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之時,總統轉過身。


    無意中,看到顧北笙怔怔的盯著,門櫃邊的照片上。


    那是他跟夫人、煙兒一起的合照。


    總統眸光微沉,已然清醒了很多,主動跟顧北笙說話:“那是煙兒畢業的時候拍的。”


    顧北笙詫異的迴望,隨即,輕淺的笑了笑:“陽光剛好照到你們的臉,照片拍得真好。”


    “剛剛……”總統微沉一口氣:“我說話的語氣有點衝,不好意思。


    煙兒經常跟我提起你,說你跟她認識的女生都不一樣,而且你跟傅先生,也的確幫了我很多,我實在不該遷怒於你。”


    顧北笙大方不失禮貌的搖頭,斂起笑意,認真的迴複:“總統您不必這樣,煙兒被抓,我肯定有責任。而且我也為人父母,孩子永遠是我們的軟肋,您沒有直接把我抓起來,已經是仁慈了。”


    總統眸光亮了亮,忽而緩緩垂下眼簾。


    他不是第一次意識到,顧北笙有多不一樣了。


    煙兒能跟這樣的女生交朋友,不失為是一種幸運,他也不該懷疑顧北笙的為人。


    給雙方和解的時間不多,門外已傳來傭人的聲音:“總統大人,伯爵眾人已經在客廳坐下了。”


    “好。”


    總統提起一口氣,眉頭不由的輕攏,整個人猶如繃緊的弦。


    顧北笙跟傅西洲互看一眼,緊跟其後。


    他們四人來到客廳時,隻見沃克身著中世紀樣式服裝,慵懶的大坐在沙發當中。


    聽到動靜時,一雙猶如夜晚立在山巔狂狼的狠眸,緩緩掃過來。


    與總統四目相接時,客廳裏的空氣,瞬間凝固。


    沃克先行撤開視線,輕輕點到對麵的沙發:“坐。”


    “這是我的家,用不著你客氣。”總統冷著臉,領著他們在沃克對麵坐下。


    沃克的眸光,重重的點在顧北笙身上。


    他知道,昨晚顧北笙也在現場,可她身上並沒有什麽傷。


    逃得夠快的。


    總統揮手拉迴沃克的注意力,開門見山的問:“煙兒呢?你沒有理由扣留她,把她放了。”


    聞言,沃克重新懶懶散散的靠迴沙發,寬敞豪氣的沙發為之一動。


    他瞥眸看向身後的護衛:“總統要理由,你們沒聽到嗎?”


    護衛們會意,轉頭出了客廳。


    片刻後。


    迴來的護衛們,一邊押著滿臉虛弱的沈煙,一邊拿著幾塊碎片,疾步而來。


    沈煙的臉色出奇的差,仿佛被夢魘折磨了一宿,徹夜未眠。


    本就是冷白的膚色下,發青的眼瞼,分外嚇人。


    而最顯眼的,還是沈煙那隻右手,原先包紮的紗布,完全被浸成鮮紅色,仍沒有幹的跡象,說明傷口沒被處理過,還有血在淌。


    “你對煙兒做了什麽?”總統直接站起身,居高臨下的質問。


    沃克聳肩:“你應該問問你的乖女兒,做了什麽?”


    顧北笙收迴心疼的眸光,輕聲提醒著總統:“如果沒猜錯,他是把愛爾的死,嫁禍在煙兒身上。”


    話音才落,護衛把碎碗放到高高的茶幾上,並說明:“總統大人,我們聽到動靜,趕到伯爵臥室時,愛爾夫人已經中毒身亡倒地,而三公主正在現場,手掌不慎紮到碗片。”


    解釋完,護衛們便撤到沃克身後。


    沃克揚揚眉梢,眸光輕點著碎片,以及無精打采的沈煙:“人證、物證俱在,三公主殺人即是事實,以國家律法,應當將她處以死刑。”


    “胡說八道,煙兒根本不會殺人,這些物證盡是荒謬。”總統壓根不信。


    而顧北笙他們,則更擔心狀態恍惚的沈煙。


    處理完皇室那邊的秘書長,匆匆趕來。


    進門便看到總統跟沃克在對峙,心下一緊,加快腳步,輕聲在總統耳邊,提醒了兩句。


    在皇室會議那邊,他們也收到沃克發出的通知,事關三公主。


    顯然,沃克是鐵了心,要以三公主殺人的罪名發難。


    沃克眯緊著眸,緩而慢的睨著總統,將他臉上細微的變化,看得清清楚楚。


    看來,總統應該清楚局勢了。


    沃克不緊不慢的開口:“需要我教你嗎?女兒惹了大禍,該怎麽把自己摘幹淨。”


    總統抬眼,緊緊的瞪向他。


    “我的建議是由你親自送她入獄。”


    聞言,總統直接炸毛:“你休想!”


    他才不會像沃克一樣,連女兒的死活都不顧。


    眼見總統情緒被沃克挑撥,顧北笙細眉緊攏,理智的開口。


    “如果你真想定三公主的罪,你早該帶著人跟物證去皇室會議了,之所以還站在我們麵前,無非是有條件想要商談。”


    經她點拔,總統漸漸清醒些,語氣平和沉穩了些:“直接點吧,開出你的條件。”


    沃克饒有深意的看了眼顧北笙,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她的本事了。


    但還是有種不爽的感覺,好像她永遠能跳出局勢,看出本質問題。


    這樣的話,很多時候,就會失去樂趣。


    片刻後,他收起目光,臉色冷了下來:“如果不想艾唯被判死罪,給我把來恩特從牢裏放出來,三天之後,還是在我的府邸舉行正式婚禮。”


    這才是沃克真正的目地。


    他被總統削去女兒,禁足在先;連抄地下室,奪走財寶在後。


    再任由總統亂來,豈不是連天都要翻?


    多年的計劃不得已加快節奏,讓來恩特跟公主訂婚,再摧毀掉總統,讓來恩特順其自然接任。


    總統咬緊後槽牙,碧藍的眼眸上移,露出滿是紅血絲的眸底。


    像是一隻被徹底激怒的猛獸般,額頭青筋直跳,卻沒辦法拒絕。


    “就算是籌辦婚禮,艾唯好歹是公主之身,三天時間,未免太過倉促。”


    沃克大手一揮,沉著的麵容,陰鷙不善:“不勞弟弟費心,被你禁足這些時日,我閑來無事,早就準備好一切,相關請柬在清晨時分,也陸續發出。”


    雙方都很清楚,沃克早就做好了準備,隻是在等一個時機。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而艾唯跟顧北笙的闖入,便是東風。


    撕開麵具後的沃克,一刻也不想再多留,直接起身要走。


    末了,命令著他們:“我好像記得你們當中,有個懂中醫之術的,希望你們還給我的,是完好無損的新郎官,不然在婚禮上,丟的是國家的臉。”


    說的人,正是顧北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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