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易瑧沒注意,桑纓迴頭就從空間裏換了一套護膚品,和去屑的洗發水什麽的,想著以後就讓孩子們用正經的洗發水,拿臭肥皂洗頭發,發質實在太粗,而且還容易堵毛孔長虱子。


    她可不想再體會一次了,感覺身上發麻。


    恰好小建領著小群又迴來瞧熱鬧,正好給她一把逮住,兇巴巴的一問,才知道是奉李月命令來偷瞄的。


    “她讓你瞄啥?”


    小建傻乎乎的眨巴眼:“不知道啊,就是讓我過來瞄瞄,說是看你和爸爸有沒有老實呆在屋裏。”


    桑纓磨牙:“迴去告訴月姨姨,她要想知道讓她自己來瞄。”


    小建大感不妙的拽著小群就要跑,他可不想挨媽媽的揍。


    所以說啊,這小孩都機靈著呢,仿佛天生就知道見機行事。


    “等會,你和小群去張爺爺家裏揀點竹筒迴來,我有用。”


    “現在嗎?”小建眨著眼問。


    要不是他一臉天真無邪,又懵懂無知,桑纓差點就往調侃那方麵想了。


    真是好氣。


    “對,現在,趕緊去趕緊迴,不然天都黑了。”


    小建蹦起來喊了聲得勒,拉著小群一溜煙的就不見了蹤影。


    易瑧聽到動靜從新房那邊探出頭:“小建迴來了?”


    桑纓瞪他:“嗯,還拖小群,我打發他去張家揀幾個竹筒了。”


    “揀竹筒做什麽?”


    “當容器。”馬尾一甩不想理他,繼續迴去折騰她的小物件。


    被兇了的易瑧不怒反笑,對他來說,從今以後的每一天,都會是新鮮又甜蜜的,桑纓嗔也好,怒也罷,他統統都會喜歡。


    正好,東西搬到了新房裏,那之前的房間就拿來放藥材。


    經過這段時間摸索,她發現有些藥材曬幹又或者陰幹,空間接收的進度條會更快,像遠誌和龍膽草這些,同心村附近有很多,她每天收集一些,進度條都差不多快滿了。


    沒多久小建帶著小建又瘋跑了迴來,一人抱了七、八個竹筒,高興的不得了,被易瑧看到,問他們高興啥,小建就道:“張爺爺說要給媽媽編幾個竹椅,說送給爸爸和媽媽當新婚禮物。”


    易瑧有些愣神,迴頭看桑纓,桑纓便把竹筒丟盆裏一邊清洗一邊道:“那你謝謝張爺爺沒?”


    “謝過了,張爺爺說不客氣,還說媽媽人好,苦盡甘來了。”


    桑纓笑了一下沒說什麽,她為人處事大方,平時家裏缺竹編的物件,就總去張家買,張家懂得投桃報李,說明為人也是極好的。


    可易瑧不懂這些,他獨來獨往慣了,對人情世故知之又少,便蹲下來幫她洗著竹筒道:“收禮好嗎?”


    “有什麽不好,人情來往啊,看到我裝髒衣服的那個竹簍了嗎?就是在張家買的,連價都沒還過。”


    經她提醒,易瑧若有所思,原來是沒還價,怪不得脾氣古怪,又不愛和村裏人來往的張老頭也大方。


    看他似懂非懂,桑纓便垂著眼簾問:“你是以為我沒還價,人家才大方嗎?”


    被她一語道破,易瑧還有些難為情,咳了兩聲:“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買東西爽快是一迴事,做人又是另外一迴事,聽闞姨說張大爺的兒子兒媳,都在外麵討生活,幾年都難得迴來一次,家裏總是冷冷清清,我便時不時讓小建和小群給他送些酒,順便和他家的大黃玩一玩,所以時間久了,人家才念我這份情。”


    易瑧恍然大悟,心想原來是這樣,可他之前卻對此一無所知,得多粗心大意才沒發現她在幫孩子,又或者自己建立人脈關係啊。


    也怪不得小建和小寶越活越滋潤,完全不像剛來時那麽畏手畏腳,又格格不入了。


    就連小夥伴也越交越多,每天不到飯點,人影都不見。


    “辛苦你了,你要這些竹筒裝什麽?”


    “裝一些洗澡的,洗頭的,還有抹臉的,你要嗎?”桑纓故意揚眉,帶著兩分調侃。


    這麽一說易瑧就懂了,也聯想到她廚房的瓶瓶罐罐,便笑著猜:“該不會是你用那些中草藥做的吧?”


    咦?他居然會這麽想,那就順坡下驢唄。


    “是啊,有些是提取物,有些是磨碎了再勾兌。”


    “怪不得你總看那方麵的書,還時不時去挖草藥迴來。”這下易瑧徹底明白了,很是佩服的搖了搖頭,話峰一變道:“改明我給你做些帶蓋子的吧。”


    “那我先謝謝你了,多做些我以後還可以拿去送人。”


    送個屁人,化妝品千千萬,她拿出來自用還愁容器不夠呢。


    再說了,效果好的化妝品她敢送人嗎?


    一旦被人發現端倪,她十幾張嘴都說不清,鬼知道會引來什麽麻煩。


    等搬得差不多,天也就黑了,隻聽得村口鑼鼓喧天,人聲鼎沸。


    “他們舞龍去了,估計十點前就得迴來燒龍。”


    “嗯,你餓了沒?”


    “還好,田嬸做了飯,咱吃幾口?”


    吃唄,浪費糧食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桑纓洗了手迴到新房,這才發現田嬸做的是餃子,跟百合蓮子紅棗桂圓粥。


    量不多,餃子十個,粥一碗。


    這怎麽夠吃?


    沒想到易瑧卻在看到時,眼睛都亮了,似笑非笑道:“你嚐嚐餃子。”


    桑纓沒多想,也把田嬸走前交待的全忘了,夾起一個塞嘴裏。


    “生的啊?”


    易瑧大笑:“就是要生的。”


    哢嚓,桑纓仿佛被雷劈中,這才想起書裏的婚嫁習俗,新娘吃生餃子,嘴裏說生,意指早生能生……


    額滴那個神,再天雷滾滾的想起易瑧的腿傷,以及人人都知的不能人道,這,這,這不是給他添堵嗎?


    他這輩子是不可能和女人生孩子的呀。


    百轉千迴,桑纓趕緊吐出餃子,一臉關心的問他:“你沒事吧?”


    易瑧笑著呢,被她關懷一問還愣了三秒,隨後想到那些風言風語,眸色都沉了沉。


    “有件事我想告訴你。”


    “什麽?”


    完了完了,表情這麽嚴肅,這家夥怕是被傷到自尊了,她該怎麽勸呢?


    等等,勸是一迴事,萬一等會他獸性大發,又不能舒解,自己豈不是要吃大虧?


    想想曆史裏的那些什麽太監娶妻,畫麵著實辣眼睛。


    迴頭想自己,把結婚的事全想了,就是沒想到這方麵。


    再看他眸色忽然暗沉,仿佛憑添了一把火的漩渦,要糟了呀,他絕不會老老實實,隻跟她躺在一張床上安穩睡覺的。


    驚悸下她趕緊想借口,準備出去冷靜冷靜,再琢磨下腹稿和萬全之策,易瑧卻在這時忽然捧住她腦袋。


    並湊得及近及近,近到下一秒就能親到她嘴邊的道。


    “我是傷了腿沒錯,但那裏並沒有受過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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