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就這樣大搖大擺若無其事的從ktv三樓又走了下去,水統開車把我們送迴到別墅,接著自行離開。我沒有留他,也知道他那麽神秘肯定留不住。況且就在二十分鍾以前他還在市內親手殺了個人,換做是我也得出去找個地方避幾天,等風頭過來再迴來。


    心係沐孜和竇音音,我沒有時間再去理會水統,知道該出現的時候他自然還會出現。


    迴到別墅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外邊天色幾乎徹底黑了下來。我跟李九人聯係了一下,說明了現在的情況,希望他能提供一些幫助。之前拿了我們那一批軍火,李九人倒也真不含糊,幹脆利落的答應下來。還是上次那幾個兄弟,二十分鍾不到就帶著家夥開著麵包車來到了別墅。


    對於三中街那個地方,李九人也比較熟悉,因為那裏邊有個百樂門大夜場,他去裏邊賭過錢,也在裏邊嫖過娼。說起那附近的工廠,他拍拍腦袋說好像還真有一個。那是一處已經廢棄了的工廠,規模就跟他在城北地盤上的那座廠子差不多大小。很早以前就荒廢了,一直沒人過去。


    有這麽一個熟悉路的我們就放心多了,十幾個人不再浪費時間,趁著夜色開車直奔三中街而去。


    三中街在大連別墅區後邊大約五十公裏的地方,去了我才發現,這其實就是在荒野中開辟了一塊地方,除去周邊一些不起眼的小建築之外,最醒目的就是李九人所說的百樂門大夜場。那座大夜場隻有二層,麵積卻大的驚人,至少得有上千個房間!站在夜場門口往南方看去,借著月光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座破舊的工廠佇立在那裏,跟奢華的百樂門大夜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李九人坐在麵包車裏跟我們打了個手勢:“這整個三中街裏隻有那麽一座工廠,如果你們得到的消息沒錯,應該就是那!”


    把車停在百樂門大夜場旁邊,李九人讓大家分散開來,陸陸續續的往工廠走去。


    如果這裏是屠斌的地盤,那麽一定不會沒有人防守。我心裏還有些膽怯在荒島上遇到過的國際雇傭兵,所以步伐走的十分沉重,不過轉念一想,僅僅是兩個弱女子而已,屠斌應該不會動用國際雇傭兵過來看守。


    很快我們就來到工廠周邊,遠遠看去整座工廠內一片漆黑,不過仔細感受隱約能聽到一些嘈雜的聲音在內部響起。李九人輕聲說道:“看結構這應該是一座糖廠,廠子內部有地下結構,那些人多半都在地下室裏。咱們兵分兩路,我讓幾個人繞到後門,幾個人去正門,給他們來個‘包餃子’!”


    對於打鬥這方麵我並不是很擅長,於是全聽李九人的安排,李九人的那幾個手下都十分默契,在得到計劃信息之後立刻開始動身,悄無聲息的翻過高牆,沿著一側往廠子中間摸了過去。我們也緊隨其後,跟著李九人選擇從側邊的窗口進行切入。


    這一次可謂真正意義上的全副武裝,上次那些軍火李九人一點都沒留下,全都帶了過來,十多個人抱著十多把步槍,可以說已經是勝券在握。


    緩緩來到廠子中間的一座大樓外側,李九人繞了一圈接著找到一扇一米高度的開口,他說這是以前的進貨艙,能直接通往底下一層。一行人跟在他身後相繼鑽了進去,繞了幾圈之後果然來到了底下一層。這時候耳畔那些嘈雜的聲音越發明顯,有人趴在樓梯往地下二層看了一眼,輕聲說道:“,找到了,人都在下麵!”


    我們也湊過去看了一眼,隻見地下二層是個挺大的空間,擺著不少方桌和台球桌。有大約十多個人正零零散散的坐在四周打台球或者打麻將。整個底下二層煙霧繚繞,一夥人身上都有紋身,大部分全都是肌肉男,身上的肌肉看起來都充滿了力量。


    與此同時,從正門和後門的兩撥也趕了過來,李九人問了問情況,他們說後門有兩個人,前門有四個人,現在已經全部給撂倒了。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我心裏也確定了不離十,畢竟如果不是這座廠子裏有貓膩,怎麽會有這麽多人駐足在此。


    確定了外邊已經沒有人了,李九人打了個手勢,十個多兄弟一齊現身,蹲著步槍從樓上快速衝了下去,瞬間將那些人全部控製了起來。


    那些人的麵孔看上去既陌生又熟悉,雖然一個個都被槍口指著蹲在了地上,可是他們的眼神都十分兇狠。我看得出來,如果不是李九人出手迅速,恐怕真的會上演一處電影般激烈的流血戰爭。


    李九人走到近前抓著一個男子的黃頭發厲聲問道:“廢話少說廢屁別放,那兩個姑娘被關在什麽地方!?”黃發男子聽罷立刻指了指旁邊的一條走廊,聲音十分低沉:“關在走廊盡頭,鑰匙在虎子手裏。”


    鬆開黃發男子,李九人高聲問道:“誰是虎子?我數到三,自己拿著鑰匙站出來!”


    話音剛落,還沒等開始倒數,一個大便將一把大號的鑰匙舉過了頭頂。李九人接過鑰匙跟我們打了個手勢,接著往走廊深處走了過去……


    第五百二十五章 賭命


    看著這些人的狀態,我總感覺的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可是又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勁。大黑牛也緊皺著眉頭,一邊跟著李九人走一邊在口中輕聲呢喃:“這幫孫子是不是有點太聽話了,有問必答,讓給鑰匙就給鑰匙。一個個膀大腰圓的,難道就這麽怕死?”


    李九人走在前邊哈哈一笑:“人在這個世界,說到底不就是為了活著。裝逼花錢玩女人的前提都得是有一條命在,命沒了,就什麽都沒了。這都是一幫怕死的慫貨,平時一個個能把牛逼吹的滿天飛,槍口頂在腦門上你讓他給你屌他都得提前把舌頭伸出來等著!”


    我微微歎了口氣,目光從整個大廳一掃而過,就看到這些人裏竟然還夾雜著不少外國人。雖然我一個都不認識,可是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卻越發強烈。李九人嘴上說的輕鬆,不過心裏卻十分有數,走廊還不忘迴頭叮囑一句:“兄弟們,把這些人看好了,誰敢扯蛋,直接槍子伺候著!”


    走廊盡頭是個彎道,繼續往前大概有十五米的距離,我們一路來到盡頭果然看到一扇不大的小鐵門,鐵門上掛著一把巴掌大的鎖頭。李九人用鑰匙將鎖頭打開,接著示意我們避開門口直線的位置,防止裏邊有人暗算。接著端起懷中的突擊步槍,飛起一腳踹開了鐵門!


    在鐵門被踹開的瞬間,李九人快速閃到一側的牆壁,趴在牆縫的位置看向內部。


    鐵門後方是個密封的空間,隻有不到二十平米,裏麵燈光通明,門口擺著一張木桌,上邊放了一盤幾乎沒有被動過的飯菜。探著腦袋看了一眼,李九人立刻把步槍收起來,快步走了進去,出聲說道:“兩位姑娘,你們沒事吧?”


    我們緊隨其後,走進其中,就看到房間裏側放著一張雙人小床,沐孜和竇音音緊緊的抱在一起,正滿眼警惕的盯著李九人看。


    她們兩個的身上非常幹淨,隻是麵色十分憔悴,精神狀態也差到了極點。看到隨後進來的我們以後,竇音音帶哭腔喊了一聲‘師哥’,隨後直接撲進了帥天師的懷裏。而沐孜直勾勾的盯著我,足足看了十幾秒鍾,淚水無聲的從眼睛裏湧出來滑過臉頰,啪嗒啪嗒的落在腿上。


    看著她現在的樣子,我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努力平息著自己激動的心情,柔聲說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沐孜的淚水就好像泉眼一樣不停的湧現出來,她張了張嘴巴,聲音略顯沙啞:“小離……真的……是你嗎?……”


    我走過去想要把她擁入懷中,剛剛抬起胳膊沐孜一巴掌就打在了我的臉上,淚水落的更兇,聲音極度顫抖:“混蛋!你就是個混蛋!”說完緊緊的抱著我,哭的撕心裂肺,口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我還以為你死了……我還以為你死了……”


    我也控製不住的流淚,把她整個人都摟在懷中正想要出聲安慰幾句,卻聽見一陣嘈雜的聲音在外麵響起。李九人聽罷喊了一聲:“不好!”接著端起步槍快步衝了出去。雖然心情十分激動,不過現在不是流淚的時候,我擦去沐孜臉上的淚水,攙扶著她也跟著一起走了出去。


    一行人沿著走廊又迴到剛剛的大廳,遠遠的就看到一高一矮兩個影子站在那裏,高的影子巋然不動,矮的影子則已經雙腳離地。衝到近前,我才看得清楚,那兩個影子竟然是鬼叔和李九人!李九人被鬼叔掐著脖子拎的雙腳離地,此刻正在一邊掙紮一邊大口喘著粗氣。而周圍的情況也發生了變化,那些弟兄一個個捂著腦袋趴在地上,被人用步槍指著腦袋。


    我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事情會反轉的如此迅速,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些變化一定跟鬼叔的到來有關係。站直了身體,我也看清楚了那幾個外國人,猛然迴憶起來,他們就是曾經在海島上的那些國際雇傭兵的一部分!剛才的屈服完全都是故意的,以他們的身手來說,其實隨時都能進行反抗!


    看見我們衝出來了,鬼叔將李九人仍在地上,緩緩走到了大廳一側。接著老尉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從樓上溜溜達達的走了下來,看著我還笑著打了個招唿:“呦,小哥咱們這才幾天沒見,你怎麽瘦了,看來最近吃的不太好呐。”


    李九人捂著自己的脖子劇烈的咳嗽了一通,轉身望著我們動了動嘴唇。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過我卻清楚的讀懂了他想要說的話:這是個圈套,有機會就跑!


    看著老尉,我心中立刻湧起一股無名怒火,攥緊了拳頭沉聲說道:“你想怎麽樣!”


    老尉找了把椅子坐下,拿起桌上的紅酒抿了一口:“別緊張,既然你們已經千辛萬苦的找過來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們白跑一趟。這兩個姑娘你可以帶走,不過另外我還想請你陪我玩個小遊戲。娛樂完了,咱們就各迴各家,各找各媽,怎麽樣?”


    現在我們已經完全處於劣勢,我沒有別的選擇,隻能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什麽遊戲?”


    大黑牛也應聲道:“老子這輩子不喜歡幹別的,就喜歡玩遊戲,來來來,牛爺爺陪你!”


    老尉臉上始終掛著不變的笑容,讓人猜不出他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麽,聽見我們答應了便打了個響指。立刻有兩個人將一張台球桌抬到了我們之間,去掉上麵的台球換上了一副撲克牌。


    “這三中街裏最出名的就是百樂門大夜場,百樂門大夜場裏最簡單的就是比大a,咱們今天就玩這個,怎麽樣?”


    大黑牛也不含糊,隨手扯了把椅子坐在上麵:“不就是比大小麽,a最大2最小,以此類推是吧。老子陪你玩,賭注要多少錢?”


    聽見這話,老尉的嘴角終於動了動:“玩錢太俗氣了,要玩就玩點刺激的,賭命怎麽樣?”


    最後五個字聽的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大黑牛也是變了變臉色,雖然緊張他卻並沒有表現出來:“賭命怎麽個讀法,誰輸了誰死?”


    老尉擺擺手:“那可不行,死了那還怎麽繼續玩。不如,就堵他們的命吧。”說著話他看了看旁邊的那些兄弟。


    李九人見狀立時瞪大了眼睛,不過卻並沒有聲張什麽。因為他知道,老尉不殺我們是因為我們對他還有用處,而他不一樣,一句話說的不對很有可能直接就吃了槍子。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大黑牛強裝鎮定,隨後在桌上抽了張撲克手中。偷偷看了一眼,緩緩亮牌:“我是10,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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