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午自來也不放心的偷溜迴來, 沒在村裏找到大蛇丸子的身影時先是嚇了一跳, 還以為她又逃跑了, 找了一圈在田間看到一期一振的身影才鬆了口氣。


    想問人吧, 那些年輕一點的女人一看到他便驚恐不已就差尖叫了, 老人們都在屋內幫忙做飯,整理簡單的家務並沒注意到她的行蹤,他在村子裏亂竄了許久,才在村子後麵的河堤旁找到她。


    不安的心終於落下, 他猶豫著要不要過去, 卻發現她身旁竟然有條小尾巴, 是那個叫幻幽丸的小男孩。


    她似乎是在為他講解什麽, 幻幽丸仰著小腦袋一臉認真的看著她,眼底都是崇拜的小星星。


    自來也很早就發現, 表情陰沉, 看起來總是冷冰冰的大蛇丸其實很有小朋友緣。村子裏的小孩或許一開始會被他冷冰冰的模樣嚇到,但是沒過多久就會不由自主的朝他靠去。大蛇丸則對小孩子有種特別的耐心,或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


    當年在雨之國遇到小南她們, 他決定要留下來照顧三個孩子,當時綱手和大蛇丸都很反對, 但是當他一意孤行一定要留下來,大蛇丸看著那三個可憐的孩子雖然口中說話不好聽,其實也沒有真的阻止。甚至當綱手打算用強硬的手段讓他迴去時,直接把她帶走了,後續他沒有迴木葉, 也是大蛇丸幫忙解決後續問題的。


    雖然後來老師懷疑大蛇丸這麽做是為了壓製他大戰中獲得的名聲,但是他始終相信,大蛇丸當時就是單純的為了幫那三個孩子。


    後來,大蛇丸收了弟子,挑的是所有候選人裏最弱的女孩子禦手洗紅豆,都以為當時一心沉醉於研究的大蛇丸隻是為了敷衍,但是他卻看過大蛇丸教導紅豆的模樣,那種耐心和認真,怎麽可能是敷衍?


    現在和幻幽丸說話的大蛇丸子似乎就和那時教導紅豆一樣……不,這個她似乎比那時更加的溫柔耐心。所以,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麵發展,是吧?


    “所以五行相克就是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幻幽丸聰明的舉一反三。


    “沒錯,幻幽丸真聰明!”大蛇丸子毫不吝嗇誇獎,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陰陽術的原理便是來自五行,其實查克拉的屬性也可以運用這個原理使用。”


    幻幽丸小小的腦袋使勁的點了點,繼續期待的看著他。


    不過大蛇丸子並不打算再講這些理論的東西,這孩子看起來精明,其實是個一根筋的小家夥,粗俗的說就是腦子不大夠用。所以她覺得目前教他怎麽運轉體內的靈力,又怎麽修煉靈力就行。


    想了想,她從懷裏拿出一張白紙,夾在食指與無名指之間輕輕一甩,軟軟的紙便豎立起來,看得幻幽丸驚奇的瞪大了眼。


    “記住我接下來念的話。”囑咐了一句,她特意慢慢將九字真言念了出來,一邊用另一隻手在紙上虛畫了一個五芒星,“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白紙瞬間發出一陣溫暖的銀色光芒,隨即一個銀色五芒星便浮現在白紙上。


    “記住了多少?”


    “都記住了!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很好,你現階段隻需要牢牢記住這九字真言就行。”大蛇丸子將紙遞給他,“這幾天,你就按我教你的修煉靈力,然後對著這張召喚符紙練習,先念這九個字,然後慢慢把靈力注入其中。如果五芒星消失,有東西出來就算成功了。”


    “有東西出來?”幻幽丸一臉好奇的看著五芒星。


    “嗯,也不能說東西,有點像忍術中的通靈術吧,如果成功的話,可以召喚出一些朋友來幫你。不過,現在你還小,召喚對象還隻能是隨機的,等你長大了,就可以召喚你想要的式神了。”他現在的靈力還很少,根本不足以召喚成功,但是她在這張符紙上多畫了一個聚靈的陣式,等靈力聚集到一定程度,自然就會成功,不然等他召喚,不得到猴年馬月去了。


    “我、我會努力的!丸子嬸嬸!”幻幽丸握著小拳頭保證道。


    “好了!你先練習吧!記得晚上曬曬月亮,不僅能鍛煉靈力,還能長高呢!快點長大吧!”大蛇丸子拍了拍他的小腦袋,溫和鼓勵。


    幻幽丸眼冒星光,“我一定會快快長大!長大以後保護大家!也保護丸子嬸嬸!”


    好一個貼心小棉襖!大蛇丸子一樂,看吧,孩子多可愛,那些對孩子下手的垃圾就該被錘成渣渣!


    和幻幽丸告別,大蛇丸子又遠遠的和五虎退揮手打了個招唿,讓他繼續陪孩子們玩,這才轉身走上河堤。路過河堤旁的大樹時,她停下腳步,漠然道,“你還要看多久?什麽毛病?偷窺還上癮了是吧?”


    見被她發現,自來也立刻從大樹後走出來,臉皮甚厚的笑嘻嘻道,“這不是看你忙著教小朋友不好意思打擾嗎?”


    大蛇丸子給了他一個冷漠的“我就看你編”的表情,轉身就走。


    “誒!你別走啊!”自來也連忙追上去,嬉皮笑臉的問,“你剛剛說的靈力是不是就是之前你束縛住我的那種力量啊?你到底是在哪兒學的,我之前沒見過啊?”


    大蛇丸子正想讓他閉嘴,就聽他略帶擔憂道,“算了算了,不問這個,你修習這種術有沒有危險,副作用什麽的啊?”


    因為從小是吊車尾,後來偶然習得仙術,因此自來也比任何人都知道,學習一種新的術有多麽危險。


    大蛇丸子心中微暖,麵上卻不顯,還轉頭瞪他,“你很閑?!那個封印弄好了嗎?!”


    自來也心虛摸頭,“還沒……”實際上那個封印並不難,至少對於他這個精通封印術的人來說。隻不過他怕馬上修好,沒用了,這人又趕他走怎麽辦。


    大蛇丸子沒發現他心中的小九九,冷哼了一聲,扔下一句“那你還在這裏幹嘛”,然後繼續往前走。


    自來也繼續追上去,好奇的問,“那你是收那個小家夥當徒弟了嗎?”


    “沒有,隨便教點保命的東西給他而已。”她的徒弟已經夠多了,雖然都不在這個世界。但是難得遇到一個能修習陰陽術的苗子,而那孩子身世又淒涼,教一點能讓他自保的東西也沒什麽,“隻是不想浪費他的天賦而已。”


    “你都願意教他保命的東西了,難道還不算老師嗎?!”自來也笑眯眯的說。


    “教過這些就算老師,算師徒了?”大蛇丸子突然想到刀塚裏養著的魂兒和還在雨隱村搞事的兩個孩子,原本平靜的心驟起波瀾,轉頭看著他諷刺道,“就像當初你在雨之國教了長門他們三個那樣?”


    自來也萬沒想到她會突然提及已逝的長門他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滯。


    “自來也,你當年留在雨之國教了他們三年忍術,所以按你的話來說,他們就是你的弟子。”其實這些天,在刀塚的彌彥斷斷續續給她講了不少事,聽到他們是怎麽一步一步被洗腦的,她簡直都想捶死自來也這個罪魁禍首了。


    更讓她覺得心痛的是,彌彥那個傻孩子從來沒有怪過自來也,反而很感激他,嘴裏一口一個自來也老師。


    “是,他們是我的弟子……”自來也覺得很難堪。


    大蛇丸子的表情越加漠然,“三年之後,你覺得仁至義盡拍拍屁股走了,留下年幼無依無靠的他們去麵對混亂的雨之國,然後徒弟死在外麵,你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有你這麽當老師的嗎?”


    看著默不作聲的他,大蛇丸子卻覺得心中的鳥氣一點沒出,“你再想想猿飛老師是怎麽教你的,自來也,沒你這樣當人老師的。”


    “那你呢?!你又比我好到哪裏去?”自來也憋紅了一張臉,想著出村前,那個拉著他不停哭泣的小女孩,指責道,“你拋棄紅豆就是個好老師了嗎?”


    大蛇丸子被氣笑了,“你居然還有臉指責大蛇丸?大蛇丸其他事做的再錯,但是對紅豆他沒有錯!一個小女孩,在穩定和平的村子裏長大,還是跟著一個叛忍四處奔波被追殺,哪個好?你以為他會考慮不到嗎?”


    “……”自來也腦中一片混亂,根本注意不到她話中明顯將大蛇丸與她自己分隔開了。


    “自來也,你枉為人師!”


    “大蛇丸,不用你來教訓我!!!”被愧疚和怒氣同時浸染的自來也,一拳頭就朝她打了過來。


    “嗬,你還敢動手!”大蛇丸子往後一退,輕而易舉的便躲開了他的攻擊。


    “我有什麽不敢?!”自來也反手又是一拳。


    大蛇丸直接拽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手握成拳,狠狠地擊在他的臉上……


    沒有用忍術的混戰……應該是自來也被大蛇丸按著打成豬頭後,自來也躺在地上,一隻手臂擋在臉上,不停的喘氣。


    大蛇丸正準備離開,就見眼淚從他眼角滑落,有些幹涸的嘴唇動了動,“對不起……”


    “對不起……長門。”


    “對不起……彌彥。”


    “對不起……小南。”


    “你說的對,我不是一個好老師,也不配做他們的老師。”


    作者有話要說:蛇嬸覺得,教一點東西並不就是師徒了,她認可的弟子,一旦建立關係,在他們小的時候,她會照顧他們的生活,教導他們修煉和做人的道理,等他們長大,鍛煉(蹂,躪)他們,如果他們被欺負,她就幫著欺負迴去,如果他們真的不幸死了,她會將兇手挫骨揚灰為他們報仇。


    在雨隱村三人組上,自來也真的做的很失敗。蛇嬸的世界,小南是蛇嬸的徒弟,又和長門結了婚,長門也是半個弟子,彌彥雖然是自來也的徒弟,但是三人感情深厚,把幸福的他們對應到現在這種慘狀,蛇嬸都想把間接造成這慘狀的自來也錘成渣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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