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並沒有在楊氏那裏吃飯,僅僅隻是坐了一會,就告辭而去,李景略隻是他兒子之一,今日若不是南書房老師程元前來見駕,恐怕都忘記了李景略這個兒子。


    而李景略在得到李煜的要求之後,吃完午飯之後,就告辭而去,大殿內隻剩下楊氏和武媚娘母女兩人,楊氏看著武媚娘嬌羞的模樣,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媚娘,等過上一段時間,你還是出宮去居住吧!娘這裏還有一些錢財,給你安置一番還是可以的。以後這宮裏麵還是少來吧!”半響之後,楊氏才歎了口氣。


    “為什麽?母妃,朝廷也好像沒有明確,女子不能居住在宮中吧!長公主可是等到十八歲的時候,才離開皇宮,為何我不能留在這裏?”武媚娘忍不住詢問道。


    “長公主那是陛下的女兒,是大夏的公主,你又是誰?”楊氏冷笑道:“難道你也是公主嗎?你是武氏女,真的說起來,你是武士彠的女兒,是叛賊之女,陛下能容忍你留在宮中生活,能活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了,難道你還想在這裏留下來。”


    武媚娘當然知道這裏麵的情況,隻是她不想離開皇宮,外麵雖然也很不錯,但哪裏能和皇宮相比較,可惜的是,她偏偏沒有資格留在皇宮中,能留在這裏的,除掉公主之外,其他的就是皇妃。


    “陛下會答應嗎?”武媚娘忍不住詢問道。


    “陛下,陛下那邊,應該會吧!”楊氏有些不確定,實際上,她知道,皇帝會同意,因為眼前的武媚娘生的太漂亮了。


    “連母妃都沒有把握吧!”武媚娘忽然冷笑道:“母妃,你我都知道陛下的為人,您認為,陛下會放女兒離開嗎?”


    “你都知道?”楊氏聽了麵色一變,死死的望著武媚娘,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是讓她難以想象的,接著又忍不住詢問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留在這裏?”


    “母妃認為女兒離開這裏之後能到哪裏?這裏是大夏,普天之下,隻要有太陽高照的地方,都是大夏的領土,孩兒無論走到哪裏,隻要陛下能找到,想逃到哪裏都是不可能的。”武媚娘苦笑道:“既然如此,還不如老老實實的留在宮中,這樣還能享受皇家的榮華富貴。”


    楊氏聽了之後,忍不住痛哭道:“都是娘的錯,娘不應該讓你留在宮中,早知道如此,當年在你年幼的時候,就應該將你送出去,不然的話,哪裏會有這麽多的事情。”


    自從皇帝見到自己女兒之後,楊氏就知道李煜心中所想,雖然心中有些不滿,但卻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是聽之任之,不敢提出反對意見。


    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女兒居然也察覺到李煜的心思,甚至心裏麵並不反對此事。這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母妃,這樣的事情在宮中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且不說在前齊的時候,宮闈混亂,前隋不也是如此嗎?在我大夏,這樣的例子更多了,母女、妯裏、姑嫂等等,在皇室,這樣的事情並不奇怪,隻要不涉及到人倫大事,朝野上下都不會說什麽的,母妃不必擔心。”武媚娘反而不在意的說道:“以後你我都在宮中,相互照應,不是很好嗎?”


    楊氏聽了最後隻能是化成了一聲長歎,武媚娘說的有道理,但此舉最大可能將會引起世人的笑話,有損天子的英明。


    “不行,你我母女在一起自然是好事,但此事會影響天子的聖明,你且在這裏等著,我去見皇後娘娘,此事也隻有皇後娘娘才能決斷。”楊氏還是顧忌自己和女兒的名聲,想當年的蕭後,雖然最後也入宮,但那都是隱姓埋名入的宮。自己若是和自己的女兒一起服侍天子,不是天大的笑話嗎?日後在史書上還不知道會留下什麽樣的名聲呢!


    武媚娘看著楊氏離去的背影最後還是化成一聲長歎,這樣的事情不是任何人能夠決定的,武媚娘相信,皇帝是不會答應的,否則的話,皇帝也不會將自己留到現在了。


    作為仇敵之女,若武媚娘國色天香,自然就強而占之,若自己生的很醜,肯定會將自己賜予那些殘缺之人,作為對仇敵的報複。


    對於自己的便宜老子,武媚娘也是知道其中一二的,給大夏帶來了數次殺戮,為皇帝增加了不少的麻煩,在這樣的情況下,皇帝豈會放過自己?而且,她對於自己的容貌還是很有信心的,想自己如此容貌,豈會放自己離開?哪怕這件事情皇後反對恐怕也沒有什麽用處。


    “你確定陛下看上了媚娘?”楊若曦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楊氏,不過,她很快就知道,這件事情未必沒有這個可能,武媚娘的姿色她是知道的,的確是很誘人,皇帝這些年雖然修心養性,但心裏麵想的東西,作為皇後還是知道的。


    武媚娘若是長的一般,或許對於武媚娘來說,還是一件好事,但現在不一樣,如此美貌的女子,若是流落民間實在是可惜的很。而且,現在既然已經被皇帝察覺到,一切就變的不一樣了,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阻擋皇帝的要求。


    “楊妃,你認為,陛下一旦看上了媚娘,你我還能反對嗎?媚娘貌美,豈是一般人能夠駕馭的?也隻有留在皇家,才能保住她的安全。”楊若曦腦海裏瞬間分析了一番,然後說道:“不好你的考慮也是有道理的,媚娘若是入宮,有可能會影響到陛下的聲譽,隻是此事陛下沒有同意,你我都不能擅自做主,免得到時候惡了皇帝,我也保不住你的安全。”


    “臣妾尊娘娘吩咐。”楊氏聽了頓時鬆了一口氣,隻要皇後答應了此事,未必就沒有希望,最起碼比自己去說希望更大一些。現在就看看皇帝心裏麵到底會怎麽想,真的不行,楊氏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聽之任之了。


    她不是一般的人,為了一個女子,和皇帝鬧翻,這不是楊若曦的性格,左右不過一個女子而已,就算是楊氏之女又能如何,在曆史上,這樣的事情不是多的很嗎?


    而且,若是不久之前得到消息,還可以將此女賜給諸王為妃,現在卻沒有這樣的理由了,總不能將宮中女子賜予那些大臣吧!若是那樣,皇家的臉麵放哪裏呢?


    “你先下去吧!我去探探陛下的口風。”楊若曦決定去見見李煜。


    楊氏自然是不敢怠慢,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思退了下去,而楊若曦也讓人通知李煜,讓李煜中午過來吃飯,自己在小廚房裏準備起來。


    李煜接到消息之後很好奇,楊若曦沒有重要的事情,是絕對不會通知自己中午去她那裏吃飯,這次肯定是有事情。


    “今天可有人去見娘娘了?”李煜思索了片刻才讓高福去打探一番。


    “陛下,楊妃剛剛去見了娘娘。”半響之後,高福才過來將得到的消息稟報道。


    李煜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其中的道理,頓時一陣搖頭,左右一個女子而已,哪裏還能打動幹戈,當下說道:“你去讓袁天罡來見朕。還有,讓武媚娘來奉茶。”


    高福心中不解,但還是去傳旨不提。


    武媚娘先來的,奉上一杯香茗,俏生生的站在一邊,並沒有說話,雖然心中忐忑不安,卻知道宮中的規矩,皇帝不說話,自己自然是不能離開的。


    “臣袁天罡拜見陛下。”袁天罡很快就進了大殿,老老實實的行了一禮。


    “袁卿,朝廷的俸祿不夠嗎?”李煜笑嗬嗬的說道:“朕可是聽話了,袁卿經常去市井上給老百姓相麵,可是嫌棄朝廷的俸祿少了?”


    袁天罡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趕緊解釋道:“臣有罪,朝廷俸祿很高,不僅僅能讓臣的一家在京師生活,還能讓臣活的好好的,臣隻是興趣所至,絕非嫌棄朝廷的俸祿不夠。”


    “身為朝廷大臣,卻去市井上算命看相,總感覺有些不適合,不過,袁卿既然喜歡,朕也不強求。”李煜閑得很大方,又笑嗬嗬的說道:“朕倒是很好奇,袁卿算命看相真的很準嗎?不會是在市井上欺騙他人的吧!若是如此,恐怕有人將你的攤子給砸了吧!”


    “迴陛下的話,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砸了臣的攤子。”袁天罡趕緊解釋道。雖然麵色很平靜,但言語之中卻顯得很得意。


    “袁大人真的這麽厲害?”武媚娘到底年輕,雖然聰慧,但對這件事情顯得很感興趣,也顧不得現在的場合,忍不住詢問道。


    李煜聽了也不製止,而是笑嗬嗬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袁天罡一開始也沒有注意到武媚娘,但這個時候卻是掃了對方一眼,目光深處一絲異色一閃而過,很快就笑道:“迴娘娘的話,臣隻是閑暇的時候無聊,出去討個樂子而已,讓娘娘笑話了。”


    武媚娘聽對方喊自己為娘娘,粉臉一紅,低著頭,卻不知道在想什麽,哪裏能注意到袁天罡臉上露出一絲異樣。


    隻是李煜卻看的很清楚,點點頭,說道:“既然是你的愛好,朕就不多問了,媚娘啊,你先退下吧!朕迴頭去見你。”


    武媚娘聽了之後,自然是不敢停留,趕緊退了下去。


    “袁卿,此女相貌如何?”李煜忽然詢問道。


    “這個,陛下,宮中嬪妃自然是國色天香,非凡俗女子可以比擬的。”袁天罡咳嗽了一聲,趕緊說道。


    “你知道朕並非說這個的。袁卿,你擅長看麵相,這個武媚娘相貌如何?”李煜冷哼了一聲。


    “此女相貌貴不可言,不過,臣建議將此女殺之。”袁天罡頓時遲疑道:“陛下,臣從麵相上看的出來,此女日後當為天子,隻是此事太過駭人,臣是聞所未聞,不敢貿然猜測,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臣建議殺之。”


    “麵相本身就是虛無縹緲的事情,當年樓觀道的人在關中流言李氏當為天下,還說能主天下者姓名之中帶有水,可是最後奪取天下人是誰呢?是朕。現在憑借你的斷言而殺人,實在有些不妥。”李煜搖搖頭。


    “陛下,先皇的字?”袁天罡壯著膽子詢問道。


    “先皇字橫…”李煜脫口而出,很快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李子雄的字橫江,對方姓名裏雖然沒有帶水,可是字裏麵卻帶著水,而且還是江水的水。


    “此事朕知道了,先這樣吧!古往今來,哪裏有女子當皇帝的。朕的子嗣很多,各個英明神武,哪裏會輪到她?”李煜不在意的說道。


    袁天罡聽了也點點頭,仔細想想,還真是如此,大夏皇帝英明神武,正值壯年,手下的子嗣很多,各個都是青年才俊,哪裏會輪到一個女子當皇帝的。那才是天大的笑話。


    “是臣多想了,讓陛下笑話了。”袁天罡想了想,也認為自己多想了,但心裏麵還是有些擔心,隻是看見李煜的模樣,就知道對方實際上並不相信自己的推斷,自然是不敢多說了。


    李煜的確是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有他在,武則天是不可能成為皇帝的,讓袁天罡前來相麵,隻是為自己找個借口而已。


    坤寧宮內,李煜笑嗬嗬的進了偏殿,就見楊若曦正指揮宮女奉上菜肴,菜肴並沒有多少,不過是三菜一湯而已,但經過精心烹飪,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足以展示廚師的手藝不錯。


    “楊氏來見你了?”李煜洗了手,坐了下來,吃了一口爆炒羊肉,笑嗬嗬的說道:“不然的話,皇後是不會中午請朕來吃飯的。”


    “的確如此,陛下看上了武媚娘?”楊若曦也不隱瞞,也知道此事隱瞞不了對方。


    “也不是看上了,隻是此女不能出宮,也唯有朕才能收她。”李煜解釋道:“袁天罡勸說朕殺了她,因為依照麵相,此女日後會篡奪大夏江山,登基稱帝。”


    “袁天罡這是胡言亂語吧!”楊若曦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李煜,認為這是李煜和袁天罡兩人串通好的。


    “小心無大錯,但也不能因為此事而胡亂殺人,還是收在身邊吧!”李煜掩飾自己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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