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鈺聽了這話,頓時冷哼一聲:“不是我皮癢,而是你今日變成了縮頭烏龜!怎麽,你不敢應戰?”


    趙靖西聽了這話,目光深沉的在趙鈺的臉上盯了很久。(.)忽然冷笑道:“我怎麽會怕你?你這話不是開玩笑麽?我是懶的理你,跟你這種小孩子有什麽可比的?就算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旁人會說本王欺負自己侄子,這種事情本王怎麽可能答應?”說著,他不再理會趙鈺,轉身便往自家馬車旁走去。


    可趙鈺韌而不舍,他幾步竄到趙靖西麵前,冷冷的盯著他道:“今日你是不比也得比!”


    趙靖西也火了,他怒目瞪著趙鈺,以同樣的態度迴擊道:“怎麽。本王不肯比試,你還想硬逼還是怎的?我告訴你趙鈺!今兒個沒空!”


    “那你就不在乎藍衣麽?”就在這時,趙鈺忽然陰測測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趙靖西頓時頓時一愣,然而卻勃然大怒起來:“這關藍衣什麽事情?”


    趙鈺看過了趙靖西這幅怒容。忽然間便覺得心中舒服了起來,不由的以刺激趙靖西為己任,再接再勵道:“誰說不關她的事?你今日倘若不肯跟我比試的話,那麽我不管你跟藍衣什麽關係,都會想方設法的得到她!”


    “你想得到她?”趙靖西聽了這話,頓時有些發愣。


    “沒錯!”趙鈺堅定無比的點點頭。


    從趙靖西今日的表情來看,這藍衣的確是他的軟肋,隻要他能得到藍衣。那麽趙靖西就一定會很痛苦!


    想著,趙鈺從心底裏泛起一絲殘忍的笑容來。


    趙靖西看到他這幅表情,就好像看見了天底下最滑稽的人,最好笑的笑話一樣,他玩味兒的道:“趙鈺。你不是喜歡牡丹麽?為了她甚至不惜豪擲九十萬兩黃金,此刻正是柔情蜜意之時,怎麽又惦記上我的藍衣了?你不知道本王已經將她收房了麽?”


    聽他提起牡丹,趙鈺的臉頓時黑了!因為自從他將牡丹從玉春樓裏麵接走之時,根本就沒有去看望過她!更不用說臨幸了,這麽多糟心的事情都快要將他逼瘋了!


    可偏偏,趙靖西哪壺不開提哪壺,說話專揀他的痛處去說。


    趙鈺咬咬牙,從喉嚨裏爆發出一陣低沉的嗓音來:“這個你不用管!”


    “可是藍衣她是絕對不屑跟妓子住在一個屋簷底下的。”趙靖西微微一笑,道:“我想,她更願意呆在我身邊。(.無彈窗廣告)”


    “那可不一定!至少你以後要娶王妃,還要娶許許多多的側妃,到時候說不定有的侍妾身份還不如牡丹呢!到時候藍衣更不想呆。”趙鈺反唇相譏道。


    這兩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針鋒相對,句句嗆人口鼻,百姓們都知道惹不起,個個如鳥獸般四散開來,霎時間,這條大街上便空無人煙了。


    “這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誰也不能預料到以後能夠發生什麽事情。”趙靖西眯了眯眼睛,淡然道:“至少現在,藍衣也是不可能看上你的,趙鈺,你死了這份心吧!”


    “不可能!我絕不可能放棄的!”趙鈺大聲的說道。


    “隨便你。”趙靖西微微一笑,道:“走了,迴去抱著藍衣睡覺嘍!”說著,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他是故意的。


    趙鈺果然從心底裏泛起一絲憤怒來,他想也不想的,揮著手中的劍便直直的朝著趙靖西砍了過來!


    然而趙靖西站在那裏卻是不動,語氣涼涼道:“趙鈺,你可知道你這麽做的後果是什麽?”


    話音剛落,趙鈺的長劍便是一僵,離趙靖西的肩膀隻剩下了一寸的距離,那鋒刃所帶來的一陣細風吹拂在趙靖西的脖子上,帶來涼涼的感覺,然後他紋絲不動。


    趙鈺死死的盯著趙靖西,他真的很想就此一刀將他給砍了!


    可是,他要是那麽做的話,他也活不了。低乒陣弟。


    趙靖西的唇畔頓時已出一絲冷笑來,想要對付他,沒門!他就知道趙鈺膽子小,不敢真的動手!


    現在,輪到他來嘲笑趙鈺了,趙靖西一點也不害怕,他的眼神,包括全身上下都在表達著一種‘鄙視你’的感覺,趙鈺感受到了,因此而氣的發狂,但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將劍放下?不行,那樣顯得自己很慫。


    照著趙靖西砍下去?不成,他要第二次作奸犯科的話,皇上與太後絕對饒不了他!


    趙鈺進退維穀,站在那裏一張臉憋的通紅,氣的。


    趙靖西壓根就沒理會他,他低下頭來,瞧了一眼被自己捧在手上的藕粉糕,原本熱氣騰騰剛出鍋的,可是此刻,糕點已經慢慢的變涼了。


    涼了,就不好吃了。


    趙靖西抬眸瞧了趙鈺一眼,語氣涼涼道:“你舉著那玩意兒不累麽?你不累我累,走了,迴去了。(.$>>>棉、花‘糖’小‘說’)”說著,輕輕一側身子,便從趙鈺的刀刃下逃開,然後頭也不迴的上了馬車。


    這一次,趙鈺沒再追上來,也沒有再舞動他那把蹩腳的長劍。


    很快,靖王府的馬車便風馳電掣一般離開了這條大街,馬車經過所揚起的滿天灰塵揚了趙鈺滿臉,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忘記了反應。


    他的屬下也吃了不少的灰,忍不住開口勸道:“殿下,咱們,是不是也該迴去了?”


    趙鈺聽了這話,終於從呆滯中反應過來,他瞧了自己的屬下一眼,厭惡道:“瞧你髒的,滾遠一點!”


    “是是是!奴才這就退下!”那侍衛得了這一聲莫名其妙的責罵,頓時有些惶恐,連忙轉身退下了,然而卻是摸著腦袋百思不得其解:輪臉髒,這裏誰的臉也沒有自家主子的髒啊?他怎麽還嫌棄自己?他真的是冤枉啊!那靖王的馬車故意揚起這麽大的灰塵,這是他願意的麽?


    “走!迴去!”趙鈺不知道自己臉髒,喝退了看不順眼的人之後,當即翻身上了馬,一揚鞭子,座下白馬撒開四蹄狂奔起來。


    眾侍衛連忙小跑著跟上。


    等迴到三皇子府,趙鈺剛一進門,便看見了自己的王妃任氏,帶著一大幫子的人款款迎接了出來,一見到他,任氏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來:“爺,您迴來了?”


    任氏前年嫁入三皇子府,然而至今卻一無所出,倒是趙鈺的一個侍妾張氏,生了個玉雪可愛的女兒,十分得趙鈺喜愛,此刻,那侍妾張氏,便抱著自己的女兒站在任氏身邊。她的身後,是趙鈺的後宮軍團,鶯鶯燕燕一大堆,足有十幾人之多。


    這任氏生的珠圓玉潤,又肌膚雪白,實在是當家主母的料兒,無論是容貌性情,還是舉止做派,都是拔尖的,裏裏外外都是一把好手,這三皇子府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就連皇上皇後也讚不絕口,直誇趙鈺娶了個好媳婦兒。


    然而趙鈺卻不怎麽喜歡任氏,一年之中很少睡在任氏房中的。這任氏也是個乖巧的,知道自己不得趙鈺喜愛,平日裏也不往他跟前湊,隻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與趙鈺倒也相安無事。


    隻是今日,這任氏居然在大門口迎接他,此行為實在是太過出人意料,這導致趙鈺站在那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佳雪,你怎麽出來了?”趙鈺淡淡問道,在這位正主兒王妃麵前,他終究還是收起了自己心中那一份怒氣。


    任氏聽見趙鈺喊她的閨名,白玉般的麵頰上頓時露出一絲淺笑來,她抿唇一笑道:“殿下,雪兒來此,是有事相問,還請殿下拿個主意。”


    “什麽事情?”趙鈺一邊往裏走,一邊問道,那些個鶯鶯燕燕見狀,全都圍了上去。


    任氏走在最後麵,並沒有往趙鈺麵前擠,隻淡淡道:“那位牡丹姑娘,爺買了她迴來便不曾去看過,一直都安頓在客房裏,我琢磨著,這也不是事兒,所以,就過來問問殿下,討個主意。”


    “牡丹?”趙鈺今兒個已經是第二次聽人提起牡丹這個名字了,臉色頓時一沉,冷冷道:“先就讓她在那兒呆著吧!有吃有喝就行。”


    說話間,趙鈺已經領著眾侍妾側妃行到了二門處,然而他的腳步卻還是沒有停下。


    於是,所有圍攏在趙鈺身邊的女人們眼睛都是一亮。


    以往,趙鈺晚上不想讓人伺候,於是便直接在距離二門不遠處的一座書房裏歇息,而今日他在路過書房之時,沒有停下腳步,這就證明,他今晚上不想去書房裏呆了,他要去內宅歇息在某一個人的院子裏。


    任氏也看到了這一幕,然而她臉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聽了趙鈺的話,她淡淡應道:“好,我知道了。”在經過一個岔路口的時候,她停了下來。


    然而下一刻趙鈺也停了下來,四周的侍妾們都使出了渾身的招數,想要趙鈺今晚上能歇息在自己那裏,一時之間,趙鈺被鶯聲燕語給團團包圍住了。


    要是往常,趙鈺肯定隨便在這群女人當中隨便點一個就行了,可是今晚不知道怎的,他在瞧見這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之時,腦海之中卻浮現出那日狩獵場上他所看見的,那一雙清澈透亮,仿若深山裏的湛藍晴天一樣,十分的心曠神怡,這群女人跟她一比,瞬間就比到溝裏去了。


    趙鈺忍不住一陣心悸,可是下一刻,趙靖西今日在大街上懶洋洋留下來的那一句話便竄進他的腦海裏:“走了,迴家抱著藍衣睡覺去嘍!”


    趙靖西說的那麽自然,又那麽理所當然,趙鈺絲毫也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假,他的心裏酸溜溜的,不知道是什麽心情。隻翻來覆去的想著一件事情:怎麽辦?那麽好的藍衣被趙靖西這個畜生給糟蹋了,他到底還要不要她?


    一個身子不潔的女人,如何能成為他的女人?


    想也不想的,趙鈺便打消了納藍衣做側妃的念頭。可是這是唯一能夠打擊到趙靖西的事情,他不想放棄!


    或者,他可以想方設法的將藍衣弄到自己身邊來,隻是陪著自己,每日裏看看那雙清澈的水眸,再讓她陪著自己說說話兒,這日子過的也絕對有趣,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這麽做,一定會打擊到趙靖西!


    想著,趙鈺的內心,便沸騰了。


    “爺,您今晚上去我那裏睡吧?我床都鋪好了……”就在這時,一道嫵媚的撒嬌女聲傳入趙鈺耳中,他一下子便從沉思裏返迴到了現實,瞧著這幫女人,他沒來由的感覺一陣厭煩,忽然瞧見了遠遠站在路口邊上的任氏,趙鈺忽然開口問道:“佳雪,你剛剛說的是什麽事情?”


    四周的鶯鶯燕燕立刻靜了下來。


    任氏都準備開溜,返迴到自己的房間裏去了,忽然聽見這話,臉上忙擠出一絲淺笑來,無視趙鈺身邊那一排排包含妒忌的眼神,淡笑道:“殿下,我剛剛說的是,牡丹姑娘還在客房裏安置的問題,王爺您已經給出了答案啊?”


    牡丹……


    第四次聽到這個名字,趙鈺忽然心中一動,話說人他都已經買迴來這麽久了,卻還從來都沒去看過她,也不知道,趙靖西到底喜歡她什麽?


    想起那日趙靖西在包廂內與自己拚命的競價奪取牡丹,趙鈺忽然開口道:“行了,將牡丹安置在翠玉軒裏麵,本殿下今晚上歇息在那裏,佳雪,你吩咐他們趕快準備。”


    任氏聞言頓時一愣。不過人買迴來就是睡的,她家夫君花了大價錢,此舉無可厚非,她點點頭,當即應道:“是!那翠玉軒內一直都有人打掃的,什麽都齊全,殿下您現在就可以直接過去,我派人將牡丹接過去就可。”


    “好!”趙鈺聽了這話,當即轉頭朝著翠玉軒的方向走去。


    任氏麵色平靜的吩咐下人辦事,等所有事情都處理好了以後,她沒理會那堆不肯離去,全用憤恨眼神盯著自己的侍妾側妃們,扭頭迴了她自己的院子。


    她一走,眾侍妾們再沒了敵對對象,也都三三兩兩的散開了。


    翠玉軒內燈火通明,趙鈺坐在堂屋那張棗木雕花圓桌旁,一手捧著茶杯,一手端著香茗,呆呆的望著窗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下人們輕手輕腳的忙碌,沒有人敢上前打擾他。


    過了好久,門口才傳來腳步聲,趙鈺放下手中杯子,慢慢迴頭,待瞧見進來之人的時候,他頓時吃了一驚,不由的失聲問道:“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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