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馥遙次次都算在我前麵,而且每一次都把握得極為精準。筆趣閣按理說,天數上推算不可能達到這種程度,她究竟是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神通,還是我們當中出了內奸?


    如果真有內奸,又會是誰?


    地雷。酒舞,酒髏絕不可能!


    子苒可能性也不大。至少,我們在星海大學交鋒的時候。子苒並沒有出現,也不可能未卜先知。


    李子湘、杜渺,他們兩個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畢竟六處的內奸不止出現過一次。


    李賢?我覺得陳馥遙騙過死神一次之後。李賢的存在也就失去了意義,不僅沒帶他上船,而且也沒繼續安排人手保護李賢,現在仔細想想,李賢究竟是棋子,還是被害者又顯得有些撲朔迷離。


    內奸,究竟會是誰呢?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穿著大副製服的白人推門走了進來,操著一口流利的漢語道:“親愛的項開先生,由於你涉嫌謀殺了一位紳士,所以我們必須限製你的自由。直到遊輪迴到英國,由我國警方把你帶走為止!”


    “涉嫌謀殺?”我冷聲道:“你是警察麽?憑什麽限製我的自由?另外,我是華夏的公民,就算我殺了人,也該由華夏警方處理。你們沒有這個權利。”


    “不不不……”大副晃著一根手指道:“我們不相信華夏的警方。所以這起謀殺案必須由我國警方處理。至於,憑什麽認定你涉嫌謀殺,嗬嗬……”


    大副冷笑道:“我們有目擊證人可以證實,你因為爭風吃醋而動手殺人。”


    “誰是目擊證人?陳馥遙?”我怒道:“你相信她的一麵之詞?”


    大副理所當然的說道:“比起一位具有二分之一高貴血統的貴族女士,我不願意相信你這個黃種人暴發戶。”


    “找死!”我忽然暴起之間,一掌往對方臉上拍了過去。大副雖然早就料到我會惱羞成怒,但是沒想到我的速度會超出他的想象,手還沒抬起來,就被我狠狠抽了一個耳光,連人帶凳子一塊兒飛了出去。嗎在吐才。


    大副還沒爬起來,我就一腳踩了上去。我的腳心隻是微微一沉。大副的臉就徹底紅成了豬肝。隻要他不是傻子就能感覺出來,我隻要稍微用點勁兒,就能踩碎他的肋骨。


    我伸出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臉:“你既然知道暴發戶這個詞,就該知道暴發戶都要麵子,而且從來不介意動手打人!”


    大副現在除了點頭。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伸手從兜裏掏出一顆藥丸:“你聽說過蠱毒沒有?這個就是能控製人生死的蠱毒……”


    我的話還沒說完,大副忽然噴出一口黑血,兩隻眼睛全從眼眶裏突了出來,整個胸口像是紙糊的一樣,順著我的腳掌塌了下去。沒等我反應過來,大副就徹底斷氣了。


    我伸手在他屍體上一摸,他胸口上的骨頭不知道為什麽會變得像是加熱過的橡皮泥,輕輕一碰就會忽然變形,但是很快就又開始慢慢變硬。


    化骨砂?大副在進來之前肯定被人下了化骨砂!


    陳馥遙了解大副的性格,也了解我的性格,遇上這麽一個傲慢的家夥,我肯定會忍不住動手打人,隻要我碰了他,大副就必死無疑。


    屋裏隻有我們兩個人,無論我怎麽解釋,都會被船上的人當成兇手,但是船上不會出現一個福爾摩斯,我必然會百口莫辯,船長肯定會改變主意把我扔給當地警方,我就算想跟著他們出海都不行了。


    這些念頭在我腦袋裏閃過之後,門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至少有十多個保安堵在了門口。看來,想要出去就非得跟他們大打出手不可了。


    我正準備破門而出的時候,忽然聽見頭上響了一聲,等我抬頭一看,棚頂上的通風口不知道怎麽被摘了下來,地雷從裏麵伸出一隻手來:“快上來!別告訴我,你不會縮骨!”


    那個通風口的大小絕對沒法讓一個成年人通過,但是對於練過縮骨功的人卻完全沒有問題,縮骨功又是地先生一脈必修的功夫。


    我也來不及多考慮什麽,蹦起來抓住地雷的手,借力把自己吊上半空之後,連忙運起縮骨功,鑽進了通風口。我的縮骨功不像地雷那麽嫻熟,勉強鑽進去就被卡在了通道裏麵。


    地雷從後麵使勁推了我兩下,把我從通風口挪開之後,就把蓋子裝了迴去。他剛把通風口裝好,那群保安就破門而入,一群人大唿小叫的在屋裏折騰了半個小多少時,才陸陸續續離開了房間。


    地雷這才小聲道:“往前爬,快點,我就是從那邊過來的!”


    我順著通道慢慢爬了十多分鍾,才灰頭土臉的跳了出來,酒舞和子苒正在下麵等我。


    我落地之後第一句話就是:“暫時不要跟我聯係,我得想辦法躲上一段時間。”


    “怎麽迴事兒?”子苒急聲道:“我算到的結果是有驚無險,你怎麽還要躲?”


    我飛快的把事情說了一遍:“現在船上的保安到處抓我。”


    酒舞皺眉道:“我怎麽覺得,大副被殺,不是陳馥遙的本意呢?陳馥遙現在急於脫身,按理說,讓船趕緊離開我國海域進入公海迴歐洲,才是對她最有利的做法,一旦船隻停留在我們的海域,她就有可能被扣押協助調查。她會往我們槍口上撞麽?”


    地雷開口道:“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陳馥遙是按常理出牌的人麽?不管怎麽說,現在項開不能露麵,先躲一陣子。再說……”


    我微微一皺眉頭:“我先躲起來,在我沒有給你們信號之前,你們誰也不要行動,就在船艙裏呆著。別讓對方各個擊破!”


    我說完就又爬上了通風口,可還沒等我爬出多遠,就聽見通道前後同時響起一陣鱗片劃過鐵皮的聲響。我抬頭時忽然看見一條手臂粗的眼鏡蛇,順著通道往我這邊爬了過來。


    上船之前,我為了順利通過安檢,把亡命鉤放在了行李箱裏,現在身上除了拘魂索沒有任何武器,而且在狹小的通道裏,根本無法轉身。


    我眼看著眼鏡蛇在距離我僅有半尺的位置上陡然露出兩顆倒鉤形的獠牙直奔著我臉上咬過來時,我隻能抽出手來往蛇脖子上掐了過去。


    可通道實在有些施展不開,我那一下沒能掐到毒蛇七寸,毒蛇猛一低頭咬了我的手腕。毒牙像是兩把鋼針順著刺進了我的經脈,我隻覺得手腕一麻,不由自主的鬆開了雙手。


    暴怒的毒蛇順著我虎口的方向,緊緊纏著我的手臂,竄上了我的肩頭,直奔我頸部動脈咬了過來。腥風乍起之間,我本能的一側腦袋,讓開了動脈要害,毒蛇卻一下咬住了我的脖根。


    我雙手抓著蛇尾猛地往外一扯,生生把毒蛇給拽了下來,眼鏡蛇的兩顆毒牙卻斷在了我的肉裏。我一手抓住毒蛇,一手使勁在通道內壁上劃了兩下,飛快滑到通風口的位置,一掌震碎了通風口,從棚頂上落了下去。


    沒等我身子完全落地,又一條眼鏡蛇跟著我從通風口上落了下來,幾尺長的蛇身在空中扭動了兩下之後,淩空轉頭狠狠的咬在了我脖子上。


    “死——”我狂怒之下,伸手把那條蛇給抓了下來,一手掐住蛇頭,一手握著蛇尾,兩手猛一用力,活活把兩條毒蛇給拽成了四截,抬手扔到了走廊上。


    血淋淋的半截蛇身摔在牆上之後,猛地扭動了兩下,再一次往我這邊遊了過來。我剛想抬腿去踩,眼前忽然一陣模糊,天旋地轉的倒在了地上。我昏過去之前,模模糊糊的看見幾個保安往我這邊跑了過來……


    不久之後,我忽然感到四周的溫度開始陡然下降,整個人就像是躺在冰塊上一樣,不僅到處都冷得刺骨,手腳也完全失去了知覺,就像有人把我的四肢全給砍了下來,我根本就感覺不到自己手腳的存在。唯一能夠感覺到的隻有一點溫熱的液體在順著我的鼻孔和嘴角緩緩流動。


    我睜開眼睛之後最先看到的就是牆上的白熾燈,再往邊上看,到處都是冷凍的鮮魚和肉卷。估計是那些保安看見我身邊的毒蛇之後,以為我被蛇咬死了,才把我給扔進了船上的冷庫吧。


    我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卻發現自己早就失去了行動的能力,甚至連體內的真氣都提不起來。再這樣下去,就算凍都能把我活活凍死,更不用說我體內殘存的蛇毒了。


    我們項家人明明不怕毒,可是這迴我怎麽會差點被一條蛇活活咬死呢?又是什麽力量讓我暫時存活了下來?


    我連動了幾下之後,卻感到自己左腿附著黃龍之尾的位置上,好像有一股溫熱的氣息在順著我腿上的血管慢慢遊動。是黃龍之尾救了我?


    從我身上被附上黃龍之尾開始,我就在不停的研究黃龍的秘密。按我三叔的說法,項家人附上黃龍之後,實力應該會忽然增強,可我一直都沒發覺自己的實力出現過什麽變化,等接手了李賢的案子之後,也就沒有時間再去研究黃龍之尾了。


    可是,黃龍之尾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救了我一命。而且,我也感覺到,它正在跟我進行第二次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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