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成鷹冷哼一聲道:“我沒有那個本事。”


    陸超似沒有聽見謝成鷹的話,繼續道:“敝上已經廣集世上仙草奇葩,從千年參王、成型何首烏,到天山雪蓮、烏斯藏紅花,應有盡有。這些人間絕品,配合謝老的龍涎、麟角。再加上你參天地造化之功,想煉製不死金丹,還不容易!”


    謝成鷹冷笑道:“你當煉丹像搓個糖丸一樣簡單嗎?”謝成鷹說到這兒時,神色一動,厲聲道:“你敢套我的話兒!你究竟是誰的人?”


    陸超站起身道:“謝老,您沒必要知道我是誰。隻要迴答我,跟不跟我走就足夠了!”


    謝成鷹安坐不動,冷笑道:“想要金丹,找太上老君要去,他那兒多得是!我這兒,一顆沒有!”


    陸超逼近兩步陰笑道:“神仙難遇,還是由謝老煉製比較實際一些。謝老,您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謝成鷹冷哼一聲。輕蔑道:“你威脅我?憑你們幾個能奈我何?”


    若想與人動手,便沒有謙虛禮讓一說。


    謝成鷹心生殺機,哪裏還會和他們客套,說話之間,一掌正中陸超胸前。陸超倒退幾步,穩穩的站在廳中,而謝成鷹的一隻右手卻被燒得焦黑。


    謝成鷹凜然喝問道:“你身上有什麽?”潶し言し格醉心章節已上傳


    陸超冷笑道:“你該知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這句話吧?我等敢深入虎穴,必有所持!”


    陸超冷笑之間,與八名黑衣人同時扯去外袍,緊身衣上滿是用泥金書寫的經文。


    謝成鷹倒吸了一口涼氣,顫聲道:“密咒宗……”


    陸超笑道:“不錯!密咒宗的十二天煞已經將這裏包圍了!我勸你,為自己的家人多做些考慮吧。”


    謝成鷹怒喝道:“老夫倒要看看。密咒宗有多大本事!”


    謝成鷹怒喝之中,整個靜室被一股黑氣充塞,黑氣中兩隻鬼爪猛然抓下。兩名黑衣武士當即被掀去了天靈蓋。屍體“咕咚”一聲栽倒在地,腦漿的腥氣直衝?腔。危險之中,陸超等人取出寫有經文的頭巾,將頭臉包裹得嚴嚴實實。


    謝成鷹無從下手之間,幹脆飛身而起,打算撞破窗欞直飛屋外。沒想到,他剛一接觸到窗台,屋簷上就忽然落下一道滿是咒文的黑色帆布。謝成鷹的手指剛剛炸碎了玻璃,帆布上的咒文就跟著金光暴起,生生把他給擋了迴來。


    與咒文相撞在一處的謝成鷹,像是跟人互對了一掌,在空中連翻幾個跟頭,跌迴了原位,滿臉怒容的看向了陸超。


    他們雙方從翻臉到交手隻不過短短幾秒。陸超卻處處占據了先機,完全壓製住了不可一世的謝成鷹。陸超微笑道:“謝老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我知道你的莊園裏還有不少謝家高手,不過,我的密咒陣能擋住你,也能擋住你的手下,就算他們能衝進來,你也是我的囊中之物了。等我把你拿下,他們自然會給我讓條路出來。”


    從陸超出手開始,地雷和酒舞就想要動手幫忙了。但他們兩人身形剛動,就被我給攔了下來。直到謝成鷹被逼迴原位,他好像才想起了我們的存在。


    謝成鷹臉色陰沉的說道:“那邊幾位,你們是打算看戲麽?”


    陸超不等我開口就說道:“諸位朋友,俗話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勸你們還是不要亂動為妙。”


    謝成鷹看我坐在那兒,旁若無人的喝著茶水,不由得沉聲道:“那個喝茶的,你覺得姓陸的料理了我之後,會輕易放你們離去麽?就算為了自己,你也得有所表示吧?”


    酒舞和地雷也弄不明白我究竟想要幹什麽,不約而同的往我這邊看了過來。


    陸超也跟著冷笑道:“那位朋友,我今天來就是為了帶走謝成鷹。你們不過是為了求醫,這世上會治病的不止他一個。若你選擇袖手旁觀,本人保證可以給你介紹一個出類拔萃的名醫……”


    “說得好聽!”謝成鷹冷聲道:“先不論這世上誰的醫道能超過老夫。你現在,讓姓陸的把禁製打開,放你們離開試試!老夫不信,他能信守承諾!”


    陸超的臉色頓時陰了下來,他的幾個手下,也不動聲色的往我這邊靠了靠。謝成鷹剛才的那個問題,對陸超來說確實是個死穴。隻要我開口讓陸超打開禁製,接下來,我們之間動手的可能必定會超過半數,他們不得不先做防備。


    “茶水不錯,可惜是去年的雨前,有點兒跑味了……”我緩緩放下杯子道:“你們與其在那兒打嘴仗,還不如一塊兒坐下想想,咱們該怎麽出去。”


    謝成鷹和陸超同時變色道:“你什麽意思?”


    我指了指窗外:“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很不幸的是,我們全都成了黃雀眼裏的螳螂。”


    陸超厲聲道:“胡說八道!你是想騙我打開禁製吧?”


    我好整以暇的道:“我胡不胡說,你試試不就知道了。你所謂的十二天煞,現在不是隻有八個人在屋裏麽?你聯係剩下那四個試試。”


    陸超給身邊那人使了一個眼色,後者立刻把手湊到嘴邊嗚嗚的吹了起來,沒過一會兒,外麵就響起了同樣的聲音。陸超臉上的冷笑剛起,他身邊那人卻陡然驚叫道:“信號不對!外麵的兄弟死了,那是死人在吹哨!”


    陸超大驚失色之後,看向我的目光裏也透出了森森寒意:“你怎麽知道,外麵有人埋伏?”


    我搖頭道:“我要是早點兒看出端倪,我自己也不會坐在這兒了。”


    我迴頭看向謝成鷹道:“剛才你把那個女人扔進糞坑之後,有不少人衝過去撈她。當時我還覺得奇怪,被人扔進糞坑也不是什麽光榮的事兒,怎麽那麽多人在大唿小叫?”


    “我們坐進屋裏之後,還能聽見有人在外麵罵人,可是罵人的聲音好像不是從一個位置上傳過來的,他們罵人話,似乎也能接上……等到後來,你和陸超說話的時候,罵人聲一下就停了。他們怎麽會停得那麽整??”


    我話一說完,陸超他們也猛然醒悟了過來。剛才那些人在外麵罵罵咧咧,其實是在互相唿應著傳遞信號,後來信號忽然停止,就說明他們已經準備好動手了。


    事情到了這會兒,陸超還是不肯相信:“你發現不對,怎麽不衝出去?”


    “衝出去?”我冷眼看著對方道:“那時候,外麵的埋伏已經成型了,你也準備好動手了,我那時候衝出去,跟找死有區別麽?”


    “哼——”陸超明知道我說的有理,可他心裏那一腔怒火發不出去,就直接把矛頭對準了我:“我怎麽看你都像奸細!”


    “那你怎麽不把我拿下再說呢?”我哈哈一笑,地雷、酒舞、冷判官便同時拉開了架勢。


    忽然間,圍在大廳四周的咒文帆布上同時竄起了火苗。隻是烈火剛起,四麵帆布就被火焰焚燒一空,窗外除了一片灰燼,什麽都沒留下。


    我隻覺眼前一花,接著又是一暗,緊接著,一股突乎其來的壓力,跟著猛然襲向了我的心頭,那種感覺就好像麵對絕頂高手時的驚悚。


    等我再看窗外時,青天白日已經變成了無盡無際的黑暗,範圍近五裏的莊園似乎被封進了一個黑洞洞的空間。如果不是屋裏還有燈光,恢弘的莊園定然會變成伸手不見五指的墳墓。


    “蕭山夜輪迴,登門造訪!”眾人聽見一聲大喝,循聲望去,正看見一個身穿白衣,滿頭銀發的青年人,倒背著雙手,威風凜凜的站在門牆之上,目光俯視之間帶著一股傲視群雄的姿態。


    站在陸超身邊的一個人,斜眼看著牆上的夜輪迴冷笑道:“什麽玩意兒,自以為瀟灑,我看也不過是個耍點兒把戲,想要趁機揚名的東西。”


    “我去揪那混帳東西下來!”十二煞當中一人怒吼之中“一鶴衝天”,身如利箭,雙手如鉤,向夜輪迴抓去;身形及近夜輪迴一丈,招式隨之變換,由一爪直取中宮,幻化出八道爪影,逼向夜輪迴要害!


    夜輪迴一聲長嘯,飛躍而起,如狂鷹展翼飛出簷外,猛然急旋前翻,頭下腳上,如饑鷹搏兔倏然疾落,雙手如刀插進那人肩背,雙掌一分,“嚓”的一聲將那人撕成兩片,揚手將屍體分向拋開,順勢身形下落,腳尖觸地似蜻蜓點水,再次翻身向牆上落去。


    夜輪迴未落身形,便有無數暗器如暴雨橫飛,??打向他背心要害。這一迴,出手的卻不是陸超的手下,而是從附近迴廊上繞過來的謝家人馬。他們似乎沒看見謝成鷹被困在屋裏,把夜輪迴當成對手,直接向對方打出了暗器。


    夜輪迴倒懸半空卻如有神助,倒豎的身軀平直退後三尺,猛然翻身雙掌?發,掌心處火光暴射、雷鳴大作,轟然一聲巨響,將暗器原路打迴。廳廊慘叫未起,卻血濺窗欞。十幾具被暗器炸開了天靈蓋的屍體先後栽倒在地,腦漿橫流,被血浸透的玻璃隨勁氣飛散,緊貼在圍觀者的身上。


    夜輪迴飛躍、殺人、拋屍、還擊、迴落,一氣嗬成,絲毫不拖泥帶水。


    謝家立刻有人怒吼道:“並肩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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