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超大杯奶茶!」


    「衝衝衝!」


    「為了墨西歌雞蛋卷!」


    「衝衝衝!」


    「為了不讓我挨餓挨罰!」


    「衝衝衝!!!」


    孩子們開始衝了,不但自覺學習,還一個個咬著牙的給自己加作業,加練習題,一分一秒都不敢浪費,尤其是後入學的李澤阿明,連晚上睡覺都在念啊哦呃衣嗚籲,一一得一,一二得二……


    然後附近的村民就發現,圍村晨跑的孩子們不喊口號了,而是整齊劃一的開始朗讀課文跟數學公式。


    旺叔樂嗬嗬的看著孩子們遠去,迴頭跟旺嫂道:「你去和村裏的適齡兒童家長說說,要想將來孩子有出息,就加入到他們的晨跑隊伍裏,堅持下去,一定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旺嫂認可,別看她自己沒讀幾天書,但她知道,這世間萬物啊,唯有讀書高,要說精氣神兒,福利院的孩子真是完虐太多人。


    能加入到他們,對本村孩子絕對有益無害。


    「那你得去和院長說說啊,猛不丁的,萬一人家不樂意呢?」


    「不會,桑丫頭是個有大智慧的人,你放心去告訴大家,晚點碰到她,我再順一嘴就好。」


    後來晨跑念書這個習慣,就真成了方圓百裏,讓所有人都津津樂道,並有榮與焉的常事了。


    更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還被人拍下照片,偷偷上了一迴報紙。


    至於隊伍嘛,也是隨著時間推進,人,越來越多。


    當然這些是後話了。


    這天,當第二次聽到葉家大吵大鬧,並高聲喊我要離婚的李小紅,猛不丁的想起她那天跑去找桑纓要說什麽了。


    「哎呦!我這記心,真是被狗叼了去,咋就忘了呢。」


    急急忙忙的李小紅又來了,這次沒出什麽意外,但正好碰到桑纓在指揮四嫂子掛橫幅。


    李小紅也不識字,以為福利院要來什麽大領導檢查,便沒分神的告訴桑纓,葉繡紋在家鬧離婚,還有那個孩子,一是有先天心髒病,二是聽說被人丟到福利院。


    「是不是真丟到你這了?」李小紅說得亂七八糟,但好在桑纓能聽懂。


    稍微竄一竄,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是真的,就前陣子吧,有人把她女兒丟在福利院門口,我們還沒碰,她自己就來抱走了。」


    李小紅皺著五官,嘴裏嘀咕著造孽,看著桑纓的肚子,又心有餘悸道:「這先天心髒病是什麽病?是不是娘胎裏帶來的病?」


    桑纓親手給李小紅泡了杯參茶,趁熱塞她手上。


    「先天這兩個詞是娘胎裏帶來的意思,但這心髒病解釋起來就話長了,總而言之就是懷孕的時候,孩子器官沒發育好。」


    「那是不是養不活,也治不了?」


    桑纓想了下,模棱兩可道:「這種事說不好,也有人活了一輩子的。」


    李小紅更憂心道:「那這是病是怎麽得來的呀?是不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不是,就是孩子器官沒發育好,但廣袤的說,也和吃有關係吧,比如營養不良啊,又或者吃了什麽含有毒素的食物,還有就是身體受到輻射,原因很多的,一時說不清。」


    桑纓笑了下,立馬猜到李小紅是擔心她,便膩在她懷裏嬌笑。


    「媽放心,我的孩子很健康,前不久剛做了檢查,發育都很達標呢,還說至少有六斤重。」


    李小紅眼一亮,伸手摸她肚子:「真的?有六斤啦?」


    「嗯嗯。」


    這一、兩月長得飛快,她肚子和正常孕婦沒什麽區別了。


    ()


    往後該憂心的是,妊娠紋怎麽消?


    「那就好那就好,媽就是害怕了,以前在南江可沒聽說這病那病,咋到了好地方,這人就容易得病了呢。」


    桑纓沒接話,心想這怎麽說,農村醫療條件不好,大多數人以能動為標準,就算身上有隱藏疾病,到死也不知道啊。


    當然,城裏人容易得病,也跟飲食、作息、工作壓力等等有關,在農村要佛性和規律很多,再加上經常幹農活,心情舒暢,空氣清新,再動喚動喚什麽的,普遍的身體素質是比城裏人要好。


    「媽,您不是想種地嗎?剛好我聽董姐說,她們村有些地要承包出去,您和爸要不要去看看?」


    李小紅怔愣:「承包是啥意思?」


    「就是長租,租個二十年,四十年,七十年什麽的。」


    「這也可以?」李小紅詫異,感覺又像迴到舊社會,給地主家當佃戶。


    桑纓便笑的膩起:「不是給地主家當佃戶啦,是給國家當佃戶,因為從今以後,國家要大力抓經濟,所以開始支持土地承包啊,個體經商啊什麽的,這些您和爸不用去考慮,就說您想不想種地吧。」


    李小紅確實不懂什麽承包,經商,但她想種地,因為和土地打了一輩子交道,現在是真放不下,也閑不住。


    總感覺越閑身體就越不得勁。


    「行,那媽迴家和爸商量一下,這個星期六,我喊易瑧開車帶咱們去看,如果看好,咱們就長租,在上麵建農莊蓋別墅。」


    到時候啊,她和孩子們周末就有地方去了。


    集體種地搞建設,多麽有意義。


    李小紅高高興興迴去,走到半路又想起自己有件重要的事沒說,那就是忘了提醒桑纓,千萬別收葉繡紋的孩子,雖然她不明白人家為什麽要離婚,但她就是覺得,這孩子是個煩。


    能不沾手,就盡量別沾手。


    「不行了,這人老了記性就是差。」


    李小紅懊惱著,一邊糾結自己要不要再迴去說一嘴,就見葉繡紋紅著眼,一手抱孩子,一手拖行禮的,從家屬樓跑出來了。


    那樣子就像要離家出走。


    李小紅嚇了一跳,出於膽小怕事,就趕緊躲了起來,試圖等人過去再迴家。


    卻不想沒一會,就見那個叫肖露的姑娘追了出來。


    兩人拉拉扯扯,糾纏了很久。


    後來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兩人就和顏悅色肩並肩的一起走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李小紅戰戰兢兢,總感覺要出大事,但她迴到家屬樓,又沒見趙明和老太太去找,屋裏燈也一直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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