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捂住臉猛退幾步,聽簡玉語在怒罵自己又衝上去,將臉胡亂一抹,立刻對聖女展開新一輪的拳打腳踢――“看誰先死!臭狐狸精,看誰先死!”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打起人真是來往死裏下手,力道之狠、角度之刁,每一拳都讓簡玉語有自行了斷的衝動。(.無彈窗廣告)


    無披看得心焦火燎,衝過來把六子攔腰抱起,出了屋子。簡玉語意識尚存,狂吐幾口鮮血,豎起耳朵,聽外麵大聲說話的兩個人。


    “憑什麽啊!我為大老板做了那麽多事,他的半壁江山就是我幫他打下來的!憑什麽這個女人一出現,就把我流放去埃及!”簡玉語能想象出六子說這段話時張牙舞爪的模樣。


    “不是流放,是叫您帶商隊去埃及。這是很重要的使命,大老板是看重您才派您去的。”無披要麽是忠犬,要麽是喜歡六子。


    “你知道去埃及要多長時間嗎?三五年都不夠!這不就是要我迴避,給這個狐狸精讓位嗎!我六子才不會唯命是從的女人!”


    六子說罷,又氣唿唿地衝進來。簡玉語真怕她了,因為痛,腰杆子再硬,也不能忽略“很痛”這個事實。她迎著走來的六子大喊:“那個大老板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有本事把他叫來和我當麵對峙!”


    “你還想見他?我要讓你們生死兩隔。”六子掐住簡玉語的脖子要使力。簡玉語急中忙喊:“你不是說要慢慢折磨我嗎?要是這樣簡單把我掐死了,還有什麽樂趣?”


    六子迴過神,鬆開手頗為可惜地看著簡玉語,“差點忘了,算你聰明。你等著,我馬上給你弄吃的來,不過也是有毒的。”


    簡玉語悻悻然地瞪著她,點點頭。六子歡天喜地的走了,無披等他女主子走遠才進來,在聖女身邊蹲下,眼裏盡是哀愁和憐憫,但絲毫沒有放她走的意思。簡玉語不喜歡妄想,不過苦中作樂的本事很在行,她用爛了的嘴費力勾出一絲笑,斷續地說:


    “你女主子是不是偏執型人格?還有精神分裂症和狂躁症?”


    無披怔了怔,點點頭,“對的,你也知道啊。”


    這迴換簡玉語呆了。她看玩笑說的都是現代學術名詞啊,戰國時候的人哪裏能知道?“你知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我知道,因為大老板也是這樣說她的。”


    “什麽?”簡玉語更吃驚了,一時片刻竟忘了痛。她試著撐起身子,口齒不清又急切地問:“你們的大老板到底是誰?我認識嗎?叫什麽?”


    “六子不讓說,我不能告訴你。”


    “你是狗嗎!你跟錯主人了!”


    “無披,你在跟狐狸精說什麽呢。”六子迴來了,兩手端著一個大漆盤,上麵魚肉蔬菜果酒一應俱全。簡玉語頓時發現她除了瘋癲以外,還挺浪漫。


    六子把大漆盤在簡玉語麵前放下,盤腿坐好,拿筷子夾起食物往簡玉語嘴裏送:“都下了毒的,不過你嚐不出它的味道,就當佳肴吃吧。”


    簡玉語欲哭無淚,恨得牙癢癢也隻能乖乖張嘴接住。這次是真逃不掉,隻能等毒死了,萬萬沒想到攤上一個沒用的金手指竟然能致命!不過這飯菜的味道的確很好。


    一日三餐包括喝的水都帶毒,所以不用很多天,簡玉語就感覺到毒性在體內越來越強勢。她東西吃得越來越少,好不容易吞下幾口,就會吐出一半。某天六子拿來張銅鏡給她照,一看真被自己嚇倒了――這種吃了就睡的日子把她養瘦了兩圈,臉頰凹陷蠟黃,印堂發黑,眼裏全是血絲,嘴唇青烏。自從被揍後就沒有洗過臉,傷口都已經結痂,會讓強迫症患者有摳下來的衝動。


    “是不是變醜了?如果能一直這樣醜下去就好了。”六子笑得桃花燦爛,豐滿的胸部直抖。為愛癡狂的女人簡直可怕。簡玉語想好了罵詞,但腦子一轉彎又咽了迴去。――罵她不就等於罵自己嗎?不過自己比較有人性,因為虐得是自己。


    又過去幾天,毒性已經到全身各處,她都能聽見毒/藥份子們在心髒外麵敲門的聲音。真不行了。她吐完,蠕動千瘡百孔的身體,想換個舒服的姿勢躺著等死。安靜閉了會兒眼睛,突然想起今天沒有看到六子。


    是不是有人發現虐人狂六子的罪行把她抓了?然後馬上就會來救她?


    唉,自作多情的老毛病又犯了。


    想罷又閉上眼睛――外麵是大好的天氣,她卻要在這裏告別此生。上天給的第二次生命又要荒廢掉。她本還想著把上輩子沒活完的都活一遍,做不到轟轟烈烈永垂不朽,也要活出自我挑戰人生吧。


    唉,真想再多活一會兒……


    朦朧中有響動,很強烈的響聲,隔了遙遠的距離傳到她耳朵隻剩下沉悶的迴音。緊接著一束光照在臉上,太刺目,不得不睜開一條縫……然後簡玉語看到了上帝。


    棕發棕眼的上帝。


    好眼熟……


    不對,這不是上帝,是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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