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何文成旁邊的幾個手下,不動聲色的靠著何文成,小聲的問:“四爺是在吃醋嗎?”


    “吃一個精神病的醋?”何文成不太確定的反問。


    畢竟四爺根本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更何況是一個精神有問題的人,但四爺臉上的神態,卻又有點像是在吃醋,隻是他本人不太清楚。


    而黎婧也被陸江遇的話,問得一頭蒙,低頭看了看虛弱的陳誌明,竟然真有幾分遲疑。


    她在猶豫,要不要陪著陳誌明,等他完全安心入睡後,再出來。


    “也不是……”


    “睡兩個房間!”陸江遇忽然出聲打斷,語氣堅定。


    說著,伸手幫忙扶了一把陳誌明,讓陳誌明早點去睡,她就不用再管著他了。


    黎婧總感覺陸江遇怪怪的,性格有點陰晴不定的,但看在他幫陳誌明搭把手的份上,也沒再多餘計較。


    兩人合力,將陳誌明帶到房間裏。


    “好了,你快睡吧。”黎婧幫他蓋好被子,雙眸裏盛滿溫柔的星光,神態說不出的溫婉。


    陳誌明乖乖的躺在床上,睜大著雙眼,好像生怕睡著後,她就不見了般。


    “醒的時候,你會在嗎?”他成功的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露出鮮少的正常人神態,眼神中帶著擔憂與不舍。


    黎婧伸手,輕輕順著他的頭發,輕聲道:“在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快睡吧,乖。”


    如此,陳誌明才安心的緩緩睡去。


    大抵是跑了一整天,的確是累到了,看到黎婧還安全著,他也放了心。


    不到兩分鍾,房間裏便傳來勻重的唿吸聲。


    黎婧深深的望著他的睡顏,容顏出眾,三庭五眼,閉上眼時,眉弓處還隱隱透著中式的正氣,如果他不是精神有問題,現在應該也有不少女生,會主動追他吧?


    緩緩往下,看到他那雙微薄的唇,不由的聯想起,一麵之緣的蘇風晚。


    俗話說長相女隨父,子隨母,他們母子兩人,唯一相像的地方,就是他們兩人的唇形,薄而性感,唇珠豐潤。


    隻是,經過一天的生死逃亡,她還是對蘇風晚,心有餘悸。


    光是想起蘇風晚的那雙殺人奪命般的眼睛,便覺得後背發涼。


    真不明白,他們怎麽會是一對母子?


    哎……


    思及此,黎婧緩緩站起身來,抱著心中萬千感慨轉過身。


    剛一抬頭,便看到陸江遇雙手抱肩,半側著身子,不失帥氣的靠在門沿,眼神深邃而又慵懶。


    僅此一眼,望進黎婧的心裏般,驚得她瞳孔猛顫:“你……你怎麽還沒走?”


    陸江遇站起身,先行往外走:“帶你去你的房間。”


    “哦好,謝謝。”黎婧連忙加快腳步跟上去。


    明明陳誌明房間的旁邊,看起來都是空房,可陸江遇硬是領著她上了二樓,像是特意安排得很遠。


    “這是你的房間。”陸江遇推開房門,示意她進去。


    她還沒動,旁邊的房門被傭人打開,看到他們兩人時,傭人臉上閃過一絲意外,卻不太看陸江遇的臉。


    低著頭,低聲道:“四爺,您的房間重新收拾好了,隨時可以休息。”


    “嗯。”陸江遇單應一聲,語氣冷淡:“辛苦了,時間不早,你可以休息。”


    “好的,四爺。”


    傭人告退之後,黎婧好奇的,往旁邊的房間望了兩眼,陸江遇直接伸手把房門關緊,不讓她看。


    她怯怯的收迴目光,卻沒有要進自己房間的意思,而是抬著眼,直白的問:“我看到一樓還有很多空房間,能不能在樓下給我挪個空房?


    這樣的話,誌明他要是半夜醒過來,我方便及時過去照顧他。”


    聞言,陸江遇眉間輕蹙,一股子道不明的情緒,在他眸底閃動著:“你喜歡他嗎?”


    黎婧抬眉,愣了兩秒,隨即揚唇一笑:“你在說什麽啊?他對我來說,是之前唯一的朋友,也更像是一位生病的哥哥,我怎麽會喜歡他?”


    一個精神病,一個風塵區裏出生的女生,都是屬於帶著偏見出生的可憐兒,更多的是相依為命的陪伴。


    陸江遇眉頭微鬆,語氣稍緩了些:“那你就不用太擔心他,何文成在樓下,還有其他傭人,他有任何動靜,都會有人管他的,實在管不過來,也會叫你。”


    黎婧勉為其難的點點頭,沒有再要求。


    隻是忽然想到什麽,眯著眼睛,反問道:“你姓陸,顧北笙姓顧,你們應該也不是血緣關係的親兄妹吧?你會對沒血緣的妹妹,心生男女之情嗎?”


    陸江遇才鬆半點的眉頭,複而緊緊皺起,分外嚴肅的解釋著:“奶糖是我親妹妹,跟你說過了。”


    仿佛踩到他的禁區般,周邊的氣壓都低了下來。


    黎婧抬手捂著嘴,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不好意思,沒記住,以後我一定會記住的。”


    她的手捂著眼睛,隻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泛動的眸光,真誠而單純。


    陸江遇語氣驟然間就柔軟了些,眸光瞥去別處:“但我有另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關係曾經也很好……”


    這些日子來,陸江遇的最大的心結之一,就是妹妹宋語鳶。


    特別是看到宋語鳶,從蘇風晚家裏出來時候,他的心就像是被針,狠狠的紮了幾下。


    不見血,卻鑽心的命,還無從訴說。


    而另一半心結,便是奶糖。


    不管怎麽樣,機場的事是他的大意,雖然奶糖沒怪過他一句,可他始終覺得很愧對於她。


    她與西洲哥,特意設的局,卻被他無意破壞。


    如果沒有放走蔣嬸,說不定現在蘇風晚已經被抓到,也許還能搶救一下仙草,三哥也早該醒來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怪他的不謹慎。


    思及此,他撐手按著前額,滿眼自責的低下頭來,發絲籠罩在他眸前,無端透出一絲脆弱之意。


    “我不知道,為什麽語鳶會選擇跟蔣嬸一夥,也不想明白……”


    他真的想不太明白,明明好好的一家人,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子。


    黎婧見他周身氣場變得很薄弱,仿佛被拋棄的孩子般,竟有幾分似無助的誌明,強大的反差感,令她心頭也很是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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