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煜聽了這話,嘴角‘抽’搐了一下。<strong>.</strong>-79-他還沒那麽不要臉,當眾說出自己剛剛是在瞧古月華,那樣的話,不用趙靖西動手,皇帝就會將他給廢了。


    “不是不是,我隻是看靖王殿下您佩戴者這把劍威風凜凜,心生仰慕,所以多看兩眼罷了!”謝煜連忙辯駁道。


    趙靖西眉頭一挑,道:“哦?原來是這樣?沒想到你一個紈絝子弟,竟然也有積極向上的一麵啊!不錯不錯!”


    “王爺說笑了。”謝煜唯唯諾諾的應道,但是心中卻是冷笑連連。


    這位靖王應該是發現了自己‘騷’擾古月華的目光,可他一沒有生氣,二沒有揭穿,僅僅隻是出聲嘲諷了自己幾句,這也太慫包了!


    如果是他自己,未婚妻被人如此覬覦,他定會毫不客氣的打他個落‘花’流水!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謝煜便對趙靖西產生了一股輕視感來。


    可趙靖西卻隻是穩穩的坐在那裏,像是根本沒將謝煜的輕視放在眼裏。偶爾轉頭去瞧古月華,那眼神依舊是溫柔如水。


    這邊發生的狀況,殿上眾人察覺的有之,不理會的有之,幸災樂禍的有之,唯獨隻有皇後眼中‘露’出了一絲緊張之‘色’來。


    那趙靖西可不是個好惹的主兒,謝煜再蹦躂下去,鐵定沒好果子吃!


    她狠狠的瞪了謝煜一眼,警告他莫要輕舉妄動。


    謝煜天不怕地不怕,自己爹娘老子也不放在眼裏,但對於自己這個姑母卻敬畏的很,瞧見這個眼神之後,他登時老實了。


    沒有了那‘騷’擾的眼光,古月華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也不是怕謝煜,隻不過是厭惡此人罷了。


    至於謝煜送來的那箱子‘淫’穢東西,早在昨晚上便被古月華用試煉出來的硫酸給腐蝕的什麽都沒留下。連屍首都找不到,真正的查無可循。


    這一場風‘波’過去,宴席上便平靜了下來,很多人都閉口箴言,唯有皇帝,卻是談笑風生。


    “七弟這一次連年都沒有迴來過,可謂是辛苦不已,為大元江山立下了不可磨滅的汗馬功勞,來,七弟,朕敬你一杯!”


    聽了這話,趙靖西連忙站起了身,沉聲道:“皇兄,這話簡直是折煞臣弟了,為國效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原本就是每一個做臣子應該做的事情,臣弟隻不過是盡了本分而已,當不得皇兄如此誇獎,您這話,真是折煞臣弟了。”


    “哈哈哈!七弟,你還是這麽謙虛!”皇帝聽了這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轉頭對著太後道:“母後,朕若是不誇靖西,你會不會惱?”


    太後聞言,神‘色’淡然道:“皇上這話錯了,那些都是靖兒的責任,您不誇讚,那就證明他還有需要進步的地方,哀家要怪,隻能怪他,怎麽能怪皇上?”


    “不管怎樣,這個年七弟沒能在母後身邊盡孝,這是朕造成的,再次,朕向母後說聲對不住。”皇帝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道。


    太後聽了這話,忙道:“為國盡忠與為母盡孝,到底哪個重要哀家還是分的清的,無論是誰都會選擇前者,皇帝沒有虧欠哀家,快別這麽說了!”


    後半段,便隻剩下了皇帝與太後在那裏互相恭維,古月華聽的是昏昏‘欲’睡,然而謝煜就在對麵坐著,她是一絲也不敢鬆懈下來。


    好容易等宴席散了,皇上離開,她這才忙站起身去攙扶太後。


    眾人也都三三兩兩的散了,太後被古月華攙扶著,對趙靖西叮囑道:“今晚上華兒就住在母後那裏,你去景德宮住上一晚吧!”


    皇後恰巧經過,當即輕飄飄的來了一句:“母後,用得著如此麻煩麽?反正七弟已經與古二小姐訂婚這麽久了,隻是因為守孝才耽擱下來,就讓他們倆都住在你寢宮裏,也沒什麽啊?”


    “你胡說什麽?”太後聽了這話,一張臉登時便沉了下來,怒道:“這成何體統!月華與我兒靖西向來都是清清白白,更何況她現在還在守孝期,皇後這麽說,就不覺得誅心麽?”


    皇後見太後當真發怒了,氣焰便降了下來,訕笑道:“母後,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太後怒道:“你是不是以為皇上喝多了,沒人評理了是麽?”


    “母後……”


    “不要叫我母後!你給哀家跪下!”太後怒道。<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皇後聽了這話,臉‘色’登時一白,此時大殿裏還有未曾離開的嬪妃皇子,大家都用驚奇的目光瞧著這一幕。


    而皇帝,卻是早早已經被人扶著去內殿裏歇息去了。


    皇後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她堂堂一國之母,要是在眾人麵前跪下來這成何體統?可是她要是不跪,豈不是對婆母不尊?


    對太後不敬這樣的大罪名一扣下來,她無論如何都占不到一層理去!


    氣氛便僵持住了。


    “皇後,你眼裏已經沒有我這個太後了吧?”太後冷眼瞧著皇後,聲音沉沉:“你誤解我兒子沒關係,可你誤會月華就是大大的不對!她是清清白白的‘女’子,寧願將婚期往後挪三年也要為父親守孝,這是多麽的難能可貴!你以為哀家就沒有提過要她趁著錦候熱孝之時成婚麽?不過這個丫頭給拒絕罷了!”


    “先前太子妃就是因為你的疑神疑鬼,害的她差點以死以證清白,不管你皇後找出再多的理由來,事實總是擺在那裏!太子妃不是哀家的兒媳,她的委屈哀家沒法做主,但是皇後想再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月華,哀家絕不答應!”


    這話擲地有聲,清楚的代表了太後的想法,古月華,她是‘挺’定了!皇後若再想如法炮製的對待古月華,她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四周沒有散去的嬪妃奴才們,聽到這話全都吃了一驚,大家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瞧了一眼古月華,這一刻,對於這個溫順守禮,總是沉默寡言的‘女’子,大家心中都多了一絲敬重。


    不為別的,就為太後這番話!


    古月華則是有些吃驚的瞧了太後一眼,眼神裏滿滿的都是感動,沒有想到,太後竟然如此‘挺’她!


    趙靖西則是‘露’出了一絲笑容來。


    皇後站在那裏,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紅,忍不住替自己辯駁道:“母後!兒媳沒有刻意對付太子妃,請您明察!”


    “哀家可沒說過你刻意對付太子妃,這話是你自己說的!”太後沉聲道:“皇後,你以為你做過的事情別人就都不清楚麽?大家都不是瞎子!人在做,天在看!不過是你自己拉屁簾遮臉罷了!太子妃的事情,哀家無意翻案,但是你想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哀家自己的兒媳‘婦’,那是沒‘門’!”


    “母後,兒媳真的沒有要對付古二小姐的意思,剛剛那句話,隻不過是失言罷了……”皇後忍不住的替自己辯解起來,此時此刻,她的心中當真是懊悔不迭,早知道如此,剛剛她就不逞口舌之‘欲’了!


    太後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眾人都沒料到太後居然會如此硬氣,紛紛‘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來。


    皇後站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跪也不是,站也不是,難受極了!她從未像此刻這般丟臉過!


    就在這時,她忽然感覺到身後的謝煜上前一步,張嘴便要開口,皇後心中大急,忙伸腳將謝煜踹了迴去。


    此刻決不能讓他也開口,不然的話,事情就會越發的糟糕!


    謝煜被踹,當即便懂得了自家姑母的意思,他住了嘴,將想要辯駁的話咽了迴去,卻是衝著人群裏的古月華‘陰’測測的瞧了一眼,眼神惡毒之極!


    古月華接觸到他的目光,卻是不卑不吭,她已經想清楚了,對於謝煜這樣的人,一味害怕閃躲是沒有用的,隻能增加他囂張的氣焰,倒不如迎頭直上!


    謝煜看到古月華的目光,卻是一呆,沒想到這個姑娘居然不害怕自己!


    他心中湧上一股由嘲諷,讚賞,還有憂慮所組成的莫名滋味來。


    “都在外頭吵吵什麽?”就在這時,眾人身後忽然響起皇帝醉醺醺的聲音來。


    大家迴頭,便看見皇帝由高公公攙扶著,又從內殿裏走了出來。


    “母後!臣妾知錯了!”就在此時,皇後忽然撲通一聲,直‘挺’‘挺’的在太後麵前跪了下來,痛哭流涕的認起錯來:“臣妾不該說出那句話,請母後責罰!”


    太後見狀,當即冷笑一聲道:“皇後別裝了!剛才的事情,你以為皇上自己心裏不清楚麽?你明明不想跪哀家,卻在皇上麵前故意裝出一副哀家欺負了你的樣子來,你以為這四周站著的都是死人麽?”


    皇後聞言,當即一呆,但卻哭的越發厲害了:“母後!您說哪裏話呀!兒媳隻是深感有愧,所以才跪下來的,這跟您沒關係……”


    “皇後,別說了!”就在這時,皇帝忽然出聲。


    皇後的話音戛然而止,她有些不解的轉過頭來,便看見皇帝一臉麵無表情的走了過來,看他那樣子,哪裏還有剛剛醉醺醺的模樣?


    她心中當即湧上來一絲恐懼。


    “母後,是皇後不懂規矩,胡‘亂’說話,朕替她向你賠不是。”就在這時,皇帝忽然也跪下來。


    太後忙伸手去拉:“皇帝,這又不關你什麽事情,快起來!”說著,歎道:“皇後平日裏對哀家還是不錯的,但是她這個人吧!總是愛疑神疑鬼,以不好的心態去揣測別人,這哀家原本也管不著,她是你的妻子,要教訓也是皇上你來教訓。”


    “但是今日,哀家卻不得不替你教訓教訓她!”說到這裏,太後話鋒一轉,語氣裏多了幾絲嚴厲:“月華她既然已經與靖兒訂了婚約,那她就是哀家的兒媳,誰敢嘲諷輕視她,那就是輕視哀家!,哀家不想讓別人的惡意揣摩毀了她的名聲!”


    皇帝聽了這話,卻是站起身來朗聲道:“母後!您說的都對!事情是怎樣的,兒臣心中已經知道的差不離了,這就讓皇後給您道歉,您放心,朕會狠狠的懲戒她一番,絕不會讓她再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說著,他轉頭充滿厭惡的瞧了皇後一眼,沉聲道:“還不快給母後道歉?”


    皇後心中有無數的委屈與後悔,卻隻能順著皇帝的意思點點頭,轉頭對著太後哭道:“母後!兒媳錯了,請您原諒兒媳!”


    太後原本想衝口而出,讓皇後給古月華道歉去,但是話到嘴邊她卻咽了下去。她要是真的這麽做了,也就將古月華推到了風口‘浪’尖上去,她必定日後要被皇後恨之入骨,想著法子的折磨,這卻不是她想要的。


    太後的目的,也就隻是想殺一殺皇後的威風,讓她日後不敢在對古月華輕舉妄動而已。


    倘若她真的太過囂張霸道,不給皇後麵子,那麽勢必也會引起皇帝的不滿,帝後原本就是一體的。


    所以,對於皇後的道歉,太後歎息一口氣,卻是上前一步,親自動手,將皇後從地上攙扶了起來,道:“哀家剛剛也隻不過說了氣話,沒想到皇後竟然還真的跪了,這又是何必?你的孝心哀家向來都知道,剛剛也是哀家失態了,皇後,對不住啊!”


    她竟然自己道起歉來!


    皇後聞言,忙道:“不,母後,應該是兒媳給您道歉才是!”說著,又要下跪,但卻被太後給扶住了。


    “皇後,你看別再跪了!哀家這把老骨頭,可沒力氣再攙扶您了!”太後喘息著道。


    這次,不等皇後開口,一旁的皇帝便連忙道:“皇後,你起來吧!別把母後給累著了。”


    “是,皇上。”皇後聽了這話,立刻起身。


    皇帝臉上重新掛起笑容來道:“瞧瞧,這話說開就好了,不是沒事了麽?好了,好了,夜深了,都迴去歇著吧!”說著,他轉頭瞧了太後一眼,笑道:“母後,要不要兒臣送您迴去?”


    “不用了,皇上還是好好的歇著吧!哀家有月華陪著就好了。”太後聽了這話,連連搖頭:“再說還有靖兒。”


    “如此也好。”皇帝聽了這話,點點頭,卻又轉過頭去瞧了趙靖西一眼。


    趙靖西知道皇帝心裏麵想的是什麽,見狀當即開口道:“皇兄,今日之事,都是臣弟與月華引起的,臣弟知錯,請皇兄責罰。”


    “沒事,錯不在你,你好好陪著母後迴去,路上要多照顧她一些,知道麽?”皇帝開口叮囑道。


    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有外人在場,他都會表現出一副對太後恭敬有加的模樣來。


    臨走之際,皇帝卻是轉過頭去瞧了古月華一眼,及至在看到她那張平靜無‘波’,比太子妃遜‘色’許多的麵容,他心中卻狐疑了起來:這‘女’子不簡單,竟然能得母後與七弟如此看重!看來真是不容小覷。


    這一刻,皇帝心中有幾絲複雜。


    太後狠狠的教訓了皇後一頓,恥高氣揚的帶著古月華迴慈寧宮裏去了,趙靖西自然陪同在側。


    沒有了熱鬧可看,眾人全都散了。


    當隻剩下皇後一人之時,皇帝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皇上!今日之事,全都是臣妾的錯!請皇上責罰!”皇後見勢不妙,忙跪了下來。


    但就這樣也沒能讓皇帝心中的怒氣消減一分,他伸出手來狠狠的給了皇後一巴掌,惡狠狠道:“朕跟你‘交’代過多少次了!太後現在不能動!不僅不能動,你還要對她表現出萬分的恭敬來!今日要不是你拿話去挑撥,母後她能這樣麽?你知錯了?朕看你一點知錯的樣子都沒有!”


    皇後冷不丁挨了一巴掌,登時大腦一片空白,她不可置信的抬眸瞧了皇帝一眼,顫抖著嘴‘唇’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皇帝看到她這幅表情,心裏麵也有幾分心虛,他將目光轉向一旁,沉聲道:“朕打你也是為了你好,希望你記住這次的事情!以後沒事別去尋古二小姐的麻煩了,太子妃都被你折磨成了那樣,你難道還不滿足麽?”


    “在皇上心裏,臣妾一直都是折磨太子妃的惡人?”皇後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捂住臉頰道。


    皇帝瞧了她一眼,冷哼道:“難道不是麽?那些事情,你以為朕心中不清楚?人在做,天在看!”


    “皇上就是那天,隻能仰望……”皇後苦笑一聲道:“今日之事,臣妾的確是無可辯駁,但是太子妃之事,臣妾卻不得不辯駁幾句。”


    “哦?你有什麽可辯駁的?”皇帝聽了這話,冷笑一聲道:“你三番兩次的陷害太子妃,‘逼’得她被宮中嬤嬤驗身,又指使旁人對她誣陷,這對於一個‘女’孩子簡直是滅頂之災!這些事情,在你看來都是無足輕重的是不是?要是她當年嫁的是你的趙淳,你還會如此對她麽?”


    “皇上!臣妾沒有!”皇後聽了這話,眼中不禁流下淚來,剛剛太後的當眾羞辱已經是刺骨之痛了,但是此刻跟皇帝的這些話語比起來,卻又如同小菜一碟。


    來自最親近之人的惡語中傷,才是最打擊人的。


    “行了,你跪安吧!這幾個月閉‘門’在家,好好的懺悔!”皇帝此時酒勁有些上湧,困意襲來,當即不耐煩的對著皇後揮揮手道:“至於後宮之事,就先讓淑妃幫著打理幾天吧!”


    “皇上!這萬萬不可啊!”皇後聽了這話登時大大的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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