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迴事?”


    桑纓很詫異,之前瞧著進行很順利啊,並且偶爾碰到秦姨和李叔,他們對唐中逑也是滿意的不得了。


    不論人前還是人後,都是一副喜事將近,精神好的樣子。


    還時不時跟五嫂子嘮嗑,說月月以後也是棺太太了。


    眼看天一亮就是訂婚儀式了,現在怎麽說不訂就不訂,還哭哭啼啼跑迴來。


    李月咬了咬牙,露出難以啟齒。


    “不想訂,也不想結婚了。”


    說完淚如雨下。


    “你別哭啊,哭又不能解決問題,先跟我說說為什麽?”


    桑纓把李月安撫住,正要起身給她倒茶,就見唐中逑和秦姨李叔追了進來。


    秦姨鐵青著臉罵:“你幹什麽,有什麽不能商量的,人家也就那麽一說,你咋就當真了?”


    唐中逑尷尬的看了眼桑纓,局促不安的打斷秦姨話。


    “媽您別罵月月,是我不好,我沒有協調到位。”


    “月月咱能不能先迴房再說?”唐中逑卑微的請求,看桑纓時目光躲躲閃閃,仿佛有些話和事,堅決不能當她麵說。


    片刻之間,秦姨和李叔也露出和唐中逑一樣的表情,語速飛快道。


    “就是,咱們迴房說吧,別什麽事都來打攪阿纓,人家是當院長的人,忙著呢。”


    “快走快走。”


    秦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過來拽李月。


    李月就像受驚的小鹿,趕緊扒住辦公桌,並試圖拉住桑纓手來抵製拖拽道:“我不迴房,也沒什麽好說的,你們出去,馬上出去。”


    秦姨生氣了,聲音起了高腔:“你說什麽呢?說的是人話嗎?當著外人的麵趕你親爹娘,要被五雷轟頂的。”


    “轟頂就轟頂,死了還痛快!”


    “你個要死的,說什麽渾話,出來一年都學會跟爹娘頂嘴了是吧?誰教你的,誰教你的啊!”


    秦姨開始邊罵邊掐,那熟練的手法掐著一小塊肉,讓人看著都疼。


    而話裏話外,仿佛還在擠兌桑纓。


    桑纓眸色瞬間暗沉,察覺衝突跟她有關的勸。


    “別動手,有話咱們好好說。”


    可秦姨不理,露出桑纓很久都沒看到的潑辣勁,越發用力的掐著李月飛快道:“你別管,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沒有千金小姐的命,還想過千金小姐的生活,軟的不吃吃硬的,真是氣死我了,今天不打服你,我就不姓秦!”


    怎麽這話越聽越像指桑罵槐呢?


    李月氣崩:“打,你打!罵我說什麽渾話,聽聽你自己的!”


    “還給我強嘴,我要你強,要你強!”秦姨跟瘋了一樣,雙手齊上的往李月身上擰,擰不到就抬手打。


    唐中逑都看傻了,反應過來後急忙過來護著李月,嘴裏喊:“媽要打打我,不是月月的錯。”


    刹那間雞飛狗跳,如此場麵桑纓是真的很久,很久都沒經曆了。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抓起桌上的茶杯。


    “砰”


    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秦姨被嚇到,唐中逑很愕然,李叔剁了一下腳,小聲怒斥秦姨:“幹啥呀,你幹啥呀,這又不是咱自己家。”


    桑纓站起來,搶在秦姨說話前黑著臉道。


    “李叔說的沒錯,這是福利院,也是花城,不是南江同心村,秦姨我敬你是長輩,但也請你守我這的規矩,如果有事,咱就說事,別一上來就打打罵罵行嗎?”


    秦姨瞪眼,心想你還敬我是長輩呢?可你這說的是什麽話?


    什麽叫守她的規矩,她可沒感覺到半分尊敬啊,驟然柳眉倒豎,叉起腰就要訓桑纓。


    桑纓也是煩了,眼一瞪殺氣畢顯道。


    “李月你來說,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李月忍著全身疼,甩開還在護著她的唐中逑。


    “我不知道我媽發什麽神經,但我知道這個婚是肯定不能結了,從中秋過後,帶著他們去清河,唐媽媽就說,我以後一定要給唐家生個兒子,如果第一胎是女兒,就生二胎,二胎是女兒,就接著生三胎,一直生到有兒子為止。”


    “還說什麽老唐在清河是局長,為了我申請去花城相當降職,我要不給他生個兒子,那就是沒心沒肺,還害了她兒子。”


    李月怒不可遏,一邊狠狠打著唐中逑臉,一邊語無倫次的又說。


    “這也就罷了,我提出婚房要加我的名字,唐媽媽立馬不同意,說房子是老唐的,我沒資格把名字寫在房本上,唐中逑我就問你,我是沒資格嗎?你們家把我當什麽人了?”


    說到這李月更氣不過的看秦姨,臉上滿上傷心欲絕。


    “他們家這麽輕濺你女兒,你不幫我說話就算了,居然還幫著他家來罵我,媽,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我還是不是你親生的?”


    唐中逑老臉滾燙:“月月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沒協調好,你罵我打我都行,但請你不要說不結婚了好嗎?”


    秦姨更虎的大聲喊。


    “我不罵你還罵女婿嗎?自古以來都是隻罵自己的,你咋就不懂呢?女人嫁人,那不就是為了生兒子嘛,這有什麽好拿出來說的?


    還有房本,你幹嘛非要加自己的名字,我也是過來人,當初嫁你爸,聽都沒聽過這些,也不知道你是跟誰學的?所以我罵你沒有千金小姐的命,還要過千金小姐的生活有錯嗎?”


    桑纓聽得腦瓜子嗡嗡作響,但有一點她聽出來了,就是觀念不合。


    還有秦姨在指桑罵槐的暗示,是她教壞了李月。


    李月氣得全身直抖,求助無門的撲到在桑纓懷裏。


    “阿纓,阿纓,我不想結婚了,真的不想結婚了,你知道嗎?唐中逑爸媽聽說你國慶後要去旅遊,還恬不知恥的讓我迴來安排,說要我帶上他們,還有他家的親戚,都花你的錢去旅遊,說什麽本就該如此,反正包車去,也不差他們那幾個人。”


    “簡直都刷新了我的三觀,和我現在所有的認知啊。”


    桑纓驚駭,雖然斷句稀碎,但不妨礙理解,就是各種算計,還算到了她頭上,最後成了壓倒李月最後的一根稻草唄。


    從而也說明,秦姨為什麽話中有話,並不停的在擠兌她了。


    合著這種算計,秦姨也覺得沒什麽問題,有問題的是李月,以及教壞李月的她唄。


    臥槽!!!


    桑纓心火直冒的瞪唐中逑:“這就是你跟我保證的,會永遠對月月好,並絕不會給我機會撐腰的誓言?”


    唐中逑心力憔悴的往後退了半步,一臉生無可戀。


    “我真不知道會這樣,明明之前都說好的,彩禮、婚房、宴席,還有以後的計劃,都是說好的,他們也表示誠心祝福,隻願我越來越好,夫妻和睦,兒女成群,白頭到老,可是……


    我不知道,怎麽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深受打擊的唐中逑揉了一把臉,隨後振作起來,朝著桑纓鞠躬。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現在就迴去解決問題,月月你等我。”


    說完人走,幹練如風。


    卻不想秦姨追了出去喊:“小唐你別走啊,不是你的錯,是媽沒教好女兒,你迴來迴來!”


    臥槽!


    以前在同心村,怎麽沒感覺秦姨這麽拉,還這麽愚昧呢?


    桑纓差點破口大罵的深吸了口氣,把希望放在李叔身上。


    “李叔,詳細經過我沒你知道的多,但我現在就想知道,連你也認為,問題都出在月月身上嗎?”


    李叔茫然,脫口道:“我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嫁女,這又人生地不熟的,連個商量的人都沒,這事就是月月媽在操心,我聽她的。”


    桑纓:“……”


    李月:“……”


    她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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