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間,從來隻有他們兩個人的飯廳,突然多了兩個陌生人,孟遙光低頭吃了一口飯,悄悄掩去心底異樣的感覺。


    必定是信得過的人吧,不然不會堂而皇之地出現在這裏。


    覺察到她的走神,易子郗神色似乎有點不悅,淡淡挑了挑眉,“怎麽,不合你胃口?”


    “沒有,”孟遙光迅速接口,放下筷子,“我吃飽了。”便頭也不迴地上了樓。


    易子郗若有所思的目光,直到她消失在轉角處,才收了迴來,她今晚看起來很不尋常,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孟遙光先是泡了個長長的熱水澡,吹幹頭發,裹著被子,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即使是頂尖的數學高手,她也無法計算自己生命的長度,毫無疑問,如果繼續跟著他們,自己必將會越陷越深,可是……那個男人,不可能這麽輕而易舉地放過她。


    這樣無法掌控的不確定性,讓孟遙光忍不住心煩意亂,抓了抓頭發從床上坐起來,這時,一個帶著些許倦意的聲音出現了,“您的情緒處於大幅度波動狀態,請問我有什麽能幫到您的?”


    孟遙光這才如夢初醒般,擰開床頭的燈,忙說,“不用,我在想一些事情。”四下沒有任何的聲音,她又嚐試著問了一句,“你這麽晚了還工作呀?”


    突然,從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走動的聲音,每一步都踩得很實,在寂靜的夜裏聽得格外清晰,孟遙光下意識地往被子裏鑽。


    那個聲音等了一會兒才重新出現,“哦,現在進入高級安全戒嚴時期,我必須保持高度清醒的狀態,還有,您不必擔心,剛剛,是有人奉命巡夜。”


    “他們,是誰?”


    “抱歉,”管家先生的聲音低低的,“我事先並未寫入任何關於他們的信息,這個問題我無法迴答。”


    “哦!”孟遙光應了一聲,“我沒事了,你先去休息吧,晚安。”


    那個聲音嗬嗬笑了出來,“謝謝,美麗的小姐,祝您有個好夢。”


    在這座冰冷的屋子裏,不知道隱藏了多少居心叵測和滿腹算計,不知為何,孟遙光對這個時不時出現的管家感到尤為親切,它沒有人的感情,自然學不會欺騙和背叛,這個讓她莫名心安。


    這個夜不同尋常的靜,接近淩晨時分的時候,朦朧間,孟遙光隱隱覺察到一個高大的陰影籠罩上來,迅速睜開眼睛,剛想叫,一雙溫涼的手突然捂上了她的嘴巴……


    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一致地達到了高度警覺狀態,整個人被壓在床上,身體被完全牽製住,一種本能的直覺讓孟遙光下一刻就咬住了來人的手指,聽到他悶哼了一聲,心裏閃過一絲疑惑,這是……


    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別動!是我。”


    清冽的男性氣息盈入鼻間,孟遙光掙紮著想推開他,整個人卻被他抱了起來,突如其來的懸空讓她心裏一緊,立刻伸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


    孟遙光突然不掙紮了,從窗外透進來的淡淡月光映在男人俊挺的側臉上,他高挺的鼻尖蒙了一層朦朧的光,表情卻冷若冰霜,心裏迅速明白過來,有人入侵。


    從一開始她“鳩占鵲巢”睡的就是主臥,這個房間原本是屬於眼前這個男人的,那些人如果半夜襲擊的話,第一個目標自然是……


    走廊很長,空氣裏似乎都彌漫了凝重的危險氣息,孟遙光聽著胸腔裏的心跳越來越劇烈,連唿吸都是輕輕的。


    易子郗也是一臉嚴肅,懷裏的人抱起來幾乎沒有一絲重量,所以他一點都不費力,繞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了轉角的一個隱秘處,把兩人暫時隱藏起來。


    這個位置很微妙,幾乎得天獨厚,既可以藏身,又可以觀察外麵的情況,一旦有人靠近,便可第一時間察覺,先發製人。


    等待的時光一分一秒都像吞噬人心般艱難,何況他們麵對的還是未知的殺機,孟遙光鬆了鬆緊握的拳頭,發現手心一片冷汗。


    “怕什麽?”冷靜的男聲從頭上響起,孟遙光猛地抬起頭,隻看見他堅毅的下巴,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兩人此刻的姿勢有說不出的曖昧,他的一雙大手托著她的臀部,或許是之前走過來的時候,睡衣不小心縮上去了,他的指尖偶爾會碰到她裸`露在冰涼空氣中的肌膚,帶來一陣莫名的酥`癢。


    她的兩隻手往上抱著他的脖子,隨著他的動作,不免擦過他v型睡衣下光裸的皮膚,隔著薄薄的睡衣,他有力的心跳聲清晰可聞,臉立刻燒了起來,孟遙光骨子裏還是有點保守的,從來都沒有跟陌生的異性這麽親密接觸過,立刻掙紮著跳下去,腳剛觸到冰冷的地板又立刻彈了起來,剛剛她是臨時被他抱過來的,沒有穿鞋子……


    幾乎沒有猶豫,孟遙光又立刻緊緊貼了上去,易子郗神色似乎有些不耐,但還是重新把她抱了起來,大手緊緊扣住她的纖腰,又往裏麵退了些。


    或許是剛剛細微的聲響引起了察覺,不過一會兒,走廊的另一邊就響起了腳步聲,每一步都走得很輕很穩,但也很慢……


    孟遙光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口了,從男人緊繃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來者不善,故作平靜的小臉上現出了些許的驚慌,手不知不覺間也漸漸加大了力氣。


    易子郗被她摟得幾乎透不過氣了,鬆了鬆她的手,清幽的眸底一片平靜,無聲地對她說了一句什麽。


    那個聲音越來越接近,孟遙光感覺到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擴張了開來,陣陣滲骨的寒意不斷侵蝕進來,可是,不知什麽時候,周圍竟然安靜了下來,她立刻屏住唿吸。


    易子郗向來清冷自持的俊臉也是一片緊繃,筆直的背一動不動地靠著牆壁,黑暗中銳利的眼神,仿佛道道冰冷的光。


    在離他們大概一百米的地方,有一股黑色的危險不斷逼近,然而,空氣裏卻是一片令人窒息的靜,突然,輕輕的聲音幾不可聞地響起……


    那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那一刻,孟遙光腦中迅速組合了一段淩亂不堪的信息,世界上最遠的狙擊射殺距離,是8120英尺,大約2475米,由英國士兵哈裏森創下該紀錄,世界排名第七的黃金殺手frce,慣用xm109型狙擊步槍,采用一種非常先進的計算機數據處理瞄準鏡係統,被稱為“巴雷特光學距離修正瞄準係統”(bors)。


    在她精神幾近崩潰的時候,耳邊卻清晰地聽到了一聲響指,接下來,外麵一片騷動,很快,又安靜了下去……


    孟遙光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身子一軟就快要滑下去,男人的手立刻又把她托了上來,輕笑了一聲,“我想,對於一個曾經死裏逃生過的人,這樣的反應,是不是……沒出息了點?”


    有資格為他所用的人,易子郗自然事先把她的底細摸了個一清二楚,當然,也包括三年前……被人刻意從檔案上抹去的那件事。


    孟遙光神色餘悸未消,聽到他尖酸挖苦的話,垂下眸子,掩去眸底的慌亂,不再看他一眼。


    頭頂上的水晶壁燈傾瀉下一片微光,懷裏的女孩子一身淺色的棉質睡衣,胸前的某處隱約可見某種突起,白淨細嫩的一截脖子隱藏在黑瀑似的長發中,唇瓣含著淡淡的水粉色,易子郗目光越來越灼熱,心裏悄然一動,終於受不了誘惑地低下頭,輕輕含住那兩片……他夢中肖想已久的唇……


    孟遙光細碎的驚唿聲如數被情`動的男人吞了進去,手腳劇烈地亂晃起來,下一刻,他火熱的舌尖趁著她的分心頂開白瓷般的貝齒,動作極輕柔也極生澀地含著她柔軟的舌細細地吮,大手一個用力,把她往自己胸前壓得更近,陡然加深了這個意外的吻。


    不遠處傳來一陣“滴”的聲音,孟遙光知道這是警報解除的暗號,無奈被強吻得全身徐軟,下巴又被他捏著,用不上力,隻能微揚著頭,承受他霸道而肆意的侵犯。


    許久後,一吻終了,男人的唿吸漸漸地平穩,孟遙光也慢慢恢複了力氣,心裏權衡著,如果這個時候才甩他一巴掌,會不會晚了點?可是如果不甩的話,又怎麽對得起自己平白無故就犧牲的初吻?


    可是……


    那硬硬地抵在她柔軟腰間的東西,是什麽?!那種形狀……而且上麵灼熱的溫度似乎會傳染似的,孟遙光迅速反應過來,臉頰漲得通紅,又是羞赧又是疑惑,不是說他是同性戀的嗎?


    那麽他……為什麽會對自己有反應?


    剛問出口,隻是話聲還未落,隻見男人的臉色驟沉了下來,眸中雲集了危險的氣息,冷冽的聲音幾乎要把她凍僵,“孟遙光,到底是誰告訴你,我是gay?”


    這個時候,不遠處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四少,都解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光光還不信他不是gay是吧,相信接下來易四少一定很樂意身體力行向她證明滴!


    好了,兩人的關係從此進入白熱化階段,強吻過後,肯定又要計劃著強睡啦,不過,不許想歪,此睡非彼睡。


    還是那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兩人感情會在越來越刺激的互動中升溫的,當然這句話你們可以想歪~(@^_^@)~


    ╭(╯3╰)╮謝謝臨淵羨魚姑娘的手榴彈,現在才看到,想當初我也想取這個筆名來著。


    最後還是每章必說的老話,花,花花,花花花~~~不給花花,小黃魚沒有激情變迴原來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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