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技能?這麽說林東沒事!”心中那塊大石頭終於落地,緊繃了幾天的神經得到鬆懈,接著就是劫後餘生的抱怨:“混蛋,既然沒事,為什麽不給我報個平安,害我這麽擔心,吃不下睡不著的,看你怎麽賠我!”


    “算了算了,問你也不會迴答,先讓我看看吞噬到底是個什麽技能。”反正對著小隊徽章喊破嗓子也沒用,幹脆摸出遊戲管理器查看詳情。


    他把名單翻到劉林東那,滿心歡喜地點出具體數據,誰知才看了一句就頭暈目眩,差點站不穩。


    吞噬——使用者隨機腐蝕一個器官作為獻祭,換取吞噬敵方技能的能力。


    “什麽狗屁技能,根本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坑爹貨。喂,林東,你是聰明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咱們可不能幹。”皮膚發緊,細細密密的冷汗爬滿全身。他感覺壓抑,唿吸不過來,十分害怕男人在走投無路時真的使用這招,結果導致自己少隻胳膊缺條腿。


    這簡直比得到他消息之前更讓人難熬。


    雖然韓鄀元並不是特別介意男人變成殘疾,因為在他眼裏,劉林東就是劉林東,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就算對方癱瘓了,他也會一直愛著這個人,會陪在他身邊度過每一個日夜。可是,他無法忍受他受苦,不能想象他失去雙腿無法行走的樣子,不願意接受他沒有靈巧的手必須放棄鍾愛的美術……


    “別胡思亂想。”拍拍額頭,他氣喘籲籲地站起來,一身的冷汗:“林東又不傻,不會做這種蠢事,一定沒事的。”


    把戰利品一股腦裝進虛空倉庫,他繼續往前走,就算焦急也幫不上忙,不如先升級再做打算。


    靠著從梵歌那繼承的格鬥技巧,韓鄀元一路暢通無阻地殺到人蛇海怪的老巢。被眾多怪物環繞海神大廳裏有工藝精美的女性海怪雕塑,六隻手上分別握了環刀、雙手劍、蛇形匕首、黑曜石長矛、十字弓和綠玉盾牌六件武器,屬性都很驚人:“我擦,鯨魚肚子裏還有小副本,不打白不打。”


    他藏在掩體後麵觀察,怪物大約有五十幾個,靠他一個人不可能獲勝。


    威力較大的炸彈還剩七八個,其他都是煙霧彈或者迷藥之類的輔助道具,殺傷力有限。他看了看這些東西,估量著勝算,最後歎了口氣:“一個人打不死他們啊。”


    怎麽辦呢,難道得迴去找絕對迷人?不,他搖頭,寧願不要這些東西,也不想去求那個變態。


    想走,可是又舍不得放棄裝備。


    “在中轉站花了這麽多錢,應該還有點能用的東西。”他把虛空倉庫翻了個底朝天,希望找到些有幫助的道具,結果倒出兩個大紅色的異常喜氣的包裹:“喜結連理、情意濃濃,這是什麽玩意。”


    這兩個道具是劉林東當時強上他的時候,兩人一起脫離處子之身的獎勵,但他當時暈過去了,對這段往事毫無記憶,現在找出來,完全不知來由。


    “不管了,打開看看。”本以為又是食物或者藥水,誰知是極大的驚喜。


    喜結連理裏有一個報喜童子,啟動後能高速衝向敵人,吸引範圍攻擊,然後向四周散發喜糖,讓半徑20碼以內的地方單位沉浸在幸福中,昏迷5秒。該效果不能被打斷,但童子可能被怪物秒殺;情意濃濃則是一盒安全套,各種水果口味共十二個,可以增加不同種類的屬性。韓鄀元看了半天說明,挑了褐色的堅果味吹成氣球,拴在報喜童子身上,為其增加防禦,然後把童子丟進怪物堆。


    “千萬別死啊。”韓鄀元探頭,仔細觀察那邊的情況。


    幸運的是,怪物的行為模式都是設定過的,不像玩家那麽足智多謀,也沒有什麽策略。所以童子在海怪堆裏轉了一圈,成功吸引了大部分怪物的注意,然後釋放技能。


    “好樣的!”韓鄀元暗自驚喜,掏出爆裂炸彈,一連丟了兩個。


    巨大的爆炸震得天頂晃動,但因為在鯨魚的腹內,沒有垮塌,反而是毫無防備的海怪,死的死,傷的傷,倒了一片。


    拔出短劍,把動憚不得卻沒有死絕的海怪解決掉,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


    “這樣下去很快就能滿級了,接下來隻要想辦法離開這裏,然後就能去找林東了。”每關級別上限是5級,韓鄀元進入第四關時是15級,這一會功夫已經升到19級了。這很不可思議,他以為自己會手忙腳亂,會害怕得動不了,呆在某個角落等死,但是沒有。


    男人不在身邊,他不但沒有被困難打垮,還解決麻煩,一路過關斬將,風生水起。


    “啊呀呀,這些武器很牛逼嘛,我就老實不客氣地收下了。多謝了,親愛的小豬蹄。”韓鄀元正在得意,一邊收拾殘兵,卻忘了這裏可不止他一個人,還有絕對迷人和他的小隊。


    “那是我的!”等他反應過來,對方已經拿了武器,並且拾取綁定了。


    遊戲內的裝備,一旦綁定就隻能在小隊中交換,外人即使搶奪過來也無法使用,除非殺死持有者。


    “奸賊,殺了你!”辛辛苦苦打來的裝備落入別人的腰包,又氣又急的韓鄀元發出尖銳的怒吼,小鋼炮一樣衝過去,一頭撞上絕對迷人的胸口,兩人一起滾到地上。他翻身騎在他身上,拳頭毫不留情,直到雙手發紅發痛才停下來,氣得脖子上青筋暴露:“你有病啊,不還手,再不還手我真打死你了。”


    絕對迷人的樣子有點怪,韓鄀元也不是乘人之危的人,於是住了手。


    “奸賊……”發出憋不住的笑聲:“你是真不會罵人還是裝的,我第一次聽到現代人罵奸賊。我說,要不要教你幾句正宗國罵。”


    “要你管,老子就愛罵你奸賊。”他站起來,後退幾步,忽然說:“你是不是受傷了。”


    “原來你會關心我,好開心。”不置可否的答案。


    “算了,武器白送你了,懶得跟要死的人搶,要遭天譴的。”先前因為擔心劉林東,完全沒注意到絕對迷人的異樣。現在看來,雖然他換了一身行頭,看上去人模狗樣,聲音裏卻有難掩的虛弱。再用遊戲管理器看屬性,血少得他再打幾拳就會死了。


    “我可沒拿完,還留了個盾牌,專門給你的。”他抬起下巴,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很漂亮,很適合小豬蹄。”


    “你他娘才適合烏龜殼。”好武器都被搶走了,就剩個綠玉盾牌,雖然加血加防每秒恢複20點生命值,可是造型其醜無比,是個墨綠色的烏龜殼。他嫌棄地撿起盾牌,考慮了好半天才背在背上,好吧,總比沒有強,特別是他這樣防禦極差的偽治療,這個盾牌還是很實用。


    身後傳來毫不掩飾的笑聲,韓鄀元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悅地說:“我還要打怪升級,你來不來,不來就別跟著我。”


    這會輪到絕對迷人吃驚了,他慢悠悠地爬起來:“不殺我了?”


    “當然要殺,不過可以等你傷好了再說。”隨著遊戲級別的提升,麵臨的戰鬥越來越多,不僅僅是玩家對抗npc,更多的是玩家與玩家之間的爭鬥。


    韓鄀元以為自己做好了心理準備,能在必要的時候痛下殺手,但麵對虛弱的絕對迷人,他還是無法大開殺戒。殺人不是件輕易的事,就算是在遊戲中,依然需要過硬的心理素質。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還在膽怯,下不了手。更何況那個人身上的傷,十有*是為了救他留下的,這麽說可能很聖母,但他不喜歡欠別人。


    光明磊落地報仇,才是真正的男人。


    “謝豬蹄大人不殺之恩。”為了唿應他的奸賊,絕對迷人也用了文縐縐的台詞:“豬蹄大人,小的這廂有禮了。”


    “老子叫韓鄀元,豬蹄你妹子。”有點後悔邀這個變態一起上路,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一時又收不迴來,隻能忍著。現在他一肚子氣,心想我幹嘛給自己找麻煩,真是腦子進水了。腹誹了半天也找不到解決方法,隻能悶不吭聲地撿屍體,然後繼續前進。走了一段,他像想起什麽一樣,笑嘻嘻地摸出兩塊能迴血的魚幹,挑了挑眉:“敢吃嗎,小心我毒死你。”


    “就這麽想看我的臉?”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絕對迷人接了魚幹,不過沒打算吃。


    “肯定是張醜八怪的臉,誰要看。”雖然這麽說,可他對防毒麵具下的麵孔是真好奇,不然也不會主動遞吃的過去了:“我是怕你流血流死了,好心當成驢肝肺。”


    “那我實在不應該辜負你的好意。”說完,他把手搭在麵具上,解開扣子。


    韓鄀元深深吸了一口氣,側著身子,露出小孩子期待糖果一樣的表情,盯著絕對迷人的手。到底是醜到什麽程度的人才會每天帶著麵具生活?他目不轉睛地看,盡量讓自己表現得若無其事,其實內心澎湃:哈哈,讓你一直嘲笑我是豬蹄,等我看了你的臉,再好好奚落你一番。


    懷著小人得誌的心情,韓鄀元半眯起眼睛,等待最後時刻的來臨。


    “很抱歉,沒你想的那麽難看。”黑色的麵具被摘下,原以為異常醜陋的麵孔露出來,竟然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麗。


    淺金色的微卷發,漂亮的眼睛像烈日照射下的湖水那麽藍,頗有立體感又不會過於粗獷的五官無可挑剔。韓鄀元張大嘴,連看慣劉林東那種帥哥的他都必須承認,這是個罕見的美男子,這種人,為什麽要把臉藏起來。他皺著眉頭,找不到可以打擊對方的話,最重要的是,和這樣的美人站在一起,顯得他越發平凡無奇,毫無特點。他心裏憋屈得要死,嘴上卻硬撐著說:“照著哪個明星整的,這麽眼熟。”


    過了好久,他才發現關鍵點,這張臉之所以麵熟,完全是因為他和米歇爾非常像!


    “你們,我是說……”他胡亂地組織語言:“你和米歇爾是一夥的!”


    “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再次戴上防毒麵具,絕對迷人發出終於放鬆下來的鼻音,把頸扣係得死死的,似乎隻有遮住麵孔才能讓他安心:“米歇爾,他是我父親。”


    “啊!?”真是勁爆的消息。


    “天晴他們和你一點也不像。”為什麽和變態討論這些事,明明是敵人。


    “我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繼續朝前走,一路遇到的都是零散遊蕩的蝦兵蟹將,收拾起來很簡單,但他傷得太重,精力不濟,終於說:“休息一會吧,外麵應該是午夜了。”


    “隨你。”韓鄀元也累了,著實需要休息,兩人找了個隱蔽的拐角坐下,吃魚幹喝椰子汁補充體力。


    韓鄀元打了個哈欠,吃飽喝足就犯困是他多年來的惡習。他抱著膝蓋,努力打起精神,可是眼皮打架。絕對迷人拍拍他的肩,說:“安心睡,我站崗。”


    傷成這樣還逞強,他抬眼看他,那張麵具一如既往地泛著寒光:“那我睡了。”


    選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韓鄀元枕著自己的手臂,很快進入淺眠。半夢半醒之間,他感覺有微弱的唿吸噴在臉頰上,癢癢的,緊接著,好像有什麽柔軟的東西在移動,然後久久停留在某一處,似乎是個虔誠的親吻。他本能抬手,胡亂在臉上抹了兩把,翻身繼續睡,直到幾小時後才醒來。他睡飽了,才輪到絕對迷人休息,即使入睡依然保持警惕的他手裏一直攥著武器。


    “神經繃得這麽緊,小心早晚發瘋。”韓鄀元看著他,想起似夢非夢的那個親吻。他輕輕咬住下唇,低語,細微得任何人都聽不到:“你剛才不會偷親我了吧。”


    當然不會有迴答。


    “謝謝你救了我一次,不過,接下來的路請你一個人走吧。”他站起來,朝反方向移動。


    他當然不相信絕對迷人會喜歡他,這種人,無論做什麽都建立在利益上,他實在不應該和他扯上關係。沒有留念地繼續前進,韓鄀元眼裏有無所畏懼的光芒,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會成為阻礙,因為他內心堅定,心係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才不告訴你們,東哥,殘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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