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修遠盯住他,俊雅的眉目帶了幾分淩厲。


    “端木族長也不要誤會,本王隻是惜才,並非你所想像那般。”


    端木修遠鬆放了拳頭,深深的望著眼前絕豔獨世的男子,啞聲道:“啇王說得沒有錯,是我們端木家害了她,如若那時候沒有將她推到前麵,她就不會被活活燒死。”


    楚啇說完這些,起了身轉向門的方向。


    門邊立即站出兩道身影,一個是端木星瀾一個是端木雅醇。


    “讓他走。”


    端木修遠抬起無力的手擺了擺。


    楚啇微微向他一揖,轉身出了這道門。


    “大哥。”


    端木雅醇邁進來,極為不解的看著端木修遠。


    端木修遠手扶著案角,啞聲道:“他在暗示我們端木家不要重蹈覆轍,東岐國可選,卻不能像當年忠於北唐那般付出所有,雅醇,他看得很清。反而是我們端木家自己看不清,真是可笑啊。”


    “大哥……”


    端木雅醇突然發現自己的大哥突然蒼老了許多,怕他憂慮過度會給自己造成損傷,極為擔心。


    “我們端木家妄想要在東岐落腳,借勢複仇,一朝帝王豈是我們能說抹滅就抹滅的,眼下我們已是自身難保,再無端去惹他們隻會火上澆油。”


    “啇王到底對大哥說了什麽話?”


    如若不然怎麽會說出這種自落的話來。


    端木修遠道:“啇王說得無錯,是我們害了樽月和扶搡。我們都以為樽月不需要那些,可我們錯了,相反,她比誰都更需要。她幾歲起就被天選作為巫祝進宮做祭司,數年來一直一個人承受著……那時候她也才幾歲而已。”


    因為能力突出,格外的沉靜,看上去比任何人都要強大。


    她也是第一個不到十歲就進宮擔任祭司的巫祝。


    也是那時候北唐的時局不穩,他們過於著急了。


    怎麽扯到樽月身上去了。


    大家都知道當年樽月去宮裏,是通過了全族長輩的支持才選擇送進去。


    啇王突然提這樣的話,不是想要戳他們心窩子嗎。


    楚啇此人果然陰險。


    提一個端木樽月就能瓦解了端木家堅強的內心,就連後進來的兩人聽端木修遠提起也是心頭梗塞,一時發不出聲來。


    楚啇安然出來,霍知幾人也都從暗處冒了出來,神色幽幽的往楚啇的身後掃去,就怕有什麽人跟著出來。


    端木家肯定是在方圓之內布下了陣,隻要他們有動作就會一網打盡。


    然而,等他們走出許遠,進了喧嘩的市集也沒有等來端木家的動作。


    霍知他們一直潛伏在暗處,目送楚啇他們進了鬧市就轉身繼續隱藏在暗處。


    楚啇剛行了半路,就有自己人匆匆而來,快速來到馬車邊,急道:“王妃知道王爺出來見端木家的人了。”


    楚啇俊眉一蹙,吩咐道:“加快馬鞭,迴去。”


    趕車的悵鳩不再含糊,打著馬鞭快速迴了驛宮。


    按照原來的計劃,他們是要在帝都城裏轉悠幾圈再迴驛宮,也免得東岐的人查到些什麽。


    慕驚鴻也並未出驛宮,以她現在的身子哪裏敢隨意跑出去給楚啇招惹麻煩。


    焦急的等了好半天,終於是看見匆匆返迴的楚啇,視線飛快的在他的身上掃過。


    她的視線灼灼,是之前從未見過的那種。


    楚啇心頭一熱,腳步不由加快,如玉的臉龐也籠上了一些溺愛的笑意,“阿鴻就這般舍不得同我分開?我也不過是出去幾個時辰,阿鴻就焦急了?”


    哪是他說的這樣。


    慕驚鴻被他飛撲過來的氣息包裹得有些眼暈,“王爺明知我擔憂的是什麽。”


    見她似嗔非嗔的模樣,楚啇心裏頭更是熱得發燙,直勾勾的注視著她,“當然曉得阿鴻心裏的擔憂,我這不是安然迴來了嗎?”


    “王爺……”她所想要表達的也不是這個意思。


    旁人多,她也不好拂他麵,隻好臉熱的承下了他歪曲的話。


    “外頭風涼,先進殿去再同阿鴻說。”


    楚啇牽緊了她柔軟的手往裏麵走,身後那些人各自散去。


    扶著慕驚鴻坐下,楚啇便將自己去見端木家一些細節說了說,卻沒有將自己提到端木樽月的話說與她聽。


    慕驚鴻聽完後看著楚啇好久沒有說話。


    “我隻是想要彼此都安生一些。”


    “王爺的用心良苦,我知,”是為了讓她好好安心的休養身體。


    楚啇嘴角扯出一抹笑,昳麗絕然!


    “阿鴻既知我的用心良苦,可得好生待我才是。”


    這人說的話有些奇怪,慕驚鴻側目掃量他燦然的笑容,麵皮又不禁熱辣了起來,說話也是有些支吾,“我何時沒有好好待王爺。”


    “阿鴻可知,當初你抱著那樣的心思嫁給我,我那時有多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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