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


    黃巾魂奴的所作所為的確像是海盜。不,應該說,他們就是一群常年縱橫海上的巨盜。但是,我實在想不出,術道上有哪支流派是靠海上劫掠吃飯的!


    華夏曆史上的綠林巨擘,大多數都是嘯聚山林;縱橫海上的。卻屈指可數。就算是明清後期的海上巨寇,也僅僅是在近海活動,沒有哪支海盜能在公海稱雄。這些黃巾魂奴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酒舞低聲道:“項開,我怎麽覺得這些魂奴不是出自現代的人手筆呢?”


    “的確不像!”


    第一個走上去往桌布上放錢的人扔下去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美鈔,可是黃巾魂奴卻連看都不看,就直接把人給殺了。直到有人把嵌有名貴寶石的首飾扔在桌布上,那些魂奴才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而且我還注意到,其中一個魂奴把一隻扔在桌布上的手表挑起來擺弄了好大一會兒,直到用亡命鉤從上麵削下來一層金末子,才算把手表給扔了迴去。那個魂奴顯然是沒見過手表。


    換成現在的海盜,在美元和首飾之間,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前者。拿了首飾,不但要跟銷貨的人分成,而且越是名貴的首飾也就越不好脫手;銷贓之後。說不定還會帶來麻煩。隻有古時候的海盜才更重視真金白銀。héiyāпgê最新章節已更新


    我三叔說亡命鉤在海上,可能僅僅是聽說過亡命鉤。並不知道亡命鉤的來曆,也沒見過真正的亡命鉤傳人。隻有那個藏在宇文苑體內。不知道活了多少年頭的老鬼,才是真正跟亡命鉤打過交道的人。但是,他被囚禁九人窟之後,對外界的變化無從知曉,也就不可能知道亡命鉤已經失傳,所以才告訴我,再找海鉤子。


    如果我沒有猜錯,當年亡命鉤的傳人並不多,甚至可能隻有那麽寥寥數人。他們在海上打家劫舍的本錢,應該就是這些黃巾魂奴。而且使用的手段,就跟我剛才的做法差不多,自己悄悄登上某條商船,趁人不備時布置一個引魂法陣,引導黃巾魂奴上船。


    我剛剛想明白黃巾魂奴為什麽會忽然出現在海上。眼前就忽然閃過一道血光——站在餐廳裏的魂奴忽然出手,一鉤削掉了一個人質的腦袋,飛濺的鮮血在攝像頭前一閃而過。電腦視頻裏立刻被覆上了一層血色。


    “糟糕!魂奴殺人了!”我剛驚唿出聲,上百支亡命鉤就已經在客廳當中唿嘯而起,交叉紛飛的掃向了驚慌失措的人群。視頻當中雖然聽不見人群的慘叫,卻能看見一道道血箭接連不斷的在鏡頭前飛濺而起,被血衝過的鏡頭上最後隻剩下一片刺眼的殷紅,客廳中的慘景一瞬間全都蓋在了血色之下。等到血汙慢慢變淡之後,黃巾魂奴已經提著血淋淋的亡命鉤,踏過屍體走向了門外。


    “鬼魂走門?”子苒詫異道:“鬼魂不都是能穿牆的麽?”


    “鬼魂沒有實體,但是他們手裏的鉤子卻是貨真價實的家夥!”我沉聲道:“這些黃巾魂奴很快就會分開去別的船艙搶劫殺人。我們幾個分開走,想辦法把他們全都幹掉!”


    地雷皺眉道:“你不靠他們逼陳馥遙出現了?”


    我指了指黃巾魂奴留在視頻上的血腳印:“看到地上那些腳印沒有?要是我沒弄錯,這些黃巾魂奴肯定是在吸收了血氣之後,會慢慢凝結成實體。一旦他們成形,說不定會鬧出什麽麻煩!”


    “而且……”我深吸了一口氣道:“一般的海盜隻求財不殺人,遇到富豪甚至會留下來討要贖金。他們這樣毫無顧忌的動手殺人,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當年操縱他們的人,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位置。這些黃巾魂奴搶劫殺人之後,要做的就是沉船。我們得在他們把人殺光之前,先拿下這些魂奴!”


    地雷再不說話了,戴上虎爪先一步跳出了門外。我和酒舞出門之後也分散開來,酒舞去了客房的左舷,我自己則直奔中間去了。


    皇後號的中心地帶是一座被高層建築圍繞的花園,花園周圍的出口更是四通八達,想要到達其他船艙,最好的辦法就是從花園出去。所以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趕到花園去堵截黃巾魂奴。


    我前腳剛剛踏進花園,眼前就忽然暴起了一片白色華光。我本能的用手遮了一下眼睛之後,卻看見正前方出現了一群穿著歐洲中世紀鎧甲的騎士。


    十多個身穿重甲、背戴披風的騎士,呈人字形正對著聚集到了花園中的黃巾魂奴大步而來時,兩翼的騎士紛紛拔出佩劍,衝向了對手。唯獨領頭的那人一手托著頭盔,在鉤光劍影之中從容不迫的向我走來,仿佛身邊的廝殺跟他毫無幹係,隻有我才是他認定的對手。


    他把我當成了對手?我皺眉之間,那人已經走到距我不足十米的位置上了。兩隻擺脫了對手糾纏的魂奴卻同時從他背後出手,揚鉤劈向了騎士肩頭。


    那人卻好像沒有察覺到危機已至,仍舊麵帶微笑的大步前行,直到亡命鉤即將落上他肩膀的刹那間,他披在身後的齊腰金發和亮白如雪的披風才飛揚而起。一支金色十字架也同時憑空出現在他背後,淩空斬落的亡命鉤劈中十字架時,從十字架上倒卷而起的金色火焰順著鉤身卷上了魂奴的手臂。僅僅刹那之間,兩隻兇威暴烈的魂奴就燒成了兩團金色的火球,幾乎不分先後的摔落在地。


    一團團細碎的火焰像是碎裂的玻璃滿地遊走之間,那個金發騎士在火光中停住了腳步:“聖騎士團,亞瑟,拜訪。”


    我又是一皺眉頭:光明教廷跟信仰死神的黑暗陣營一向水火不容,陳馥遙既然已經選擇了黑暗陣營中的欺神者聯盟,還能跟聖庭合作?


    這個念頭剛才我腦中閃過,亞瑟已經再度開口道:“異端,你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這個家夥把我當成魂奴的主人了?我手裏提著亡命鉤,又跟黃巾魂奴腳前腳後的出現在同一個地方,亞瑟不把我當成異端都是怪事!


    我剛想開口解釋,亞瑟已經戴上頭盔,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向我指了過來。我急忙說道:“等一下,我跟他們沒有關係!”


    亞瑟根本沒有聽我解釋的意思:“不論有沒有關係,你都是異端!”


    我跟亞瑟對話的片刻之間,他手下的騎士已經幹掉了一部分黃巾魂奴。


    “去你媽的!”我明白了!我早就聽人說過,在光明教庭的眼裏,神隻有一個,除了光明神之外,其餘的神靈都是邪靈。無論我是不是魂奴的主人,他們都會選擇先把我淨化了再說。既然這樣,我也沒有必要再跟他解釋什麽,幹脆揮動亡命鉤,側身一步從亞瑟身前橫飄幾米,轉動身形衝進了正在廝殺的人群當中。


    我不跟亞瑟正麵衝突的原因其實非常簡單,黃巾魂奴早晚會被他手下的騎士屠盡,一旦我跟他糾纏在一起,到了那時,我必定會陷入他們的包圍。與其被動挨打,還不如我先幫著魂奴殺人。亞瑟雖然也看懂了我的意圖,卻讓我先一步闖進了混戰的人群。


    “殺——”我和亞瑟不約而同的手持兵器殺入戰團,竭盡全力的斬殺對方人馬。鬥場人群裏不時看到烈焰中四下橫飛的殘肢斷臂,淋淋鮮血漫天飛濺,頭顱鎧甲滿地亂滾。


    雙方剛剛交手就將戰鬥推向了白熱化。雙方人馬踩踏著遍地屍體瘋狂衝擊,地上的死屍阻礙著人馬衝進的腳步,人頭斷肢在雙方腳下踢來滾去,戰靴下飛濺的血水一遍遍的衝刷著走型的鎧甲,但是誰也不肯後退半步。


    黃巾魂奴雖然悍不畏死,奈何對手強橫無比,雙方交手不久,優劣已經漸漸顯現。黃巾魂奴在以一對一、以命換命的自殺性攻擊中,一個個倒在了血泊裏。終於,在最後一個黃巾魂奴灰飛煙滅之後,我也被剩下的騎士圍在了當中。


    亞瑟饒有興趣的看著我道:“你認輸吧,我接受你的投降!”


    “哈哈哈哈……”我橫鉤狂嘯道:“那得看你的本事!殺——”


    我再次殺入戰團,身如鬼魅,八方遊走,招招奪命,轉眼間連殺七人。


    “攔住他!攔住他!”亞瑟氣急敗壞的追在我身後,大聲命令:“三個人一起上,攔住他!”


    亞瑟的實力雖然跟我不相上下,卻在我飄忽不定的身法下劍劍落空。眼看我遊走在劍鋒前幾尺距離之外連殺自己三名手下,亞瑟氣得雙眼充血,卻又無可奈何。


    “哈哈哈哈……”我又從身後抓出了一把亡命鉤,雙手各持一鉤,衝入人群之中。兩把亡命鉤憑空揮出一雙鉤翼,如同大鵬展翅,從光明騎士頭頂掃過,十幾人被我鉤鋒衝出的真氣炸得血肉橫飛,我卻在亂屍當中撤鉤迴旋,八顆人頭順著我的長鉤飛上半空。


    我在血雨裏棄鉤倒退時身形一矮,雙臂平伸轟向攔截過來的劍士前胸,轟然一聲爆響當中,最後兩個騎士也被我用重拳給炸成了碎肉。


    “混蛋——”亞瑟聲嘶力竭的怒吼之間,周身殺氣狂漲!


    我在漫天飛舞的肉塊當中背手而立,斜眼睨視亞瑟道:“現在隻剩你和我了,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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