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拷問出些什麽來了。”


    “此人嘴硬,任憑臣如何用刑也逼不出他半個字。”


    跪在地上的人,一雙眼陰狠狠的瞪著首座上的楚禹,有一種恨不得撲上去撕咬他的感覺。


    楚禹不喜歡看到這樣的眼神,當即幽幽道:“朕瞧著這雙眼很是不適,魯文清……”


    “錚!”


    劍出,血濺!


    跪在地上的人悶哼一聲,雙目已淌了鮮紅的血,因為被割去了舌頭,連聲都發不出。


    顧太尉兩手放在前麵,安靜的看著這殘忍一幕,旁邊兩三人有些受不住的別開了視線,對魯文清這種殿前拔劍傷人的冷酷感到有些懼怕。


    在有些人的眼中,魯文清儼然已成了皇帝身邊的走狗,皇上讓他做什麽就做什麽,毫無底線。


    甚至有人懷疑這個人就是顧太尉那邊的人。


    再不濟,也是啇王的人。


    不管是誰的人,魯文清敢在殿前做這一出,肯定是得了皇上的授意!


    魯文清手裏的劍一抹在地上人的衣裳上,迴鞘!


    “皇上,此賊該如何發落。”


    “既然廢了,看不見,說不出,又寫不成,押下去關著,朕之後再行定奪。”


    “是!”


    魯文清拎著那人就出殿。


    江中書暗暗往顧太尉這邊掃過來一眼,眼中透著幾分懷疑。


    恐怕那人是顧太尉那邊的人,魯家以前也有向著顧家靠攏趨勢,這一兩年來,魯家由魯文清這一輩慢慢掌權手,就已經很明確的遠離了顧家,偏向了帝王的勢力。


    坐在皇座上的楚禹啜著一口茶,眼神幽深的掃過下首的眾臣,“狩獵一事,繼續議。”


    “是!”幾大臣子拱手應是!


    ……


    後宮。


    狩獵大事她們往年也極少能參與,現在成為娘娘了,也最想要伴駕而行。


    在宮裏沒有機會的那幾位娘娘,都爭想著伴在皇駕的身側,尋機會侍寢。


    花未泠端坐在鳳儀殿裏,如往常那樣慢慢吹著手裏的冬茶。


    花香飄溢時,隻聞顧塵香說道:“本宮知道幾位妹妹都想要伴駕而行,往年這時候本宮也是做為陪伴姑娘跟在皇上的身邊入獵宮。隻是這宮中事務仍需要有人打理,貴妃妹妹近來將後宮一應事由都打理得井井有條,是第一個要獎勵的人。本宮就先第一個替貴妃妹妹爭取這個機會,再是泠妃妹妹,你自打入宮來就得聖寵,就是本宮不開口,你也是第一個被陛下帶在身側的那個。”


    話落,好幾道銳利的目光投向花未泠。


    花未泠趕緊放下手裏的茶盞,盈盈起身對顧塵香屈禮,“皇後娘娘同陛下伉儷情深,往年伴駕的人也是皇後娘娘您,這一迴也不會例外,我們啊,就是湊數的,娘娘就是天上的月亮,我們就是地上泥巴,哪能同皇後娘娘相提並論。”


    你才地上的泥巴!


    坐在一邊的幾人憤憤的在心裏罵了迴去。


    這般高捧著顧塵香,貶低自己就罷了,還帶上她們。


    顧塵香聽了這話心裏高興,麵上卻是不顯一分,嘴角微微含笑道:“難怪皇上喜歡泠妃妹妹,這小嘴比蜜還甜!”


    “可不是嘛,泠妃妹妹年紀雖是最小的,卻是我們之中能說會道的那個!”


    說話的這位瞄過來的眼神有些酸味,嘴裏跑出來的也是沾了酸。


    江相嬋冷眼觀望著這幕,宮裏也就是這麽幾個人,爭風吃醋的本事卻是一個比一個強。


    江相嬋無心爭卻不得不爭,在這宮裏頭,你不爭別人就會爭你的,踩你。


    接下來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明著捧花未泠,實則暗裏害了花未泠,誰不知顧皇後嫉妒心強,久了可是會拿人開刀了。


    “好了,都是自家姐妹,都吵什麽,吵得本宮腦瓜兒嗡嗡作響。”


    顧塵香就見不得這些人在自己的麵前演拙戲,全當她是傻子嗎,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借刀殺人。


    現在的花未泠還不至於能讓她顧塵香失去理智,她更擔心的是江相嬋的地位會越來越高,最後同自己平起平坐,那她這個皇後做著又有什麽意義!


    手裏的權柄,她必須想辦法從江相嬋的手裏拿迴來。


    顧塵香一出聲,幾個人就止了話頭。


    看著這幾位顧塵香就有些心煩,該說的都說了,將人通通打發了出去。


    人剛剛走完,偏殿就傳出了皇子的哭聲,顧塵香喝斥負責喂養皇子的奶娘,沒會兒就有人將皇子抱了出來。


    孫嬤嬤過來要抱皇子,突然看到奶娘懷裏的孩子掙紮哭喊時露出了一截脖子,上麵有不少的紅點,登時就慌了,“娘娘,殿下身上起了不少的紅點!”


    驚得顧塵香快步過來,翻開了錦布,看到孩子身上密密麻麻的紅點,氣得渾身發抖,一個迴身兩巴掌甩在奶娘的臉上,目光兇狠,“你竟敢謀害皇子,該死!來人,將這婦人拖出去,亂杖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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