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傭人過來敲門,房門被人從裏麵一把拉開。


    隻見顧北笙身形很快的,站到傭人跟前,隻問了一句:“西洲臉色怎麽樣?有沒有冒冷汗?還有孩子們在不在場?”


    傭人心頭一驚,被她的迅速給嚇到,在她的壓迫的注視下,幾乎是本能的迴答問題:“臉色……臉色看不太出來,因為二少平時臉色就很冷冰冰的,但是額頭上好像是有汗,他迴房的動作很快,我們沒太能注意到,當時小小姐跟小少爺都在跟祁先生玩,不在場。”


    話落的一瞬間,聽聞得她扔一下句謝謝,身影迅速朝著臥室而去。


    臥室門前。


    惹事的新來傭人,局促不安的守在門前,想要道歉又不敢敲門。


    聽到腳步聲之時,抬頭一看。


    見到是二少夫人,當即,都快哭了出來。


    “二少夫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二少他……”


    顧北笙拿出口袋的鑰匙,直接打斷她的話:“沒事,不知者無罪,別緊張,我不會怪罪你,也不會讓你離開傅家的,以後注意點就行。”


    雖然她現在很擔心傅西洲的情況,但整個人還是十分理智,也沒有遷怒他人的意思,語氣溫和,問著重點:“你碰到西洲哪裏了?”


    隨著問話,她那雙瀲灩水光的狐狸眼,也探了過來,斂去天生的英銳之氣,隻餘徐徐清風的柔和。


    讓自責慌亂的傭人,漸漸平靜下來:“我當時幫忙打掃廚房出來,手上沾了些水,拐彎出來的時候,沒看著前麵,一頭撞到了二少身上,太慌了就下意識的抓了下他手。”


    人要摔倒之際,總是會下意識拽住什麽。


    顧北笙的視線,緩緩落到她的手指上。


    傭人隨即慌忙的解釋:“手上沾的水是幹淨的,也沒有過多的接觸,隻是抓住了一下,就一下!”


    “嗯,沒事,不關你的事。”顧北笙抬眸,淡淡的說著:“去休息吧,沒人會追究你的責任,以後不要再提。”


    傭人張張嘴,最後還是點點頭:“好的,二少夫人。”


    而跟在顧北笙後麵過來的傅老夫人,見她處理得當,也沒有靠近,隻是遠遠的望著她跟傭人的對話。


    看來,以後傅家女主人的位置,真的是格外適合笙兒。


    傭人轉身離開後,顧北笙一匙打開房門,一手輕按著門沿,動作輕緩的推開門。


    仿佛臥室裏麵躲著一隻怕人的小貓,動作大一點,都有可能,讓小貓更不敢出來。


    推門而入,房間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燈也沒開。


    幽黑如同深淵的畫麵,令人不由的心頭發慌。


    而顧北笙也毫無例外的,想到了傅西洲住過的臥室,心又被狠狠揪了一道。


    思及此,她也沒有開燈,而是憑借著對房間的熟悉,一點點的往床上走過去,出聲輕輕的喚:“西洲。”


    沒有聲音迴應她,等她到了床邊,眯著眼睛,伸手去探床上時,手裏隻傳來被枕柔軟的觸感,根本沒有人在。


    顧北笙心裏愈發沒底,放在背麵的手指微蜷。


    從找迴小寶那段時間左右,她就有留意到,傅西洲的厭女情結稍好了些。


    比如平時九七,還有煙兒不小心碰到他,他也不會出現,反感厭惡的情況,最多隻是下意識的避讓些。


    而剛剛傭人也說了,隻是拐彎處,沒有注意到有人,才會無意撞上。


    應該,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還是說,因為傭人手上沾了水,所以碰到之後,沾帶著濕意的觸感,令他分外不適應?


    她急切的想知道,到底是因為傭人的緣故,還是傅西洲的厭女情結,再次加重。


    也就是象征著,他心底的陰暗情緒,也在加重。


    思及此,她重沉一口氣,仿佛下定決心般,也顧不得光亮會不會刺激到傅西洲,隻想快點找到他,看看他的情況。


    於是,她伸手去探床頭邊的燈,指尖還未觸及到開關。


    一道冷沉的聲線,驟然響起:“別開燈。”


    忽然間,黑暗中一隻大手拽住她的小腿,寬大手掌,能將她的小腿完全握住,毫不費力的將她拽倒。


    顧北笙心頭一跳,隻覺得那道聲音,好像就響在她的耳膜邊。


    人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失橫地往地上倒去。


    也僅僅是短暫的一秒,以她的身手跟反應能力,是完全可以保護自身不受傷害的。


    隻不過,她卻什麽都沒做,任由身體倒下去。


    果然,落入隻是一道結實的懷抱,以及撲鼻而來的冷冽氣息,帶著濃重的喘息聲,席卷著她所有的空氣。


    仿佛四周全是屬於他的氣息,緊緊的裹挾著她。


    原來他就靠著床沿,坐在地板上,隻是她剛剛從他身邊走過的時候,居然沒有聞到一絲氣息,應該是太過於專注思考問題,急於看到他,才會沒有注意到。


    四處彌漫著傅西洲的空氣,猶如深海浪潮般,將她完全吞沒。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抱著她的雙手,在不斷的用力。


    就像在無盡的深淵裏,以毀滅之勢在往下墜落,而顧北笙是唯一一根飄蕩下來的繩索,出於本能的拽住。


    或許不是為了求救的本能,而是想把放下繩索的人,一並拉下來。


    顧北笙清晰的感受到,圈在身上的手腕、胳膊在收緊,以及他寬闊的胸口壓過來,因為用力時,能感受肌肉的收縮突顯跡象。


    令人窒息的同時,卻又給人一種自願沉溺在他懷抱裏的衝動。


    “西……西洲。”


    顧北笙伏在他的胸口,說話有些費力,往上抬著的狐狸眼,要暗色裏,泛起缺氧後的迷離水光:“我快……喘不上氣來了。”


    她輕啞而斷斷續續的聲音,不失繾綣溫柔的安撫之意。


    聞言,圈著她的力道微鬆,說明傅西洲的理智還在。


    她也暗鬆了一口氣,語氣還在低,像是夢境裏的囈語:“抱緊一點,會讓你感覺好一點嗎?”


    說著,她一手迴抱著他,一手去撫他的臉蛋,卻不想他皮膚冰冷,臉頰掛滿冷汗,顯然剛在房間,一個人強行壓下身體的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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