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黑衣進行時


    這個聞名日本的花道場,此刻因為道場主被殺而染上了一絲陰霾。


    幸村精市上去查看了一下沢田茉的情況,低聲問著赤司:“她怎麽了?”雖然沢田茉的確在學校裏經常睡覺,但是從來像此刻一樣突然睡過去,還是在這種場合。那位岸本警官的眼神都幾乎是已經在明晃晃的說:你就是兇手了。


    “你和她做了一年半的同學都不清楚這件事嗎?”赤司征十郎側頭與幸村交談,黃瀨和黑子也湊了過來,包括一隻矮個子也偷偷的躲在了沙發後麵:“她一天必須睡夠15小時,不然清醒超過一定時間就會強製進入睡眠。”他略微心算了一下今天沢田茉的睡眠時間:“今天她估計隻睡了八個小時,一直忙到現在都沒有補眠。”


    “怎麽會有這種病?”黃瀨雖然詫異,但卻也把聲音壓的極低,對滿屋子的人都充滿了不信任。


    黑子哲也道:“上次在別墅的時候也的確經常看沢田桑在睡覺,我以為隻是晚上沒睡好,原來是身體原因嗎?”


    幸村皺眉,忽然冒出一個問題:“赤司君是怎麽知道的?”


    “你平時對她的關注太少了。”赤司征十郎掃了他一眼,“現在重要的是如何將茉的罪名洗脫,那位岸本警官一直看著這裏呢。”


    躲在沙發後麵的江戶川柯南像是想到了什麽,匆匆忙忙的跑進了內室不知道去幹什麽了。不過並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行動,因為岸本警官走了過來,他神色洶洶:“怎麽,那位家庭教師還沒過來嗎?還是說,根本沒有那個人?”


    兩個疑問句打下來,帶著警官天生的威嚴,岸本神色沉沉的仿佛已經可以確認沢田茉就是這場兇殺案的兇手一般。


    “如果你覺得沢田茉是兇手的話,請拿出更確定一些的證據出來。”幸村精市看著這位從他們一進門態度就極其差的警官,難得的也冷了一張臉:“警察斷案,總需要證據的吧?”


    “soui,沒有證據的話沒有權利這樣對待一個合法公民吧!”黃瀨涼太一臉不爽的附和道。開什麽玩笑嘛,小茉就算是黑手黨也不會隨便亂殺人的好不好。


    ……應該不會吧?


    “再說,那個匿名舉報又是什麽?”


    岸本警官濃厚的眉毛跳了一下:“我們有權保護證人以防止她被犯人殺害。”


    黃瀨冷冷一笑:“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有這麽個人,還是說警官先生隻是想快點破案隨便捏造了一個證人?”雖然匿名證人這個措施在日本已經有地方開始嚐試了,但還是不被大眾所接受,更多的還是需要實名證人。


    “你……!”岸本警官的脾氣並不好,此時沉下臉來,但是卻有人為他們站出來說話了。


    毛利小五郎走過來道:“其實我也想知道那個匿名舉報的是誰,畢竟到現在為止也沒有監控錄像能夠說明沢田茉下午的時候出現在道場過。更何況,那個證人有沒有說謊誰也不清楚……”他正了正臉嚴肅的看著岸本警官:“我不知道為什麽岸本警官你這麽懷疑沢田茉,但是我作為一個偵探想要知道那位證人究竟是誰。”


    岸本警官臉黑黑的,但毛利似乎在他眼中頗有分量:“如果是毛利先生的話……我可以帶你去見她。”


    “什麽啊,要見的話讓她站出來指正啊。最討厭這種偷偷摸摸的人了。”黃瀨一臉厭惡,如果要指正的話就光明正大的出來說啊,隻是看到小茉出現在道場而已,有什麽不敢說的?


    “是我指正的。”一個有些怯弱的聲音的□□來,眾人轉頭望去,一個身著紫色底紋和服的女性慢慢朝他們走過來:“我在下午和佐藤老師整理場地的時候,偶然看到沢田桑出現在道場的。因為好奇所以跟過去看了一眼,發現她……她進了田中老師的房間,我就迴去了。”


    “藤子同學……?”幸村精市不太確定的問道。


    那個女性微抖了下來,垂下眼看樣子快要哭出來一般:“是、是我,幸村前輩。”


    “藤子桑,你不用出來的,這裏我完全可以應付好。”岸本警官一直嚴肅的表情軟化下來,可以稱得上是溫和的在和那位藤子同學說話。


    “她誰啊?”黃瀨問幸村。


    藤子抿了抿唇,下意識的看了眼躺在沙發上臉靠內側的沢田茉:“我是幸村同學的同班同學,也是這次插花比賽的參賽選手。”


    “啊,我記得你。是那個第二名的女生。”毛利蘭插嘴道。


    聽到這句話,她的手下意識顫了顫,垂下眼:“嗨。”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又迴來的江戶川柯南正好看到這一幕,他的黑框眼鏡白光一閃。


    “藤子小姐是佐藤老師的得意門生,”岸本警官淡淡的給他們介紹:“去年的花道大賽是全國冠軍。”


    “去年的全國大賽冠軍今年卻隻在地區賽拿了第二嘛?”柯南好奇的問道。


    毛利小五郎一錘手道:“難道是因為怨恨沢田小姐拿了第一,所以誣陷給她?!”他越想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我知道了!兇手就是藤子小姐!”他在眾人驚訝的表情下把自己的推理給講述了一番,看他洋洋得意的樣子仿佛已經破案了一般。


    “可是……”岸本警官皺眉提醒道:“可是藤子小姐有不在場證明啊。”


    “呃?!”


    這個時候去找reborn的越前迴來了,他麵色不好的朝對他抱有期待的幾人搖了搖頭:“reborn先生不知道去哪裏了,沒有找到他。”


    岸本警官冷冷一笑:“那就是說無人可證明了?”


    柯南扶額,叔叔真的是……看來還是得他幫忙。他找了一處隱蔽的位置躲好,拿出手表打算給毛利小五郎來一針沉睡之舞。


    “啊……哈……”毛利小五郎突然手舞足蹈的轉圈起來,最終倒在了他身後的座椅上,赫然就是沉睡小五郎的架勢。這番樣子讓岸本警官眼前一亮,而藤子卻悄悄後退了一步。


    “毛利先生你終於開始了嗎!”


    越前龍雅掃了眼他背後的椅子,感興趣的挑了挑眉,與其他人一起靜待其音。


    “今天下午四點四十分的時候沢田小姐的確出現在道場中,但卻並非是去謀殺田中老師的。”幸村一直皺著的眉終於舒展開來,繼續聽毛利小五郎講了下去:“因為田中老師根本不是那個時間死的!”


    “什麽?!”


    ……接下來就是毛利小五郎的個人秀了,他一點點講述了田中老師的死亡時間是如何被誤導的,還有兇手在案發現場留下的證據以及監控錄像的顯示,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一個人——藤子。


    “我剛剛了解到,上一屆花道大賽的主評委是你的老師,佐藤。那一屆的評委都是偏向傳統的池坊流,而你是這個流派的個中好手,而你也如同期望一般拿到了全國大賽的冠軍。但是這次的比賽卻是由草月流的評委所主導,你能夠拿到第二名也是因為自己恩師的緣故。但是你卻不甘心於此,正好在巧合下你看見沢田茉進了田中先生的房間,心裏就產生了這個計劃,殺了這次的主評委,嫁禍給沢田茉。”


    “我說的對嗎?藤子小姐。”毛利小五郎沉沉的道出了這一切,而藤子的老師佐藤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學生。


    “藤子,這一切都是真的嗎?!”


    藤子的手送了又緊,緊了又鬆:“是又怎麽樣?”她剛剛一直低下的頭猛地抬了起來,她瞪著毛利小五郎:“草月流根本就是邪門亂道罷了!田中那個家夥,居然說池坊流都是垃圾,說老師的作品是可以被丟進垃圾桶的破舊玩具,還說出了現代社會根本不需要傳統插花這種話!!像他那種人根本……根本不配當老師!!”她仿佛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在發泄自己的情緒,臉上早已淚流滿麵:“我去找他理論,他卻說出了‘如果你陪我去玩玩就可以讓我晉級’這種話……像他這種人根本就是玷汙了插花。”她跪下來捂著臉,淚水順著手指溢出,整個人充滿了絕望:“他之前在老場主走之前不是這麽說的!結果一接手道場就開始擠壓老傳統的流派,這種人根本就是侮辱了花道!!”雖然真相大白,但她痛苦而絕望的呐喊卻留在了在場的每個人心裏。


    ……這裏沉默了片刻,赤司忽然問道:“那你為什麽要指正沢田茉,身為兇手的你,應該更清楚她不是真正的犯人吧。”


    藤子被警察從地上拉起來,戴上了手銬,對他冷冷一笑:“為什麽?我不是佐藤老師最得意的學生,真正的得意門生是幸村同學。”她目光看向沙發上迷迷糊糊剛剛有清醒動靜的沢田茉:“你還真是醒的是時候啊。”口中嘲諷的意味任由誰都聽的出來:“這個女人卻把幸村君帶上了草月流的路!!”


    幸村精市道:“我沒有偏向任何一門流派的想法,隻是一開始接觸的就是池坊流。僅此而已。”


    看清了幸村眼裏的失望,藤子微微一顫,轉過身和警察離開了這裏,一句話也沒有再講。


    黃瀨看了看他們,在這種沉重的氣氛下,他卻還有點疑惑沒有解開。


    “那小茉為什麽會返迴來找田中老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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