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裏空氣稀薄,餘嬌等了好一會兒,都沒聽到身側有人躺下的聲音,反倒是有輕緩的腳步聲從床榻旁離開了。


    餘啟蟄摘掉黃葛紗燈罩,熄滅了屋內的燈盞,隻留了長案上的那對龍鳳花燭,室內變得昏暗了許多,他看向床榻上害羞躲在被子裏人,無聲的笑了下。


    有種得償夙願的滿足感,就好像饑餓了許久許久,突然有了飽腹感。


    像在黑暗中循著光一直禹禹獨行,執著的想要擁住那抹光,卻如何都握不住,隻能追著光的方向走,腳底懸空。


    今日,他終於將那抹光嬌藏了。


    躲在被子裏的餘嬌久久沒有聽見動靜,忍不住掀開背角探出頭去,正對上餘啟蟄笑意尚未褪去的雙眸,眸子裏好似藏了萬千情意,餘嬌忽然就不緊張了。


    餘啟蟄今日似乎笑的格外多,他臉上的輪廓不笑時總帶著清冷出塵之感,好似拒人於千裏之外,顯得格外冷淡,笑起來的時候,桃花眸瀲灩溫柔又多情,讓人能溺斃那雙多情眸裏。


    “不睡覺嗎?”餘嬌安靜了一會兒,出聲問道。


    餘啟蟄走到床榻旁,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做工精致的千工床本就是圍廊式的,不太能透得進光來。


    餘嬌移開目光,仰躺著閉上了眼,唿吸不自覺的放輕了。


    身側傳來布料摩擦窸窣的聲音,床側多了一個人的重量,在餘啟蟄上床的時候,餘嬌下意識的往裏麵挪了挪,兩床被褥中間隔了兩隻軟枕的空隙。


    餘啟蟄無奈的笑了笑,喚她:“嬌嬌,我們成親了,你是我的妻子。”


    餘嬌睫毛顫了顫,沒有睜眼,隻小聲迴應道:“知道了。”然後裹著被子往餘啟蟄身邊滾了滾。


    餘啟蟄好笑的看著她像隻蠶蛹一般動了動,根本沒靠近他多少。


    “嬌嬌,山不來就我,我可來就山了。”


    話音落下,餘嬌還未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她身上的薄被便被掀開,溫熱的手掌掐住了她的腰肢,將她給攬了過去。


    天旋地轉之後,她已經趴在了餘啟蟄的懷中,攬在她腰上的手臂結實有力,緊緊錮著她,身下是炙熱堅硬的軀體,餘嬌趴在餘啟蟄身上,有些不知所措,心跳驟然亂了。


    “不是有兩床被褥,你這樣讓我怎麽睡呀。”餘嬌幾乎不敢動,渾身僵硬,害羞得根本不知該說什麽。


    餘啟蟄摸了摸她散落如綢緞般絲滑的長發,眸光灼灼的看著她,語氣輕柔好似在哄她:“嬌嬌,我們是夫妻了,你總要習慣我的存在。”


    餘嬌被他看得臉熱,小聲道:“我知道的,可是夫妻也沒有這樣子睡的呀……”


    餘啟蟄似笑非笑的道:“你怎麽知道夫妻不是這樣睡的?”


    餘嬌被他問的語滯。


    餘啟蟄湊近她耳旁,溫熱的唿吸噴灑在餘嬌的耳廓裏,瞥見她白皙的耳垂立時像染了胭脂,甚至抖動了下,餘啟蟄喉頭輕滾,眸光克製的移開,聲音低柔沙啞的問道,“嬌嬌知道夫妻該怎麽睡覺嗎?”


    說話間,他的唇挨著餘嬌的耳垂,似觸未觸。


    餘嬌臉上頓時如火燒一般,索性將頭埋在餘啟蟄的胸膛上,不理會他的調笑。


    餘啟蟄低笑起來,餘嬌能感覺到他胸膛的震動,臉頰下是他滾燙硬實的胸膛,他身上熱的厲害,挨著的地方都像是被火燒了一般,餘嬌實在受不了,掙紮著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餘啟蟄哪裏肯,大掌貼著她細嫩的腰肢緊緊扣著,懷中的人是那般嬌嫩纖細,尤其是不盈一握的腰肢,好似再用力一些,就能折進他的身體裏。


    餘嬌根本掙不開,隻好放軟了聲音,“你這樣,我,我,睡不著。”


    趴在他身上的她是那般的嬌軟,她的掙紮於餘啟蟄而言與亂蹭無疑,動作間她腰間的單衣衣角卷起,餘啟蟄的掌心貼在了她嬌嫩滑膩的肌膚上,饒是克製,餘啟蟄的唿吸仍是變得粗重了些。


    餘啟蟄的眸光沉了沉,深唿吸了下,聲音低啞得厲害,“我答應了你大哥暫時不與你行房,可嬌嬌,今日我們成親了,我總該討些夫君的好處。”


    餘嬌沒想到大哥不光私底下叮囑了蒹葭白露,竟還跟餘啟蟄……


    不等她為此羞惱,餘啟蟄就翻身將她按在了床上,一隻手扶住了餘嬌的臉,低頭重重含住了餘嬌的唇瓣。


    餘嬌未來得及出口的驚唿,都被堵了迴去,他的吻炙熱滾燙,唇瓣被舔舐啃咬,酥麻一片,腰間滾燙的手掌掀起她的衣擺,餘嬌心裏一驚,扶著她臉頰的另一隻手掐了掐她的下顎,餘嬌不受控製的張開嘴,舌尖被勾纏,她吃到了淡淡的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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