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齋的一本古籍,怎麽?這扶乩圖有問題?”餘啟蟄問道。


    王監副搖了搖頭,“這扶乩圖高深莫測,老朽於扶乩推衍天機命數並不擅專,難以勘算,你既是從奉天齋裏看來的,去請教太虛道長,他應能為你解惑。”


    聽王監副如此說,看來那太虛當是有真本事在身的,不似餘啟蟄以為的那般,靠小把戲招搖撞騙,隻是長生金丹——


    餘啟蟄是如何都不信這世上有人能煉出這樣的神丹妙藥來的,從古至今都未聽過有人能得長生。


    於是他對王監副問道,“都說李斯監正道法超然,推衍命理曆法神乎其神,敢問監副,這世上當真有如此神技?若人真能推算天命,那豈不是處處便可驅兇避禍,超然物外?”


    “需知天命難違,天機又哪裏是那麽好勘破的?”王監副沒有直接迴答餘啟蟄的問題,而是道,“凡人能窺得一星半點已是大造化,又豈能處處推算先機?再者,天機多變,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結果會是如何。”


    “那監副可信世上有長生金丹?”


    王監副摸了摸花白的胡須,看了餘啟蟄一眼,“信則有不信則無。”


    餘啟蟄聽後一笑,微微拱手施禮道,“多謝監副為餘某解惑,今日叨擾了。”


    王監副擺了擺手,交談了這麽一會兒,餘啟蟄舉止溫潤有禮,倒是個謙謙君子,王監副打消了先前的防備,這會兒倒願意多跟餘啟蟄念叨幾句,他道,“餘侍讀客氣了,我看你今日過來實是為了打聽太虛道長,那老朽再多說幾句也無妨,太虛道長雖與張道陵是同門師兄弟,但關係並不親密,張道陵未離去師門之前,一直是他們師門翹楚,有這樣一位師兄,太虛饒是有些本事在身,但在師門裏並不起眼。老朽聽聞,太虛與張道長師兄弟之間並非十分和睦。”


    餘啟蟄離開了欽天監,他知王監副並未對他據實相告,想要從王監副的口中打聽出更多來也非易事,不過餘啟蟄倒是想到了一個人——衛黎初。


    衛黎初既會煉製丹藥和五石散,又是平涼府出身,他應是知曉太虛和張道陵這二人的。


    太虛敢在明正帝麵前說三月後就能煉製出金丹來,餘啟蟄倒是很想看看,若是倒時煉製不出長生金丹來,他又該如何收場。


    王監副目送餘啟蟄的身影走遠,關上嘎吱作響的大門,他佝了身子歎了口氣。


    他在欽天監等了多年,也沒等到該來之人,他這副身子沒多少的活頭了,就是不知要等的人何時才會過來,他一直都在盼著呢,若等不到該來的人,他如何能安心咽氣。


    炙陽當空,萬裏無雲,天色已至午時,餘啟蟄抬頭看了眼天色,估算此刻餘嬌她們應是已經該到懷柔的地界,平涼府遼闊的極北冰原和終年不化的玉泉雪山,他這次不能陪著她一起去看了。


    陸瑾在懷柔查出的事,讓餘啟蟄對餘嬌的身世總有些不安的感覺,他懷疑劉子期對餘嬌的身世有所隱瞞,餘嬌離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餘啟蟄心裏倒更安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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