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當成魚的蘇風晚,通過幾年前,安插在陸家企業的眼線,得知陸家股份內部買賣火熱,確信是真的後。


    馬不停蹄的讓人找渠道,把手裏的各種稀世珠寶、古董家具等等變現。


    “怎麽才這麽點?”蘇風晚看著賬戶的數字,比預期少了很多。


    朝明遞給她一杯養生茶,嫋嫋的茶香裏,攜著幾分不太明顯的藥膳香味。


    他為她特調的,既能安神養顏,也能調養心氣。


    “我們從伯爵府裝死偷溜出來,能帶的行李不多,而且沃克視錢財如命,你跟他這麽多年,其實也沒送多少貴重的。”


    對於沃克來說,寶物珍品都是隨時變現的軍火,在沒有得到總統之位前,他不可能隨意將東西送人。


    蘇風晚接過茶,如同灌藥般喝了一大口,卻難壓眸中急躁的火焰:“哪裏不貴重?!從他手裏拿出來的,哪一件不是價值連城?分明是這些奸商,知道我們急著用錢,故意壓價!”


    朝明見她怒火難消,眼神中有些心疼與擔憂,靠近了些,溫聲寬撫著:“別生氣,生氣會長皺紋的哦。”


    “就算價格不如人意,但至少靠著這些東西的鑒定報告,在海外高息貸款,能貸下我們所需的金額,夠我們買下最多的股份,能達到目的就可以了,不是嗎?”


    他曾經為了逼自己製解藥,以身試險,喝過毒藥,雖然求生欲的確逼發人的潛能,製出解藥,可喉嚨還是受了傷。


    所以他說話的聲音,總是像漏風的篩子般,啞啞的,特別放慢語速時,莫名能讓人放寬心。


    “結果是最重要的,過程不重要,隻要陸家倒在你手裏,中間曲折一點又何妨?”


    就跟他與她的關係一樣,不管過程如何,隻要最後他們會修成正果,一切都值得。


    為了幫她報仇,他給沃克的酒裏長期下藥,讓沃克對蘇風晚愛不釋手。


    但深愛著蘇風晚的他,也不能接受她與沃克發生關係,所以藥裏麵添加的幻劑,營造出兩人的魚水幻覺。


    其實沃克從未真正的擁有過蘇風晚,導致他以為生了丹妮爾之後,就喪失了生育能力,所以重點培養萊恩特。


    聞言,被順毛後的蘇風晚,眼神逐漸溫和,喝茶的速度也緩下來:“嗯……隻要能得到陸家公司,欠再多的錢也無所謂,隻不過我們貸款……是不是太順利了些?”


    他們找路子出售古董,賣家都還小心翼翼,生怕買到贗品,怕觸及有些管製的底線,幾轉周折,才找到有實力的誠心買家。


    可貸款,僅僅聯係緬越兩波人,簡單發送過資產評估跟珠寶鑒定報告,就真的確定可以打款。


    那可是大幾億啊!


    還是說,緬越那邊的放款方,財大氣粗,手裏兵力足,不怕借款人不還錢?


    聞言,朝明也陷入沉默。


    提到緬越,大家腦海就會浮現,亂、雜、無人管製、為所欲為、灰色地帶……這種詞匯。


    誰也搞不懂,長期在緬越混跡的都是什麽人,更琢磨不透放款方的作風。


    沒等他們討論明白,門外忽然傳來輕微的動靜,好像有人在。


    “誰在外麵?!”蘇風晚警惕的放下杯子,眉頭緊蹙。


    朝明動作很快,轉眼間,就拉開了房門。


    隻見黎婧扶著陳誌明僵在門口處,陳誌明推著門往裏走,而黎婧神色卻不太自然。


    眼神呆滯了兩秒,然後才慢慢開口解釋:“誌明一直拍頭,應該是頭疼,所以我就送他迴來,讓朝明叔看看。”


    而她也是第一次見到蘇風晚,被麵前的美人驚豔到了。


    看起來最多就是誌明的姐姐,根本不像媽媽。


    而蘇風晚同時掃過來的目光,自帶陰冷攝人的眼神,令人無端生寒。


    朝明平時偶爾會出門,跟街坊鄰居偶爾會有來往,為人溫和。


    一邊扶著陳誌明進來,一邊笑著道謝:“好的,麻煩你天天陪誌明玩,還關心他,我會幫他看看的。”


    “沒關係,誌明也是我朋友。”黎婧轉眸看向朝明,才神色自然了些:“那我迴去了。”


    “好,拜拜。”


    隨著黎婧轉身離開,朝明順手關了門。


    再轉頭看去陳誌明時,隻見蘇風晚正在幫他整理頭發,露出難得的溫柔神情。


    可開口說話,語氣依然冷漠:“她剛是在門外偷聽吧?”


    聞言,朝明擰眉:“應該沒有吧,她隻是送誌明迴來。”


    蘇風晚拍拍兒子的肩膀,溫柔的道:“乖,迴自己房間去。”


    陳誌明如同孩子般,乖乖的點點頭,離開了客廳。


    蘇風晚冷冷的轉過頭來,似乎除了兒子,沒有任何人能得到她的溫柔眷顧。


    “你沒看到打開門的那瞬,小女孩臉上露出的慌亂?”


    朝明眉頭愈發緊皺:“沒注意。”


    不過,蘇風晚的猜測一般都很準,智商超群,敏銳度很高。


    他基本會深信不疑,並也深深了解她的性格,一旦有所察覺問題,就會去解決問題。


    果然,下一秒,便聽到她殺伐果決的聲音響起:“處理掉,聽到我們對話了。”


    饒是深愛她的朝明,心中還是不可抑製的顫動了下。


    自從她跟了沃克後,愈發的殘忍無情,極乎殘暴。


    可朝明不一樣,他最多隻是在研製禁術毒藥時,會出現喜怒無常的情況,也有毒害他人的事際,但都是事出有因。


    而不是,僅僅因為懷疑,就絕對奪取他人性命。


    “我們剛剛。”朝明撇著眉,猶豫著開了口:“好像也沒有說什麽秘密,就算她聽到,對我們計劃沒有任何關係,再說,她是誌明唯一的朋友。”


    如果她出事,誌明少了一個真心陪伴,對他情緒跟心理,總歸會有傷害的。


    “我們說了陸家公司,如果她為了牟取陸家人好處,去告密,怎麽辦?”


    蘇風晚毅然決然的否決:“躲在這裏這麽久,沒被陸家人發現,你還想再次因為心軟而出錯差嗎?”


    提及沈以燃,朝明理虧,便不好再求情。


    隻是弱弱的說了句:“那誌明會難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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