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真的很高,像一座小型的金字塔,成一個標準的三角體,我走了大約一刻鍾才緩緩接近頂部,什麽聲音都沒有,隻有我自己的腳步聲在迴蕩,聽起來格外悚人。


    麵前一團漆黑,那黑暗就如同實質化了一般。目光根本穿不透。


    我想了想,便拿出包裏的強光手電打開朝裏麵照去。


    這不照不要緊,一照嚇一跳,驚得我差點把手電給扔了。


    黑暗裏麵出現了一隻猩紅的眼瞳,死死的盯著我,無比暴虐,似要擇人而噬。


    “桀桀桀,我聞到了人血和生魂的味道!”


    一個像玻璃互相摩擦的笑聲響起,聽的讓我感覺心髒像是被人捏住了一樣,分外難受。


    我額頭忍不住就見汗了,那隻眼睛讓我感受到了莫大的危機,我曾經見過這種眼神,在洪村的魔王殘魂上,波動讓人心驚肉跳。


    “你是什麽……”


    我咽了一口唾沫,艱難的吼道;但話還沒說完,一隻森然的白骨爪便從黑霧中閃電般襲出,抓向我的脖子。


    我大吃一驚,白骨爪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沒給我防禦的時間,千鈞一發之際,我隻得將刀一抬擋在了身前,堵住了白骨爪襲擊的路徑。


    但可惜這根本沒有起任何作用,白骨爪微微一扭,閃電般點在我的黑刀上麵,一聲金鐵交擊聲想起,重刀頓時脫手而出,飛了出去。


    緊接著我脖子就被扼住,被提了起來!


    白骨爪無比陰寒,內涵無盡的陰冷之氣,一股股的陰寒之氣直往我體內竄。我隻感覺腦袋似乎快被冰住了,思維也飛快的變的遲鈍起來。


    “桀桀桀桀!”


    白骨爪的那一端,傳出來陰森之極的笑。


    “小娃娃,快閉住陰門,用中指血抹陰手!”


    這時候一個略微帶著沙啞,有些中氣不足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聲音不大,但聽在耳朵裏卻如同一聲驚雷。


    我精神一振,艱難的將僵硬的舌頭抵住上顎,閉住了陰門。


    有效!


    陰門一被閉上,我就感覺那股竄入腦袋的陰冷頓時減輕了好多,竄入腦袋的陰寒之氣也被截斷了。


    “老東西。你找死!”


    陰冷的聲音暴虐的炸吼一聲,白骨爪想要將我帶進黑暗中,卻好像被什麽東西給製止了,隻縮進去一半。


    “我死你也得死!”沙啞的聲音毫不客氣的迴敬了一句,很顯然裏麵應該是有兩個存在,在互相僵持,否則自己早就跪了。


    我被扼的直翻白眼,毫不猶豫伸出中指在牙齒上狠狠的劃了一下,然後將血莫在了抓住我脖子的白骨爪上麵。


    “滋滋滋……”


    最陽的舌尖血抹在白骨爪上,就像是培根落在了燒紅的鐵板上,頓時冒出濃重的黑煙,甚至被腐蝕的寸寸化成了灰燼。


    “吼!”陰冷的聲音這次化成了痛苦的驚吼:“是陽血。怎麽會有陽血,不可能!”


    “哈哈哈,鬼畜,這是老天要收你!看你死不死!”沙啞的聲音頓時大笑。


    “老東西,你滅不了我的,我也死不了!”陰冷的聲音又驚又怒。氣急敗壞。


    白骨爪很快就鬆開了,我落在台階上差點沒滾下去,猛喘幾口氣,腦袋這才清醒了一下,緊接著就聽沙啞的聲音又說:“小娃娃,旁邊有一個破障燈。把它點起來。”


    我點點頭,隨口問了一句:“你是苗巫大人嗎?”


    “是。”沙啞的聲音肯定道。


    我暗暗一喜,苗巫還沒圓寂,目前來看,應該是遭遇了大麻煩。


    我急忙打著手電在旁邊找了一下,果然發現旁邊有一盞用皮蒙著的青銅燈倒在旁邊。撿起來將燈罩拿掉,摸出打火機將裏麵白油燈點燃,再罩上了皮罩。


    同時,我心裏也微微一凜,這破障燈的皮是人皮,油是人油!我能聞出來上麵的氣息。是屬於人的。


    破障燈的光線並不強,卻將台上的黑霧驅散的幹幹淨淨,等看清楚裏麵的情景後,我大吃一驚。


    那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坐在高台的正中央,看著我。目光已經昏黃,皮膚幹褶的就像老樹皮,但這緊緊隻是他的半邊,另外半邊身子則已完全變異了,陰氣繚繞,幹枯的皮膚泛出骨白色。如果不仔細看還會以為他臉上隻剩下白骨,眼眶的眼珠子也不同於旁邊那隻,血紅,死死的盯著我,而手則徹底成了白骨爪。


    最恐怖的還是他腳下,無數的藤蔓就像是八爪魚的觸須一樣,死死的嵌入了高台上,將老者是下半身死死的束縛住。


    此時,老者完好的左手正死死的捏在右手,也就是白骨爪,兩隻手僵持著。


    我石化在當場,詭異的一幕讓我腿一軟,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同一個人,卻完全表現出兩個狀態!


    這是奪體!


    我曾經在洪村見過,當初洪家老祖強行將魔王之魂納入體內,結果魔魂與洪家老祖搶奪身體,互相僵持,才被我用龍牙箭一同終結。


    這裏也是一樣,苗巫大人應該是被什麽東西給奪體了,但卻沒有完全成功,所以變成了這副半人半鬼的樣子,雙方已不知道僵持多久了。


    “小娃娃,是萬古讓你進來的吧,別愣著了,快把陽血澆到鬼畜身上去,助我一臂之力!”苗巫急忙對我道,顯然,他扛很艱難。


    “小子,你敢!”


    陰冷的聲音也憑空傳了出來,對我威脅道,正在距離的掙紮,就連嵌入高台的觸手也挪動的越來越厲害,就像無數的海蛇,看著讓人頭皮發炸。


    我最討厭別人威脅,二話沒說咬破舌尖,對著苗巫那半邊魔化的身子一口舌尖血就噴了過去。


    你不死,我怎麽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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