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啟蟄!”薛輕裳氣的渾身發抖,眼眶都紅了,她不明白餘啟蟄為什麽這麽護著劉餘嬌,更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喜歡上劉餘嬌,“她有什麽好值得你喜歡的?她是能跟你對對子還是能吟詩作賦?你若想官場上得到助力,我薛家才是更好的選擇。”


    餘啟蟄眸光冷且淡的看了眼薛輕裳:“值不值得不是縣主說了算的,餘某娶妻是為娶心愛之人,不為旁的。”


    餘啟蟄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堪比利刃,刀刀見血。


    薛輕裳幾乎有些站不住了,可她仍是不甘心,不死心的看向餘嬌,“她知道你身有隱疾,嫁給你根本做不成真夫妻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薛輕裳強忍淚水,心裏抱著一絲卑微的期待,她想如果劉餘嬌嫌棄餘啟蟄,那她就說自個兒願意,她什麽都不在乎,她比任何人都想要跟他在一起。


    餘啟蟄握著餘嬌的手緊了緊,餘嬌詫異的看了眼餘啟蟄,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大概是餘啟蟄找到的一個借口。


    “我不在意。”餘嬌迴握住餘啟蟄的手,平靜開口道。


    薛輕裳終於受不了了,她強忍著溢出眼眶的淚水,轉身腳步有些踉蹌的離開,今兒她裏子麵子算是全都丟了,狼狽又卑微,心裏簡直恨死了劉餘嬌。


    餘嬌輕歎一聲,收迴視線,輕聲問道,“你怎麽來了?”


    “剛去了奉天殿。”餘啟蟄牽著餘嬌的手往宮外走,並未說實話,他是知道餘嬌被薛蓉召進宮,放心不下特意趕過來的。


    餘嬌想到薛輕裳方才的話,指尖微動,往餘啟蟄的脈上摸去,爾後道:“你騙她身有隱疾?”


    餘啟蟄淡淡一笑,勾了勾餘嬌的指尖,緊握在手心裏,“你在意這個?”


    餘啟蟄的掌心幹燥,勾纏得餘嬌指尖泛起癢意,她莫名有些臉紅,搖了搖頭。


    兩人走到宮門口,一個太監早已等在一旁,見到餘嬌上前行禮道:“薛貴妃娘娘讓奴才給您賠個不是,娘娘說昌樂縣主被她寵壞了,有失禮的地方還讓姑娘多多海涵,莫要放在心上。”


    餘嬌點了點頭。


    薛輕裳有個好阿姐,薛蓉這個的姐姐世間少有。


    餘嬌不期然的想到了師哥傅川,師哥待她猶如薛蓉待薛輕裳,事無巨細為她兜底,真懷念師哥在她身邊的日子,餘嬌輕吐出一口氣,這麽多年過去,她好像終於可以稍稍釋懷。


    “在想什麽?”餘啟蟄挑開了車簾,望著餘嬌出神天外的臉,眸光微暗的問道。


    餘嬌迴過神來,微微一笑,“沒什麽,就是覺得我怕是又惹麻煩了。”


    餘啟蟄摸了摸她的發頂,溫聲道:“麻煩自己找上門來跟你沒關係,不用擔心薛家。”薛家很快就要笑不出來了,更多的話餘啟蟄沒說,他扶著餘嬌上了劉家的馬車,而後也彎腰坐了進去。


    “你不用去大理寺了?”餘嬌問道。


    “我先送你迴府,過幾日怕是不得閑,我聽母親說你昨日去了家裏,桂花巷的宅子你看可還缺什麽要置辦的?”大理寺近來又接了一樁案子,仍是與銀錢有關,婚期將近,餘啟蟄本想將案子移交給刑部,隻是明正帝屬意他去審理,推脫不掉。


    萬福橋桂花巷的宅子以後就是她跟餘啟蟄的家了,自己的家還是要好好布置的,這樣住起來才舒服自在,餘嬌便認真想了想,笑著說,“我看院子裏你叫人移栽了許多藥草,不過我還想在院子裏弄個池子養些水蓮和魚,院子裏再種些葡萄藤吧,在葡萄藤下麵最好再搭個秋千。”


    餘啟蟄記下,看著她臉上的笑,眸底愈發溫柔:“我迴去讓六子去弄。”


    他從袖中拿出契紙,遞給餘嬌,“這處鋪麵在萬福橋,你去看看可適合開醫館,若是位置不合適再換。”


    餘嬌接過契紙,看著餘啟蟄的眼睛有些亮晶晶的,四肢百骸像是有暖流湧過,原來事事有迴應是這種感覺。


    她隻是提了一句要開醫館,這人就把鋪麵給準備好了。


    餘嬌忍不住拉了拉餘啟蟄的手,杏眸彎彎,明明心裏很高興,卻又有些擔心:“餘啟蟄,你哪弄這麽多錢?還有聘禮……”她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小聲問,“你該不會是貪汙了吧?”


    溫熱的氣息撲灑在耳廓,餘啟蟄心間莫名有些燥,他低低笑了一聲,略用了些力揉了揉餘嬌的發絲,溫聲道:“不是不義之財。”陸瑾給他的契紙餘啟蟄後來覺得不妥,就拿去換了,萬福橋這處鋪麵是他從掮客那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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