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花尚書令後就獨寵花未泠,這其中若說沒有點什麽,她還真不信了。


    她看得明白,其他人也會看得清。


    而這位最清楚的人,也就屬慕驚鴻了。


    她跟楚禹多年的情意,又怎能不了解這個人在這方麵的秉性。


    相愛時,她可能會迷了眼。


    經過生死之後,楚禹的一切在她的眼中就更加的清明可辯了。


    “皇上連寵泠妃數日,今日突然封了妃,也真沒想到!”


    “以前見泠妃時,也不覺是有幾分厲害,不想在這方麵很是得心應手。”


    “或許這其中有花尚書令的緣故。”


    “一下子從嬪到妃,這似乎有些快了,這叫前麵那些妃子們如何想?”


    “這……”


    丫鬟們低聲在廊外說著宮裏傳出來的八卦,卻未注意到不知何已站在門前的慕驚鴻。


    慕驚鴻將這些話都聽入了耳內,心中想著這事的原因。


    楚禹,想要逼花家參與眾臣之鬥。


    尚書令不爭不鬥,保持中立,又似乎對於室不夠忠心,楚禹不僅要拉著花家進來,還要一重一重的試探。


    花未泠的事,也僅是一個開始。


    他竟然先拿花家,而不是顧家。


    慕驚鴻幽眸眯了眯,轉身迴屋裏尋出卦錢和卦盤。


    屋外剛才在議論皇帝與妃子的丫鬟們都有些緊張的往裏探,見自家小姐隻是尋那些小玩意出來,鬆了口氣。


    外麵的聲音更細小遠去了。


    慕驚鴻坐在桌案前,一卦一卦的卜算著。


    柳眉微蹙時,抬眼看向門外蒼茫的天際。


    也不知道這一劫應在誰的身上,花謝影嗎。


    想到那個自取字為自在的男子,慕驚鴻輕輕一歎息。


    碧鈺進來見她盯著天際發呆,小心的將手裏的火盆換走。


    “小姐若覺得悶了,奴婢陪小姐到院子外麵走走。”


    慕驚鴻拉迴了神思,“就在屋裏,也甚好。”


    碧鈺見她凝眉又準備陷入自己的沉思當中,心不免有些難受。


    以前小姐因為口吃的問題,一直不肯開口說話,更不願意往外麵接觸。


    好不容易有了些靈活氣息,又因為一場大病打迴了原形,也好在小姐還肯開口說話,隻是這性子卻古怪了。


    喜歡的玩意也變了。


    從小姐平常時看的書中能看得出,小姐是喜歡端木族的那些玩意的。


    每迴看到她從裏麵拿出卦錢和卦盤,這心就跟著緊揪了起來。


    端木樽月是怎麽死的,他們可是一清二楚。


    那樣慘淡的下場,可不能發生在自家小姐的身上。


    “昨兒個夫人還跟陳嬤嬤說起讓小姐自個管管鋪子的話,奴婢不小心聽著了幾句,要是小姐對這些感興趣,在夫人跟前提上一句,必然也是答應的。”


    慕驚鴻聞言笑了笑,“你這是偷聽。”


    碧鈺俏臉一紅,急切的解釋:“奴婢當真隻是不小心聽來,還請小姐勿惱……”


    “有母親管,也沒我的事。”


    “小姐總是要嫁人為婦,到時候也是要接手管家的,這種事,提前學了也是對小姐有益,想必夫人也是這麽想。如今沒給小姐說這些,是怕小姐您的身子受不住罷。”


    一提到將來的嫁人,慕驚鴻臉上的笑容就斂住了。


    觀察著慕驚鴻臉色的碧鈺,見此,也不敢往下說了。


    慕驚鴻見她瑟縮的模樣,收起卦錢和卦盤,“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碧鈺一愣。


    “不是要我,學掌家?”


    “是是是!”


    碧鈺見著她一掃陰霾的花開般笑容,立時就到了前麵來引路。


    碧蘿端著水果進來,看到二人越過自己往外走將果盤交給了旁邊的丫鬟,提裙跟著後頭出去。


    顧氏正要出門,忽見女兒過來就讓陳嬤嬤先行一步。


    慕驚鴻笑道:“我身邊的丫鬟,說了,讓我過來,跟著母親,學掌家。擔心我以後,嫁了,沒人教。”


    顧氏聽女兒拿自個調侃愣了愣,看到碧鈺一臉的尷尬,笑容堆滿了。


    “你的丫鬟說得沒錯,這年紀,也該學著掌家了。”顧氏又將陳嬤嬤叫住,“也不必先走了,帶著驚鴻一起過去瞧瞧,認認幾個鋪子。”


    “是!”


    陳嬤嬤笑盈盈的迴來。


    *


    啇王府的後池塘,楚啇已經坐在這裏削皮毛已經有好些天了。


    向來有些潔癖的啇王竟然幹起了這些髒活,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


    悵鳩抱著劍,站在身後環視著周遭,視線不時的往水邊的人看去一眼,心隱隱不安,王爺這表現不對勁啊。


    怎麽就那麽讓人擔心。


    楚啇正細心的處理著帶血腥的皮毛,還特地讓人從外麵運來一些山泉水備用。


    硝皮毛那可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也是難為了楚啇親自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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