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是假的?”說著張誌忠一把將那銅錢給掰開了。


    我看著那陣法,發現陣法的中間放著一隻玉質的獸,雕刻的十分精美栩栩如生。


    “貔貅?”柴紹看著那巴掌大的獸開口說道。


    “對,這是貔貅,有守財聚寶的能力。”我也重複了一遍。


    貔貅是傳說中的神獸,是吉瑞之獸,可以辟邪。


    “哎呀,肯定就是這貔貅的問題,知道為什麽說貔貅守財聚寶麽?”柴紹看向那張誌忠。


    張誌忠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快說,別吊胃口。”


    “貔貅光進不出,這才能把財給牢牢的守住。”柴紹說完,張誌忠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為凝重了。


    “怎麽會?在床底下放一隻玉質的貔貅就會把人弄成這樣麽?”張誌忠不信:“那有些富商,也擺了貔貅,怎麽就沒事兒?”


    龍玄淩伸出手,將地上的貔貅給拿了起來,貔貅裏頭立刻掉出了一縷頭發,還有一張小小的紅紙。


    原來,這玉質貔貅是空心的。


    龍玄淩將那紅紙條打開,撇了一眼,就遞給張誌忠:“是你的生辰八字麽?”


    “是,是我的。”張誌忠連連點頭。


    我看向掉到地上的那一縷頭發,不用說,這頭發必定也是張誌忠的。


    “問題確實是出在這貔貅上,有人用這貔貅,對你實施了咒術,說的簡單一些,這就好似是“厭勝之術”,我們之所以沒有在你的身上感覺到半點的邪氣,完全是因為這貔貅是吉物,所以,你並未如普通中咒術的人一般印堂發黑。”龍玄淩指著那紅紙:“這原本應該不是紅紙,而是用你的血染紅的。”


    龍玄淩的話音剛落,張誌忠的手便是一個哆嗦,緊接著那紙條就落到了地上。


    “我的血?”他怔怔的盯著龍玄淩。


    龍玄淩點了點頭,張誌忠卻是一臉茫然:“可,可,什麽人能拿到我的血,並且還在這貔貅裏弄了這些玩意兒?”


    “誰給你擺的陣法?”龍玄淩直截了當的問。


    “一個道長。”張誌忠迴答道。


    “那就把他請來,解了這咒術。”龍玄淩說著,將那貔貅遞還給了張誌忠。


    張誌忠卻抿了抿嘴唇,低聲說道:“那道長,已經被我給殺了!”


    第一百零三章陰陽陣


    張誌忠的這句話,讓我和柴紹都瞪大了眸子。


    原來,他“病了”之後就請過許多高人來看過,其中就包括這位給他擺聚財陣法的道長,不過這位道長當時並未找出源頭。


    張誌忠一怒之下,就殺了那道長。


    所以,如今,根本就沒有辦法讓擺陣的人,給他解陣。


    “報應!”龍玄淩開口吐出了兩個字。


    “你說什麽?”張誌忠聽到如此刺耳的詞,原本討好的態度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別以為本司令非你們不可!”張誌忠惱怒的吼了一聲。


    “那你就另請高明。”龍玄淩毫不在乎的說了一句。


    張誌忠一怔,那張大的嘴,半天也沒有再說出話來。


    最後,隻能再次妥協,懇求龍玄淩幫忙,解了這陣法。


    龍玄淩卻提出,讓張誌忠先付銀票。


    就張誌忠這種濫殺無辜的人,什麽事兒都有可能做的出,說不定等這陣法解了,就不認賬了。


    張誌忠無奈,為了保命,隻能拿出了銀票遞給了龍玄淩。


    龍玄淩直接把銀票給了我,我收好銀票之後,龍玄淩又蹲下身,將地上的這些假銅錢,全部扒拉開來。


    結果,卻發現,這些假銅錢的底下,居然還擺著一個八卦鏡。


    “這陣法,是陰陽陣。”龍玄淩一看到八卦鏡,就說出了陣名。


    所謂的陰陽陣,也就是對方布陣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特地布了兩個陣,這麽一來,哪怕其中一個陣被人發現,另一個陣依舊可以發揮它的功效。


    “那這麽說來,就算解了這個陣,也沒有用了?”柴紹蹙眉,看著那八卦鏡嘀咕著。


    “有人,非要至你於死地,你仔細想想,自己跟什麽人有這樣的深仇大恨。”龍玄淩拿著銅鏡,問張誌忠。


    張誌忠很是慌張的說,他是靠這武力,打下這江城的,殺了不少人,仇人應該多到數都數不過來。


    龍玄淩讓他迴想,他一時半會的實在是想不到是誰。


    “這個人,應該是你一年前得罪的,你最好想清楚。”龍玄淩把玩了一下手中的銅鏡又道:“這裏的陣法毀了,對方應該已經感覺到了,這幾日,隻怕她就會催動另一個陣法,讓你死的快一些。”


    “啊!”張誌忠被龍玄淩的這句話給嚇到了。


    而這時候門外則是傳來了敲門聲,張誌忠再次被嚇了一跳,那肥胖的身體哆嗦了一下之後,立即破口大罵:“該死的,是誰!”


    門外的人聲音立刻變小了許多:“司令,名單拿到了,主桌的賓客也?”


    “吱吖”一聲,張誌忠一把將門給打開了。


    拽過他部下手中的名單,仔細看了起來。


    “壽宴當日坐在主桌的客人都怎麽樣了?”龍玄淩問道。


    “除了司令之外,其餘的男人都已經死了,女人倒是都還活的好好的。”那部下迴答道。


    “女人膽小些,是不是都沒有吃過那白肉?”我開口問那張誌忠。


    張誌忠想了想,點了點頭:“對,那白肉,大半都是我吃的。”


    “其他桌的客人呢?”龍玄淩繼續追問。


    “已經調查了大半,都好好的,沒有人出事兒。”那部下一臉認真的說著。


    這事兒,已經很明顯了,應該是那孩童的親人,在為孩子報仇,所以布下陣法,要殺死當年吃了他孩子的人。


    “去問問趙夫人,當年那孩子的情況。”龍玄淩吩咐道。


    張誌忠的部下看向張誌忠,張誌忠惱怒的吼道:“聾了麽?還不快去!”


    對方被張誌忠一吼,嚇的連忙朝著院子外頭跑去。


    張誌忠生氣的說:“該死的趙祥森,一定是為了省幾個大洋,就偷了一個孩子過來,他死不要緊,居然要拉著本司令跟他一道死。”


    張誌忠憤憤不平的怒吼著,並且,還抬起他那圓滾的手,在木門上拍打了好幾下。


    黑夜變得不再平靜,張誌忠因為對死亡的恐懼,已經沒有睡意了,帶著我們到了正廳坐著,希望我們可以寸步不離的守著他。


    看著他這恐懼的模樣,我倒是覺得,這是天道輪迴,因果孽報。


    龍玄淩之前跟我說過,報應不爽,這報應或許會遲到,不過一定不會放過這些種下惡果的人。


    “咕嚕嚕。”


    張誌忠到了正廳沒多久,他的腹中就又傳來了咕嚕嚕的聲響。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估摸著是又餓了,不過,為了保命他強忍著饑餓,愣是安安靜靜的在沙發上坐到了天亮。


    外頭的天亮起之後,婢女就端了早點過來。


    果真是一枚看似普通的雞蛋,昨晚張誌忠說過,他每日早上都要吃一枚生的“活珠子”。


    挨了一夜的饑餓,張誌忠已經沒有半點的抵抗力了,直接是“奪”過了“活珠子”,然後朝著桌上磕了一下。


    “活珠子”裏頭的湯汁立即就流淌了出來,他心疼的馬上嘟嘴吸著那湯汁,湯汁都吸幹之後,他這才剝開蛋殼,一隻基本已經成形的小雞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


    張誌忠直接將那小雞塞入了嘴裏,肆意咀嚼。


    吃完了之後,還問我們想不想吃些什麽。


    我和柴紹都本能的搖頭,因為看著張誌忠吃東西,確實是倒胃口。


    臨近正午,張誌忠的那些部下才又迴府。


    他們已經詢問清楚了,一年前被趙祥森給蒸了,當頭盤的小姑娘,約莫才四歲,是在江城街上走丟的,當時小姑娘手中還拿著一個風車,他被趙祥森發現,哄騙到了府中。


    那個孩子,當時穿的衣服,還是綢緞的,並且細皮嫩肉,大抵是個好人家的孩子。


    趙祥森知道,對方家人可能不在乎賣身錢,所以,就偷偷的把小姑娘給蒸了。


    趙夫人還說,趙祥森在死去的前幾個夜晚,日日夜夜做噩夢,嘴裏一個勁兒的道歉,喊著那小姑娘的名字。


    “那小姑娘叫什麽?”龍玄淩追問道。


    “不知道姓氏,那小姑娘當時是自稱叫“小芙”。”那部下迴答道。


    “小芙?”我蹙眉,不知道姓氏,隻怕是很難調查,而且,小芙很有可能是乳名之類的。


    第一百零四章玉扳指


    張誌忠聽了這些,便更是惱怒,說就這麽一個名字,根本沒法子繼續往下調查。


    說罷,又看向龍玄淩,想問問龍玄淩有沒有別的什麽辦法。


    “有沒有那孩子的遺物?”龍玄淩開口問道。


    那部下連連點頭:“趙夫人說,因為心中有愧,這個風車,她一直留著,每月都會給風車上供,以求原諒。”


    “若是這樣就能求得原諒,那麽也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因果孽報了。”我看著那依舊顏色鮮豔的風車,沉聲說道。


    龍玄淩接過風車,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這個風車看似跟普通的風車沒有什麽區別,不過,風車的手柄,卻是玉質的。


    觸感冰涼,顏色純淨,沒有絲毫的瑕疵,是上好的玉。


    看到這玉,我便明白趙夫人把這風車留下來,應該不是為了贖罪,僅僅隻是因為這個風車值錢而已。


    “事後有人去趙府鬧過對麽?”龍玄淩的一句話,讓張誌忠的部下頓時一愣。


    “先生,您真是神人,能未卜先知,事後,確實有一個男人到趙府鬧過,並且,還被趙老爺的家仆失手打死了。”那部下說罷,又頓了頓,看了一眼張誌忠:“當時,趙老爺還找司令批了一塊地,說是要種些棉麻,開綢緞工廠的,其實那塊地,是用於埋屍的。”


    “什麽?”這一次就連張誌忠都好似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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