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顧北笙嘴裏,聽到蘇風晚的名字。


    蔣娟臉色瞬間慘白,心如擂鼓,瞳孔震動不已。


    連顧北笙都聽到了,她慌亂無主的心跳聲,仿佛見了鬼般。


    “怎麽了?”顧北笙眼角彎彎,微紅的眼尾勾著玩味的意味,聲調輕壓:“你怎麽一副見鬼的表情,是沒有想到,我猜到了你們幕後的人?”


    蔣娟瞳孔厲翻,喉嚨像堵住了般,半天才說出話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五小姐要是看我不爽,想除之後快,我大意落在你手裏,算我倒黴!”


    顧北笙耐心散盡,心想她還真能裝。


    也難怪在陸家多年,根本沒有人懷疑過她。


    “行。”顧北笙也沒有廢話,低頭從口袋裏摸出,昨晚配好的新鮮毒藥,在她眼前晃了晃。


    透明的玻璃瓶,裏麵裝著滿滿一瓶的綠色藥劑,深綠色,猶如所有難吃的食物般,讓人本能的抗拒。


    蔣娟繃不住了,胳膊扭動著,強烈的想要掙脫捆綁。


    可她連顧北笙鉗住下巴的手,也沒能掙脫。


    “這是什麽?!”蔣娟眸中盛滿驚恐,對於未知的事物,本能的害怕:“你要幹嘛?”


    顧北笙冷著眸,知道在她嘴裏撬不開實話,也懶得跟她浪費口舌。


    一手捏緊著她的下巴,一手瞥開藥瓶瓶口,掰開她的嘴往裏麵灌。


    蔣娟激動萬分的撇開腦袋,緊閉的嘴角,被撬開後,斷斷續續的發出聲音:“五小……姐……”


    顧北笙猶如冷麵殺神,纖細白淨的手腕,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硬生生的掰開她的嘴,把玻璃瓶塞在她的牙口之間。


    她越是掙紮,毒藥倒進去的速度越快。


    短短一分鍾,蔣娟使足吃奶的勁,好不容易掙開了顧北笙的手。


    ‘呸’的一聲,猛得吐出來一口氣。


    隻見吐出來的東西,是一瓶空空如也的玻璃瓶,裏麵的綠色藥劑,一滴不剩。


    她隻覺得喉嚨仿佛有螞蟻在爬,連帶著腸胃,都在加速蠕動般。


    前所未有的恐懼,深深的籠罩著她。


    她雙眼通紅的抬起頭,看到顧北笙緩緩站了起來,接過時青遞過來的紙巾,慢悠悠且仔細的擦拭著右手。


    碰了髒東西,自然是要擦幹淨的。


    “你給我喝了什麽?!”蔣嬸邊說著,邊哇哇的吐口水,瞳孔顫動得厲害:“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麽?!”


    顧北笙還是不想理她,朝著時青撇頭示意。


    時青眉頭輕攏,猶豫著確認:“確定要放了她嗎?”


    見顧北笙再次點點頭,他才上前去把人放了。


    鬆綁之後的蔣嬸,眼睛通紅的像隻暴走的野獸般,瘋了一樣的衝過來:“迴答我,你給我喝了什麽!”


    時青本來想在動手,卻不想身後驟然風流湧動。


    眼睛還沒跟上來,蔣嬸被一隻大長腿踢開。


    像是破爛般,腦袋重重的撞到破舊的土牆,牆梁上麵的灰土,紛紛揚揚落下來。


    她吃痛的張口嘴,吐出一口的苦水來,再接著猛吸一口氣,空氣裏全是灰塵,嗆得她眼淚口水直流。


    眯著眼睛,隔著簌簌的灰塵,隻看到時青跟傅西洲兩人,猶如神抵般,立在顧北笙的左右。


    顧北笙像是被保護得,很好的富貴大小姐,抬手掀開肩頭的秀發。


    動作間,風情從容中又透著一股傲然的冷意。


    “我給你喝的東西,跟朝明放在死士武器上的毒藥一樣,你既然是蘇風晚的人,應該比我更清楚,朝明的毒藥威力有多大。”


    蔣娟瞳孔瞪到無以複加的地步,不敢相信,顧北笙手裏會有朝明的藥。


    顧北笙仿佛會讀心術般,看穿她的心聲:“不用質疑我手裏的藥,就是直接用朝明的材料,原封不動配的,難道你還沒聽說,我四哥把朝明的家,直接端的消息?”


    蔣娟隻覺得胸口巨疼,氣血翻湧著往喉嚨管裏冒,頭昏腦脹的。


    顧北笙他們,居然已經查到了朝明身上?


    他們究竟是怎麽查到朝明跟風晚的?


    不過眼下,令她最慌的,是喝下去的毒藥,該如何解,她會不會死?


    “48個小時。”顧北笙冷冷的睨著她:“朝明有解藥,隻要48個小時內,朝明把解藥給你,你就能活。”


    話落,她跟傅西洲走在前頭,時青跟在後麵。


    蔣嬸的身體直接撲倒在地,感覺身體裏正在燃燒,仿佛時不時有地方灼熱得厲害,有東西在爬。


    痛苦的滋味,讓她不敢懷疑顧北笙的話。


    腦海也在瘋狂轉動著思考,要怎麽才能活下來。


    門外。


    時青好奇的收迴目光,出聲問道:“少夫人,是真的會死嗎?”


    顧北笙冷著眸,仿佛變了個般,聲音冷如霜:“他們在刀裏下毒,想取我三哥的性命,難道我還要對他們仁慈點?”


    要不是因為少了一副仙草,也不會48小時內毒發,沒有人幫她製止毒性的散發,她原本24小時內就得死。


    時青抿著唇,又問:“那我們現在就可以迴去了麽?”


    “嗯。”


    聞言,時青便加快步伐,準備去開車迴去。


    而顧北笙則轉身看向傅西洲,冷冽的眼神中,帶著濃烈的恨意:“讓希安的人盯著她,我倒看看,她是要去找蘇風晚要解藥,還是守口如瓶的等死。”


    傅西洲眉梢微挑,狠決的笙笙,他更喜歡:“好。”


    他們走後,希安依吩咐,把蔣娟的手機拿走,但是給她一筆錢。


    是可以迴濱城的車費,隻要她願意,她甚至可以直接去到蘇風晚的住址。


    蔣娟低頭看著年麵前,一疊疊厚厚的鈔票,擺明了讓她去找蘇風晚。


    在看向門口,半倚在門沿處的希安,深邃立體的歐國人長相,透著吊兒郎當的神情,眼神卻是像隨時要取她性命般。


    哦,不用他來取她性命,她本來也快要死了。


    思及此,她渾身上下,五髒六腑都痛的要命,仿佛無形中能感受到生命在加速流失……


    要麽在這裏守著時間等毒發身亡。


    要麽帶著希安去找朝明、蘇風晚,承認她們是有目的接近陸家,那後果一樣是死。


    對她來說,隻有早死跟晚死的區別。


    顧北笙,你好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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