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夢中聽見他們整理行李的聲音,在10點多鍾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幾個人,誌敏、向鋒、李寶文也來了我們寢室,他們都要走了,再也無心睡覺,起了床,寢室沒電了,再度將寢室裏最後的書籍處理了一下,賣了30塊錢。


    十個人再度去東方紅吃了飯,少了一個唐福章,他迴老家了。等待上菜的時間,他們依舊去隔壁的遊戲室玩了遊戲,我也破天荒地玩了一把拳皇,和張航打,我不懂這遊戲,隻知道搖著手柄按鍵一通亂按,雙手靈活,在別人眼裏似乎是個高手,其實按了什麽我自己都不知道,最後張航以微弱的優勢勝利了,我想,難道他練習了這麽久就隻比這種隨便亂按的強一點點?還是我天賦凜異?以初學者的姿態險敗那些練了無數年的?


    “下一次聚會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吃飯的時候,誌敏感歎道。


    “劉輝結婚的時候啊!”我說,“劉輝在過兩年就結婚,到時候我們要去給紅包的,封多少錢紅包,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啊!”


    “五毛!”張航說。


    “fuck!”劉輝直接迴了一句。


    ……


    吃完飯,我們迴到寢室,我和劉輝去交了三塊錢電費,這很有可能是最後一次交了,但是交了之後寢室依舊沒來電,似乎學校刻意將我們畢業寢室的電關掉了,劉輝去和宿管部和電費部理論,我則拿著劉輝的電腦打字,因為晚上和一個朋友約好去看電影,這件事情從去年就再說了,但是一直沒去,在高中的時候,她認識我,但我不認識她,一直沒見過麵,後來她加我qq聊了幾年,這是第一次見麵,心中還比較期待。


    小說寫了一千多字,劉輝迴來了,一臉氣憤,那幾個部門踢皮球,不肯放電,把責任推給別人,聽他這麽一說,寢室裏憤怒起來,張航開始搞破壞,拿著一把刀切網線,砸熱水瓶,而誌敏、向鋒、李寶文他們都要走了,誌敏迴去上班,賣蘋果電腦,向鋒是迴家養狼狗,軍隊裏的狼狗,聽說養幾年就能轉城公務員,我想竟然有這麽好的事,這養狗比養女朋友劃算多了,不僅不花錢,還能賺錢當公務員。


    後來,他們三人一起拿著行李離開了。


    “再見啊!”我跟他們說。


    “再見!以後多聯係啊!”誌敏迴答道,緊接著他們就離開了,消散在寢室門前,我看著那一扇動蕩的寢室門,我知道,他們再也不會迴來了,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走出這扇門,這扇走了無數次的寢室門,但這是最後一次,以後這個寢室將屬於別人,我們留下的痕跡會越來越少,而用了三年才培養出來的寢室文化更是重新更換一個,變成他們的寢室文化,隱約間,我又想起了之前那些口頭禪,其中有很多還是我發明出來的。


    拿誌敏來當成對象吧!


    例如一臉淫笑地朝著誌敏說:“誌敏,聽說你還有個妹妹?”然後誌敏就會很警惕地看著你,問道:“你要幹什麽”,很有默契。


    例如一臉正常地朝著誌敏說:“誌敏,劉輝要我轉告你,說你是一條賤狗。”,其實劉輝根本沒說,隻是拿他來抵死,既罵了人,又不用承擔後果。


    例如一臉認真地詢問誌敏:“誌敏,我聽別人說你是一個賤人,我不知道,所以特地來問一下,誌敏,你是不是賤人啊?”問最後一句的時候,一定要很認真,很欠扁,似乎真的要詢問。


    想著想著,這些情景都要消散了,消散在這個寢室……


    後來劉輝終於弄來了電,聽說我們本來就有電,隻是學校關掉了而已,那三塊錢電費也退給劉輝了。我和劉輝分別占據了寢室僅有的兩台電腦,我用的是冬華的電腦,繼續寫小說,寫著寫著張航他爸爸來了,接他迴去,寢室裏又少了一個人,張航要去吉首讀自考本科,他以後還能以學生的身份混上兩年。


    到四點種的時候,我給她發了消息,她說晚上六點半吃點東西,不看電影了,她明天還要上班,我說我們學校這邊到晚上七點就沒車了,結果決定還是不見麵了,計劃被打亂的感覺真不好,後來決定找小王聊聊,很久沒聊過了,但是沒聯係上。


    寢室裏一下子冷清下來,安國去網吧了,成誌也不見了,王僅在床上睡覺,最後又停了電,我寫的小說有一半沒保存,決定去網吧繼續寫,後來王僅也去了網吧,我和劉輝在學校食堂吃了頓晚餐,繼續交了電費,這一次成功了,我和劉輝繼續迴到寢室,寫小說,玩遊戲,直到晚上,他們迴來,寫完小說,我玩魔獸世界玩到了4點才睡覺,明天又有人要走了,後天就是我。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這個漸漸離別的過程,窗外下起了小雨,在黑夜中靜靜地灑落下來,無聲無息,像是我們的青春,在黑暗的季節裏,慢慢消散抽離,我想拚命抓住一點什麽,但隻有一場夢,當明天的陽光灑落,這些想法和心情就會融化,融化在另一個冰冷的城市,在閃爍的霓虹中,在人海裏,想起那些迷失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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