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桑纓的福利院,是這一片唯一的福利院,所以郭警辦事很盡心,很快就從所裏調了個專業女警。


    說要給小草檢查身體時,小草很抗拒,但在桑纓溫柔又細心的安撫下,才緩和了情緒配合檢查。


    上衣一脫,就見她骨瘦嶙峋的身上滿是掐痕和淤青,再看背部還有撞擊式的傷痕,桑纓眉心皺得仿佛能夾死蚊子。


    這特麽是新傷舊傷一展齊啊。


    女警憐憫的歎了口氣,小聲問了幾句:“是拿手掐的嗎?”


    小草害怕的不敢吭聲,看了桑纓好久,才輕輕點了下頭。


    再檢查下半身時,桑纓和女警同時在腿部看到被煙頭燙出的傷疤,一共四個,全疊加在一起,也是新傷舊傷看得讓人咬牙切齒。


    該死的劉耀祖,他是怎麽下得去這個手的?


    在細心安撫下,進入更深層次的檢查,就見女警臉色忽變,緊咬下唇道:“他今天是侵犯了你嗎?”


    小草嚇得臉色蒼白,眼淚再次瘋狂的掉了下來,也不再配合檢查的弓起身體。


    桑纓急忙用衣服給她蓋住,然後緊緊的抱在懷裏。


    “別怕,桑阿姨一定會給你做主,從今以後誰也別想再欺負你。”


    小草心弦震顫,發出小獸般的嚎啕大哭。


    最後鼓起勇氣告訴桑纓和女警,說劉耀祖在很久以前,就老對她動手動腳,還有好多次半夜摸到她的房間,死活要抱著她睡。


    她不肯,劉耀祖就拿煙頭燙她,好在每次都能驚動吳美,才沒讓劉耀祖得逞。


    但今天劉耀祖故意讓她拿東西進屋,她原本害怕不敢去,但吳美一直在罵罵咧咧,她害怕真惹惱了吳美,就沒有人會再救她了,於是隻能硬著頭皮進了房間。


    可沒想到一進門就被劉耀祖抱住,還捂了她的嘴,並把她牢牢地按在床上,她來不急唿救,也無法動彈,便隻能……隻能……


    最後,好不容易等到劉耀祖不動了,她才趁機從屋裏逃了出來。


    雖然她今年還隻有九歲,但多年磨難,已經讓她懵懂知道,自己從今以後不幹淨了。


    媽媽的金戒指沒留住,自己的清白也沒保住,既然如此,她還活著幹什麽?


    所以萬念俱灰下,小草選擇了輕生。


    也是路人發現及時,否則那會她就已經葬死魚腹了。


    聽完小草描述,女警眼圈都紅了,桑纓眼裏的殺機更是一瞬而過。


    劉耀祖,他該死!


    又是一番細心安撫,女警從身體裏取了樣,出去告訴郭警時,郭警立馬鎖定還在糾纏旺叔的劉耀祖。


    隨後一聲怒吼:“抓住他。”


    以為這事沒人發覺,也不認為自己觸犯刑法的劉耀祖,完全懵逼,直到被銬進派出所,又在工作人員給他強製普法後,劉耀祖害怕了,立馬矢口不認,還大罵小草沒良心冤枉他。


    七十年代醫學雖然不發達,但如果真把樣本寄到北平,也不是檢查不出來。


    證據確鑿下,劉耀祖逃不過法律製裁,但桑纓知道,製裁要不了他的狗命,所以……她會伺機收他。


    這也是她來到這個位麵,頭一迴動了殺心。


    晚上帶著小草迴到家屬樓,小建幾個已經自己迴來了。


    幸好她出門沒帶小群,要不然四小隻連門都進不了。


    “媽媽,這是誰呀?”小花好奇,但看著對方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他們幾個,又要有新的小夥伴了。


    桑纓笑著給五小隻介紹了一下,然後讓五小隻陪小草說說話,自己抓緊時間做飯。


    從中午開始,她就粒米未盡,餓到現在實在是撐不住了。


    更何況過一會,還有周凱兩口子跟程海來蹭飯呢。


    晚上燉了盆紅燒牛肉,又炒了個溜肝尖,蒸了條羅非魚,以及西紅柿炒雞和素炒菜心,周凱幾個就結伴來了。


    何希月手裏提了不少菜,還抱來半箱子幹墨魚,進門聞著菜香便樂:“可以吃飯了呀?有嫂子在可真好,迴來就能吃。”


    桑纓笑:“福利院沒收拾好,所以我還有時間,等收拾好了就不在這邊做飯了。”


    程海明白,立馬摸著肚子迴:“沒事,反正也沒多遠,大不了咱們去你福利吃,就算大鍋飯也比食堂香。”


    這是實話,桑纓出手品質保證。


    就在這時周凱發現了小草,見孩子怯生生的不敢亂動,便小心翼翼問:“這孩子是誰家的?”


    “我福利院家的。”桑纓直接大聲迴,以此來安撫小草,讓她別怕。


    小草看著周凱他們身上的製服,其實是不怕的,隻是因為陌生,才膽怯了一點,但她能感覺到,屋裏的人都很好,尤其是桑纓,笑起來的時候,仿佛就像她記憶中的媽媽。


    “這麽快?”程海驚訝,稍微打量了下小草,就挪到了餐桌邊。


    雖然他是大老爺們,但也知道進福利院的孩子,多少有些心靈創傷,在不知道的情況,還是盡量不要嚇著孩子的好。


    何希月有些大大咧咧,笑著就走過去和小草打招唿,還說自己姓何,讓小草以後叫她何阿姨。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而孩子純潔的心靈,總能感應到一些好和壞。


    在確定何希月沒有任何惡意後,小草終於大膽的朝她笑了笑。


    隻是仍然膽怯的小聲道:“我叫小草。”


    “就叫小草呀?”


    小草點頭,眼裏滑過落寞。


    何希月再粗心,也感覺到了,便立馬收聲摸了下小草腦袋:“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很好聽呢,要不要喝果珍?我去給你們泡呀?”


    圍著小草而坐的五小隻急忙舉手,一聲壓一聲的喊:“我要我要。”


    氣氛活絡了起來,何希月像個孩子王似的忙活去了。


    桑纓抿著唇笑而不語,迴頭看周凱和程海好奇時,悄悄把小草的身世和今天發生的,一一告訴了他倆。


    聽到侵略時,程海和周凱臉都黑了。


    “瑪噠,人渣!”


    “抓起來了嗎?”


    桑纓點頭,示意他們小聲些,此事也不可外傳,既然進了她的福利院,她就有責任保護小草的隱私。


    之所以告訴程海跟周凱,那是她想讓兩人出力,在正軌途徑壓死劉耀祖,能判多少年就多少年,一天都不能少。


    等判完後,她再去收他狗命。


    說白了,她就是想創一個最高刑法的先河,以防將來還有這種事時,會讓那些人渣輕易逃脫。


    所以這個“榜樣”一定得立好。


    “放心,我明天就聯係一下人,若能讓他吃花生米才最好。”程海氣憤,想他拋頭顱撒熱血,不是用來保護這種人渣的。


    周凱也表態,他明天會去找找人,能嚴判就嚴判,絕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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