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韞也難得認真的點了點頭。


    “兒啊,娘為了你可是連謊都撒出去了,過兩日,餘嬌會來咱們府上。”安南侯夫人笑著說道。


    顧韞迴過神來,挑了挑眉,“娘,您撒什麽謊了?”


    “也沒什麽,我就說自己身子不大爽利,讓餘嬌來府上給我看看。”安南侯夫人叮囑道,“到時餘嬌來咱們府上,你可要上心些。”


    “您幹嘛要撒這樣的慌騙她來咱們府上?”顧韞說道,“餘嬌如今已經是劉家的三小姐,您還讓她去府上行醫,若是叫外頭的人知道了,不知又會傳出什麽話來。”


    雖然母親隻是想要哄餘嬌去安南侯府上坐坐,可外麵的人若是聽說了,還以為母親親近餘嬌,隻是為了使喚她看診。


    安南侯夫人見顧韞滿心都是在為餘嬌考慮,笑了笑,“娘又不會在外麵麵前說,咱們府中的下人嘴也嚴實,餘嬌是個聰明孩子,她也不會大肆宣揚的。”


    顧韞擰著眉點了點頭,迴到府中後,他徑直去了練武場,母親的一番話,令他亂了心緒。


    練的渾身大汗淋漓,顧韞躺在了地上,看著遠處的天空,他腦海中浮現餘嬌的麵容,很多個瞬間她的樣子。


    吃東西時像顧韞在嶺南時養的小白兔在小口小口的囁草,乖巧得讓人心都能化了。


    笑起來時眉眼彎彎,像月牙一樣甜懦可愛,唇角會浮現一個若隱若現的小梨渦,叫人看著心情不自覺的就能變好起來。


    不願理人時小臉清冷又疏離,那雙漆黑圓亮的杏眸清淩淩的,更讓人忍不住想要招惹她。


    顧韞忍不住在心裏問自己,他喜歡餘嬌嗎?


    自然是喜歡的,她可是素箋,他怎麽會不喜歡她呢?


    可到底是當成妹妹的喜歡,還是……想要娶她為妻的喜歡,顧韞自己也弄不明白。


    他長這麽大,還沒喜歡過女人,也根本不知道喜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


    直到身上的汗消了,被冷風吹得有些冷,顧韞也沒能想明白這個問題。


    -


    晚間的時候,保壽堂的丫鬟奉劉老夫人的吩咐,請了餘嬌去保壽堂用飯。


    老夫人喜靜,因禮佛又每日吃素齋,不願拘著府中其他人陪著她吃素,故而其他人都是在自個兒院子裏用飯。


    因為喊了餘嬌過來,老夫人特意讓小廚房準備了葷菜。


    “瞧這手腕細的,多吃點,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劉老夫人慈愛的說道。


    在祠堂的時候,老夫人做主讓餘嬌繼續用自己現在的名字,說是怕改了名字後,餘嬌聽不慣,老人家待她很好,餘嬌心裏是能感受到的。


    餘嬌含笑點點頭,見老夫人並未用幾口素齋就放下了筷子,也關心的道,“祖母,您也多吃點。”


    “老了,胃口不好,晚上吃多了不好克化。”老夫人笑著說道。


    劉媽媽端了兩盅血燕進來,一碗放在了餘嬌跟前,另一碗她伺候劉老夫人用了些,老夫人隻喝了兩口,便擺了擺手,從袖中掏出帕子,掩嘴輕輕咳了起來。


    劉媽媽趕緊給老太太順氣,餘嬌也放下了湯匙,倒了一杯清茶端給老夫人,“祖母,喝杯水潤潤喉,許是血燕膩到嗓子了。”


    劉老夫人緩過來,接過茶碗喝水清了清喉嚨,示意餘嬌不用擔心,她說道,“老毛病了,不礙事的,你坐下吃飯。”


    劉媽媽將血燕撤了下去,有些擔憂的道,“老奴去為您熬碗王太醫開的藥吧?”


    劉老夫人點了點頭,劉媽媽下去後,餘嬌問道,“祖母,您說的老毛病是?”


    劉老夫人嗓子又癢了起來,她咳了一陣,才說道,“一到冬日裏總是犯咳疾,許是年紀大了,請了太醫院的王太醫給看過,說是頑疾,根治不了。”


    餘嬌坐到老夫人身旁,“您張開嘴我看看。”


    劉老夫人雖不解,但還是配合的張開了嘴巴。


    餘嬌從桌上捧了燈燭,湊近看了看,拉住了老太太的手腕,說道,“祖母,我給您診診脈。”


    劉老夫人有些驚訝的道,“三丫頭,你這是會醫術?”


    餘嬌點頭說道,“我自幼跟人學醫,在青州時便是一名大夫。”


    “子期那孩子怎麽都沒跟我們說過。”劉老夫人拍了拍餘嬌的手,“咱們太晏少有女醫,女子行醫問診很是艱難吧?”


    餘嬌抿唇笑了笑,“也還好。”她收迴手,“祖母,我聽聽您的肺。”


    她俯身貼到了劉老夫人胸前,將左肺和右肺的位置都聽了一會兒,劉老夫人摸了摸她的頭發,這些年她年紀愈發大了,身上難免會有些年人的味道,少有孩子願意跟她這般親近。


    瑤玉那丫頭喜歡熱鬧,不喜歡她這滿屋子的檀香味兒,更是很少到保壽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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