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仔洪看見龔千擔擋在自己身前,還未來得及阻止,鬼仔譚已經從後跳出,左右兩拳出盡力打向白紋虎麵門。<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白紋虎毫不在意,輕輕將手一揮,鬼仔譚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麽迴事,臉上像是撞在一堵厚牆上一樣,眼前一花就離地向後倒飛出了幾步遠,“啪”地一聲重重跌落在地上,立即不省人事。


    龔千擔看到鬼仔譚也隻是被白紋虎隨手一揮就震出這麽遠,雙腿不由得發起軟來,看他還自逼近,仍舊口硬道:“白紋虎,你要對付帶妹哥就要先過我龔千擔這一關!”白紋虎冷冷道:“東校場那隻‘虎神打’想來你也認識,難道你也想變成他一樣?”龔千擔一想到那“貓屎強”變成“虎神打”的慘狀不由得全身毛管直豎。白紋虎突然停下腳步,用鼻子嗅了兩下,驚訝道:“你這‘細路哥’居然喝過三欄酒?”龔千擔先是愣了片刻,然後迴想起來確實在泮塘三欄那裏喝過那惡臭無比的“三欄酒”,就不禁點了點頭。


    白紋虎笑道:“你可知道‘三欄酒’是拿什麽做的?”


    龔千擔搖搖頭,向後看了看打仔洪。打仔洪臉色有些古怪,但是並沒有說話。


    白紋虎道:“你這‘細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連三欄酒也喝得下去,當真夠膽色,是個人物”龔千擔怒道:“丟那星,三欄酒雖然難喝,我龔千擔眉頭也不皺一下。”白紋虎笑道:“‘三欄酒’是三欄公會多年祖傳下來,‘烏龍太歲’與女子交合所留下的精水提煉所造。等閑人喝了不出半月就會身長片鱗、五指化盡,再過月餘就全身潰爛而亡。你可真算是命大,也是你同‘烏龍太歲’有緣,喝了三欄酒才沒有事。”


    龔千擔聽完真是大出意料之外,半信半疑。打仔洪道:“千擔仔,當晚相助三欄‘起龍頭’事出倉猝,隻好要你喝下三欄酒,希望能引烏龍太歲現身。”


    白紋虎哈哈笑道:“千擔仔,你這次可真是讓帶妹兄騙入局了。什麽‘烏龍太歲’,其實就是一直潛藏在泮塘珠江口中的巨舟蛟龍,此物能隱芥藏形、法地象天,隨意變化。[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省城之內隻有細眼皇帝的‘召神令’能召禦此神物。那些英國佬、法國鬼甚至是東洋神道教還不都是為了這個而來的?”


    打仔洪尷尬地看著龔千擔,道:“那晚在泮塘三欄公會教你喝下三欄酒,其實係細眼皇帝一早就暗中吩咐我這樣做的。”白紋虎有些驚奇地看著龔千擔,道:“原來是其昌兄如此吩咐,你這‘細路哥’難道與那‘蛟龍太歲’有什麽關聯?”龔千擔更加是迷惑至極,自己來省城之前連泮塘都未曾聽說過,更加不會和什麽‘蛟龍太歲’有關連了。


    突然間從巷子的另一頭傳來了陣陣輕微的大戲歌聲,而且隱約聽得出是把女子聲音。白紋虎眉頭一皺,忍不住循著歌聲望去,但卻什麽也看不到。打仔洪也側耳聽了一陣和龔千擔對望了一眼,心裏麵說不出的驚訝:這把女子的大戲歌聲聽起來有九成像是那“影月花”的聲音。


    白紋虎道:“是什麽人在那裏整蠱作怪,我是‘十三堆’二路元帥白應星。如是英雄好漢就不要在那裏藏頭露尾、鬼鬼祟祟!”打仔洪立即嘲笑道:“白應星大人,你口口聲聲叫人家不要藏頭露尾,你要引細眼皇帝現身又何嚐不是如此?”白紋虎隻哼了一聲,並沒有理會他,隻是定神地看著橫巷的那一頭。龔千擔道:“這聲音聽起來像是影月花姑娘,難道她還沒有死?那晚上她不是已經被烏龍太歲帶走了嗎?”


    打仔洪道:“說不定又是那些神道教的狸貓術士來搞怪,它們變術難測,真假莫辨,迷惑耳目教人防不勝防,的確是不簡單”


    白紋虎不以為然道:“帶妹兄何必如此抬舉那東洋神道教,無非是些障眼法的假把戲,有什麽了不起?”打仔洪道:“應星大人,當晚在泮塘不正是你與那些神道教術士聯手來算計‘三欄’的嗎?”白紋虎道:“果然是瞞不過帶妹兄。不錯,在泮塘我隻是衝著蛟龍太歲而來,至於這些神道變術的不入流怎麽配與我白應星聯手?”打仔洪笑道:“我早就和黃威水說過,堂堂‘白虎將’本事高強,怎會自降身份和那些隻會裝神弄鬼、整蠱作怪的下三濫混在一起?”白紋虎看到連打仔洪也如此推崇自己,顯然很有些受落這頂大高帽,道:“東洋神道不過就是專門招煉些山狐野貓,專門用些無聊幻術來蠱惑常人耳目。比起我的‘虎咒神打’,簡直就是笑話。”說完還得意地笑了幾句。


    龔千擔看到他如此自負,忍不住好氣,正想挖苦幾句就看到打仔洪向自己打了個眼色。巷子那邊本來隻是有那女子歌聲在飄蕩,十分空洞單調,好像因為被白紋虎激將,突然間就一陣鑼鼓點聲大作,然後緊接而來各種大戲樂器交相響奏倒像是來了一整個樂班棚架,好不熱鬧,似是上演六國大封相一樣。


    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鬼仔譚此時也被這陣熱鬧弄醒過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有些不知所措。龔千擔連忙過去將他扶起道:“譚兄你沒什麽大礙吧?”鬼仔譚搖搖頭,道:“這是怎麽迴事?”龔千擔低聲道:“我也不知道,隻是很有些古怪。我們千萬要小心。”白紋虎卻是鎮定自若,恍若不聞,道:“哼,整蠱作怪還不夠,還要三更半夜來演大戲?”但過了好一陣這些鑼鼓樂曲還是此起彼伏,越演越烈,興趣盎然,然後就開始傳來演唱大戲的歌聲,不但有花旦唱腔,還有老生、青衣,還夾雜著官話唱腔。打仔洪少或也有聽大戲,細細分辨之下這些唱腔中居然是有好幾個傳統戲本,如果閉上眼睛真好像是來了幾個大戲班同時在自己眼前表演。但睜開眼睛麵前卻是空空蕩蕩,而這些大戲聲、鑼鼓樂器依舊在響,就似這條橫巷之中有一大群透明的大戲班中人一樣。


    龔千擔和鬼仔譚都看得膽戰心驚,更不知是怎麽迴事,不由得一起看著打仔洪、白紋虎。白紋虎雖然自負,渾不放在眼內,但也開始被這些大戲聲、鑼鼓點吵得有些煩躁,忍不住大罵道:“有種的就在我白應星麵前現身,無謂搞這些障眼法!”


    打仔洪道:“應星大人少安毋躁,你可曾聽過神功戲?”白紋虎愕然道:“什麽神功戲?”打仔洪道:“每逢祭神品恩節日,鄉間必請戲班表演助慶。大戲班慣例演‘神功戲’以酬謝神恩。那神功戲不是常人觀看,而是讓神靈鬼眾欣賞。看眼前這架勢倒像是鄉下演‘神功戲’時候的熱鬧。”白紋虎道:“假若是神功戲那也是讓鬼神來看,為何演戲的人也看不見?分明就是有人在裝神弄怪、迷惑視聽!”


    他剛剛說完,龔千擔就指著前麵處道:“前麵有好多人!”眾人都朝著龔千擔手指方向看去,不遠處這條橫巷的中央果然憑空出現了十幾個大戲裝扮之人在那裏表演,個個都是開了麵、濃妝抹彩,表演得繪聲繪色,身上所穿的大戲服各式各樣,都是血汙片片、煞是嚇人。但是卻看不見有任何大戲樂班棚架,也不知道那些鑼鼓點和樂器聲是從哪裏而來。龔千擔對鬼仔譚道:“這些人身上的大戲服怎麽跟你這件這麽相似?”


    鬼仔譚此時身上還穿著那件滿布血汙的殘舊大戲服,本來是要用來對付白紋虎,誰想到毫無用處。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戲服,然後道:“這件戲袍是我父親保存下來,相傳正是當年飛虎班中‘洪勝’弟子血戰清軍時所穿。”龔千擔驚訝道:“陳塘南的那間大戲學堂也有好多這些血汙大戲服,也都是當年洪勝弟子所穿。還記得那晚上在泮塘這些大戲服還會自己走出來嗎?”


    鬼仔譚道:“你意思是這些都不是人,隻是那些大戲服又跑出來顯靈唱戲?”白紋虎道:“什麽大戲服顯靈,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東西!”說完大踏步就衝著那群大戲班而去。


    龔千擔對打仔洪道:“帶妹哥,我們應怎麽辦?”


    打仔洪沉默了片刻,道:“我也想看看這些是不是當年洪勝弟子的戲服顯靈。當晚在泮塘那些突然出現的大戲服到現在也搞不清楚是怎麽迴事。難道真的是神道教在搞鬼?但神道教那些家夥又怎麽會知道這麽多紅船起義往事?”


    打仔洪三人頭頂上傳來一把女子聲音道:“當年紅船英雄事跡,梨園子弟又有哪個不識呀?洪執事也太看不起人了。”三人都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向上看去,就看見牆頭處居然坐著個女子,正低著頭看住他們。(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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