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


    蘇錦妍語氣冷淡,仿佛在處理案件般的口吻,沒有太多表情:“陸家祠堂隻有陸家人能進,從今往後,你不必再進。”


    才站了一會兒的宋語鳶,差點又踉蹌摔倒在地。


    “為什麽?!”


    剛剛媽媽不是還在為她求情嗎?


    她不解且無措的瞪著雙眸:“媽媽不是說了,一家人應該齊心協力解決問題嗎?”


    不是特意讓她聽的嗎?


    她已經知道錯了,為什麽不讓她進陸家祠堂?


    為什麽?


    蘇錦妍平靜的看著她,將她內心的慌亂,盡收眼底:“陸家容不下你了。”


    “媽媽!”宋語鳶瞳孔瞪大,顫動不止:“媽媽是不要我了嗎?”


    抱她迴陸家的人,要趕走她了嗎?


    巨大的痛苦如洪水猛獸般,席卷而來,令她惶惶不安。


    她耗盡力氣走上前,去拉住媽媽的手,不住的搖頭:“我真的知道錯了,從小到大我都沒有惹你生氣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媽媽,我是你的女兒啊,你就原諒我這次好不好?


    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這裏是我家,離開家裏,我還能去哪?”


    比起被打時的窘迫與慌亂,此時的她,才是由內而外的恐慌。


    蘇錦妍眸光不瞬,一點點推開她的手:“原本我的確是打算,隻要你真的知道悔改,狠狠教訓你一頓,再求得笙笙原諒,也許就可以翻篇了。”


    “我知道錯了,我也會真心悔改的。”宋語鳶語氣略急,幾近央求。


    而且她明明感覺,媽媽剛才是沒有要拋棄她的意思,為什麽會突然改變了想法?


    蘇錦妍將她的手推掉,語氣愈發堅定:“我一昧的隻想保全我所有的孩子,這對笙笙,對老四都太不公平了。”


    如果宋語鳶傷害的其他孩子,她是可以那樣處置,可是笙笙不行。


    “我們陸家虧欠了笙笙太多,她也是為了陸家才累成這樣,身為媽媽,我居然沒有一刻站在她的角度考慮問題,我不配當她的媽媽,所以這一次,我該做出決定了。”


    話落,她重重的唿出一口氣,卻感覺五髒六腑都在跟著顫動,鑽心的痛意,讓她紅了眼眶。


    “20多年前,是因為笙笙的走丟,我才帶迴的你,從某種意義說,你是因為笙笙才來到我們陸家。”


    “所以……”宋語鳶滿眼赤紅的接過話:“今天也要為了姐姐,送我走嗎?”


    蘇錦妍不帶半分遲疑的點頭,仿佛沒看見她眼裏的淚光:“是的,因為笙笙是我們陸家最重要的孩子,是我們該彌補照顧她,而不是讓她因為需要顧及我們,而在妥協。”


    仔細想來,顧北笙一開始就沒讓宋語鳶滾出陸家,實則是在顧及爸媽跟哥哥們的感受,打她兩巴掌,真的算很輕。


    她不能因為笙笙的懂事,而且忽略她。


    不是會哭的孩子,才應該受到疼愛的。


    宋語鳶身體僵直的站在原地,隨著落下的淚水,低頭看到被媽媽推開的手,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她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原來顧北笙對於陸家來說,是任何人都不能觸碰的逆鱗。


    一旦有人膽敢觸碰,陸家人可以隨時無條件,不考慮任何代價的針對。


    二哥是這樣,大哥也是這樣,連疼愛了她一輩子的媽媽,也是這樣,不留餘地的袒護顧北笙。


    “語鳶。”蘇錦妍眸光泛動,心中疼痛難忍:“我們母女之間的情分,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


    宋語鳶如同雷擊般,怔在原地,一動不動。


    仔細算其實還沒有到20年,不過也快了,在陸家生活這麽多年,被稱之為家的地方,也容不下她。


    親情如同兒戲般斷開連接,她接了這麽多戲,都沒有這樣的劇情。


    實在是,沒辦法接受。


    她的大腦意識,花了好久的時間,才完全把媽媽的話消化。


    喉嚨裏幹澀的發出聲音:“媽媽……”


    抬頭一看,媽媽早已不在。


    宋語鳶到底還是很有骨氣的人,雖然很難接受,也很痛苦,但是事已至此。


    她也明白,沒有迴頭路可以走。


    從顧北笙倒地那刻,她就注定要離開陸家。


    如果有重頭來過的機會,她一定會擺正心態,搞清楚自己的地位,跟姐姐好好相處,不讓家人擔心。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宋語鳶去房間上了點藥,收拾了一些行李就準備連夜離開陸家,至少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也不至於太過狼狽。


    隻是,事與願違。


    她不想受到一丁點關注的時候,偏偏碰到了,從顧北笙房間出來的大哥。


    陸靳琛也很意外,腳步略滯,喉嚨滾動一輪。


    卻還是沒有開口說話,從她身邊越過。


    宋語鳶深深的閉上眼,盡量讓語氣平靜,佯裝什麽都沒發生過般:“我要離開陸家了。”


    陸靳琛還是沒有說話,宋語鳶經常拍戲不迴家,即便傅西洲封殺她的演繹生涯,她之前的收入,早就買下幾套豪宅。


    衣食住行等方麵,還是不用操心的。


    沒得到迴應,宋語鳶的心也涼透了:“媽媽讓我以後都別迴來了。”


    陸靳琛的英眸,劃過一抹詫異之色,一向對孩子們寬容的媽媽,居然會把語鳶趕出陸家?


    隨即,他眸光微垂,鼻間溢出一個‘嗯’。


    對此,他沒有意見。


    宋語鳶唿吸略重,意料之中的態度。


    哭過之後,總是會感覺鼻子不通氣,說話帶著鼻音:“我知道這次我錯的太厲害了,也沒奢望大哥會原諒我,最後之際,我隻想求你一件事。”


    話落,她還是沒等到迴應。


    她落寞的補上:“不要告訴二哥,好嗎?”


    親情她是不再奢望了,可是二哥,她還是始終放不下。


    “我不想讓他對我,再生一道偏見,他已經……夠厭惡我了。”


    說到這時,她那怔忡的雙眸,再次染滿痛意。


    陸靳琛轉過來頭,沒迴答她的問題,反問道:“蔣嬸喝了奶糖毒藥,光有仙草是解不了毒的,其他配藥你是怎麽拿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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