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啟蟄在大理寺一夜未歸,餘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許久都沒能睡著,許是習慣了兩人一起睡,最開始明明很不適應躺在他的懷中入睡,這才短短數日,身邊少了一個人的氣息,竟就叫人覺得缺了些什麽,掛著心睡不著。


    或許這就是成婚的意義,除了父母血親之外,在這世上有了一個更加親密牽掛的人,共承風雨,互相成為對方的依靠。


    接下來幾日,餘啟蟄住在了大理寺辦案,餘嬌收拾了一些他的衣裳叫白露又去了趟大理寺,她照舊每日去醫館坐診,這幾日京城的街道比往常要清冷許多,連大聲喧嘩的人都很少見,或許生活在天子腳下人們對危險和變動的敏銳度很高。


    神樞營一出,必有大事發生。


    上次神樞營出動,還是在明宗帝亡故的時候,不過並非是護駕,而是幫著朱匡逼宮奪權。


    興許是先皇年邁,先太子又太仁善,仁善是君主的大忌,當年領兵京軍三大營的人暗中投靠了朱匡,誰也不知道他與朱匡是進行了什麽交易。


    後來朱匡登基,狡兔死,走狗烹,如今掌管三大營的早已不是從前那人,素荷被神樞營帶進了宮裏,吳毅則被關進了大理寺嚴加看管,任何人不得探視,明正帝讓餘啟蟄親自審問,務必將吳毅私藏亂黨的始末查個水落石出。


    周禮已被羈押進京,也關進了大理寺的昭獄裏,隻是私販軍械一事還未查清,尚不能結案。


    明正帝向大同發了聖旨,召姬無道即日進京,姬無道若不迴京配合查案便是畏罪抗旨不遵,姬無道若無反賊之心,就不會對聖諭置之不理。


    餘啟蟄已暗示過申添,會盡量幫姬無道從此案脫身,是以剛從大同傳迴的書信裏透露出姬無道已動身進京的消息。


    軍械一案倒也不急著審理,當下之急反倒是亂黨餘孽。


    餘啟蟄抹去手上的血汙,凝著吳毅,“吳大人,你盡快交代了,我也能早些完事。”他已經有五六日沒迴府裏了,著實不想再耗在這裏,若非……此案極有可能跟嬌嬌的身世有關,不查個清清楚楚無法安心,餘啟蟄如何舍得一連幾日都不著家。


    吳毅因被動刑,已是遍體鱗傷,但嘴巴已經閉得很緊,自入了昭獄後,還未開口說過一個字。


    “雖有閣老交待,可我身負皇命,吳大人若不交待清楚,我也不好交差。”餘啟蟄低聲說道。


    吳毅眼皮動了動,這幾日在昭獄裏,隻有餘啟蟄提起申添他才會有所反應。


    餘啟蟄繼續壓低聲音道:“窩藏亂黨餘孽,罪同謀反,吳大人應當比我清楚,這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吳大人是想累及家人?錦衣衛已經去捉拿吳大人的家眷了。”


    話音剛落,昭獄外就傳來動靜,正是被錦衣衛羈拿入獄的吳家家眷。


    吳毅倏地抬頭看去。


    吳家人也都瞧見了被綁在刑架上的吳毅,一群女眷頓時紅了眼圈,嘴裏喚著老爺哭著就要衝上前,被獄卒攔住,押進了大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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