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嘴裏不斷噴吐出肮髒汙穢的字句,這種咒罵對黑格毫無影響。它依然端坐在椅子上,翹著腿,柔順的黑發沿著肩膀兩邊垂落,挺翹的鼻子和略微隆起的嘴唇使麵孔帶有稚氣,卻在性感服裝襯托下充滿誘惑。它的雙眼充滿純真,甚至帶有淡淡的微笑。


    “我不喜歡你用這種盛氣淩人的口氣說話。真的!”


    黑格抿了一口冰涼的薄荷酒,朝後仰了仰頭,一頭黑發頓時在空中飛舞起來。它看了一眼公爵夫人的斷手,說:“我原本不想這樣對待你。是你逼我這樣做的。”


    麵容蒼老的公爵夫人惡狠狠地盯著黑格。從這個妖豔女人進入公爵府的第一天,她就開始以公爵夫人的身份不斷為難、命令對方。比如讓黑格給自己洗內褲,讓黑格像下人一樣去廚房幫傭,讓黑格像粗重侍女那樣扛著大件東西上樓……總而言之,公爵夫人的確是把自己第一主婦的身份發揮到極致,如肥皂劇裏惡王後惡婆婆惡奶奶那樣朝死裏摧殘黑格,恨不得把它活活玩死玩殘玩廢。黑格對種種摧殘手段卻絲毫沒有反擊,也從未在老公爵麵前提起過。這讓一度惴惴不安的公爵夫人覺得心裏大石終於落下,覺得黑格這個小女娃娃也不過如此。就這樣,在某天公爵夫人再次支使黑格幫自己洗臭襪子的時候,卻意外發現黑格拒絕服從命令,獰笑著撲過來,用碩大的乳房狠狠壓住自己的臉,然後,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以後,公爵夫人發現自己被釘在了牆上。


    “不過話又說迴來,就算你沒有對我做過那些事情,我也一樣會這樣對付你。”


    黑格的話讓公爵夫人一陣發寒。不由得聯想起黑格命令那個侍女用斧頭砍斷自己手臂的可怕場景。


    是的,那個侍女。


    她是自己的親信,是自己最為聽話的下屬。可是現在,她就站在黑格身邊,低眉順眼的恭候著,仿佛一條最聽話的狗。


    怎麽會這樣?


    這事情真的很奇怪。公爵夫人清楚地記得,這個侍女出身貧寒。十多年前,自己一次上街無意中遇到。當時,侍女還隻是一個年幼的小女孩。因為偷了一塊麵包被抓住,自己用兩個銀貝把她救了迴來。這種恩德無論怎麽償還都不過分,公爵夫人也隻是需要一個能夠在身邊幫得上忙的親信而已。十多年來,她也記不清楚究竟給過侍女多少好處。除了飲食和服裝上必不可少的給予,還專門聘請家庭教師使其接受係統的教育。不誇張地說,即便是侍女的親生父母,也不會做的比這更好。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本該是對自己俯首帖耳的侍女,如今變成了黑格這個賤貨的隨從。


    侍女從旁邊的餐車上端起一杯加過蜜糖的水,走上前來,遞到公爵夫人嘴邊。


    黑格可不想讓公爵夫人現在就死。這個老女人雖然是個很大的麻煩,卻也不至於現在就把她幹掉。盡管公爵夫人一直拒絕進食,但想要讓一個人活著,總要比讓她活活餓死簡單得多。


    侍女緩步上前,用左手抓住公爵夫人的麵頰,細長的五指分別扣住咽喉、下頜、鼻孔和嘴唇上方的關鍵部位,同時發力,公爵夫人根本無法忍受這種唿吸被阻斷,同時夾雜著無法形容酥麻感的痛苦,隻能不由自主張開嘴,任由甜膩的液體洶湧灌入口中,勢不可擋的直接流進食道。


    被人強行灌水的感覺簡直比死還要難受。公爵夫人被嗆得連聲咳嗽,她大口喘息著,一邊用最惡毒的字句咒罵黑格,一邊無法遏製地流淌出鼻涕和眼淚。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的侍女應該是個非常乖巧的姑娘,從未接受過格鬥方麵的訓練。可是為什麽,她的力氣竟然會如此之大?尤其是那種巧妙控製麵部關節的手法,那可是隻有武士才會。


    石室裏的光線很暗淡,在如此接近的距離,奄奄一息的公爵夫人看到了侍女那張清麗的麵孔。她再也沒有此前自己熟悉的溫柔和善良,隻有毫不掩飾的刺骨冰冷和猙獰。那雙曾經對自己無限崇拜和忠誠的眼睛裏,如今隻剩下赤裸裸的輕蔑和警惕,還有對待敵人般的兇惡。


    “很奇怪是嗎?”


    黑格悅耳的笑聲再次迴蕩在狹窄的密室裏。她扭動著身子,換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坐姿,動作太大,以至於大半個臀部都暴露在外麵。黑格對此毫不為意,反倒故意翹起白膩的大腿,用細長的黑色鞋跟指著滿麵迷惑的公爵夫人,“格格格格”連聲笑道:“沒錯!你的確應該算是她的恩人。不過隻要是擁有主動思維的智慧生物,就有著對事物的不同判斷和認知能力。好吧!我知道這些名詞你可能無法理解,拉邦卡大陸的科技也遠遠沒有發展到能夠讓你知曉其中秘密的程度。簡而言之,秋吉兒(侍女)現在是我的人。她絕對服從我的任何命令。哪怕我要她在大街上脫掉衣服配所有男人上床,或者從城堡塔樓上跳下去自殺。哈哈哈哈!尊敬的公爵夫人,你能做到這一點嗎?”


    堅硬的鋼釘鎖死了公爵夫人的身體,她連掙紮和扭動都無法做到。雖然半死不活,但她仍然挺清楚了黑格所說的每一個字。公爵夫人本能感覺到恐懼,一股無比冰寒的可怕思維死死揪住了她的心。她奴隸控製住想要尖叫的欲望,深深吸了口氣,帶著牙齒不由自主打戰的撞音,戰戰兢兢地問:“你……難道,你是一個魔鬼?一個邪惡的魔法師?”


    以拉邦卡大陸的文明水準,民眾和貴族根本無法理解槍械之類的武器,更不可能知道大腦思維和生物學的秘密。遇到正常邏輯無法理解事情的事情,“魔法”就變成使用最普遍的通用詞語。


    “邪惡的魔法師?”


    黑格微微一怔,繼而頗為自嘲地點了點頭:“你可以這麽認為。”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與其對著公爵夫人解釋半天神經中樞和生物控製,不如用最簡單的字句加以概括。


    黑格大概是蘇浩手下最另類的“工蜂”。它的本體可以算是人類(死亡的研究員),也可以算是異種(白色蠕蟲)。這種複雜的生命重疊方式,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讓黑格覺得困擾。它不明白自己究竟應該算是什麽物種?這種情緒使它變得憂鬱,也產生了很多負麵的思維。直到有一天,黑格在昆明城廢棄圖書管理看到關於“冬蟲夏草”的相關解釋,這才重新變得開朗起來。


    原來,世界上的異類不止我一個。


    還有非植物非動物的“太歲”,這家夥應該比我更像是怪物。


    黑色顆粒使黑格的進化途徑變得多樣化。作為隻對蘇浩個人忠心的“工蜂”,黑格在心理轉換方麵幾乎沒有任何能力。這在很大程度上應該歸結於黑格缺少與人相處的經驗。拉邦卡大陸終究不是地球,與黑格相熟的人其實不多,不過隻有黃河、欣研、高立權少數幾個。尤其是像黃河那種不計性別和種族,敢於抱著黑格強吻的家夥,根本就是獨一無二的。因此,在針對霍森莫公爵的滲透計劃裏,隻有黑格一個執行者。


    黑格不善於與人相處,自然就談不上什麽從普通人到“工蜂”的轉化。但它有一種非常特殊的控製方法,那就是把目標變成絕對聽命於自己的下屬。


    黑格從椅子上站起,翹起屁股,做個了一個與瑪麗蓮。夢露那張從前麵按住裙子著名照片上相同的動作。這當然不是為了賣弄風騷,而是為了讓肛門括約肌有足夠的活動空間,通過緊縮和擠壓,從體內排出自己需要的東西。


    這一幕很是香豔。一個美貌豔麗的女人當眾撅起臀部,皺著眉,臉上的表情很有些掙紮,就像大便幹燥很久,便秘卻無法得到解脫的患者。黑格保持著這種半蹲姿勢足足好幾分鍾,緊閉的肛門忽然爆發出異常響亮的噴射聲。在它的身後,公爵夫人目光無法看到的位置,一條約莫食指大小,渾身白膩綿軟的蟲子,正從黑格的肛門深處慢慢爬出來。


    黑格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女人。但可能是吃了太多人肉,而且主觀思維也偏於女性化的緣故,黑格的身體很大程度已經開始雌性化。它知道自己擁有子宮,這種器官實際上是可以變化的。就像肛門隨時可以根據需要,通過細胞之間的強化分裂繁殖,從而在短時間內變化成一根雄性生殖器。這種能力是黑格獨有的異能。聽起來有些像是恐怖故事,卻是真的。


    與霍森莫公爵之間的欲望糾纏,在黑格看來隻是最表麵的身體接觸。它承認,為了取悅那個死不掉的老雜種,的確是做了很多惡心的事情,說了很多連黑格自己都覺得肉麻的情話。由細胞分裂產生的肛門其實並不是黑格的真正本體,隻是由外部肌肉和皮膚衍生出來的附屬存在物。老公爵的生殖器就是這樣被假肛門包住,從而使他感覺到酣暢淋漓的發泄。隻是可憐的老霍森莫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其實一直被黑格耍弄著,這種生理活動就跟隨便弄塊豬肉用刀子插個洞然後自己在親自捅進去沒什麽區別。黑格的內髒已經可以做到自由變換位置,射出來的精液隻是通過外部假造的通道暫時純粹,在老公爵不注意的時候,在體外釋放。


    這既是可能過於複雜。好吧!你可以把黑格的身體想象為一個“克萊因瓶”。真正的體內部分是永遠也無法接觸到的。霍森莫公爵無論怎麽做,都隻能接觸到黑格身體的外部。盡管他很爽,非常過癮,但無論射上一千次一萬次一億次,黑格這個狡詐奸猾的家夥永遠不可能懷孕。


    那隻肥白的蠕蟲,是黑格的分裂體,而不是它的後代。


    它帶有黑格的部分意識,卻必須服從於黑格的控製。就像一個按照你身體、相貌、外形製造出來的縮小版傀儡娃娃,你可以用電鈕和控製器操縱它的每一個動作,但它永遠不會成為你的主人。


    “這就是我的魔法。”


    黑格把白色蠕蟲握在手裏,站直身體,舒展了一下它那嬌媚迷人且不可思議的軀幹,衝著滿麵恐懼的公爵夫人連聲嬌笑道:“放心吧!我沒有對公爵府裏的任何人下手。我隻是讓他們在適當的時候,吞了一條我拉出來的小寶貝兒。它的味道其實很不錯,綿軟粘滑,口感一流。”


    說著,黑格仰起頭,張開嘴,用細長的手指拎起白色蠕蟲的尾巴,帶著說不出的舒服,把在空中不斷蜷曲的蟲子放進嘴裏,閉上雙眼,慢慢咀嚼。


    第436章冒充


    白色蠕蟲不是黑格的排泄物,它擁有極其豐富的營養,在黑格的食物體係和味道分辨感覺當中,屬於一種美味兒。


    在地球上的時候,黑格非常慶幸自己能夠成為蘇浩的“工蜂”。因為這讓它接觸到更多此前從未想象過的世界。其中,讓黑格覺得最為感興趣的,就是食品加工廠。


    以午餐肉為例,那是把新鮮豬肉搗碎,添加麵粉、玉米、香料,經過熟製和高溫殺菌等一係列過程後產出的成品。你永遠無法分辨這種罐頭肉來自於豬身上的哪一個部位?腳肘?肚皮?後腿?還是裏脊?當然,罐頭外包裝上都有著詳細配料表和原料清單,可是對於其中“優質豬肉”的那一項,你根本無法分清楚其中的具體內容。


    黑格基本上算是個肉食動物。它對午餐肉這種能夠把下水邊角料變成美味兒的做法,有著異乎尋常的興趣。黑格嚐試著對自己的身體內部進行改造。它變更了胃囊與食道之間的連接方式,從食道下方產生了一個新的食物容納空間。這個新器官並不參與消化,其功能與“工蜂”的預置胃一樣,隻是作為對攝入體內食物的成份進行是否有毒判斷,以及暫時儲存。


    一條新的管子成為與新胃囊的連接部分。這是一個全新的內部係統。它很像是子宮,作用是以存儲的肉食為原料,通過細胞融合與分裂,把這些原料在體內分為一個個小型成活體。你可以將其理解為福建沿海一帶以魚肉為原料製成的魚丸。黑格就是這樣,通過細胞與液體作用,在體內把肉塊製成“肉丸”,讓它們保持原有的活力。這種製造並非隻是單純的遊戲。肉塊本身仍然保持著固有的新鮮感,黑格體內特殊的環境使構成肉塊的細胞仍然存活。它們按照黑格的需要,被改造成白色蠕蟲。既承載了黑格的本體意識,也擁有與幼生時代黑格相同的體質構造。


    它們不是黑格的孩子,而是黑格的零食。


    聽起來有些駭人,但事實就是這樣。黑格在自己體內建造了一個小型食品加工廠。總有些食物是不符合自己口味的。比如某個男人的肉太硬太老,某個女人的肉味太騷,也過於綿軟沒有嚼頭。就像屠宰場裏被隨意拋棄的碎渣廢料,總是有人將其收購,迴收搗碎重新製成美味可口的另類肉食。黑格很喜歡與自己幼生本體時期類似的蟲子,它按照自己的口味需求把攝入的肉塊進行改造。想吃的時候,就蹲下身,以拉屎的姿勢從肛門裏排出一塊,然後塞進嘴裏。


    這過程其實很幹淨,遠遠沒有想象中那麽肮髒。因為黑格的排泄係統與排出係統隨時可以在體內進行調換。它也沒有蘸著自己糞便進食的惡習。總而言之,你可以理解為一包薯片裝進背包,而黑格隻是把背包塞進體內便於攜帶,僅此而已。


    黑格給公爵夫人信任的侍女喂了一條這樣的蠕蟲。這就是它的控製方式,也是侍女突然轉換思維,對黑格俯首帖耳的真正原因。


    就在進入公爵府的第三天,黑格把公爵夫人派來監視自己的侍女叫到床上。黑格表現的很大方,絲毫沒有公爵愛妾的傲慢。它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楚楚可憐的小女人,編造了一個類似賣火柴小女孩般的悲慘故事。作為故事的主角,黑格從小就被繼父蹂躪毆打,然後又被賣給奴隸販子。眼淚汪汪的黑格撲進侍女懷裏放聲大哭,一再請求侍女充當自己的姐姐,說了一大堆諸如“我的就是你的”之類的好聽話……這番表演成功迷惑了侍女,她徹底忘記了公爵夫人交給自己的任務。在這個時候,外麵下起了暴雨,雷鳴閃電使嬌弱的黑格如受驚的貓一般縮在侍女懷裏不斷抽搐。好心的侍女不斷安慰它,卻感覺黑格一直在觸摸自己身體的敏感部位。它的手指簡直就是一塊甩不掉的牛皮糖,有著令人難以抗拒的可怕魔力。侍女終究是個成年女子,對性愛方麵的事情也頗為向往。黑格這個卑鄙的家夥很清楚女性的身體活躍點。在這種充滿親情和溫馨的環境下,它巧妙挑逗著侍女,悄悄的,一步步脫掉對方衣服,當兩個人渾身赤裸相互擁抱躺在床上的時候,侍女已經徹底迷失了。她麵色漲紅,不斷吮吸手指,雙眼緊閉,感受著黑格給自己身體帶來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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