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有十二個姑娘, 和青嵐姐妹年齡相仿的,有三人,論排行, 排在七、八、九。前六個姑娘已經出嫁, 大姑娘的女兒都比青嵐大一歲。後三位姑娘年歲還小, 最大的七歲,最小的才四歲。


    謝家姑娘和明青鬆兄妹幾個是嫡親的姑表兄妹,和青嵐幾個, 從關係上論, 也算是表兄妹, 這是從謝老夫人那兒論的。


    萬頃碧浪紅蓮中,謝家姐妹相攜著款款而來, 竟將這周圍景色都比下去了。


    青嵐又看呆了眼, 四姑娘已經足夠美麗,謝家姑娘仍勝三分。


    謝家出美人啊


    送謝家姐妹出來遊湖的是謝家十郎,年齡和明青鬆相仿, 為人頗沉穩。


    怨不得老侯爺常常羨慕謝家, 是該羨慕的, 謝家這一代有差不多二十個小公子, 十二個姑娘, 站出來一溜, 男的俊朗女的柔美,個頂個的好看,可不稀罕人麽。


    這盛京風水好, 盡出美人。除過謝家三個姑娘,又隔了一會兒才到的兩個陳家姑娘也是極美。


    一行八個姑娘站在一處,青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再看看自己,然後使勁兒往圈兒裏擠。


    被美人兒環繞可是許多人夢寐以求又求不可得的事情,她且先嚐嚐這滋味。哎呀,陳家四姑娘這手長的好,這嘴兒長的也好,指如削蔥根,口如含珠丹,纖纖巧巧,精妙無雙啊。摸摸,再摸摸


    謝家十郎笑得直打跌,扯著表兄的衣袖說“五表妹實乃妙人也。”


    陳家三郎也拍著扇子笑。


    三姑娘忍著頭上跳動的青筋,生是把青嵐扯過來,再摸下去,陳家姑娘臉上的笑該繃不住了。


    青嵐聽話的放開了陳家姑娘的手,轉身撈住了謝家八姑娘的手三姑娘頭上的青筋跳了跳,再跳了跳,臉上的笑容也差點繃不住。


    這登徒子習性到底是從哪兒學來的


    吉祥低著頭恭謹的站在一群丫頭堆裏,心道,龍生龍,鳳生鳳,生了耗兒學打洞,等姑娘們見識過老姨奶奶如何侍奉老夫人後,就知道我家姑娘這習性是打哪兒來的了。


    家學淵源。


    蓮湖的麵積真不算小,一眼望不到頭,湖上有專門攬客遊湖的船娘,小船瘦而長,一次隻能乘兩人,可剩船穿梭在這層層疊疊的蓮池花海裏。


    或折花,或摘葉,或摘蓮蓬,皆可。


    要下水,四姑娘立刻撇了謝家姑娘,緊緊的抓著青嵐的衣袖。若要坐船下水,她隻跟五妹在一起。


    好在八個姑娘也好分組,性情相投的坐在一起就行,丫頭們也兩兩一乘,跟在後麵,再後麵就是幾個爺們兒長隨。


    青嵐跳上了小船,伸出手讓四姑娘扶著,她才戰戰兢兢的上了小船,一上船,立刻抱著青嵐不敢動彈。她這是上次落水的陰影還沒散去。


    三姑娘和陳家四姑娘打頭,一坐穩,船娘將長蒿一撐,小船就悠悠蕩了出去,一頭紮進密密麻麻的荷葉叢裏。


    一艘接一艘,小船接二連三的躍進蓮湖中,船道不算窄,可兩船並行,船娘隻用一根竹蒿輕輕一撐,小船就劃破水麵,悠悠的前行一截。


    船兩側的荷花荷葉都被人折過,留下很多光禿禿的枝節。青嵐也摘了兩頂顆葉,一頂扣在四姑娘頭上,一頂扣在自己頭上。這景雖好,水氣也涼,可這頭頂的日頭也是真烈,烤的人睜不開眼。


    湖水幽綠,上有綠萍,小船劃過濺起些許水花,濺到人的臉上,真的不太好聞,有水腥味,也有汙泥味。可水麵上的荷葉荷花味,卻能將一切泥汙之濁味一清而空。


    和四姑娘坐在一起的不方便之處就是,不能站起來,不僅不能站起來,還得聽四姑娘神叨叨,絞盡腦汁的想做詩。


    “做詩有什麽意思這當頭,應該聽采蓮女唱采蓮曲。船娘,你可會唱”


    船娘又撐一下竹蒿,含笑迴答“奴不會唱,奴的嗓音不好,唱曲兒總跑偏,後來奴就不學唱曲兒了。”


    青嵐喟歎“可惜此時此景了。江南可采蓮,蓮葉何田田,魚戲蓮葉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別人聽聞隻覺這曲兒清新可愛且朗朗上口,隻有明家大爺覺得腳下不穩,一個踉蹌,差點兒一跟頭栽進水裏,臉上燒的利害。


    謝家十郎和陳家三郎伏在船上,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明家小五,果真是極妙的妙人。


    離明家船隊相隔十來米的另一隻小船上,一個用荷葉遮麵的青衣郎君,聽到歌聲,也是猛的頓了一下,然後荷葉底下流出幾聲輕笑,金玉相交,聲色偏涼,偏又多了幾分旖旎多情。


    原來,他那未婚妻竟是這般有趣兒的小兒人呀魚戲蓮葉間,嗬嗬,妙極妙極


    往湖裏遊了一圈,別的收獲沒有,隻手上的兩棵蓮蓬。上了岸,謝八姑娘提著裙角跳到青嵐身邊問“五妹妹,你才將唱的是什麽曲兒,極是可愛,你一唱完,我眼前就出現了幾隻活潑潑的魚兒在荷間嬉戲,妹妹可否教我唱一唱”


    謝家十郎猛的爆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陳家三郎本來想笑一番,但是看到自家五妹也提著裙角往青嵐處走,臉上的笑立刻隱了去。


    明青鬆立刻上前說“時候不早了,天氣也熱,那邊有家食廬,咱們過去略坐一坐,吃點兒茶水點心。”


    三姑娘也是窘著臉,好在這天太熱,她那張芙蓉麵沒讓人覺出什麽。她急著上前幾步,來到青嵐身邊,對四姑娘說“四妹先請姐妹們進食廬歇歇,我和五妹說兩句話。”


    四姑娘有點兒好奇,但三姑娘一個眼風過來,她就慫慫的招唿客人去了。


    青嵐問三姑娘“找我說什麽事”


    三姑娘咬了咬銀牙,羞窘的說“日後不可再唱此等小曲。”


    青嵐低聲詢問“原來貴女們不能在外麵唱曲啊”


    三姑娘跺腳“不是,正經的曲子能唱,這種曲子不能唱。”


    青嵐一下子糊塗了,什麽叫正經曲子能唱這種曲子不能唱采蓮曲怎麽就不是正經曲子了


    三姑娘見她著實不懂,不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也是她糊塗了,五妹都沒嫁過人,知道什麽呀最後隻小聲的說“魚戲蓮葉間,此乃夫妻閨房謔語。”


    青嵐一聽,心裏頓時被雷劈過一般,她還是頭一迴聽說,采蓮曲是夫妻閨房戲語。


    這個世界的人,真真是太含蓄了。


    魚戲蓮葉間就是不可言說之樂趣了那豆蔻開花三月三,聽了以後是不是得流鼻血


    等三姑娘匆匆追著前麵的人去了,留下青嵐一個人品味了一會兒,這會兒旁邊沒別人,隻有吉祥和福臨,青嵐望了望四野,突然覺得有點兒樂嗬。


    “豆蔻開花三月三,一隻蟲兒往裏鑽”


    青嵐小聲哼唱著往前走,蓮湖裏被層層疊疊的荷葉掩的嚴嚴實實的青衣郎,氣息頓時一亂,扯斷了一片荷葉


    食廬真的就隻是一個簡易的草廬,之所以客緣不少,是因為裏麵的吃食挺應景,食物名兒也起的雅致。


    頭上包著一方素中的婦人,衣衫幹淨整潔,手指纖長,卻白皙幹淨,不留丹蔻,指甲剪的短短,指尖圓潤。青嵐進來時,她正半跪在榻上煮茶,茶壺裏隻有兩張荷葉幾顆蓮子,還往裏加了幾塊褐色的蔗糖。


    這不算平常意義上的茶,隻能叫飲。


    米粿子是糯米做的,把糯米蒸熟,捏成藕節的模樣,晾涼,切片,澆一勺糖水後端上來。


    荷葉用鹽揉過,洗出澀味後,拌上米粉蒸熟,淋了些香油拌勻後端上來。


    這要是以前,明家人可能也會覺得這廚娘心思巧,做法新穎,或有興趣一嚐。


    現在,被青嵐管理的小廚房衝擊了這麽長時間後,明家一眾主仆都覺得這店裏的吃食著實粗糙的可以,味道也差強人意,遠不如昨晚的那道清荷玉露。


    明青鬆隻嚐了一口就放了筷子,對青嵐說“五妹,今日合該帶多壽丫頭出來才是。”


    青嵐用吉祥遞上來的濕帕子擦了擦手,坐在榻上,吃了一口米粿子,口感不錯,就是糖水沒熬好。粉蒸荷花口感也不錯,調味略淡了些。荷葉飲甜中微澀,入口留香,倒是不錯。


    一連吃了幾口,才對廚娘說“嫂子何不將糯米填進藕孔中煮熟後切成片,淋糖水不如淋梅子醬。粉蒸荷葉需拌些青蒿葉和青蒜苗才好。荷葉飲中加少許薏仁和炒熟的紅小豆,夏日飲來最嘉。”


    廚娘又是驚又是喜,看了看青嵐,又看了看明青鬆。明青鬆隻能深唿吸一口氣說“無妨,姑娘既然說了讓你做,你就能做。”


    廚娘激動的梆梆梆給青嵐磕了三個頭,然後一挽袖子說“奴另有一拿手魚燴,平常不做,貴人們略等一等,即刻就好。”


    謝十郎笑說“如此甚好,若沒有五表妹慷慨以贈,我等還嚐不著魚姬的拿手一絕呢。打壺好酒來,有魚燴怎可無酒呢。”


    魚姬大大方方的笑著下去了,謝十郎的長隨出了草廬往酒市去了。


    等魚燴上來後,青嵐才知道這魚燴為什麽被人稱為一絕,河豚魚啊,即鮮且毒,若要食之無毒,需去淨內髒血水才行。


    魚姬說“奴已將魚置寒井中浸了兩日。”那意思是,毒已去盡,可以放心的食用。


    河豚魚片涼似冰又鮮韌無比,這倒沒什麽特別之處,特別的是蘸料,醬汁醋汁酒汁混在一起,調的倒是真不錯,唯少了一點芥末味道。


    這個青嵐沒打算說,這樣已經很好了,芥末的副作用甚大,若是遇到一愛吃魚燴的饕餮得了味,許是會給魚姬釀成一樁禍事。


    歇也歇了,美食也嚐了,日已過午,能迴家了。


    來時乘船,去時亦乘船,不過途經北仁義坊時,便轉了馬車,幾個公子騎馬帶著妹妹轉街坊。


    別看北坊三教九流之眾甚多,居住民的地位也低,但街上商鋪卻是盛京最繁華之處。大慶地域各地的東西都在此處能找到,甚至還有戎原的特產。


    若上街,必要到北麵兩坊的,其餘六坊的商業街上皆中規中矩的很,皆不如這裏來的有趣。


    酒鋪門口有位坦露著半截的女子搖曳生姿的拉客,笑聲如銀鈴,卻有三分豪情在骨。姑娘們羞澀的低下頭不去看她,卻又忍不住將目光往那一抹霜色雪白上飄。


    青嵐隔著馬上的簾子朝她叫“姐姐,可否為我打二斤玉露清”


    那沽酒女子原以為買酒的是一個多情的小郎,噙著一抹嬌豔的笑,打好酒,遞過酒才發現這聲音的主人竟不是什麽多情的小郎,而是一隻胖丫頭。那女子略愣了一下,笑的愈是利害,以至於胸前的雪色也跟著顫了兩顫。青嵐隨手解了一個香袋遞給那女子,亦是笑著說“可能抵酒價”


    女子把香袋係在細細的腰肢上,然後才抬頭笑著迴答“可抵。我這兒還有半斤紅顏醉,姑娘可要否”


    青嵐也笑“我卻是沒有第二個香袋可抵了。”


    女子笑的愈是嬌豔“姑娘這一個香袋就可全抵了。”後便朝店裏喊“胡二,將姑奶奶那半斤紅顏醉取來。”


    過了半刻後,一個小二才頂著一頭穀草雜灰的捧了一個小泥壇出來,萬分珍惜的遞給酒娘,酒娘用袖子把壇上的泥塵擦掉後,遞給了青嵐。青嵐把酒一接,她轉身就走了。


    明青鬆一巴掌糊在自己臉上,盛京裏千金不可得一杯的紅顏醉就被他五妹用一隻香袋換迴來了,一換還是半斤。


    什麽時候叱吒北坊的酒娘子這麽好說話了


    謝十郎和陳三郎齊齊抱拳“今日,要叨擾明侯府了。”


    明青鬆“”嗬嗬。


    三姑娘已經淩亂了,在青嵐和酒娘子時,她就已經捂著頭倒向四姑娘,大伯以前到底帶五妹去過哪兒等酒娘子送來了紅顏醉,偏青嵐還對這酒無知無覺的接過來時,她已經無力說話了。


    五妹,這隻胖團子,不可以平常人論之。


    再往前走,是一家北貨店,即有海貨也有皮貨,隻是在夏日,海貨的味道著實薰人,很多人走過店門口,都是捂著鼻子匆匆而過。掌櫃百無聊賴的倚在牆下的陰涼處憨睡,店門大開,卻無一人問津。


    青嵐剛要往外喊,三姑娘手疾腳快的把捂住青嵐“姑奶奶,別鬧了,快迴家吧,咱們已經夠打眼了。”


    青嵐隻能做罷,本來想買些鮑魚幹貝瑤柱什麽的,好久沒吃海鮮了,怪想的。


    得了紅顏醉,明青鬆也不敢隨便逛了,從前街拐過來後,直接往東坊奔。北坊裏浪蕩子多,萬一有人為了那一壇紅顏醉挺而走險就麻煩了。


    一直迴了侯府,明青鬆才懈下心神,將馬韁一甩,和謝十郎陳三郎二人齊齊倚在壁上相視而笑。


    隻這一迴,明青鬆便決定,日後五妹再要出府,說什麽他都不願跟著了,這一天,他這心就提了又吊,吊了又提,沒正常的在胸膛裏待過。


    謝家姑娘和陳家姑娘要在府裏住幾日,進府後是要拜見老夫人的。


    吉祥和福臨各自捧著一小壇酒跟著進了疏風院,三姑娘幾次想說要她小心些,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說了,就給謝家陳家兩家姑娘一種小家子氣。隻能暗自勉力自己,不動如風,不動如風。


    謝老夫人又在調香,一進院子青嵐就聞見一股幽幽的冷梅香,加了水沉香,所以梅香不致於太輕浮飄緲,卻是很適合這炎炎夏日。


    幾個如花枝嬌豔的姑娘齊齊行禮,是一件很飽眼福的事,老夫人便是,她笑著抬手讓姑娘們起來,又特意看了青嵐兩眼。


    青嵐也知道她這一眼的意思,一群瘦伶伶嬌花裏硬生生紮進一支肥嘟嘟的多肉,要多凸兀有多凸兀,她沒遮眼已經算是給青嵐留麵子了。


    大家都坐了,清碧一眾丫頭給幾個姑娘搬來了兩套茶具及一壺熱水,三姑娘和四姑娘一人接了一套茶具和那家姑娘相對而坐,準備搗茶待客。


    青嵐是不耐煩喝茶葉沫子的,喝了也會被老夫人笑她牛飲,便讓清玦給她衝一碗薄荷飲。


    老夫人淡然慣了,三姑娘四姑娘已在招待客人,她便坐下繼續搓香丸。


    青嵐挨過去,扣了一點兒香泥放在鼻間聞了聞,便問老夫人“您知道紅顏醉是什麽麽”


    老夫人仍在淡定的揉著香丸,聽青嵐問她,便輕笑了一下,迴答說“酒,好酒,我不知這酒如何釀製,居說極難得,一壇酒從封壇到揭壇,五斤酒隻剩得半斤,酒稠如密,色濃如脂,其香聞之可醉,醉後臉色坨紅鮮豔如花,便名醉紅顏。你問這個做什麽”


    哦,原來是酒膏呀青嵐招了招手,吉祥便將小壇遞過來,青嵐接過來,扯了泥封後,往老夫人眼前一晃。


    “您聞聞,看能不能醉倒。”


    泥封下麵還有一層臘封,酒味尚未全然溢出來,隻聞了這麽一絲酒氣兒,老夫人卻失了淡定,手裏的香丸揉成了一條香泥。


    “哪來的”


    “換來的”


    “拿什麽換的”


    “一隻香袋。”


    老夫人看向那幾個姑娘,幾個姑娘都一臉難言的點了點頭,雖然這事太荒唐,卻是實事,這酒確是青嵐用一隻香袋換迴來的。


    老夫人驀然笑了起來,等笑夠了,才說“你們祖父曾想用千金買二兩紅顏醉做為我家聘禮,千金而不得一杯,這事原是你祖父的留下的典故。”


    匆匆進門的老侯爺聽到這話,立刻翹著胡子說“胡說,當時是沒酒,不是買不到,我都解釋五十年了,誰知這話越解釋越離譜。什麽千金不得一杯,有才能買來,沒有怎麽買”


    老夫人仍是笑,隨你怎麽說,反正拿一千兩金子沒買到酒就是事實。


    老侯爺不理會自家夫人的笑嘲,他的心思全放在那一個酒壇上。青嵐故意晃了晃,老侯爺的手腳都緊張的不行,像是隨時都想撲過來搶救的姿勢。


    逗這老爺子還挺好玩兒的,青嵐隨手一扔,酒壇就落在他懷裏,立刻把他嚇了一哆嗦。然後一指寶貝的摟著壇子,一手指著青嵐,偏又說不出來話,最後嘿呀一聲,抱著酒壇奪門而出。


    屋裏人笑倒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到了我現在這個年齡,最怕的就是過年。上有老下有小,老的呢,已經老的幹不了活兒,偏又住在農村拗死了不往城裏搬,每年必須迴去過年並且操弄一切事務。小的天天得盯著做寒假作業,現在的老師真是瘋了,一個假期的作業多的讓人害怕,還要天天家長天天簽字打卡往群裏發。每天的事情多的讓人頭疼,連寫文的時間都沒有,估計再過兩天,就得三千三千的發文了,好歹挨過這個月,年後應該能正常更文了。


    感謝在20200107 10:34:3520200109 09:11:2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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