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路上下來,吉普車立刻顛簸起來,跟我預想的一樣,往前開了不到三公裏就到了盡頭。盡頭是曾經是一家公路旅館,後來因為生意太差所以倒閉了,這家旅館也就此荒廢。等我們來到近前,隻見旅館就剩下一個房子的骨架,剩下的幾乎都變成了一片廢墟。


    我按照那條路線重新比對了一下,發現這裏並不是這次的目的地,而是要跨過旅館繼續往後麵的山林中行進。


    找了塊樹木比較密集的地方將吉普車挺好,我們拿好各自的裝備徒步往山裏進發。大黑牛顯得神采奕奕,伸著脖子不停的觀望左右,迫不及待的想要探一座古墓出來。


    的森林麵積很大,並且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人類不經常涉足甚至從未涉足過的區域。這是一個神秘的地區,也流傳著許多神秘的故事和傳說。我們穿梭在樹林之間,腳下有一條小路延伸往前,路上有腳印有毛驢車的車轍引子,很明顯山中也有人經常在這條路上通行。


    沿著土路一直走到了下午四點,在一處地勢較高的地方一個半大的小村莊出現在我們麵前。那是一個隻有不到三十戶人家的小村莊。整個村子看起來非常簡陋,除了有自己的發電機可以通電之外,幾乎再看不到有什麽現代社會的產物。


    在村子旁邊的山坡上還有個破廟,距離小路大約幾百米的距離。我們走到近前看了看,廟裏實在是破的可以,屋頂隻剩下一半,土牆也塌了三邊,剩下的部分似乎一陣風就可以將其徹底吹倒。廟內有個兩米多高的泥雕,看樣子應該是某種動物,類似狐狸或者黃鼠狼,而這座廟也應該是一座狐仙廟或者黃仙廟。那泥雕的腦袋已經掉了一半,周圍的東西也破敗不堪,這種情況至少得有個十多年沒人光顧了。


    不過站在廟門口,能輕輕鬆鬆的一眼俯瞰整個村子,能將村子裏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從破廟的角度遠遠看去,我隱隱約約能看到在村子中間的空地上擺放著一個一米見方的大鐵籠子,籠子四周擺滿了木頭,有不少村民正圍在四周不知道幹些什麽。大黑牛見到這一幕開口笑道:“別看這村子不大,生活在裏邊的人還真不少,看樣子這是要準備舉行某種‘篝火晚餐’了。你們看那籠子,裏邊能裝下一隻……臥槽!他們……他們往裏裝人!?”


    聽見他的喊聲,我們也定睛細看,隻見那些村民在鐵籠四周堆滿了木頭以後,竟然壓著一個姑娘走了過去,打開籠門強行將其推了進去!那姑娘二十多歲,一頭長發幾乎蓋住了整個後背,隻有腰間和胸前係著一塊白布,幾乎是著身體,抓著籠子拚命的搖晃。我看不清楚她的麵部表情,不過卻能看得出來她在拚命的掙紮。


    那些村民麵無表情,就好像聽不到姑娘的聲音一樣,圍成一圈點起了一個火把。


    見到這一幕大黑牛立時就有了英雄救美之心,二話不說就從山坡上衝了下去:“現在這世道這麽缺女人,這幫村民也太殘忍了,挺好一個娘們,不想要就讓牛爺爺帶迴去當媳婦!……”


    這種事情或許在深山裏常有發生,不過這次剛好被我們撞見,我們也有救人之心,於是也緊緊跟在大黑牛後邊走下山坡衝進了村莊。


    當四個人一路跑到村子中間那片空地上的時候,鐵籠四周的木頭已經被點燃了不少,那些村民都安安靜靜的在一旁觀看,無論老人還是孩子都麵色冷淡,毫無憐憫之色。大黑牛大喝一聲:“住手!”接著隨手撿起一根木棒,將那些已經被點燃的木頭全部打散到一旁,自己站在了籠子前麵。


    此刻走得近了,我才發現鐵籠中不但是個年輕姑娘,而且還是個長的十分俊俏的姑娘。她的眼睛原本被一塊白布蒙著,掙紮的時候白布脫落,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被煙熏的,那姑娘兩隻眼睛紅的跟杏花一樣,臉上帶著淚痕,模樣楚楚可憐,讓人於心不忍。


    突然跳出來我們四個人,那些村民也有些發懵,一個滿頭白發的老爺子拄著拐杖往前走了幾步:“你們是幹啥子的,跑俺們這簷子作甚?”


    大黑牛冷笑一聲:“先別問我們是幹什麽的,我倒要問問你們在幹什麽。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們將一個手無寸鐵的可憐姑娘關在鐵籠中縱火焚身。看你也是個上歲數的人,怎麽也會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人神共憤之事!”


    帥天師清了清嗓子,湊到我耳邊低聲呢喃:“這頭死牛,把我的台詞全他媽給說了!”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那白發老爺子盯著我們看了幾秒,接著皺緊了眉頭:“你們幾個外生,知道個啥,這女人是個克星,她必須得死!”說著話他抬手指了指籠子後邊不遠的地方。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抬頭看去,這才發現在空地邊緣的地方並排擺著三個草席,草席上躺著三具蒙著白布的屍體。我走到近前,隨手掀開其中一張白布看了看,頓時嗓子眼一緊險些就忍不住吐了出來。隻見那白布下邊的屍體通體血紅發黑,表麵筋肉外漏,竟然是被剝去了一層人皮!


    第四百九十七章 剝皮人


    盡管我已經知道白布底下蓋著的是死人,可還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麽一種死法,這一眼看的我心驚肉跳,強忍著胃裏的惡心又去看了看另外兩句屍體。這是三個男人,死法全部都一模一樣,被人剝去了全身的皮膚。隻不過他們屍體的新鮮程度不同,很明顯不是在同一時間死亡,而是有先後時間間隔。


    大黑牛站在鐵籠子近前看不清楚,扯著嗓子問道:“小哥什麽情況,人是怎麽死的,跟著姑娘有關係麽?”


    我搖了搖頭,想要告訴他我看到的場景,可是卻又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隻能簡單的說道:“他們死的都很特殊,應該……跟這個姑娘沒關係吧……”


    “滾開,俺們村子的事不用你們這些外生人來管!滾開!”


    我們正在說話,在旁邊觀看的村民突然起來,兩個滿身肌肉的年輕小夥拎著兩把大刀就走了過來。那是兩把獵刀,刀鋒寒光凜冽看起來異常鋒利,周邊的人也在叫嚷的起哄,大多數都在驅趕著我們趕緊離開。大黑牛也不是吃素的,在他眼前兩把獵刀根本算不上什麽,直接抽出腰間的手槍打開保險衝天扣動了扳機!


    隨著‘砰’一聲爆響,在場的所有人都立刻安靜了下來,誰都不敢再多說一個字,那兩個持刀小夥也停在了原地。大黑牛臉上橫肉一現,重新將一發子彈推上槍膛:“57式手槍見識過麽?槍子吃過麽?告訴你們,今天這姑娘老子救定了,有誰心裏不服的,身上能擋子彈的就站出來!”


    正說著話,又有幾個中年男子趕了過來,其中一個手裏還端著一把長管獵槍。


    眼看著空氣中的火藥味越來越濃鬱,那白發老爺子站在中間晃了晃手裏的拐杖:“行了行了行了,有事說事,動啥子刀槍!”隨後轉頭看了看我們:“既然你們想管,那老爺子就給你叨一叨,你看看這女人該不該死。”


    隨後白發老爺子在旁邊找塊石頭坐在上邊,一句接一句的說了起來。


    事情還要從半個月以前說起,這地方是個獵人村,村子裏十之都是獵人。打的一手好獵雖然能讓家裏填飽肚子,可是卻並不能娶到一個好的媳婦,因為沒有姑娘願意住在這深山老林之中,於是村中男人的婚姻就成了一大難題,導致了許多大齡男性和光棍的出現。


    在半個月以前,村裏一家姓李的獵戶上山打獵,迴家的途中路過一個草窩窩發現裏邊有個的東西,周邊的雜草隻見那的東西竟然是個的大姑娘。那姑娘蜷縮在草窩,通體沒穿任何衣物,雙眼緊閉似乎是睡著了。


    在村子裏生活了這麽多年,老李年近四十連女人的手都還沒有碰過,此刻看到這的姑娘口水都要流了出來。強忍著心中的激動他推了推那姑娘,姑娘睜開眼睛,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不躲不閃也不說話。他詢問了半天那姑娘的身世和來自何處,可是那姑娘卻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折騰了一圈,老李終於明白過來,原來這姑娘腦袋有問題,所以才會的出現在大山裏,問什麽都聽不明白。看著姑娘曼妙的老李猶豫了片刻,在心裏琢磨著自己都四十歲了還沒有個媳婦,如果把這姑娘帶迴去給自己生個一兒半女,以後這輩子也算是有著落了。至於姑娘的狀態,他不需要姑娘做什麽,每天能看孩子洗衣服做飯就足夠了。況且腦袋有毛病對他來說更好,否則人家姑娘也不會願意跟他。


    打定了主意,老李像哄小孩一樣給了姑娘一些幹糧,自己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趁著夜色就悄悄帶迴了家裏。第二天,他對外宣稱自己從外村找了個媳婦迴來,宰了一些野味簡單的辦了桌酒席,這婚就算是結完了。三兩黃湯上頭,老李自己嘴上也沒了把門的,跟幾個要好的獵戶就把這姑娘真實的來曆給說了出來。


    其他獵戶聽見以後嘴上陪著笑,其實心裏癢癢的厲害,羨慕老李能有這等運氣,都說是老天爺放下來一個仙女讓他給遇上了。


    這頓飯一直吃到深夜,等到眾人散去,憋了四十年的老李迫不及待的就入了洞房……


    第二天一大早,老李家的鄰居老趙像往常一樣去找他上山打獵,卻發現老李家的大門和屋門四敞大開,同時一股子血腥味飄散出來。身為獵人,對血腥味道最為,老趙立刻就嗅出來這是人血的味道。他心裏一驚,連忙衝進屋內,來到昨天布置好的洞房,就看到新娘子的坐在火炕上,而地上還趴著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那屍體身上掛著一層血漿,身上的皮膚整整被剝去了一層,連頭皮都沒有剩下。鮮血流淌的滿地都是,就好像四周鋪墊了一層血紅色的地毯一樣。


    老趙這一輩子親手剝過不少動物的皮毛,幾乎什麽玩意沒皮的時候他都見過,可是唯獨這沒了皮的人他也是頭一次看見。正在發呆,就看到趴在地上的老李竟然活動了一下,抬起腦袋微微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這一幕險些把老趙給嚇的尿了褲子,‘媽呀’一聲連滾帶爬的就跑迴了自己家。


    蜷縮在自家的炕頭上冷靜了一會,老趙不知道老李為什麽會變成那樣,又是被誰給活生生剝去了人皮。胡思亂想了半天,那的新娘子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老趙跟老李一樣也是個光棍,並且歲數還比老李大了五歲,他琢磨片刻上頭,硬著頭皮又跑迴到老李的家中,用棉被把那姑娘包起來背到了自己家中。


    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孩子找上老李家的門來要喜糖吃,老李的事情瞬間就在村子裏傳了開來。村民都猜測說肯定是他上山打獵沾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所以才會如此。老李已經死了,那姑娘也失蹤了,恐怕也是兇多吉少。


    老趙聽了不敢讓那姑娘露麵,隻好把她關在自己家中,準備等這陣風頭過了再說,反正這女人腦袋不靈光,稍微糊弄糊弄什麽都願意幹。


    當天晚上,這邊老李的屍體還沒有處理,那邊老趙看著自家火炕上的姑娘熱血爆棚,的衣服火急火燎的就衝了上去。


    又是一個平靜的夜晚過去,可是發生的事情卻並不平靜。這一次老趙不是被人發現的,而是自己從家裏跑出來的,跑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變得跟老李一個模樣,全身皮肉絲毫不剩,狂奔在村子裏一步一個血腳印,嘴裏烏魯烏魯的不知道在喊些什麽。大夥看見以後趕緊一起上手,硬是圍追堵截跑了半個村子才把他給按住。


    滿身是血的趴在地上,老趙不知道是哭還是在笑,嗓子眼裏含糊不清的叫到:“是我偷的媳婦……是我偷的媳婦,大家快跑,大家快跑……”一句話沒說完便倒在地上斷了氣息。


    聽見這話,大家夥也明白這事情絕對跟那個來曆不明的新娘子脫不了幹係,於是就去老趙家找人,結果家裏卻空無一人。半個村子人找了大半宿,最後從一個孩子口中得知,他今天看見村裏的傻麅子把別人媳婦抱走了。


    傻麅子是村裏的一個懶漢,獵人村裏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獵戶,百分之九的人是婦女和孩子,剩下那百分之一就是這個懶漢傻麅子。他有手有腳有力氣,卻什麽活都不願意幹,在村裏能蹭誰一頓飯就蹭誰一頓飯,被罵了也不生氣,就嗬嗬嗬的傻笑。所以他人不傻,卻多了個傻麅子的外號。


    一聽說傻麅子把那女人抱走了,一堆人立刻浩浩蕩蕩的趕了過去,來到他家門口還沒等敲門就看到傻麅子自己跑了出來。他,手中攥著一把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獵刀,一邊傻笑一邊從自己的胸口切了下去,接著竟然開始自己剝著自己的人皮。


    這一幕把大家夥都給嚇壞了,連忙衝上去阻攔,可是傻麅子卻跟之前的老趙一樣,又是滿村子裏亂跑,一邊跑還一邊給自己剝皮。等到大家追上他的時候,一張人皮剛好落在地上,傻麅子看著所有人邪性的笑了一聲,接著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這一次村裏人留了個心眼,一夥人去追傻麅子,另一夥人就把屋裏的姑娘給抓了起來。那姑娘被抓的時候身上就帶著這兩塊遮羞布,她劇烈的掙紮著嘴裏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一雙眼睛泛著青光,誰若是對視一眼就會忍不住癱坐在地上,半晌才能重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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