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公路兩旁燈火璀璨,經過外灘,江岸兩旁如同精靈世界。


    老狐狸靜靜開著車,唇角含著一絲愜意與滿足。


    一股帶著濃重桂花香氣的風飄飄嫋嫋湧入鼻腔裏,空氣潮濕溫潤,人行橫道上人群來來迴迴的閑散散著步。上海是座不夜城。緣由在於白天裏這座城市中的每個人都忙如工蜂,極力穿梭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唯獨到了夜間,才真正徹底成為了城市的主人。


    很快狐狸進入徐家匯附近,輾轉進入一座高級小區門口,門崗見狐狸迴來,直接打著招唿:“閻主任迴來了?”圍以丸圾。


    老狐狸取了入門證。衝著門崗示意後開車進入。


    走到半路的時候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戳著修長的胳膊看看手表:“不好不好,隻記得迴來,都忘記買點水果什麽的,這次怎麽也是迴來正式見你爸媽。”


    我有點不大好意思,幹脆讓他先把車停入車庫,之後步行在小區外麵的水果超市裏麵挑選點東西什麽的。


    老狐狸選了幾樣進口水果,準備付賬。


    我覺得背後一涼。


    轉身去看,立刻見到一道黑影一道白影。


    知覺中覺得我看到的應該是黑白無常。


    等我跟老狐狸拎水果出來。黑白兩個影子依舊是跟在不遠的地方。


    狐狸原本愜意的好心情就被破壞掉,本來俊美和氣的臉頰冷峻了許多。


    他站立著,扭轉身子,對著前麵的黑影說:“你們兩個不好好的各司其職,在這裏跟著我有什麽企圖?”


    黑白無常這才走出來,對老狐狸畢恭畢敬的:“玄鶴老祖,您現在已經是閻王太子殿下了,我們保護您的安全也是我們擔責任不是?”


    “保護我的安全?是誰讓你們兩個監視我行蹤的?”


    黑二黑著臉不說話,白二笑嘻嘻的說道:“這都被老祖看出來了,倒也不是別人,正是閻王吩咐我們兄弟二人出麵盯著玄鶴老祖的,閻王怕玄鶴老祖貪玩。受不了做太子的規矩束縛。閻王也是好意來著。”


    老狐狸皺皺眉:“你們兩個要跟著就跟,不過給我保持一定距離。”


    黑二白二點點頭。果然始終跟我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狐狸一手拎著水果一手牽著我,表情倒有點複雜。


    我知道他最近已經厭煩了做著東宮太子。


    做太子,看起來十分美好,但枯燥也是真的十分枯燥,狐狸每天都被許多七七八八的人圍住,告訴他太子應該履行的職責義務,還有太子應該履行的行為準則,他這把歲數開始接受太子教育,就像被人拿根小繩子,把本來自由瀟灑的他綁的裏三層外三層。


    狐狸開始還樂意配合,時間久了,實在是懶得理會那麽多。


    最近要與我結婚,忙著做新郎官呢,更是無心情履行什麽太子的職責。


    狐狸輕輕歎了口氣,緊牽了我的手,垂著眸自看著我的臉頰。


    “丫頭。等下見了咱爸咱媽,我應該怎麽說?”


    “這個,就說你要娶我,我爸媽的記憶被我用女媧遺石篡改過,這次改迴來我就打算把事情的真相對他們簡單說說。”我微微垂了頭,心中還在思索爸媽究竟可以接受多少這樣的事情,這時也就想起了九叔。


    我給九叔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們可能過去接他。


    一晃一年多沒見麵。


    九叔見到我跟老狐狸顯得十分的激動,拉著我的問我姥姥的情況,問我酆都的情況,還問我最近怎麽樣。我們的事九叔雖然沒有全部知道,但大多事情他都是知情的。


    到九叔家裏,看堂已經關門。


    桌子上隻供奉了西方三聖像。


    自從閻紫華帶走了九叔寄養的那些小嬰靈後,九叔也不在做這種幫忙養嬰的事情。


    他每天就在育仁醫科大學收發室上班,晚上迴來念經為我們祈福。


    好好的看堂,都是被我們連累了。


    九叔的目光始終在我身上,這目光顯得有些特別,他那眼神打量著我,似乎能看到我身上的不一般來。


    “小鹿,你身上的金光是怎麽來的?這金光可不簡單,如果我看的不錯,這金光是屬於很厲害的仙家的光,你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突然就有了這樣的金光?”


    我低頭看看手臂上的光暈。


    “我現在的確是個仙。”


    九叔眼中大放光彩,作為修道之人,九叔知道他修煉幾生也未必可以成為小仙,而我走了一年多,走的時候是個凡胎人魂,迴來的時候居然脫胎換骨成了金仙。


    “我這成仙的過程算是陰錯陽差,因為我先偷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又遭遇了道天打雷劈,本來靈魂被燒成了黑焦炭,都是玄鶴帶我到天界去泡了神水,等我痊愈之後就發現自己意外的證了金仙。”


    “奇遇,小鹿啊,你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奇遇。”


    我點點頭,九叔的目光忽然又落在了一旁的老狐狸的身上。


    這時他目光緊了一下:“怎麽怎麽狐爺看起來卻有些怪異?”


    老狐狸直言不諱說道:“我現在是個魔,你看了自然覺得怪異。”


    九叔聽了,滿臉遺憾。


    狐狸皺皺眉:“其實這也沒什麽。”


    我悄悄的拉了一下狐狸的手,垂頭說:“九叔,我們這次上來,是想把我跟他要結婚的事告訴我爸媽,順便接我爸媽到一個地方去參加婚禮,當然還有九叔您。但是我又擔心直接告訴爸媽,他們會受不了我說的事。”


    九叔一下子明白我在說些什麽。


    九叔隨便穿了一件外套,就張羅著要我們帶著他一起見爸媽。


    自從我家房子失火到今天,爸媽一直住在老狐狸的別墅裏麵。


    他們的記憶被我封了一大塊,自然有時候總會覺得某些方麵顯得斷了片的詭異。


    爸媽就認為可能是家裏失火的後遺症吧。


    爸爸有時候會到失火的房子下麵站著朝上麵看。


    努力迴憶某些事卻怎麽都迴憶不起來。


    我按下門鈴,電話裏一個親切的聲音問:“你是?”


    我悄悄的垂頭念了個咒語,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僵了瞬間,隔一會才激動道:“鹿鹿!是鹿鹿!”


    我爸把門打開,我們三個人魚貫而入。


    這裏原本是狐狸的家,被爸媽住過一年多之後,風格漸漸變成了他們喜歡的樣子。


    我立在玄關下麵,爸爸已經撲過來把我抱住:“小鹿啊,小鹿啊。


    媽媽再次不認識我,見爸爸張著手臂抱我,臉色瞬間漲紅,我趁機念咒,媽媽那漲紅的臉迅速褪色,變得白白的。媽媽也撲過來,把我摟住,哭哭啼啼的問我這些日子跑哪去了?難怪這些日子他們覺得少了點什麽重要的東西呢。


    我擦擦爸媽的眼淚。


    九叔已經張羅著大家進去慢慢說。


    老狐狸覺得他是新女婿上門,手裏拎著水果戳著,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麽做才對。


    我媽倒是認識老狐狸:“閻醫生,你也來了?”


    狐狸哦了一聲,笑著點點頭。


    “我買了點水果。”


    “閻醫生,我突然想起來,這裏是閻醫生您的房子對不對?”


    我媽立刻顯得十分惶恐起來,招唿著閻玄鶴:“閻醫生,你看我這老糊塗了,這裏是您的房子,怎麽我就一點想不起來,我們在這裏好像住了一年多了!”


    “嗯,沒事,這裏以後就給你們住著。”


    “這怎麽能行。”


    “當然行。”狐狸輕輕的咳了一下:“這裏就送給你們也沒事。”


    我媽瞬間都傻眼了,把這裏送給她,這房子值多少錢啊,閻醫生怎麽出手這麽闊綽?我媽都沒幹接茬,應著大家進入房內,又端茶又倒水的,折騰了半天才好好坐下來說會話。


    我看看九叔,九叔點點頭,笑著問:“鹿鹿爸,鹿鹿媽,這一年多,你們都想不起來小鹿,難道你們就不好奇原因麽?”


    我爸抓著頭:“這一年來我總是忽然覺得我應該有個孩子,隻是實在想不起那孩子是誰,之後就琢磨著是不是出院之後腦袋不大好了,會出現幻覺,今天見到小鹿才確定下來,我不是出現幻覺,一切都是真的。”


    “對啊,我也是這樣感覺,九叔,我們兩個是不是得病了?”


    九叔笑嘻嘻說:“不是得病了,而是,你們兩個被下了咒,所以把小鹿給忘記了,今天咒語解除,你們自然就能迴憶起來。”


    “咒?!”


    我爸勾著唇角笑了笑:“九叔,您就是奇奇怪怪的,總是說那些封建迷信的事。”


    九叔嗬嗬一笑,問道:“那你說吧,要怎麽樣你才能信我說的話。”


    我把哈哈說:“你總說這世上有鬼,鬼在哪呢?除非讓我見到鬼,我才相信你說的咒。”


    我看看狐狸,狐狸看看我,突然狐狸對著身後一黑一白兩家夥招手。


    狐狸示意黑白無常過來。


    他夾著小心特別客氣乖巧的說:“我來的匆忙,沒帶小鬼,這附近的小鬼見了我都跑沒影了。不過我身邊倒是有一對黑白無常,如果您想看的話,我就讓您看看黑白無常吧。”


    我爸愣愣的瞅著閻玄鶴,那眼神分明是在瞅著一個神經病。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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