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士兵


    “喂!你,說你呢!站住,過來。”


    身材魁梧的守城士兵踉蹌著朝前跟了幾步,醉醺醺地攔在康永誌麵前。已有些混濁的眼睛眯了起來,充滿淫邪和狂熱的欲望,死死盯在他的身上。


    蘇浩和一部分“工蜂”已經進入城市,站在路邊,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這些守城士兵大多是三階強化體質。即便是其中最優秀的,也尚未達到三階中段。任何“工蜂”都能將它們全部滅殺,沒有絲毫困難和危險。


    孟奇隻覺得頭有些大,連忙趕上前去,擋在中年士兵和康永誌中間,陪著近乎諂媚的笑,謙恭地阻攔著:“這個……他是我的一個遠房表弟,第一次進城,嗬嗬!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嘿嘿嘿嘿……包涵?”


    中年士兵帶著酒意淺笑了幾秒鍾,臉色猛然變得猙獰,衝著孟奇狠狠咆哮:“包涵你媽個逼!這個人是我的,老子現在就要幹他!用力的幹他!”


    孟奇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尷尬而精彩。他當然認識這名士兵,知道這家夥在附近有著“野驢”的外號。野是指性子和脾氣暴虐,驢的概念當然是因為生殖器。據說,這家夥每天晚上都要找幾個女人陪睡。附近的奴隸妓女都被他蹂躪過,患有不同程度的婦科病。


    孟奇絲毫沒有想要讓開的意思。他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隻鼓鼓囊囊的錢袋,依然陪著笑,小心翼翼地說:“我表弟是個男人。嗬嗬!你,你看錯了吧?”


    這句話帶有解釋意味的話,在旁邊其它的士兵當中頓時引起哄堂大笑。


    “男人又怎麽樣?”


    “你還不知道‘野驢’的脾氣?那家夥就是個瘋子。興趣來了不要說是男人,就算是公豬和種馬也要狠操一頓。孟大商人你是沒去過野驢的家裏,它家後院水池裏養著幾十條魚。那些魚每條都被它操過。當然,是用魚嘴。”


    “如果我是你,就趕緊去前麵雜貨店裏買點兒香油給你表弟。免得等會兒被野驢活活弄得肛門爆裂。那家夥是個瘋子,愛好很特殊。當然,如果你真想幫你表弟趕緊離開,最好還是帶他去糞坑裏洗個澡,再好好啃上幾口大便。我這絕對不是開玩笑,渾身發臭嘴裏有屎的男人野驢絕對不會有興趣。這也是對付它的唯一絕招。”


    康永誌對身邊充滿譏諷的嘲笑聲渾然不覺。他低著頭,默默注視著中年士兵的腿腳,右手暗暗握緊了藏在衣服裏麵的短劍。


    “工蜂”和“蜂王”的心意是相通的。在如此近的距離,康永誌完全可以感受到來自蘇浩的森冷和憤怒。他已經朝著這邊慢慢走過來,腳步很穩,渾身上下都蘊含著隨時可能爆發的毀滅性力量。


    對手隻是一群三階強化人,實在太簡單了。


    被叫做“野驢”的中年士兵顯然對來自身邊的叫好聲很滿意。它蠻橫的一把推開孟奇,大步走到康永誌麵前。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隻有二、三十公分,可以清楚看到康永誌潔白光滑的皮膚,精致的五官,漂亮的麵部線條。雖然身體表麵有衣服遮擋,卻仍然顯示出健美的體魄和身形比例,簡直就是典籍中記載,最為完美,甚至足以令天神為之嫉妒的美男子。


    野驢感到自己混身上下都在發熱,口幹舌燥,甚至雙腿中間已經產生了難以忍受,必須解開束縛的強烈膨脹感。它扔掉手裏的長矛,幾乎是忙不迭的連忙解開褲帶。很快,高高昂起的生殖器已經裸露在空氣中,如同一朵吸飽了水分的醜陋蘑菇,清晰的出現在康永誌麵前。


    “嗖————”


    從空氣中劃過的劍光森冷而刺眼。誰也沒有看清楚具體的動作,隻覺得眼前有一道閃爍的光芒瞬閃即逝。即便是野驢自己,也隻覺得身體下麵有種說不出的異樣碰觸感。緊接著,立刻變成無法忍受的劇痛,順著神經迅速傳遞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肉紅色的蘑菇頭在空中高高跳起,伴隨著如同泉水般衝天噴湧的鮮血。那是一個由下自上形成的噴頭,野驢的下巴和胸膛已是一片血紅。它聲嘶力竭地慘叫著,雙手緊緊捂住被割斷的生殖器,接連倒退了幾步,重重栽倒在地上,扯著嗓子不顧一切瘋狂慘嚎。密集的血水從指縫中間不斷滲透出來,在來迴盤動的雙腿作用下,與地麵的塵土很快混合、攪拌,變成一堆無法分清楚本來麵容的紅色泥漿。


    這一切來得實在太快了。周圍的路人和士兵呆呆地看著發怔。直到野驢躺在地上奄奄一息,隻有嘴裏不斷發出哀嚎,這才如夢醒般拿起武器,把康永誌和孟奇團團圍在中間。


    蘇浩臉上浮現出殘忍的冷笑。


    他走到距離最近的士兵背後,左手用力卡住對方後頸,右手直接抓過士兵手裏的長矛,掉轉矛頭,對準士兵的身體,從柔軟的肩頸部位用力插了進去。


    “你們,你們究竟是誰?”


    “你們相幹什麽?”


    “發警報!快發警報!”


    城門前一片混亂,剩餘的士兵紛紛叫喊著向後退縮。它們臉上滿是驚恐和畏懼,再也沒有人想要過來幹涉,任憑重傷的野驢躺在地上尖叫,也沒有一個人願意主動伸出援手。


    多達上百人的“蜂群”已經散開。它們兩人為一組,夾雜在混亂的受驚人群當中,朝著城市深處跑去。


    現場隻留下蘇浩、康永誌和孟奇三個人。


    “混蛋!老子要幹死你,老子要活活把你幹到死為止————”


    野驢仍然在不斷嚎叫著。劇痛越發刺激著它腦子裏屬於野蠻人的變態思維。失去生殖器這種事情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意味著絕望。野驢卻認為應該在臨死前用力抓住仇人的大腿,把康永誌一同帶進地獄。


    其它守城士兵並不是都和野驢一樣瘋狂殘忍。它們屬於最近剛剛被招募的平民,沒有像野驢那樣上過戰場。衝殺生死這種事情通常都是由奴隸兵來完成,守衛城門應該是一件輕鬆且有水豐厚的差使。見血和死亡距離自己實在太遙遠,反正野驢已經廢了。現在最合適的做法,就是敲鍾,報警,向城主求救。


    康永誌緊抿著嘴角,露出一絲兇狠猙獰的冷笑。


    他抓起野驢的衣領,右拳隨即重重砸在野驢那張粗豪的臉上。拳頭與麵部接觸的時候,立刻響起了骨頭粉碎的可怕響聲。


    他仿佛一個不知疲倦的瘋子,不斷揮拳朝著重傷的野驢連連猛砸。站在旁邊的孟奇和蘇浩隻聽到沉悶的砸肉和骨裂聲。蘇浩對這種聲音早已免疫,甚至有種欣賞音樂的意味。孟奇雖然見慣了土著村民和變異人之間的生死搏殺,卻從未在如此近的距離旁觀。鮮血和碎肉不斷濺到他的臉上和身上,有些血點甚至直接鑽進他微張的嘴唇裏。孟奇下意識的用舌頭舔著,很快感覺到一股足以讓自己窒息,刺激大腦隨時可能陷入瘋狂的濃烈血腥。


    他的雙腿一直在不由自主地抽搐著,眼眸裏的目光也充滿恐懼和敬畏。


    康永誌一口氣砸了十幾拳,野驢的頭部和胸口早已麵目全非。兩隻眼球被活活砸爆,從眼窩裏噴出好幾米遠。頭蓋骨從天頂部位深深凹陷,碎成幾塊,黏白色的腦漿從碎片邊緣滲透出來。胸口仿佛被某種野獸直接用爪子挖開,斷裂的肋骨倒插入背部,破開一個三十多厘米的恐怖深洞。康永誌直接伸手抓出已經被擠壓變形的心髒,長長唿了一口淤積的怒氣,把徹底死透的野驢扔到地上,皺著眉,把仍在跳動的心髒遞到嘴邊,狠狠咬了一大口,慢慢咀嚼。


    並不是他一個人在吃。蘇浩也同樣撕開另外一名死亡士兵的身體,挖出心髒,慢慢嚼食。


    他們並不覺得罪惡或者邪惡。拉邦卡大陸的居民的確外形與地球人無異,卻也沒有確切證據表明它們就是人類。蘇浩和康永誌其實不餓,嚼吃心髒的舉動也並非因為殘忍,而是源於最基本的需要。


    康永誌看到了野驢最瘋狂暴戾的一麵。這家夥的確是拉邦卡人當中的雄性推土機,連自己的親爹親媽也沒有放過。一個被它狠狠捅死,一個被它玩膩以後扔進水池裏喂魚。野驢在瑪卡城守衛隊裏屬於特別兇悍的精銳,它是城衛軍的隊長,也是城主特別欣賞的勇士。


    被蘇浩殺死的士兵是個真正的窮鬼。它父母雙亡,家產被親戚侵吞。為了能夠有口飯吃,迫不得已加入軍隊。這家夥是個膽小鬼,無論任何事情總是縮在後麵。野驢對它有種異乎尋常的另類關愛,兩個人在野地和軍營裏已經發生過數十次超乎友誼的親密關係。久而久之,窮鬼的心態也在變化,對野驢非但沒有怨恨,卻有一種類似妻子般的幽怨。特別是野驢對其它對象產生興趣的時候,窮鬼總有一種吃醋的感覺。


    是的,吃醋。蘇浩已經清楚“看到”士兵窮鬼對康永誌的憎恨和嫉妒。尤其是士兵野驢當中脫下褲子的那一刻,窮鬼恨不得衝上前去,如潑婦般衝著康永誌臉上狠狠痛甩耳光。就像原配抓住小三當街痛打,怨婦抓住出軌丈夫和情人當中撒潑,窮鬼已經在腦子裏深深刻下“我的屁股屬於這個男人”,或者“這個男人隻能操我”之類的扭曲概念。


    蘇浩和康永誌相互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睛裏,都看到了無奈和苦笑。


    從死者身上獲取記憶,是貝塔級進化人的特殊能力之一。


    雖然聽起來有些惡心,卻很管用。


    隻是誰也沒有想到,這兩個被殺掉的死鬼竟然是這種令人發指的關係。以至於蘇浩總有種說不出的嘔吐感,覺得嘴裏的肉塊很髒,仿佛表麵裹滿了腥臭的精液。


    細胞傳遞的記憶還有另外一些。


    比如瑪卡城的人口數量,城衛軍的規模,軍隊裝備和人員構成情況,繁華和貿易,貧民窟和奴隸,以及城裏最漂亮女人最英俊男人最富有老板最顯赫貴族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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