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也沒什麽可說的,我勢必會和鎮子裏作惡之人周旋到底,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還有蔵九之事既然已經發生了,我懇請族長能善待蔵九的孫女。罪不及家人倘若要是有人膽敢欺負春妮姑娘,不論是誰我陳夢生定然是嚴懲不貸。”陳夢生斬釘截鐵的說道。


    蔵德沐急忙道:“這個貴客盡請放心,隻要有我在,誰敢欺負春妮姑娘就是不給我的麵子。全鎮的人可都在這裏了,我蔵德沐說話算話大家都能作證。”


    陳夢生翹起大拇指讚道:“好,沐大叔果然快人快語,有了沐大叔的這麽一句話我也就免除了後顧之憂了。日頭也大起來了,讓大夥都散了吧。各自迴去好好的休息,隻要大家能齊心協力葫蘆鎮上的幕後作惡之人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公諸於世。”


    “嗯,那大夥都散了吧。陳貴客的話大夥都聽明白了吧,都迴去休息去。”蔵德沐解散了牌坊前的鎮民,沒過多久牌坊前就剩下陳夢生他們四個人。


    齊瑛悄悄的問項嘯天道:“那些鎮民好像都很聽陳兄弟的話啊,我們還留在這裏要幹嘛啊?”


    項嘯天嘿嘿笑道:“算那些人還有點眼力勁,我兄弟幾次施展法術他們都知道隻有他才能救葫蘆鎮,他們當然要聽他的了。我們留在這裏……,對呀兄弟,我們還留在這裏曬太陽嗎?”


    陳夢生搖頭指著牌坊上的春字道:“不知道蔵九藏寶的地方是不是就在這裏,待我喚出五鬼在此地好好的找尋一番就能水落石出了。”陳夢生雙手起訣,平地之中莫名的刮起了一陣陰風。除了齊瑛外,上官嫣然和項嘯天都經曆過五鬼之事。


    上官嫣然走到齊瑛身邊道:“香蘭姐姐,這是五鬼搬運之法。有師兄在沒什麽好怕的,他們都聽師兄的啊。這五鬼平常最喜歡就是搬運別人家的錢財,能不破門開箱就能使錢財不翼而飛。他們占五方還各有名字呢,分別叫做曹十、張四、李九、汪仁、朱光。”


    “嘻嘻,哈哈哈……,曹十率五鬼拜見判官大人。嘻嘻,不知道判官找你們兄弟來是為了什麽事啊?”五個小鬼並排笑著向陳夢生施禮道。


    陳夢生拱手道:“今日又要辛苦各位了,你們幫我在這裏查找一下,是否藏有什麽寶貝?”


    曹十大笑道:“嘻嘻,這有什麽辛苦的啊。兄弟們給我好好的在這裏找找啊,不要叫判官大人失望了哦。嘻嘻……”


    李九應聲道:“還要找什麽啊?那塊牌坊下麵不是有個蔵金子的木匣子嗎?嗬嗬……讓我來拿,讓我來拿,嗬嗬……”李九小手一勾,從牌坊下自己就冒出一個木匣子淩空飛度到了陳夢生的手裏。陳夢生向著五鬼作揖謝過,曹十、張四、李九、汪仁、朱光嘻嘻哈哈的施禮就告退離去了……


    項嘯天過來接過木匣子打開道:“還真有寶貝啊好沉啊,兄弟這是什麽啊?”項嘯天從木匣子裏取出了一個油紙包,交給陳夢生問道。


    陳夢生拆開一看,眉毛都擰成了一個疙瘩了。苦笑著說道:“大哥,這又是墨點點組成的字符啊!看來要解開這個謎,我們還得迴去請教春妮姑娘。”


    項嘯天突然大喊道:“蔵九這老小子也忒滑了,鐵匠原來還真是他給殺的啊!你快看這個。”陳夢生順著項嘯天手裏的木匣子看去,在木匣子的底上鋪著一個布袋子。裏麵足足有三四斤的金豆子,這比在蔵老三家裏發現的金豆子可是多出了許多啊……


    迴到了蔵九的大宅,梨花姑娘早就準備好了飯菜。用過了飯陳夢生獨自一人叫春妮來到了西麵裏屋之中,上官嫣然和項嘯天則在屋外把守不讓任何人入內。春妮姑娘見到這架勢知道是肯定出了大事,也不多問跟著陳夢生進了裏屋。


    陳夢生把油布包交給了春妮道:“姑娘你手裏的油布事關重大,裏麵或許有著解開葫蘆鎮慘禍的秘密,因為此事牽涉到你爺爺,所以我不敢給外人看,免的會讓人對你有所不利。”


    春妮點頭道:“陳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是不想族裏的人因我爺爺而遷怒與我。春妮先謝過陳大哥,我爺爺犯的族人最忌諱的錯事。”春妮打開油布包,看見裏麵有一封信劄和一本冊子。


    翻開冊子春妮道:“這是我爺爺寫的蔵氏宗族家譜啊,咦?……啊……”春妮看著看著忽然間就失聲大叫了起來,頭上的冷汗是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


    “怎麽了?裏麵寫了些什麽啊?春妮姑娘你倒是說話啊?”陳夢生焦急的看著驚慌失措的春妮道。


    一炷香的功夫過後春妮已經是淚流滿麵的說道:“怎麽會是這樣啊?怎麽會是這樣啊……?”


    “春妮姑娘,你這是怎麽了?冊子裏到底是說了些什麽啊?”


    春妮擦拭去眼淚道:“原來在我爺爺之前的一輩族長蔵德江他是庶出,在二十多年前族裏發生過一次大清洗。把庶出的蔵德江給活活的打死了,大清洗中嫡出和庶出的同族起了一次大火拚,就冊子上有記載的就死了有兩百多人。他們的屍骨被棄入了長江裏喂魚,隻有蔵德江一個尚未滿月的小孩子被人收留了下來。可是族裏的人說是斬草須除根,非要把那孩子給活溺了。那時我爺爺正被族人推舉當了族長,就由我爺爺去溺死那孩子。我爺爺劃著船到了江心,一時心軟就偷偷的把那孩子給留了下來。交給我的瞎眼奶奶撫養到了九歲,瞎眼奶奶要出嫁前才悄悄的把孩子送走了……”


    “那孩子叫什麽名字?後來又怎麽了?”


    春妮看完了冊子道:“那孩子叫蔵吉,沒想到時隔二十年後蔵吉又迴來了。鎮子上的人一直對殘殺同宗之事也心存愧疚,蔵吉迴來後大家也沒為難他。讓他住在了江邊的小屋之中,冊子裏就寫了這麽多啊。”春妮有伸手拿過了沒有署名是寫給的空白封麵信,抽出信紙一看如五雷轟頂顫顫巍巍的癱軟倒地……


    陳夢生趕緊一道甘露咒打入春妮的後背,春妮才慢慢悠悠的蘇醒過來泣不成聲的道:“這是爺爺他……爺爺他寫給我懺悔信,我爹爹死後……他想我們母女倆日後能過的好一點不被別人……欺負才會拿了那錠金如意……沒想到他說自己在夢裏遭到了……庶出的同宗死難者來找他索命……所以才會鑄成了大錯……本來是想一死了之……後來就是因為了我……苟且偷生……”


    陳夢生勸慰了春妮姑娘,坐在椅子上靜靜的思索著。如果是蔵九殺了鐵匠蔵奎搶了他手裏的金子,可又是誰殺了蔵九呢?能如此仇恨葫蘆鎮的人最大的嫌疑人應該是蔵吉,可蔵吉早在半年前就死了啊?他的屍身葫蘆鎮上有那麽多人都能證明是他啊?倘若是有人垂涎族長之位那獲得利益最大的又將是蔵德沐,難道是他殺了鎮子裏的人嗎?


    陳夢生自己都被許許多多的問題給弄蒙了,越想就越覺得不對,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第201章:陳年往事


    “篤篤篤……”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陳夢生的思索,陳夢生打開門就看見齊瑛手裏拿著一張請柬站在門口。


    項嘯天探頭看見春妮在擦眼抹淚的,輕輕的問道:“兄弟,這是怎麽了?油布包裏都寫了些啥?有線索了嗎?知道葫蘆鎮上作惡的人是誰了嗎?”


    陳夢生看著項嘯天和上官嫣然還有齊瑛三個人都是一臉的殷殷期盼之色,搖頭歎氣說道:“油布包裏是蔵九寫的蔵氏宗族家譜和一封給春妮姑娘的懺悔信,對鎮子中的作惡之人是隻字未提啊。”


    “媽的,蔵九這老小子又涮了咱們一次啊。我還以為找到了他留下的寶貝葫蘆鎮上怪事能迎刃而解了呢,那老小子又是留下字謎又把那些東西藏的那麽好,真是放屁脫褲子多此一舉。”項嘯天憤恨的說道。


    上官嫣然轉了轉眼珠子道:“蔵九之所以這麽做,我想他是擔心放在家裏會被別人發現後遭來麻煩。他給春妮的爹說過字謎,那也就是間接的告訴了他爹蔵氏宗族家譜裏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師妹果然是冰雪聰明,蔵氏宗族家譜裏的確是寫了他們蔵氏一脈同宗自相殘殺的事。兩百多條人命被屠戮殆盡棄在長江裏喂了魚,隻留下了一個蔵吉僥幸逃生。唉……,骨肉相殘慘絕人寰,這遠比讓外人誅殺更為痛心啊!”陳夢生鬱鬱不平的道。


    齊瑛拿起請柬道:“陳兄弟,這是剛才蔵德沐送來的。要我們今晚去他家赴宴,見你不在就讓我轉交與你。”


    陳夢生看了看請柬,用手指揉了揉腦門道:“蔵九死了蔵德沐是最大的受益人,他成了葫蘆鎮上的族長。他來請我們去赴宴不知道又是為了什麽?”


    項嘯天吼道:“這又什麽難猜的,要麽就是拉攏我們為他除去葫蘆鎮裏的惡人,要麽就是毒死我們以絕後患。能對自己同宗的人都下的了狠手的家夥,我真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上官嫣然一推項嘯天瞪著眼道:“項大哥,你都在說什麽啊?你沒見把春妮姑娘都嚇住了啊?”


    項嘯天看見陳夢生身後的春妮嚇的是目驚口呆,這個小姑娘想起了蔵九在夢裏對自己母親下毒手時是那麽狠毒。可想而知當年的宗族大清洗是多麽的沒有人性,自己身在這裏遲早也會被他們給害了。正好聽到項嘯天說及蔵德沐也許就會要毒死自己已絕後患時,不由的嚇的兩股顫栗……


    上官嫣然進屋輕輕的站在春妮一旁,從懷裏掏出了玉梳幫她梳理起散亂的長發。柔聲安撫道:“春妮妹妹,你今日是沒去牌坊那裏,你陳大哥已經當著全鎮子的人說過了,誰要是有人膽敢來欺負你除非是他嫌自己活的不耐煩了。你陳大哥的本事大著呢你就放安心吧,梳理好了,轉過來讓姐姐好好看看我們的漂亮春妮妹妹。”


    春妮滿麵羞澀的被上官嫣然轉過了身子,指著臉上大大的黑癬道:“姐姐就會騙人,都有了這麽塊黑癬了還會漂亮嗎?”


    陳夢生笑道:“姑娘你不必多慮,這黑癬乃是惡人施法而為,隻要等誅滅了惡人此法將不攻而破。你看我們不都是一樣嘛,嗬嗬。”


    項嘯天看了看身旁的齊瑛扭捏著道:“挺好看的啊,春蘭姑娘在我眼裏一直是好看的啊。”此話一出臊的齊瑛是滿臉通紅,要不是見項嘯天是一本正經不是戲謔的樣子。齊瑛都恨不得是找條地縫鑽進去了,不過心裏又泛起了點點絲絲的甜蜜……


    華燈初上之時,陳夢生倒想是要看看蔵德沐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帶著所有的人在春妮的領路下,來到了蔵德沐的家中。蔵德沐的家大宅深此時是燈火通明,蔵德沐站在大門口遠迎著陳夢生一行人。蔵德沐笑意盈盈提著燈籠為陳夢生他們照明指路進了大廳,在陳夢生和上官嫣然的刻意安排下讓項嘯天和齊瑛坐在了一起。


    陳夢生剛坐入席中抱拳道:“沐大叔今日設宴款待,陳夢生自知是無功不受祿,實在是頓感惶恐還請沐大叔明示。”


    “嗬嗬,陳貴客言重了,你看這酒菜都還沒上桌呢。咱們是邊吃邊聊吧,我蔵德沐活了四十多年,就從來沒有親眼看見過有人能像陳貴客那樣能叫人斷肢重生。這種本事絕非常人能有,在下素來敬佩道家之人今日就是想結識一下陳貴客。都沒有外人啊,大家別拘泥啊。老婆子啊,活神仙我給請來了,你倒是快點上菜啊。”蔵德沐向著後堂一喊話,嫋嫋婷婷的出來了兩個二十來歲的女子。以素紗遮麵托著木盤端上酒菜擺放在桌上,欠身朝著眾人萬福施禮後有退了出去。


    陳夢生笑道:“沐大叔好福氣啊,兩個女兒如此賢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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