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帶血的衣服我在泳池旁邊簡單的洗了洗,隨後去到吉普上把備用的外套取下來穿在身上,我呆呆的坐在副駕駛上,整個人的反應都變的遲鈍,麵對大黑牛他們的唿喚要喊上幾聲才能有所迴應。帶上那尊黑狼銅雕,我們開著吉普車離開了別墅,可以說是逃了出去……


    離開北京,我並沒有讓大黑牛迴大連,而是漫無目的的在高速公路上開著,也不看路牌和方向,感覺走的差不多了就隨手一指讓他下了高速,在一個半大的縣城停了下來。我沒有去詢問這是什麽縣城,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在什麽地方,自己也不想知道。


    大黑牛找了家不需要身份證的旅館,微微歎了口氣:“咱們一走那幾個孫子肯定就報警了,剛才我仔細看了,那別墅內部沒有攝像頭,昨晚的事情也不會有人看見。小哥你先在這避避風頭吧,我們迴去打點打點,看看那邊是個什麽情況。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壓力,老子想辦法幫你把這事給平下來!”


    柳冰原本想留下來陪我,可是我現在心裏很亂,隻想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於是讓他也跟著大黑牛他們一同前去,看看有什麽需忙的地方,畢竟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之間,所有的事情仿佛都亂了套,安頓好了我之後,大黑牛留下了兩萬塊錢現金,讓我這幾天在旅館裏好好休息休息,盡量不要使用電話,等事情穩定下來他們會過來告訴我詳細的情況。我不想逃避責任,可是我自己心裏清楚,這件事情我根本就沒有責任,因為我壓根就沒有殺人!


    人就是這樣,口口聲聲說著自己不怕死,性命悠關的時候還是會選擇退縮。明明知道這件事跟我無關,可是麵對牢獄之災我還是選擇了逃避。對於我這個年齡來說,如果後半生都要在牢房之中度過,那還不如直接死在外麵。那樣的生活,實在沒有意義,隻是在痛苦中消磨生命而已……


    因為擔心剩下的那三個西裝男子會告訴警察一些不該說的話,所以大黑牛他們沒有過多停留,簡單的囑咐了幾句,接著起身離開。


    所有人走後,我自己坐在旅館的房間之中,周圍一片沉寂,靜的好像連縫衣針都落地可聞。用力晃了晃腦袋,我衣服去洗了澡,往身上擦了厚厚一層的香皂,想要把那些血腥的味道全部洗掉。那一幕真的太過血腥了,可能在我心裏留下了陰影,導致我一閉上眼睛麵前就會浮現出小楊抓著那男子的頭發切割頭顱的場景。


    無法想象,我抓著小楊的頭發的時候到底是怎麽樣一種狀態,是不是也跟昨晚的小楊一樣極度……


    感受著清水從頭頂穿流而下,我正在心裏胡思亂想,就聽到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我現在就好像驚弓之鳥一樣,任何細微的響動都能把我嚇的心尖一緊。迅速穿好浴袍,我來到門前。這家旅館的環境比較惡劣,衛生情況一般,隔音效果很差,偶爾還能看見蟑螂在地上爬來爬去。不過好就好在入住不需要身份信息,我也隻能暫時湊合。


    房門上沒有貓眼,我隻能小心翼翼的把房門打開一道縫隙,探出半個腦袋往外看去。


    在門外,就看一個臃腫的女人正站在那裏,她頭上頂了個跟懶羊羊一模一樣的發型,嘴裏叼著香煙雙手叉腰,完全就是加大了一號的包租婆。這女人是旅店的老板,剛剛間的時候我看見過,不過都是大黑牛在交涉,我沒有直接跟她說話。


    見到門縫後邊的我,那胖女人二話不說一把就推開了房門,探著腦袋往屋子裏看了一眼:“就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麽還扭扭捏捏的,洗澡呢是吧,你這是二樓,洗完了記得趕緊拖地,否則樓下容易漏水。出門別忘了關燈,水龍頭都關好了,這房門不結實的貴重物品都自己帶在身上,記住了麽?”


    我呆呆的點了點頭:“記住了,那個……你們這裏有沒有那個……”


    不等我說完她就擺了擺手:“我這裏有,二十五塊錢一盒不講價。小姐你得自己找,門縫裏邊的名片上,外邊的電線杆子上到處都有聯係方式,一個電話她們就過來了。對了,輕點晃悠,那床底下是中空的,幅度太大容易塌!”


    我聽的一腦門黑線,遇上這種環境的旅店就夠讓人詫異的了,沒想到這裏的老板更讓人詫異。果然是便宜沒好貨,難怪什麽證件都不需要。做了個深唿吸,我重新說道:“我是問,你們這裏有沒有沐浴露和洗發露,衛生間裏隻有一塊香皂,怎麽洗澡啊。”


    胖女人翻了個白眼:“樓下吧台有,兩塊錢一袋,需要自己下去拿。”說罷一扭一晃的轉身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我動了動嘴唇,無聲的罵了幾句,腦袋一轉正欲關門,就聽到哢噠一聲清響,接著斜對麵的房門被人打開,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女子從裏麵走了出來。那是個年輕的姑娘,梳著一頭短發,身上隻穿了一件寬大的男式白色襯衫,襯衫一直垂到她的,帶給人一種很幹淨的感覺,一雙大白腿在襯衫下方若隱若現,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我盯著看了幾秒,竟然都忘記了關門。那姑娘手裏拿著半塊夾了菜的燒餅,見到我之後抿嘴一笑:“你吃飯了嗎,把這個給你吧,我吃不了了。”


    我也笑著搖了搖頭,心說這姑娘真是一點都不客氣,自己吃了一半的東西說給別人就給別人……


    見我搖頭拒絕,她也不再強求,飄逸的轉了個身就迴到了屋裏。


    我重新關上房門,在關門的一刹那卻再次聽見了開門的聲音,下意識閃開一道縫隙再往外看去,隻見斜對麵的另一扇房門也被人打開,這次露出來的是個男子的麵孔。這男子是剛才那女子的隔壁,與女子相比他顯得十分邋遢,臉上布滿胡渣,身上的白色背心也幾乎變成了‘迷彩背心’。他跟我一樣,也隻是把房門打開一道縫隙,隻露出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看。ps:阿裏沒辦法發單章,所以有事我隻能在章節裏說。兩個事情,第一,最近天涯有其他瑣事要處理,所以更新的少一些,下個月繼續開始爆更。第二,就在昨天,編輯找過我了,說這本書成績太差,讓開新書。怎麽說呢,感覺很難受,字數問題就不多說了。直接說重點,雖然編輯發話了,不過天涯絕對不會爛尾,接下來會一直開啟爆更模式,寫完所有規劃情節十月份之內完本,十一月開新書。新書計劃寫都市,認真想努力寫,天涯信心滿滿!


    第五百一十五章 包小姐


    我對男人沒有興趣,禮貌性的點了點頭,接著關好房門迴到房間裏不再理會。


    接下來的時間隻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煎熬!我十分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進度,可是拿著手機卻不敢開機,不敢貿然聯係大黑牛。大黑牛臨走之前說有什麽情況他會直接撥打賓館的電話來告訴我,可是那胖女人至今沒有喊我,也就是說他們那邊還沒有什麽實質性的進展和消息。


    數著時間熬到了晚上,我心裏實在太過憋悶,於是準備離開旅店出去走一走透透氣,反正這個地方也不會有人認識我。沒想到剛剛走到樓下,吧台的座機電話就響了起來,那胖女人問了一句直接高聲喊道:“那個小哥,是姓江吧,你的電話,有個姓黑的找你!”


    我聽得心裏一緊,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快步走過去拿起電話,另一邊不是大黑牛的聲音,而是柳冰的聲音。她告訴我,白天的事情那三個西裝男子通知了油總,油總果斷就報了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些事情。不過好在他們趕在警察去之前迴到了別墅,及時堵住了那三個西裝男子的嘴。現在警察已經開始立案調查,暫時還沒有查到我們的頭上,具體怎麽樣還要等一段時間再說。


    這個情況算是比較理想的,我微微鬆了口氣,心情也舒暢了許多。出去在旅館附近找了家麵食店,要了一份麵條和一瓶啤酒,吃飽喝足以後又走了迴去。


    迴到賓館躺在,我眯著眼睛正要昏睡過去,突然一陣‘嗯嗯啊啊’的響動傳進了耳朵。這旅店的隔音效果不能用‘太差’來形容,而是壓根就不能隔音,我躺在這個看似密封的房間之內,竟然連男女的唿吸聲都聽的一清二楚。那男人很賣力,女人也叫的很歡,估計整個旅館的人都能聽見。


    看著窗外的夜景做了個深唿吸,我滿臉無奈的等著他們趕快結束,可是半個小時過去了,這聲音非但沒有減弱,反而還越發的厲害,那女的已經不算是,簡直是在浪叫。聽著這種聲音,隻要是個正常男人都不會無動於衷,看著自己裏‘朝氣蓬勃’的二弟,我再也無法忍受,起身離開了賓館。


    去到外麵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我買了一盒香煙,就那麽坐在馬路上抽了起來。我不會抽煙,不會走肺,一口煙怎麽吸進嘴裏就怎麽再吐出去,要的不是煙草的享受,隻是這種過程的。連著幾根煙抽完,嘴裏有一種酸酸的感覺,我看了看時間,出來已經一個半小時了,隻要那哥們不是屬驢的,肯定已經完事了。


    溜溜達達的走了迴去,旅店裏果然已經安靜了下來,我迴到房間,重新躺在,沒過五分鍾,那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這次的浪叫還是那個女人,不過男主角卻好像換了,說話的聲音都跟剛才有明顯的區別。我皺了皺眉頭,難不成這地方是某些小姐‘接客’的地方?要真是這麽說,那我這一晚上還他媽睡個屁啊……


    話雖這麽說,可我也不能真的找上門去質問人家,畢竟人家也是花了錢住進來的,想要幹什麽是人家的自由,法律上也沒有明文規定‘聲音騷擾’算是犯罪。更何況以我現在的狀態,哪裏還敢去跟警察打交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著的,更不知道那男主角換了多少個。第二天早晨,我被刺眼的陽光晃的醒了過來,隻覺得自己頭昏腦漲,眼皮困的幾乎都睜不開了。我並不想起來,可是昨天一整天就吃了那麽一碗麵條,現在實在餓的難受。


    又眯了一小會,我穿好衣服打門,不經意一抬頭就看到對麵房間裏那個邋遢的男子又將房門打開了一條縫隙,隻露出兩個眼睛默默的盯著我看。我心裏有些詫異,想不明白他到底在看什麽,難不成是我臉上的黑眼圈引起了他的注意?無奈的搖搖頭,我沒有理會,下樓正想去找點吃的,剛好遇上柳冰迎麵走進來。


    柳冰是自己開車來的,望著門口的越野車我略顯驚訝:“你……你還會開車?”


    她點點頭:“不開不代表不會開,走吧,咱們去吃飯。”


    開著車在小鎮子裏轉了一圈,最後我們選擇了一家火鍋店走了進去。柳冰要了滿滿一桌的菜,一邊吃一邊說道:“北京警方那邊已經把昨天的事情定為了惡性案件,並且在逐步偵查尋找兇手,那三個西裝男子和咱們五個人都成了重點疑犯。昨天晚上警察連夜審訊了那三個男子,雖然不知道情況如何,不過大黑牛我們猜測,他們應該已經全都說了實話。


    警察今天沒有找上我們,就說明對案件已經有了初步的掌控,正在放長線釣大魚,想要等你出來再一網打盡。”


    “一網打盡?”我苦笑一聲:“這說的好像咱們是個犯罪團夥一樣,這麽說警察已經知道是我殺了小楊,馬上就要來抓人歸案了?”


    柳冰點點頭卻又搖搖頭:“即便是那三個男子招供了,也隻是片麵之詞,油總的別墅裏沒有安裝監控係統,周圍又沒有其他的目擊證人,所以即便是抓你迴去他們也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是你殺了人。大黑牛已經跟二爺他們聯係過了,二爺說會托人找找關係,看看能不能花錢把這事給蓋過去。你就安心的在這裏避幾天吧,風頭過了我們自然會來接你。”


    我歎了口氣:“不瞞你說,這個破地方我真是一分鍾都不想多呆……昨天晚上……算了算了,小雅怎麽樣了?”


    “大黑牛把她送到大連精神病醫院了,找了個單間讓護士暫時照顧著,等解決了你的事情再把她接迴到別墅裏。”


    這一頓飯我吃了不少,柳冰陪我待了一個上午,中午時分起身離開,說明天再來看我。我不想迴到那個又髒又破的旅店,於是一個人漫無目的的滿大街溜達,一直到晚上六點天色變暗這才迫不得已的往迴走去。


    迴到賓館走上二樓,我正在開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響,昨天那個女孩又一次走了出來。她還是那一身打扮,手裏仍然拿著半塊夾菜燒餅,看著我抿嘴一笑:“你吃飯了嗎,把這個給你吧,我吃不了了。”


    我搖頭拒絕,說了句謝謝,心裏卻有些納悶,琢磨著這姑娘手裏的燒餅該不會是昨天的吧,害怕浪費所以非得送給我不可……


    這一次我長了個心眼,天還沒黑就閉上了眼睛,免得晚上再受到‘騷擾’。可是在那女人盡情的浪叫之下,什麽樣的辦法都無濟於事,晚上十一點多,我睡的正香就被那種‘嗯嗯啊啊’的響動給吵醒,翻來覆去又一次失眠了……


    呆呆的看著外麵的夜空挨過了一晚上,天亮以後我哪都沒去,飯也沒吃,躺在睡了整整一天。下午的時候出去買飯,一開門就又碰上了那個白衣姑娘。她跟前兩次一模一樣,手裏仍舊拿著半塊夾菜燒餅,望著我剛要說話,我連忙擺手道:“謝謝,我不餓,你自己留著吧。”


    一碗麵條吃完,我再次迴到賓館。這兩天的生活弄得我有些精神恍惚,再這麽折騰下去遲早得瘋了不可。天黑以後,我坐在盯著手表上的時間慢慢滑過,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等待著那種聲音,隻是心中已經煩亂到了極點,整個人就好像一顆炸彈一樣隨時都有可能會被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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