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堅持下,羅修還是出手了,救了姬絡。


    雖然不會讓他變成一顆不能挪動的木頭,但是那顆柳樹也徹底和他融成一體,變成了非人非精的怪物。


    從地下密室出來後,我抱著一個木盒,盒子裏是他送我的玉鐲。


    羅修把玉鐲重新套在我的手腕上,目光溫柔如水,“第三次了,以後不要再摘下來了。”


    我不知道為什麽他不讓我摘,但戴上玉鐲的時候,我就心安了,好像他就在我身邊。


    羅修陪著我坐在曠野的田地上,一夜無話。


    天快亮時,羅修突然低下頭,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說他該走了。


    我心裏有些淡淡的不舍。


    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他:“能不能散去我體內的陰氣”


    “我做不到。”


    羅修話剛說完,雄雞報曉,第一抹陽光穿透黑夜灑在田野上。


    我問他為什麽做不到。


    但羅修眨了下眼睛,卻驚詫的說道:“你怎麽在這”


    我:“”


    不用想,他的精神分裂症又開始了。


    這個時候的他霸道,一股子傲然的少爺範兒,我不喜歡,就直接沒理他,起身走開。


    “喂”


    他喊我。


    我停腳,轉身問他什麽事。


    他皺著眉頭,看了我好一會,才說道:“你叫唐琳對吧,唐琳,我覺得,你應該去醫院看看醫生了。”


    我恨不得一巴掌抽在他腦門兒上。明明要看醫生的,應該是你這個精神分裂症患者好嗎


    嗬嗬


    我送他這兩個字,然後就踏步朝著村外走去。


    這裏已經沒我什麽事了,閨蜜也一直給我打電話,好像有什麽著急的事情讓我迴去,我也該迴去了。


    走出村頭的時候,我沒有迴頭。


    我知道,如果我迴頭,就能看到在某個地方,一個怪模怪樣的樹精正看著我離開。


    但是我不想迴頭。


    這裏,沒有什麽值得我留戀了。


    走到那片亂葬崗的時候,我忍不住想起來時發生的那些事情,腳步停頓了一下。


    再見我心裏默默的說出了兩個字,邁步穿過了亂葬崗。


    或許是太陽當空,又或者它們害怕了,這一次它們沒有出來迷惑我。而且我還感覺到,這裏沒有以前那麽陰森了。


    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知道,整個亂葬崗的所有鬼怪,早就被滅的一個不剩。


    走出亂葬崗後,踏在鄉村公路上,我微微提起來的一顆心才稍微放了下去。


    這裏很難等車,而且因為經常鬧事,所以一般這裏的過往車輛都很少停,更何況大中午的,我一個女人在這攔車。


    我足足從上午等到了下午,才有一輛開拖拉機的老伯願意帶我一程。


    老伯問我一個女孩子怎麽會到這荒山野嶺來,要不是他從小膽子就大,還真不敢帶我。


    我笑了笑,說來這裏找一個親戚,住的比較偏。


    老伯問我親戚有沒有找到。


    我想了一下,淺笑著,算是找到了吧。


    馬伯伯把我一直送到了坐汽車的地方,我從口袋裏掏錢想謝他,但是卻發現口袋裏空空如也,錢包早就不知道丟到哪去了。


    馬伯伯說不用那麽客氣,還掏出來兩百塊錢塞到我手裏,讓我拿著路上用。


    “馬伯伯,你帶我這麽遠我都沒什麽謝你的,怎麽能要您的錢呢。”我推脫著。


    馬伯伯抽了口旱煙,憨厚的說道,“看你這閨女說的,出門在外誰沒個不方便的時候,拿著哎,我也有個閨女像你這麽大,一直在城裏打工,逢年過節才會迴來一次,這兩年也不知道怎麽了,不迴來連個電話都沒有”


    我看的出,他很想念他的女兒。


    或許,他隻是想把這兩百塊錢給我,寄托一下他的思念之情吧。


    “謝謝。”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接下了錢。


    他給我的已經不是兩百塊錢那麽簡單,而是一份心意,一份親情。


    這時,那開往縣城的大巴來了,大伯催促著我,“閨女,哦弄錯了,唐姑娘啊,快上車,坐前麵位置舒服些,不會暈車。”


    馬伯伯的話,讓我心裏莫名的一暖,眼眶忍不住的就濕潤了。


    我詢問到馬伯伯他女兒的名字,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幫他找找他的女兒。


    馬伯伯說她女兒叫馬曉靜。


    我聽到這個名字,突然覺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不過也或許隻是聽過,不是同一個,畢竟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


    “走不走啊,不走別堵在這”司機催促著。


    “走,馬上就走別在意哈,師傅,人老了就難免羅嗦閨女啊,上車啊”


    馬伯伯跟司機陪著笑,然後把我送到車上,然後戀戀不舍的下了車。


    車開了。


    窗戶外,我扭頭卻沒看到馬伯伯身影,拖拉機也沒了。


    或許他真的把我當成了他的女兒,不忍離別,已經走了吧。


    我迴過頭來。


    世上到底還是有好人的。


    善良的馬伯伯,希望你永遠都會好好的。


    我心裏默默祈禱著。


    慢慢的,車搖晃著,我暈暈乎乎的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是被嘈雜的聲音吵醒的。


    售票員是個胖女人,站在車廂裏,嘴裏一直念叨個不停,“那個天殺的啊,居然敢給我一張冥幣,這不是咒人呢嗎,啊坐不起車就不要坐了啊每次都能遇到這樣的事情,以前是假幣,現在居然是冥幣了”


    我看到售票員的手裏拿著一張百元冥幣。


    車廂裏其他人也議論著,說誰這麽缺德,居然會給冥幣,這不是咒人死呢嗎,比給假幣還可恨。


    我笑了笑,閉著眼睛繼續睡覺。


    誰知道,就這麽被那胖女人給聽到了。她走到我麵前,毫不客氣的說道:“姑娘,你剛剛是在笑話我嗎還是說,這冥幣就是你給的”


    我笑了,第一次見潑髒水潑的這麽沒技術含量的。


    胖女人卻抓住我不放了,說道:“你還笑,看來就是你了”


    車上其他人也指指點點的。


    “看這小姑娘挺漂亮一人,怎麽能幹出這種事呢”


    “你不懂啊,知人知麵不知心,越是漂亮的女人越看不透的。”


    “”


    好吧,姑娘我承認你們說的有一半是對的,我確實挺漂亮的。


    但是這不代表,就能把髒水潑到我身上。


    有了全車人的支持,售票的胖女人越發的猖狂起來,居然要搜我身。


    我笑了,“喂,胖女人,你是眼瞎嗎,收錢的時候看不出來是冥幣,現在才認出來冥幣可不是假錢,很好認的吧。”


    我這一說話,看到胖女人的臉色變了。


    看來,我是戳到她的g弱點了。


    頓時,車內其他乘客也反應過來。


    “是啊,這姑娘說的不錯,冥幣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收錢不可能不看吧。”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每次坐這車,都會發生有人給假幣的事情,然後就會有人給她錢。”


    “嗬嗬,我看別人是不想聽到她那豬嚎的聲音,破財求個清淨。”


    我知道效果已經達到了,就懶得說下去了。


    那售票胖女人惡毒的看著我,還想說什麽,突然某個乘客“一不小心”撞了她一下,一不小心打亂了她脖子上懸掛的錢包,裏麵的錢一不小心就掉在地上。


    所有人都看著地上的錢。


    售票員急忙把錢都撿起來,一不小心撞到她的那個男人道歉,然後就彎腰拿著她的錢包,說幫她撿。


    “不、不用了”售票胖女人出乎意料的緊張。


    “放心吧,我又不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偷拿你的錢。”


    男人說著話,幫他撿錢的時候一不小心又扯爛了她的錢包,夾層裏的幾張紙幣飄在地上。


    看到那幾張紙幣掉出來,胖女人臉色一變,急忙伸手去揀,卻被男人搶了先。


    “我來你這挺謹慎啊,嗯假的”男人撿起錢,意外的驚叫道。


    頓時,乘客們紛紛哦了一聲,異樣的眼光看著售票員。


    他們懂了。


    我也看了一眼,嘿,可不是,那夾層裏的幾張百元大鈔都是假的,嶄新的跟剛取出來似的。


    頓時所有乘客都指責她,說她故意坑人,竟然能幹出這種事情,拿假幣來糊弄大家就算了,現在居然喪心病狂的換成冥幣了


    本來司機還想替她辯解兩句,但是看到大家都氣憤的模樣,頓時不說了,專心開車。


    “混賬”


    撞倒她的男人把錢包扔到她腳邊,迴到自己位置上。


    胖女人立刻收拾好錢,躲在車門處,渾身直冒冷汗,一句話都不敢說。


    我看的到,她看向我時的眼神裏充滿了惡毒,或許是在記恨我拆穿了她的小把戲吧。


    對於她惡毒的眼神,我沒在意,惡鬼我都遇到過,何況是你這惡毒的女人。


    車到了車站後,我就下了車。


    在車站外的飯店隨便吃了碗麵填填肚子後,我就走到了車站外的公交站。


    從這裏可以坐公交直達閨蜜的家,一個半小時就到了。


    我掏出之前找給我的零錢,上車投了紙幣,找了一個靠後的位置坐下,繼續迷糊起來。


    睡夢裏,突然有人踢了我一下,把我給踢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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