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把小花帶走了,人呢?”程海找到萬永康。


    餓了一天體力不支,剛才又急速運轉大腦的萬永康很萎靡,就像被掏空的臭皮囊,跟著老太太在賓館樓下吃腸粉。


    他狼吞虎咽的一臉驚訝:“什麽意思?什麽叫我把小花帶走了?我今天一天都沒出門,前台可以給我做證的。


    等等!是小花不見了嗎?她怎麽不見的?你們居然把我女兒弄丟了?”


    萬永康一抹嘴站了起來怒不可遏。


    老太太見狀也趕緊裝模作樣的嗬斥。


    “我孫女怎麽了?你們把我孫女怎麽了?”


    程海心裏咯噔一下,難道是他們猜錯了?


    小花不是他們帶走的?


    不可能啊,小花今年九歲,正常的防範措施她是懂的,也很清楚萬家人想要她換腎,她不可能獨自一個人跑出去躲起來。


    事情透著蹊蹺,程海便叫人控製住萬永康,自己頭也不迴的上樓搜查。


    見程海沒有咬著不放,便知道有轉機的萬永康變本加厲,不但開始大發雷霆,還像丟失孩子的父親那樣心急如焚。


    沒有漏掉任何一角落,又幾番詢問,證實萬永康除了剛才,確實沒有出過賓館,程海腦瓜子就有些嗡嗡作響。


    如果不是他幹的,那小花現在會在哪?


    感覺事態嚴重,程海不敢再耽擱,一邊讓人繼續控製住萬永康,一邊趕緊迴到福利院告訴易瑧。


    就在這時,頭兒,李錫,還有榮嵐祥也趕到了福利院,易瑧拿著桑纓寫的人情薄,正麵不改色的遞給頭兒查看。


    為方便證實所有東西來路沒有問題,他還讓卜一抱了些出來擺在狼藉的前廳。


    還算幹淨的桌上堆著散發油墨氣息的書本、奶粉、布料、米、麵,以及大多數人都不認識的香奈兒等大牌護膚品。


    李錫一件一件查看的驚道:“這些東西,全是進口的呀?這念什麽來著?”


    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文化層次高的人並不多,尤其是在英文上麵,那怕李錫是鄆校畢業,又自稱學霸多年,也認不全念不出,並在斷句上麵十分蹩腳。


    隻能靠半認半猜,認出自己拿的這個,就是女人抹臉用的。


    但他很快發現,生產日期被銷毀了。


    “這?怎麽沒有生產日期?”


    卜一定了定神剛要解釋,易瑧就鎮定自若道。


    “不太清楚,我大舅哥常年往返深城香城,那邊的繁華程度,還有他是怎麽帶過來的,我基本上不過問,更何況從原則上來說,他少量攜帶,並不算違法。


    而這些東西也不屬於違禁品,至於我家庫房能有這麽多,也不是大舅哥一次送的,而是從五月底開始,桑纓一點一點積攢的。”


    說白了,這些東西就全是桑纓的私人物品,和經費公款,又或者別人受心捐贈,沒有半毛錢關係。


    更何況上頭說撥經費,實際上經費還沒下來。


    頭兒波瀾不驚的看完人情薄,再隨意掃了眼桌上的東西,由衷歎道:“這些東西雖然是連我都沒見過,但我肯定你這個大舅哥,是很疼你愛人的啊。”


    易瑧有榮與焉。


    “確實,以前在南江大舅哥就很疼她,整個南江都沒有幾台彩電,他一口氣就給我愛人送了兩台,一台借給村裏給大家看,一台給孩子們看,要不是山長水遠,那彩電早就搬過來了。”


    頭兒便把人情薄遞給旁邊的榮嵐祥,示意他自己看後,瞅著還擺在地上的彩電道:“這不是過來以後,又給送來一台嘛。”


    “是啊,說起我這個大舅哥,新市長可能還認識,尤其是招商辦,估計把底都給查清了,所有這些東西並沒有什麽問題。”


    話諱莫如深,但明白人都能聽懂,意思是連新市長也知道桑正,並在極力拉攏投資,方便以後搞建設呢。


    聽到這些的肖冬梅跟葉繡紋臉色慘白,知道這迴自己又栽了。m


    頭兒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榮嵐祥。


    “確實沒有什麽問題,現在祖國正在大力發展經濟,他如果能合法的遊走兩地,送一些進口的奢侈品也屬正常,但還是要注意影響啊,畢竟財不可露白,容易產生誤會。”


    易瑧謙恭的說是,隨後臉色發冷,犀利的望向肖冬梅和葉繡紋。


    “這些道理我們一直都懂,所以東西鎖在庫房,輕易不會拿出來示人,就算自己要用,也是換掉外包裝,省得落人口實,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隨後易瑧話峰一變,又冷酷又無情道。


    “但沒想到肖冬梅同誌,和葉繡紋同誌,竟然會趁亂撬鎖,還不分青紅皂白在大庭廣眾下汙蔑栽贓,並煽動百姓情緒進行報複打擊,這著實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就是想知道,究竟是什麽樣的深仇大恨,要讓肖冬梅同誌和葉繡紋同誌,如此不依不饒,還不屑做梁上君子的來打擊報複呢?”


    頭兒輕笑一聲迴頭看榮嵐祥,就見他臉色發黑,頭上青筋直跳的把人情薄拍在桌上。


    指著肖冬梅便咆哮:“你這一天天,到底要鬧哪樣?不把我整死,你就不心甘是嗎?”


    被嘶吼的肖冬梅嚇得跳起三米高,打死她都沒想到,桑纓會有個富商哥哥啊。


    但榮嵐祥如此不給她臉麵,不但不護她,還當著所有人麵吼罵她,她就忍不了。


    “是,要不是我娘家,哪有你今天,隻怕你早在二十年前就餓死凍死了,我就是要整死你怎麽樣?”


    榮嵐祥絕望的生無可戀:“不要總拿著你娘家來說事,當年我是窮困潦倒,也承了你們家活命之恩,人言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些年我湧泉相報了沒?是不是都報了?離婚吧肖冬梅,我再也受不了你了。”


    “你還想離婚?”肖冬梅開始歇斯底裏:“你休想,榮嵐祥我告訴你,想離婚門兒都沒有!我不會和你離婚,我死都不會離婚!!!”


    眼見肖冬梅情緒越來越激動,頭兒忍著心煩不怒而威。


    “老榮啊,你也是個老同誌了,什麽場合說什麽樣的話,做什麽樣事,你心裏難道不清楚嗎?個人問題可以迴家再談嘛,現在是在解決事情,咱就說事。”


    不是頭兒想偏向任何人,而是頭知道和女人打交道,如果把什麽都扯到一起,那一晚都解決不完。


    更何況肖冬梅這兩天,也著實是太出名了。


    不但鬧了福利院,還大鬧了派出所,搞得他這個頭,下午還被上級點了名,說他後勤工作不到位,也是心裏憋屈的很。


    就在這時,程海火急火燎的趕迴來,見頭兒在,立馬跟頭兒報告。


    頭兒更火大的下令:“小李去給老陳打電話,讓他趕緊出動武警封鎖全城,不論如何,一定要把人給找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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