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從沒想過,這世間的惡意對她如此明顯。


    明明都是人族,怎麽要說那麽多種語言?


    英語什麽的,太折磨人了。


    和英語家教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家教趙女士無奈的拜下陣來。沒辦法,她這裏嘰哩咕嚕一陣子,青嵐是一句都沒聽懂。


    青嵐也不是故意的,她又不是真的失憶,她是真的沒學過。


    趙女士隻能從最初的字母和音標開始教。


    好在青嵐神識夠強,恰好能做到過目不忘一學就會,趙女士便把這事歸功於青嵐的潛意識,隻說她潛意識裏不曾忘了學過的東西。


    真是好借口,她既這樣想,青嵐便隨了她,反正這裏的人總會為她的不合理找到合理的原因,這樣就省了她不少口舌。


    英語的教程漸入正常後,青嵐遇到了一門她特別感興趣的學科,化學。也遇到了一門讓想她抓禿頭的學科,數學。


    縱是她精神力足夠強大,學數學的時候,仍然遇到不少阻礙。


    初時挺簡單,不用費神就能學會,越學越難,越學越難,青嵐甚至覺的,和數學相比,英語幾乎可以說是超簡單的了。


    青嵐抱著一摞《五三》在攻堅,小小剛剛看了幾眼就立刻假裝沒看見,作為一個偏科偏到天怒人怨的學渣,《五三》這種東西,便是從前怎麽都忘不掉的黑曆史。


    湯老太手術很成功,術後休養的也好,身邊有兩個高級護工伺候,不用多擔心,青嵐便把心思沉在學習上。


    這期間,楊家父母過來了兩趟,楊家兄弟過來了無數趟。


    畢竟,嘴邊說著認親,但是把人一直扔在醫院也不好不是。


    湯老太是個凡事不喜歡麻煩別人的性子,她這裏更省心,楊家父母隻在手術當日抽空過來陪了半天,第三日又過來陪了半天,湯老太就把人勸迴去了。


    她一個沒出過大山的農村老太太,看見這樣有威儀的大老板,心裏也是很有壓力的。


    楊晨曦是隔一日便過來一趟,便是有時忙的過不來,也會和青嵐視頻聊一會兒。


    楊晨旭是個有幾分秀氣的男人,先時不太好意思見青嵐,但是自從見過青嵐後,倒是一天不拉的天天來。


    看著乖巧實則有幾分狡黠,還有幾分後知後覺的呆萌氣的青嵐,著實戳著了他那顆妹控的心。


    對嘛,妹妹就是該這樣乖乖軟軟萌萌噠,他家大妹,儼然一個專治的女王,讓他那顆騷動了二十多年的妹控心硬是無處安放。


    這迴終於有了安放的地方。


    他來了也總不空手,店裏用邊角料雕出來的很討女孩子們喜歡的小飾品,見天的不重樣的往來拿。


    青嵐床邊的小箱子裏已經放了十多個玉雕小狐狸、小扣子、小花小草、金枝玉葉平安豆什麽的。


    雖是用邊角料弄出來的,品質卻極好,白的像脂,綠的如水,紅的似晶。


    青嵐本體便是一塊硬玉,再一個,在天嵐宗裏見過的寶貝實在太多,所以,對這些小玩意兒的感覺倒是一般,既不愛重,也不刻意忽視,隻做平常。


    但畢竟是人家一片心意,總扔在箱子裏也不好,所以,青嵐會在學習空閑時,撈一兩個把玩幾下。


    這一把玩倒把玩出了一些有趣的事。


    一隻冰種平安豆身上有種小小的情緒,說它本該有四顆豆子,但是玉雕師偏偏隻雕了三顆,所以它有些不高興。


    作為玉石的祖宗,青嵐對其他的玉都是一樣的感觀,不好不惡,玉靈在她身邊也都乖順無比,從沒散發過這樣的小情緒。


    無獨有偶,一隻小阿狸羨慕隔壁的小兔子。小兔子這塊玉本身有兩點暗紅色的俏色,正好被雕成了兩隻眼睛。如此一來,兔子的形象就飽滿逼真了很多,比起它來也更有靈氣。


    一隻雕了纏枝花的平安扣不停的哭泣,嚶嚶嚶個沒完。青嵐學習時它嚶嚶嚶,青嵐睡覺時,它也嚶嚶嚶,聽得青嵐頭疼的不行。


    房間裏無人時,青嵐便問它到底為什麽這般傷心,小平安扣說,它和玉鐲本是整體的一塊玉,結果它卻被人掏了出來,掏出來也就罷了,如今卻又分隔兩地,終日思念卻不得見。


    這文藝腔聽得青嵐陣陣頭暈,本來就是塊兒沒心沒肺的石頭,癡男怨女個什麽勁兒?


    不過整天聽著這些嚶嚶嚶,青嵐也煩的很,楊晨旭再來時,她便把扣子扔給他,讓他把它放迴那隻玉鐲中間,以後賣鐲子時,連同這隻平安扣一並賣了就是。


    楊晨旭不明所以,但是也乖乖的照辦,隔天來時,又帶來了一隻喋喋不休的話嘮玉貔貅。


    青嵐:“……”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就在一箱子小玩意吵吵鬧鬧個熱火朝天時,終於到了出院的日子。


    ……


    楊家認親是大事,自然馬虎不得,帖子早早就發出去了。這其中,即有楊家家長楊利雄和妻子劉雅芙的親人們及生意夥伴們,也有楊家兄妹倆交好的朋友們。


    與楊家有交往的人家都知道楊家的晨旭攤上了事,親近些的人家更是知道了青嵐的存在。


    楊家認親這事一散出去,便引來了各種的揣測。


    反響也不小,楊利雄的親妹子楊利榮女士就特別不理解她哥她嫂的決定。


    “多賠些錢就罷了,怎麽還認了親呢?若是再不放心那孩子,頂多多置兩項基金給兩套房子,有這些東西傍身,她也能安然一生了,坐著吃都吃不完。要是認了親,事情就變的複雜了,盛世的股份難免要分她一傷,要不,你們這樣大張旗鼓的請人開宴就變成了笑話。話再說迴來,盛世如今由晨曦打理,你們問過她的意見嗎?何況那孩子還帶著一個拖油瓶老太太,這事怎麽說?你說你們認了個女兒,怎麽還順便多了一個老媽子呢?”


    說起這個,劉雅芙也頗無奈,認親這事最開始就是由晨曦提出來的,後來晨旭也同意了。與那孩子接觸了兩迴後,老楊也同意了。


    她一個女人,想的自然多了一點,從侄子那裏得知,那孩子性子好,挺得人疼愛,便不由的多想了一些。


    那孩子會不會是心計深重太過,要不然,一個平常孩子如何能得到醫院上下那麽多人的喜歡?就連一眾總是賴在醫院不走的老爺子說起來也是讚不絕口。


    更別說女兒了,知女莫若母,晨曦的性格比誰都堅定強勢,可她暗中打量了兩天後就迴來說要認那孩子做妹妹。


    她們這樣家勢的孩子哪個是心思簡單之輩?晨曦就更不用說了,她一向是圈子裏同齡人的佼佼者,能得了晨曦青眼的孩子,那更是不簡單。


    偏偏兒子自從去過醫院迴來後,十句裏總有八句是帶著妹妹的。若不是兒子語氣裏沒有曖昧之意,她真會以為那孩子是故意吊著兒子的。


    老楊大概也是不放心那孩子的品性,暗中觀測了幾日,便也同意了女兒的意見。


    又說那老太太也不算是個麻煩的人,平時多照顧幾分,過世了也不過多出一點喪葬費。公司每年撥出的慈善基金都夠養活一萬個老太太了,再多養一個也不費什麽事。若是一個家裏住著嫌不方便,把隔壁的房子買下來給老太太住就是了,門對門的,照顧起來也方便。


    她雖然持保留意見,可她相信老楊,也相信晨曦的眼光,所以便也同意了。


    說到盛世的股份,她心裏雖有幾分怨言,但也知道,這親若不認便罷,既是認了,自然得盡善盡美,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最後這麽一步。


    楊利榮還在說著:“我聽說晨旭把他那套珍藏很長時間的玉飾拿來當做新妹妹的禮物,我家默默磨了他幾年也沒磨來一件,這迴他倒大方了。”


    語氣略帶幾分埋怨,畢竟,女兒說了不止一次想要表哥珍藏的那套玉飾,明裏暗裏試探的話也沒少說,偏晨旭總裝聽不懂,就是不願舍出一件送給自己的表妹。


    說到默默,劉雅芙便有些意興闌珊,那姑娘可不似她的名字那般可愛,被小姑子寵的過份嬌縱了。


    晨旭當初得了兩顆極品翡翠,一顆金絲紅翡,他讓人鑲了兩套玉飾,一套給了晨曦,一套給了她。另一顆是頂級紫翡,比紅翡稍大一些,晨旭便用它多磨了一對鐲子,剩下的的部分也鑲了一套項鏈戒指耳墜,還多了一串手鏈。


    這年頭,翡翠快炒成了天價,這套紫翡尤其漂亮,問津者不知有多少,價格也叫到了千萬,可晨旭沒賣,隻做了自己的私人珍藏。


    默默曾多次索要那件手鏈,可晨旭不願給她,一是不想拆了成套的首飾折了價,二是晨旭性子有些拐,總說那套紫翡不適合默默,便無言的拒絕了好幾次。


    他要把紫翡送給那孩子時,她當時也挺訝異的。


    這會兒麵對小姑子若有似無的埋怨,劉雅芙隻當沒聽出那話中的深意,硬是拉著小姑子給她參謀參謀新裝修的臥室裏該布置些什麽樣的物品。


    這方麵她是真的沒經驗,晨曦從小主意就大,房間裏的擺設全按她自己的喜好來擺,作為母親,她就沒插上手過。


    新女兒的房間裏不知道該擺些毛絨絨的小布偶還是該吊一些粉嫩嫩的水晶簾……


    楊利榮這會兒酸氣直冒,哪還會顧得上給嫂子參謀,她女兒是哥哥的親外甥女都沒受到過這樣的待遇,一個破落戶憑什麽會享受這些?


    所以,她隻略略敷衍了幾句就離開了哥哥家。


    楊利榮一離開,劉雅芙就勢放下了手中的冊子。新女兒的房間早就被兒女布置好了,她隻不過不願多和小姑子說些沒有意思的話,故意把她酸走的。


    自從老楊說要新認一個女兒後,小姑子就有了分分鍾變身檸檬精的特質,話裏話外酸的不行,還三天兩天的上門來勸說她們打消認親的事情。


    事情都已成定局了,老楊已經把帖子都發出去了,事情哪裏還有轉環的餘地。


    這也給她提了一個醒,既然這個女兒都認定了,她也該放下心裏的成見,用平常心多和那孩子接觸接觸。


    ……


    楊家宴會上觥觸交錯,衣香鬢影,彩燈交輝,青嵐穿了一件很可愛的蘋果綠小禮裙,短發梳到兩邊,留了一道俏皮的空氣留海,頸間的紫翡項鏈和手上的紫翡玉串交相輝映。被一襲酒紅禮服的楊晨曦推著進了大廳。身邊是穿著淡藍色小禮服的趙小小和一襲黑色西裝的楊晨旭。


    楊利雄在台上聲情並具的誇了一番青嵐,台下的人也應景的鼓起了掌,不少帶有深意的目光都瞄向了台上坐輪椅的那個女孩子。


    麵對四麵八方的射過來的一眾羨慕嫉妒恨的目光,青嵐八風不動,一些角落裏別有用心的竊竊私語她也充耳不聞。


    她隻是覺得這個新爹煽情的很,他口中那個自強不息勤奮刻苦又勇敢無畏的那個女孩子一定不是她。


    她新媽口中那個自愛自立可愛大方漂亮優雅的女孩子也一定不是她。


    不過這裏的人都特別善腦補,這些形容詞放在她身上已經是很收斂過的了。有朝一日,人們說她會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時,她也能坦然接受了。


    不明所以的人們一個勁兒的鼓掌,並且大聲又真誠的開始稱讚主家的孩子們。


    “恭喜恭喜啊,貴公子真是天生好運氣。”可不是麽,本來是一場禍事,硬生生給帶成了一樁好事。


    主人家也開始商業互捧。


    “哪裏哪裏,比不得你家公子學業有成,氣宇軒昂。”


    於是,賓主盡歡了一迴。


    “老楊好福氣,小女兒看起來鍾靈毓秀的很,倒不像平常人家的孩子。”縱然心裏不甚服氣,也不得不承認,那孩子的確生的極好,渾似美玉天成一般。


    “哈哈哈哈,過獎過獎,孩子還小,你們這些做長輩的,以後可得看護著些。喲,侄女如今也亭亭玉立了,好孩子,以後盡可來找我家青嵐玩,小女孩們可有許多共同話題呢。”


    “哈哈,一定一定,我家果果最喜歡交朋友了,日後少不得要多登你家幾次門的。”


    兩人心照不宣,碰杯後一飲而盡,再一次的賓主盡歡了一迴。


    兩個家長在人群裏微笑著應酬往來,青嵐便被晨曦推著進了她的朋友圈。


    楊晨曦的朋友並不多,或者說與她交好又談得來的朋友不多,隻有寥寥四五個人,和楊晨旭那邊裏裏外外圍了兩圈的龐大朋友圈形成了很明顯的對比。


    大波浪烈焰紅唇的是沈知微,自己開了一家律師事務所,是京市這一塊兒有名的律政俏佳人。


    很有知性美的是薛明月,是和晨曦齊名的商場鐵娘子。


    長的雌雄莫辨的是莫成冶,混娛樂圈的,大概很有幾分名氣,大廳裏含羞帶怯跑來要簽名的女孩子不在少數。


    最後一個,孤狼一般的男人,身上的氣場淩厲又狠絕,白色的鏡片泛著冰冷的光,逼退了不少過來找莫成冶簽名的女孩子。


    “他是淳於玖。”晨曦如是介紹,青嵐也隻是泛泛點了一下頭,隻當自己沒聽見另一處角落裏有人小聲偷罵“野種”“私生子”之類的聲音。


    這聲音,又遠又低,周邊聲音又雜的很,等閑人聽不到,隻是青嵐近來修煉的耳清目明,很容易就聽到了。


    但她隻當沒聽見。


    沈知微是個火辣辣的美人,行事也比常人出格,她不顧晨曦的黑臉,彎下腰抱著青嵐就親了兩口,青嵐的兩個臉頰上頓時多了兩處妖冶的唇印。


    “這小臉嫩的,可真讓人嫉妒。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妹妹可別嫌棄啊。”


    一款亮閃閃的手提小包。


    那一圈鑽石在燈光的閃耀下幾乎能亮瞎人的眼。


    該說她和晨曦真不愧是好朋友嗎?連品位都相似的驚人。


    薛明月就內斂多了,她送青嵐的禮物是一款胸針,用小小的絲絨盒子裝著。


    青嵐笑著道了謝,貓眼彎出了一抹可愛的弧度。


    莫成冶看著青嵐清靈的雙眼,也不由露出了笑容,彎腰揉了揉她的頭頂,拿出了自己的禮物。


    一盤簽了名的cd。


    沈知微嗤笑了一聲,這小冶子,越來越吝嗇了。


    輪到淳於玖,他直接扔了把鑰匙過來。


    “濱河區的房子,已經裝修好了,離學校很近,我想你應該會用的著的。”


    青嵐不甚明白狀況,但是不防礙她說謝謝。


    這邊一完,晨旭就飛一般的跑過來,和他姐打了一聲招唿,推了青嵐去了他的朋友圈裏。


    這些人可不像那幾個那麽有個性,吊兒郎當又嘰嘰喳喳的很。


    一個個的上前來爭著叫妹子,玩笑的話也沒停過。


    這個說:“咱妹妹長的真好,等你好了,哥帶你去玩賽車。”


    楊晨旭忙一把推開他。


    “滾蛋,你敢打我小妹的主意,小心我大妹打折你的腿。”


    提起楊晨曦,眾人便不敢隨便玩笑了,一個個乖順的把禮物遞過來。


    有送遊戲機的,有送兩隻纏著絲帶的美人瓶的,還有人送了一摞高考複習資料……


    這是有多關心她的學習才在這種場合送上這份心意?


    不論收到什麽禮物,青嵐都不吝於自己清甜又真誠的笑顏,倒叫晨旭的一眾朋友們對她的感觀又好了一重。


    乖巧識大體就行,隻要別鬧什麽憤世嫉俗又仇富的幼娥子就行,他們這樣的人家,不怕你狂傲,隻要別又當又立惡心人,什麽事都好說。


    一場晚宴下來,青嵐收到的祝福不少,聽到的酸話也不少,但她自覺把那些不入耳的話都屏蔽掉了。


    她隻是不太明白這個世界的規則而已,又不是真傻。


    那些與天爭命的修仙之人論起心思來,可比現場上的這些人狠絕百輩。天嵐宗因為不受那方天道待見,修煉時亦比別的宗門的修者艱難百輩,每出去曆練一場,總要千方百計的用命去拚去搶去騙那一份機緣。


    她曾聽過比這更惡毒百倍的話語,但是宗裏的人都習慣性的把那些話都屏蔽掉了。


    天嵐在時他曾說過,與天爭命便要長一張與地同厚的臉皮,更別做什麽無謂的口舌之爭,耽誤事。


    你得了人家幾輩子都夠不著的好處,還不興人家酸幾句怎麽的,麵子不算什麽,便是人家把你的名字扔到臭茅坑中,那也不妨事,等你有能力的時候,把他整個人扔進去就是了。


    她如今成了名滿京市的盛世集團的養女,新爸新媽還給了名下1%的股份,每年的分紅收入足夠讓這些小妞們眼紅牙酸了。


    實惠是拿到手了,聽聽酸言酸語也不算什麽了。


    她身上有天嵐的精血,自然繼承了天嵐不少的惡趣味,隻不過在醫院時遇到的多數都是對她心存善憫的人們,她的這種惡趣味也就沒機會露出來罷了。


    於是,青嵐故意讓小小推著她從那幾位神色不憤的姑娘們麵前走過,用那隻戴了手鏈的手向她們打招乎。


    咦?還有一個熟人呢?


    “默默表姐,原來你在這兒呢?姑姑正四處找你呢。”


    林默默的臉立刻綠的和她的衣服有一比了,臭不要臉的,誰是你表姐誰是你姑姑了?


    看到青嵐脖子上的項鏈和手上的手鏈時,那臉色更臭了,瞪了青嵐一眼後,踩著高跟鞋蹬蹬蹬的離開那處地兒,留下幾個神色略顯尷尬的名媛們。


    一直分神關注青嵐的晨曦幾個人不免有些想笑,真像隻伸出小爪子的小奶貓,尤其是故意挺胸用項鏈刺激林默默的動作,眼裏的促狹勁兒藏都藏不住。


    默默這隻女暴龍總算碰到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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