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洲扶著同學坐到一邊,有條不紊的叫住,準備轉身離去的劉老師。


    “您剛剛是說,同學之間的霸淩事件,是因為白惠嗎?”


    聞言,劉老師轉過頭來,重新打量起,氣度超脫的小洲。


    這種樣貌跟小少爺的氣質,應該會讓人過目難忘,可她在學校任職七八年,都沒見過他。


    沒等她問他到底哪個班的,小洲頗有一副要與她對峙的意思,眸光微亮,如同沉玉:“可是我看過學校的教師表,這三年裏麵都沒有白惠的名字,倒是你好像是資深教師。”


    意思學校因為成績的霸淩風氣,任職老師對孩子冷漠,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反而還埋怨是,已不再任職的白惠。


    起初,劉老師隻把他們當成孩子看待,也不打算放在心上。


    可這小男孩,言語犀利,條理清晰,說起話來有理有據。


    不像是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而且也不像普通家的孩子。


    思及此,劉老師態度轉緩,笑吟吟的解釋:“你年紀還小,不懂一個學生初期教育有多重要,周早早同學低年級的時候,就是白惠親自帶的學生。


    白惠對他格外苛刻嚴厲,她對高分數的追求,甚至對整個校區都產生了影響,導致學校排名製極為盛行,這種情況下,孩子們因為成績有衝突,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說這話時,一臉理所當然。


    剛好,正找過來的白惠,站在劉老師的身後,將她的話聽的仔仔細細。


    一向不苟言笑的麵容上,隱約覆上一層寡淡的冷意,襯得她愈發的不近人情。


    她記得這位老師,老師剛來的時候,總是一口一個白老師追在身後問,她對學生嚴厲的時候,劉老師也會誇她效率高,什麽差生到她班級,都會明顯有成績的長進。


    包括白惠決定離開修儀時,劉老師聲情並茂的說舍不得,說學校沒了白惠,就失去了靈魂。


    沒想到,時隔多年,再次迴到學校。


    在曾經同事嘴裏的她,竟然如此不堪,甚至背上整間學校風氣的罪名。


    她當初教學時,僅僅隻對她班級的學生苛刻,從未對校規校風有過指手畫腳。


    人性的嘴臉,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了,心頭卻還是有些不好受。


    不過,她的思想篤定,從不會因為一些,跟她生命再無瓜葛之人的言語,而影響心情。


    她往前走了幾步,隻想帶走小洲。


    卻不想,被劉老師身影擋住的小洲,擲地有聲的開了口:“每位老師都有不同的教育方式,如果真如你所說,白老師的教育方式對學校影響這麽大,說明她是一位有影響力的老師,你既然對她有異議,那你更應該去執行你的教育方式。


    而不是對於你的學生如此冷漠,然後把所有責任,歸結已經離職的白老師,你說出的那句話,本身就是對你工作的不負責任。”


    劉老師眉頭輕攏,十分詫異小洲的語言能力。


    這是一個孩子,能說出來的話嗎?!


    而且,學生一般很少反駁老師,基本對老師的話言聽計從,他是怎麽迴事?


    小洲見她半天,沒有開口說點什麽,頗有些失望的搖搖頭,道:“論起當老師,你嘴裏的白老師,似乎比你更成功。”


    仿佛被戳中心底的痛處,劉老師快步走過來,站在小洲的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你一個小孩懂什麽,本來就是白惠教導方式的問題導致,別說是當著你的麵,就是她本人來了,我也會這樣說。”


    話音剛落,身後響起一道冷冽的女聲:“那你想說什麽,直接對我說就好了,沒必要對著我的孫子撒氣。”


    那道聲音夾帶著屋簷外瀝瀝的雨聲,卻還是如此清透,每個字都讓人骨頭打顫,仿佛蘊藏著狂風暴雨。


    劉老師頓時像是被人扼住後頸般,瞬間臉色一白,一時之間不敢確認。


    直到身後的周早早,語調略帶顫抖的出聲:“白老師……”


    白惠隻是掃了他一眼,他就很是生硬的報告著:“我成績一直保持的很好的,也沒有貪玩過,放假也在看各種課外書,老師……”


    白惠眉頭輕攏,淡淡的點點頭。


    其實她對這些學生,沒有很多印象,大概記得周早早開始是成績很差,家長非讓校長塞到她的班級裏,她接受不了成績這麽差的孩子,於是特殊補課。


    也沒有很嚴厲的對待過,更多時候隻是講道理,也沒有體罰過,可能讓他學的東西比較多,任務有點重。


    但是比起她讓傅西洲學的,少到哪裏去了。


    她不覺得孩子應該如此忌憚她。


    思緒萬千,閃過時隻是短短幾秒,轉眼間,她站在劉老師的身後。


    劉老師身體僵硬的轉過頭,露出尷尬不已的笑容:“白老師,好久不見,今天有空帶您的孫子來學校看看?”


    白惠在教師界裏,還是很有名氣的,不僅僅她學識淵博,育人有方。


    最重要的是她的家世背景,也是在濱城數一數二的,怎麽惹都惹不起,甚至以前學校也有在消費白惠的噱頭在。


    白惠並沒有正眼看她,而是朝著小洲伸出手,臉上露出來的慈愛笑意,是所有學生跟老師都不曾見過的一麵:“走吧,奶奶帶你迴去。”


    因為不常笑的緣故,所有她的眉宇總是藏著幾分兇相,可是舒展開來時,才發現她也可以笑得如此溫柔,驚煞眾人。


    這一瞬間,小洲都快忘記,他跟奶奶並不親近這件事,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就這麽握住了她的手心。


    小手軟軟乎乎的觸感,像是摸到了天邊的雲朵般,令人愛不釋手,又那麽的不真切。


    白惠帶著他越過劉老師,似乎對她的冒犯,絲毫不在意。


    隻是溫柔的問小洲:“你怎麽知道修儀的?”


    小洲如實迴答:“不好意思奶奶,我昨天晚上沒睡覺,偷偷去翻了你的書房,找到了一格裝著爸爸從小到大資料的抽屜,擅自翻了照片。


    對不起,奶奶,您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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