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啇大大方方的從車裏跳下來,直麵傳聞中權勢濤天的顧太尉。


    “啇王。”


    顧太尉冷漠的視線在楚啇的身上掃了一眼。


    楚啇也抬手一揖,“太尉大人太客氣了,再過一段時日,你我二人就是一家人了。”


    後麵這“一家人”落在顧太尉的耳朵裏,怎麽就那麽的刺耳。


    顧太尉陰沉沉的視線投過來,楚啇也無所懼的含笑麵對,特別是在說出那句話時,臉不紅心不跳的,叫人覺得有些可恨。


    “本官不敢與啇王稱家人,您是王爺,皇上的兄弟,本官不過是區區君子。”


    “太尉大人的女兒貴為皇後,又是本王的皇嫂,如今本王又要娶太尉大人的外甥女,本王怎麽算都覺得自個與太尉大人有著極大的關係?”那笑容,絢麗得讓人想捏碎。


    顧太尉寒了聲:“啇王何必拐著彎去做這些,您也並非真正喜歡本官這位外甥女。本官很想知道,啇王想要什麽。隻要本官給得起,都不會吝嗇。”


    楚啇有些驚訝和意外,“沒想到顧太尉對自己的外甥女如此看重,真叫本王好生驚喜!”


    “啇王,本官並未在開玩笑。”


    楚啇盯著對方半晌,朗笑道:“太尉大人,本王就是喜歡阿鴻,你覺得本王會為了利益錯過了娶自己心愛的女人?”


    顧太尉聽著這話怎麽覺得別扭!


    打死他也不相信,楚啇是真的喜歡慕驚鴻。


    他根本就是有所圖謀!


    到底是什麽,他派人查了又查,卻是沒查得出來。


    眼看著婚期就在眼前,顧太尉就借著這機會,從他的嘴裏打探。


    卻得了這樣的結果。


    顧太尉有了些惱怒。


    最近皇上的行動以及端木一族的事已經折騰得夠嗆的,本就滿腔怒火的顧太尉看到楚啇這般裝傻充愣,更是惱怒。


    “錚!”


    掛在馬車邊的劍出鞘,寒芒迫來。


    悵鳩大驚。


    也跟著拔劍。


    但顧太尉身邊的人更快,擋住了他。


    楚啇看著抵放在肩上的寒劍,笑容仍舊,語聲輕慢,“顧太尉這火氣有些大啊。”


    “啇王,本官無意與你為敵,可你若存了與本官為敵的想法,那你這顆腦袋就懸得不牢靠了。”


    “知道顧太尉手中功夫不錯,這劍肯定也是見過血的。也知道顧太尉會惱怒之下斬了本王的腦袋,不僅無罪,反而有功於皇上。隻不過,斬殺本王,於你顧太尉而言也並非是件好事。”


    楚禹不僅會很高興,還會借此定太尉府的罪,抄盡他顧家。


    這才是楚禹最想要的結果。


    顧太尉眼神陰沉得要滴墨,“啇王當真不怕本宮一劍削了這腦袋。”


    “本王說了,顧太尉不敢。”


    顧太尉冷笑,“此處都是本官的人,取啇王性命易如反掌,且不會受人以柄。”


    又能破了這樁婚事。


    楚啇唇上的笑愈加的濃了,擺出一副任憑你斬殺的作勢,“隻要顧太尉下得了手,且來吧。”


    一雙深潭黑眸眯成一線,危險又陰冷。


    顧太尉身上的殺氣四溢,當真有一種斬殺楚啇的架勢。


    悵鳩繃著身軀,死死盯著顧太尉手裏的劍。


    兩方人不動,氣氛隨之凝固壓抑。


    “嗖!”


    “當!”


    劍收,利落入鞘。


    晃動時打到了車壁。


    楚啇伸手摸了摸自己還在的脖子,道:“多謝太尉大人手下留情!”


    “不管啇王是什麽打算,不要讓老夫抓著了,否則,下迴可不是這般罷了。”


    “太尉大人神武,本王敢不銘記於心。”


    顧太尉攏著層陰霾的眉頭狠狠的一跳,轉身迴了馬車,“走。”


    手下紛紛收劍,隨著左右而去。


    看著緩緩麵去的馬車,楚啇臉容上的笑意全部斂盡,浮上一層陰測測的冷寒,聲音漫不經心的冷,“悵鳩,你主子我被人拿劍威脅了。”


    悵鳩麵無表情道:“如若顧太尉知曉主子真實一麵,必不會那般愚蠢的拔劍。”


    楚啇摸著脖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悵鳩,“你這是在調侃本王?”


    “不敢。”


    鷹潭黑眸一眯,廣袖一擺,迴了馬車,“本王會報這一劍之仇的。”


    “主子若是想報複,方才就應該出手。”


    悵鳩覺得自家王爺如果剛才出手,一定會讓對方措手不及。


    誰也不知曉,啇王擁有一身絕世的武功。


    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就是真正的高手也未必能逃得掉。


    楚啇冷聲道:“悵鳩,不要小瞧了他人,在絕世的武功麵前,陰謀才是真正殺人的利器。莫說那些,你也見識過端木樽月所創的天方殺陣了。你當時可否,一劍挑破陣法,逃命去?”


    悵鳩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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