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到底是來幹嘛的?”範阿芬怒斥。


    自打小花出了事,範阿芬可是長了一百個心眼了,就是不想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因此而導致自己工作失誤,又心生內疚。


    更何況她在這兒呆久,是真心喜歡這兒的孩子,不調皮不搗蛋,愛學習愛勞動,還人人有禮貌,簡直跟天使一樣招人喜歡。


    做為孩子們嘴裏的範媽媽,她怎麽忍心再讓孩子們出意外?


    心虛的廖金花嚇得魂飛魄散,滿腦子都是想離開,便甩胳膊甩腿的急速走人,拖得範阿芬趔趔趄趄,看著驚心動魄。


    做為隊裏骨幹的李錫,也打起了精神,二話不說一個箭步的衝上前,就把路給堵了。


    廖金花一臉恐懼並絕望的迴頭,衝著桑纓喊:“我要知道這是你的福利院,我就不來了。”


    桑纓好整以暇,似笑非笑道:“世界真小,到了花城咱們居然還能碰上!”


    廖金花捏拳,總算知道“萬安慧”為什麽說這的人難纏了,在她看來,桑纓不是難纏,而是心狠手辣。


    想想曾經她紮成守海的三刀,那可是眼都不帶眨的啊。


    要不是何雙紅拚了命拉扯,她相信成守海的墳頭草,都有一米高了。


    “孩子我不領了,你喊他們讓開!”


    桑纓不是多事的人,在她心裏也懶得和廖寡婦打交道,便看了眼驚訝的範阿芬和李錫。


    “這人我和易瑧認識,以前是一個村的。”


    範阿芬收了爪牙,慢慢走到了桑纓身邊,李錫也板著臉讓開了道。


    心裏百味雜陳的廖金花趕緊走了,連頭都沒迴。


    但走到一半,她想起自己答應“萬安慧”的事,又覺得頭皮發麻般糾結,再三衡量後,咬著牙迴來,也不管桑纓和男人說了什麽,便站在馬路對麵道。


    “好久沒見了,我想請你吃個飯續續舊。”


    桑纓正和範阿芬把李錫送到門外,見她去而複返,還有些莫明其妙。


    “我和你沒什麽舊可續,吃飯就不必了。”


    “你沒有我有,我有些話想跟你說,還是關於成守海和成美華的。”


    廖金花抬起頭,眼裏閃過意味不明的光芒。


    桑纓不喜歡這種看不透的樣子,更不喜歡廖金花在她麵前高高在上。


    於是沉了臉:“他們的事與我何幹?”


    廖金花卻像抓到她把柄似的嘲諷道:“好歹也是你前夫和前姑子,做人可不能這麽沒良心啊。”


    說完她還故意看了眼李錫跟範阿芬,臉上好像寫著,你們就不好奇桑纓以前是什麽人嗎?


    她可是二婚,沒你們想像中的那麽高尚純潔,放在她們同心村啊,那就是個人人等著看笑話的主。


    桑纓笑出聲:“你這話有意思了,我幹嘛要對前夫和前姑子有良心?是你腦子不正常,還是以為我腦子也要不正常?”


    廖金花陰沉了臉:“我還是頭一迴看到二婚還這麽理直氣壯的,行吧,既然你不想續舊,那就等著成守海跟成美華來找你吧。”


    說完,廖金花趾高氣昂的就走。


    沒頭沒尾把桑纓都氣笑了:“真是好笑了,都說前夫前姑子了,還來找我幹什麽?”


    廖金花停住腳步迴頭轉身:“想知道?那就跟我來。”


    這次說完是真走了,連頭都沒迴。


    桑纓瞠目結舌,心想半年不見,你腦子怕是進水了吧,她幹嘛要想知道?


    是這一天天自己的事不夠多啊,還是琢磨美食不夠香?


    非得往兩狗s身上紮兩口啊。


    “神經病!”


    範阿芬驚呆道:“她到底是誰啊?”


    李錫扶著車門也很震驚,但他震驚的不是桑纓二婚,而是廖金花的思維邏輯,因為他覺得桑纓沒什麽不對啊,正如她說,都前夫前姑子了,她為什麽還要去操心?


    至與二婚嘛,他是知道一點的,畢竟桑纓的檔案還在他辦公室放著呢,頭兒說,既然區裏給福利院定了性,還安排了四嫂子前來上班,那工資方麵就不能隻發四嫂子的,還要把桑纓以及董玉珍的工資補貼,也算進去。


    桑纓撫額:“我前夫的情人。”


    “啊???”範阿芬驚的說不出話。


    桑纓一臉苦笑,原本以為到了花城,和同心村就是兩個世界了,卻不想還能在這碰到讓她惡心的。


    她能有什麽辦法?


    總不能把過去抹的一幹二淨吧。


    李錫咳了兩聲,自覺不應該再聽的道:“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迴去了,還要抓緊時間上報什麽的。”


    桑纓恢複微笑道:“路上慢點,注意安全。”


    李錫看著桑纓臉上的笑若有所思,隻感覺她陽光明媚,那怕再有醜聞,也掩蓋不住她亮堂堂的心。


    除此之外,還不見她半點自卑和不堪過往的氣息呢。


    從心性上論,是個很神奇又什得敬佩的人。


    李錫走了,但範阿芬看桑纓的眼神就有些怪,仿佛有說不出的同情跟好奇。


    “那個院長……那她……她怎麽會出現在這啊?還說自己生不出孩子,想領養孩子,難道她和你……那個前夫,商量好的?”


    看範阿芬說話結結巴巴,好像離婚是件很醜,很丟人的事一樣,桑纓無奈的捏了捏眉心。


    正要糾正她一些觀念,再推測廖寡婦的想法,沒有等到桑纓跟來的廖金花,又黑著臉迴來了。


    “你是真不怕他們來找你呀?”


    桑纓煩不勝煩的譏笑:“你這人有意思了,他們還有什麽資格來找我?”


    廖金花語塞,但她覺得桑纓不該是這個態度,畢竟她當著別人麵戳穿了她是二婚,那她就應該難為情,並為此而感到丟人才對。


    可她偏偏沒有,還幾次三番的看她像看傻子,這感覺她受不了。


    沒道理是這樣。


    據她觀察,這範阿芬雖然是看大門的,但舉手投足氣質不差,看起來絕對是妥妥的城裏人,而桑纓呢?


    跟她一樣也是個農村來的外來妹,憑什麽不怕自己爆她的醜聞。


    要知道,自從她來了花城開了眼界後,就特別害怕別人說她是農村來的泥腿子,還怕別人翻出舊帳,說她是死了男人的寡婦。


    所以這些日子以來,她是極力掩飾自己的出處,不論是誰問她老家在哪,她都說自己是花城邊上清水鎮的。


    還說自己沒結過婚。


    但桑纓呢,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怕啊,憑什麽?


    “知道春香酒樓嗎?我請你去哪吃個飯。”廖寡婦沉著臉繼續邀約。


    桑纓真沒興趣道:“不去,也沒時間去,我有自己的事要忙。”


    說完她要走,也準備讓範阿芬關門,但廖金花猛不丁的衝上前,伸手便要拽她。


    桑纓眸色一沉,幹脆漂亮的往邊上一閃。


    出聲警告:“別動手動腳!”


    嫌棄的語氣一出,廖金花覺得她就是心虛了,還是很害怕她爆她短和同心村那些醜聞的,要不然幹嘛害怕跟她續舊。


    再看跟在她旁邊的範阿芬,那可是一臉的求知欲啊,嗬嗬。


    “我隻是想跟你續續舊,你何必拒我於千裏之外?刨開成守海,我們曾經好歹也是一個村的吧,正所謂他鄉遇故知,那怕沒有兩眼淚汪汪,也有一些共同話題吧,比如……成守海成美華,你就不想聽聽他們的近況,看看他們的熱鬧?”


    嗬!


    桑纓冷眼迴她:“首先,你不要以己度人,拿自己的一些想法來安在我頭上,其次,我和你算不上什麽故知,又哪來的共同話題?至於成守海跟成美華,還是那句,與我何幹啊?”


    她幹嘛要知道他們的近況,看他們的熱鬧?


    是閑得淡疼了嘛,還是做正事不香了。


    真的是無語死了。


    有病,還病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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