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的顧北笙,眸底浮躍幾分急躁,正要說現在就迴南岸居。


    轉念間,又冷靜了下來,語氣潺潺的道:“剛好你在家裏,盡量別煩到奶奶跟大哥,幫我打探一下,家裏傭人有沒有知情的,我大概收拾一下,很快就迴來了。”


    肯定是孩子出了事,不過,應該不是大事,也與蘇風晚他們無關。


    一來,是她自己花費這麽久的時間周旋,萬無一失。


    二來,如果孩子出了大事,西洲肯定會第一時間聯係她,之所以隻是候著她打電話過來,也沒有要說的意思,是因為他覺得他能處理。


    或者說,他覺得應該由他親自來處理。


    思及此,她的腦中已有了猜測,隻是還需要確認。


    時青很快應下:“好的。”


    掛了電話後,顧北笙也迴房間洗了澡,換了身利落的衣服,披件加厚的外套就出了門。


    正值深夜。


    縱然她出門的動靜再輕,還是被沒睡下的蘇錦妍察覺。


    “笙兒,這麽晚了,你要去哪?”


    顧北笙仰頭,見媽媽正披著披肩,立在樓上看著她:“太久沒迴去看看孩子們,西洲先迴去了,說小詩小寶鬧著要見我,我也實在想他們,就想先迴去看一眼。”


    蘇錦妍低眸,幾個乖孫,她也帶過。


    都很懂事,基本不會鬧脾氣。


    不過,想來笙兒這段時間,在陸家是待得時間長了些,而且之前就在歐國沒迴來,孩子們太想媽媽,也是情理之中。


    蘇錦妍的語氣很輕,透著道不出的柔軟:“他們年齡尚小,的確很愛粘媽媽,不過笙兒你也要注意身體,你也是媽媽的孩子,太累了我會心疼的。”


    其實找迴笙兒,她是想讓笙兒,無憂無慮的以陸家女兒的身份,能開開心心的生活一陣子。


    卻不想,迴來時的笙兒,已為人妻人母。


    太多責任與枷鎖套在笙兒身上,令她心疼不已,恨不得要把天底下所有的寵愛都付諸於她,方能彌補些許。


    聞言,顧北笙心頭一軟,乖巧的點點頭:“主要我也很想他們,不累的。”


    “讓家裏司機送你,你就別開車了,有空帶孩子們也迴陸家。”


    “好的。”顧北笙一麵細細應下,一麵揮手告別。


    隻是轉身出了陸家大門後,精致的臉蛋瞬間覆上一層寒霜,心頭情緒交錯。


    如果真是孩子們出了事,怕是一時半會兒,帶不了孩子迴陸家。


    夜深如水,顧北笙坐在後座裏,車窗半搖,夜風攜著寒冷的溫度唿嘯而過,響在她的耳邊,卻難降她腦海燥亂的思緒。


    與此同時,濱城的另一條街道上,也是空無一人。


    隻有一輛漆黑的轎車,風馳電掣的穿梭著,仿佛破風而行。


    車身利落的停在一棟靜雅的小別墅前,略舊的鐵門上麵纏著幾根藤蔓,反而更顯有幾分別致的閑雅之意。


    可下車的傅西洲,臉色黑如濃稠的夜色般,還帶著寒冬臘月的冷風夾雜冰碴子,唿嘯而來,光是一雙眸,就能凍得人渾身一哆嗦。


    這裏是白惠的另一處住處,一般很少來這邊。


    傅西洲去了其他兩處,保安說白老師,最近沒有住家裏。


    所以,他才特別找到這裏來,鐵門用也的是複古方式,用著一把銅鎖鎖著。


    傅西洲不假思索的抬起腿,準備暴力闖入。


    蓄力之際,忽然一道清靈的女生響起:“二哥。”


    聞言抬眼,便看身著一套白色睡衣的虞初,一手提著寬鬆的睡褲,一手提著暖黃的手提燈,快步走過來開門。


    如此,傅西洲才收了力。


    虞初將手提燈掛著鐵欄上,光線有限,傅西洲身高過高,並沒有照到他陰鷙的臉。


    她低頭開著鐵鎖,詫異的問:“去南岸居的時候,聽傭人說你跟二嫂,最近都在忙陸家的事,怎麽會這麽快過來了?”


    聞言,傅西洲垂眸,湛黑如羽的睫毛將他眸底掩住,卻還是透著一絲絲的寒,與夜風混為一體。


    “是你去的南岸居?”


    鐺鐺——


    隨著虞初拉開大門,麵露笑容,略顯有幾分熱情的看著他:“是啊,我跟老師一起去接的孩子們,還以為你會晚點才過來呢,沒想到這麽快。”


    說著,她提著燈走在前麵帶路:“不過二哥,沒想到你還記得這裏,我們都好久沒迴來過了。”


    對於虞初如同拉家常般的日常口吻,傅西洲始終沒有接話,隻問:“誰讓你們接孩子的?我記得我上次說得很清楚,想見孩子也得問過孩子們的媽媽意見,你們把笙笙置於何地?”


    “我是孩子們的親奶奶,你跟顧北笙又沒有離婚,既然你們夫妻兩人忙於其他事,無心管教這些孩子,我代為看管,合情合理。”


    隨著突然響起的女聲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穿著黑色睡衣的白惠,她的長發鬆散的披出來,消減去平日教師的利落感,反而顯出幾分隨意與平和。


    隻是說出的話,與高高在上望過來的眼神,還是令傅西洲本能的發毛。


    “孩子們呢?”傅西洲不想與她多說,隻想速戰速決。


    白惠捏了捏手中的絨毛玩具,也是剛哄完孩子們休息,語氣忽然間略緩:“他們玩了一天剛睡著,看看現在幾點了,你也不想影響他們的休息吧?”


    “在哪?”


    聞言,白惠眉頭緊攏:“正是他們長身體的時候,良好的休息,遠比你們這些年輕父母想得還要重要,有什麽事等天亮再說,你要麽留在這裏休息,要麽就打道迴府,明天再來!”


    傅西洲微微抬起下顎,渾身迸發的冷冽氣場,透著生人勿進的梳離感:“孩子們的休息跟健康,該由孩子的媽媽說了算,你如今對他們來說,隻是一個沒有參與過他們生活的外人,沒有資格跟我說這些話。”


    “注意你的語氣!”白惠厲嗬。


    哪有兒子,稱唿親生媽媽一句外人的?


    傅西洲不假思索的反駁:“要注意語氣的人是你,孩子今天我勢必帶走,至於你跟我的關係,我想也需要斷幹淨了,以免你不太清楚自身定位,自以為是的,一二再再而三做這種越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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