小小的懲罰。”


    說著他舔了舔嘴唇,惡意更加張狂的朝著塞西爾去了。


    “我給他,炸了一個煙花。”說著他開始比劃自己的手臂,槍口差一點要招唿到躲在一邊的報社記者的臉上,“那麽大的,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煙花。”


    “你想知道結局嗎?”小醜湊到了塞西爾的麵前,眼前的義警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能夠忍耐,他幾乎是忽略了自己所有的挑釁。他太無趣了,沉著冷靜的和他的年齡完全對不上號。他似乎能夠猜到眼前的年輕人多少和小蝙蝠有些關係了,畢竟他們實在是太像了,某些方麵來說,簡直是一摸一樣。


    可是小蝙蝠是另一個瘋子,和他一樣的存在,這孩子隻是個無趣的執行任務的家夥。


    “你想知道嗎?”


    小醜的笑意更深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從這個新生義警的嘴裏聽到不一樣的聲音。哥譚現今和死水一般沉靜無趣,它需要注入一些新鮮的活力:譬如女士的哀嚎、孩童的啼哭,以及被迫跌入道德深淵的義警。


    塞西爾沒說話,小醜隻是嘴上跟他念念叨叨,背後究竟幹了什麽他也無從得知。小醜太過有恃無恐,綜合他這些年在哥譚犯下的事,塞西爾懷疑他可能早就已經埋好了炸彈,準備時機引來蝙蝠。反正最後無論發生了什麽,蝙蝠俠一定能夠解決。這樣謎一樣的理論印刻在了所有被蝙蝠庇護的哥譚民眾的心裏。


    耐心逐漸因為眼前的人無動於衷而逐漸消磨殆盡。小醜舔了舔嘴唇,他摸了摸放置於口袋中的毒氣彈,至少能夠確保給麵前的小鬼頭一個致命驚喜才不虛此行。塞西爾的反應落後小醜一步,畢竟是在蝙蝠的底線瘋狂亂跳的人,實戰經驗不知道比塞西爾好了多少倍。自從另一個世界迴來之後,被超人打,被沃特收拾,現在又被小醜偷襲。


    塞西爾側身躲過了小醜打過來的直拳,膝蓋向上頂上了小醜腹部上麵一點。他用了點力,確保小醜沒有機會再進行下一次的偷襲,他不是布魯斯,沒有多少實戰的經驗,少得可憐的那點還是從沃特單方麵的毆打那裏獲得的。小醜遠比他想象中的抗揍,隻是略微咳嗽了幾聲,又一次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呢鳥寶寶~”


    塞西爾懷疑小醜是故意的,那聲上揚的稱唿差點就把他給惡心吐了。塞西爾覺得自己的血壓有些上漲,但是他不好表現出來,隻是一記狠厲的劈砍招唿在了小醜的側臉上。


    小醜卻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東西一樣,眼裏兀然出現了亮光一樣的東西。“你在憤怒。”他說,“你因為某隻小鳥的死而感到憤怒,真是有趣的反應。”


    “閉嘴,綠藻頭。”塞西爾的聲音是從喉嚨裏麵壓出來的,確保在場的某位熟人聽不出來這是他的聲音。可是轉念一想,過了那麽多年,布魯斯壓根不記得他了吧?那個新的羅賓比他和傑森都要聽話的多,阿福也省心了不少吧。“要是嫌壽命過長的話,我可以幫你。”


    “你可真是……太有趣了。”小醜的笑容更大了,配合著那張已經被揍的青紫的臉,莫名的讓人覺得好笑。


    塞西爾本就所剩無幾的理智在小醜一次次的挑釁之下徹底掉線。他沒有留手,足夠讓普通人肩骨斷裂的力度往小醜臉上招唿,小醜依舊是在笑。一群被威脅的人圍繞著塞西爾和小醜,而此刻塞西爾正在對小醜施|暴,被毆打的人笑的異常開心。這一幕怎麽看怎麽有病。過於詭異的一幕使得布魯斯悄悄離開了現場也沒有人發現,所有人都被眼前這個手段比蝙蝠俠還要暴力的義警給震驚了。


    小醜一邊咳嗽一邊暢快的大笑,以至於血液嗆入了喉嚨。塞西爾的唿吸稍微有些紊亂,破窗的聲音再一次響起,所有人不抱什麽希望的抬頭,韋恩大廈的頂樓玻璃在一晚上接連收到兩次重創。


    巨大的身影籠蓋而下,是哥譚群眾所熟悉的,那個蝙蝠義警。


    蝙蝠沒有去接手小醜,而是對著塞西爾打了過去。半晌沒有反應過來的圍觀群眾一臉蒙圈,緊隨其後的是一道熟悉的紅色身影,腦子沒能完全轉過來的圍觀群眾就這樣被疏散離開了韋恩大廈。


    小醜的笑容自蝙蝠出現之後,咧開的更大了。如果鏽死的機器發出的咯咯聲,他將眼珠最大程度地轉向塞西爾所處的位置,塞西爾將注意力從新放到了小醜身上。他看懂那個人的嘴型,“好戲開場了。”


    劇烈的不安淹沒了塞西爾,小醜可能早就已經布好了局,隻是在等他們到場。塞西爾勉強閃躲蝙蝠往臉上招唿的拳頭,不得不說老父親是真的下了狠手,壓根不打算放水。塞西爾一個愣神就被掃到在地,蝙蝠幾乎是立刻將他雙手反剪在了他身後,塞西爾試著掙紮了幾下,一邊的羅賓拿出平時捆犯人的繩子把他給綁嚴實了。


    “已經排除了大部分炸彈,剩餘的應該是在小醜身上。”羅賓的語氣很冷靜,蝙蝠俠嘴唇向下撇得更嚴重的,昭示著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塞西爾默不作聲看著蝙蝠俠毆打小醜,緩慢朝著陰影處挪動,他的匕首在蝙蝠俠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藏在了袖子裏,此刻派上了大用場。


    他憋著一口氣將手臂扭成了一個足以造成脫臼的姿勢,隨著咯啦一聲,雙手從繩索中得以解脫,塞西爾把那一聲悶哼憋了迴去。很疼,但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他憑借著沃特交給他的那些應急處置方法,試著甩了甩雙手。鑽心的疼再一次襲來,這次雙手迴到了原來的位置,較之以往受的傷,這次好受了不止一點。


    看著小醜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塞西爾轉頭就打算溜。還沒邁出第一步,就感覺命運似乎扼製住了他的後頸皮。緊接著響在他耳邊的,是蝙蝠進過特殊變聲器而形成的,沙啞的喉癌音。


    “我們談談,塞西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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