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村民指指點點,紛紛嫌惡的覺得桑纓該打。


    十裏八鄉的,誰家小媳婦敢跟婆婆硬來啊?


    還一臉想殺人呢,真是不要臉。


    何雙紅想把扁擔抽出來,再劈到桑纓身上,好好把邪氣出了,卻不想忽然發現自己力不如桑纓,抽了幾次都沒抽動,瞬間憋得老臉通紅……


    剛想使出全身力氣,桑纓突然就鬆手了。


    “咣當”


    因慣力,何雙紅踉蹌後退,立馬摔了個四仰八叉。


    桑纓環視眾人,幹脆利落的踩往扁擔,麵無表情嗤笑。


    “成守海毀我的臉,害我沒有任何選擇的嫁到你家,任勞任怨的給你們當牛做馬一年多,自問沒有任何一點對不起你兒子,可你們……”


    桑纓冷笑了幾聲,不疾不徐的冷聲下接。


    “冬季,每天兩個小土豆,春季,每天半碗玉米粥,夏季,每天半個野菜餑餑,秋季,每天一根紅薯,我連你家牲口都不如吧?”


    “再說我為你家做的。”桑纓冷酷的看向眾人,在她咄咄逼人下,眾人皆縮著脖子往後退。


    滿目詫異的想,這桑英要反天了,居然好兇,好潑辣?


    “洗衣做飯,下地農耕,你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在做,自從我嫁到你家,你,以及你女兒成美華,還有洗過一條內褲嗎?”


    桑纓伸出自己的雙手,隻見上麵縱橫交錯,有硬繭有老皮,滄桑像個八十歲的老太太。


    再看何雙紅跟成美華的手,前者光滑幹淨,後者十指尖尖,白白嫰嫩。


    都是花樣年華,差距何其之大?


    想到那句洗過一條內褲嗎?


    眾人驚駭,心想恐怕是真的了。


    何雙紅怎麽也沒想到,向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像個鋸嘴悶葫蘆似的桑英,竟然口齒會這麽伶俐,還利索到什麽事都記得。


    扁擔她也不要了,趕緊爬起來怒咆。


    “你放屁,誰家媳婦嫁進來不幹活?把你當祖宗一樣伺候著嗎?讓你做點事你就拉屎屁多,好像我還埋汰了你似的,十裏八鄉誰不知道我何雙紅的為人?我呸!你偷人被現場抓住,還偷得有理了?還倒打一耙來說我了?你個表子養的小娼婦,我要抓花你的臉!”


    眼見何雙紅衝了上來,試圖伸爪子,桑纓聚起一口力,直接踹到何雙紅胸口上。


    “嘶”


    眾人再次驚呆。


    我的那個娘噯,桑英竟然敢打婆婆?


    雷公怕是要打死她的吧。


    簡直不敢想像。


    成美華尖叫,急忙去扶再次跌倒的何雙紅:“媽,媽,你怎麽樣了?”


    桑纓冷笑:“死不了,說我偷人被現場抓住!誰抓住?你兒子成守海嗎!奸夫是誰?還有第三個人看見嗎?”


    “成守海敲鑼打鼓的冤枉我偷人,不過就是想把我踹了,好娶他的老相好廖寡婦,我親眼看他和廖寡婦顛鸞倒鳳,什麽玉米地裏,矮子河灘,還有廖寡婦家,哪哪都有他們的影子,說我偷人?敢不敢跟我去衛生所?讓衛生員給我驗驗啊?”


    咣當!


    跟深水炸彈似的,所有人都快要炸暈了。


    這是什麽跟什麽,一瓜接一瓜嗎?


    難道說桑英還是個稚兒?


    不會吧!


    何雙紅倒抽了口氣,捂著巨痛的胸口還想說點什麽,桑纓卻一步向前,揪住何雙紅的頭發,宛如羅刹的環視所有人。


    “我看衛生所還是先不要去了,先跟我去廖寡婦家看現場吧!”


    她敢肯定,這會成守海正在跟廖寡婦邀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此時不還桑英一個清白,何時還?


    想到那雙死不瞑目,還親眼看到桑英跳下防空洞的成守海,她是真想一刀一刀刮了那個人渣。


    “你胡說!我兒子怎麽可能……”


    “閉嘴!可不可能你自己看。”桑纓厲喝,揪著何雙紅往廖寡婦家走。


    大家覺得有好戲看了,接頭交耳的趕緊跟上。


    成美華急的不行:“你把我媽放開。”


    桑纓直接一巴掌煽了過去,打得成美華眼冒金星,連話都說不全。


    桑英的這個小姑子也不是個好東西,跟何雙紅一樣,沒少欺負桑英。


    就桑英身上的那些青青紫紫,至少有一半是成美華用手掐的。


    替桑英打這一巴掌,還打少了。


    不過桑纓不急,現在換了她,她有的是機會讓這娘倆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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